“神猿在求道之路上,始終保持著一顆不滅的赤子之心,所以,終成一代大聖!”一邊觀想,江楓一邊分析道。
然後江楓意識到,在這一點上,金睛猿頗為接近戰鬥神猿,因為金睛猿身為妖獸,在未曾開啟靈智之前,本就無限趨近於一張白紙。
既然是一張白紙,那麼自然擁有無限之多的可能性。
“所以,是赤子之心!”江楓喃喃說道。
江楓總算是明白過來,自身所忽略的是什麼,並非是由於金睛猿與神猿同族的緣故,而是由於二者有著一樣的赤子之心。
心如赤子,一心向道,自然就是在修煉的過程中,勢如破竹,所向無阻!
“赤子之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何等之難。”一聲苦笑,江楓無奈自語道。
江楓修無敵道心,完美無瑕,似乎也是接近於赤子之心,可是終歸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區彆,因為江楓不可能如戰鬥神猿一樣,摒棄一切雜念。
“這並非是我的缺陷!”江楓默默說道。
一頭普普通通的猿猴,成長為戰鬥神猿,其成長經曆之複雜,難以用言語描述,可也正因如此,反而是讓神猿在成長的過程中,至始至終,有恒定的目標。
那般目標,就是變強,直至最強,無人可欺,無人敢辱,但凡有誰欺之辱之,無一例外,直接橫推打爆。
從這一方麵而言,也是顯見,神猿是那種異常純粹且簡單的性格,沒有多餘的雜念,直至成長為大聖的前夕,神猿也都是在戰鬥著。
在這一點上,江楓自是無法比擬,倒也並非江楓與神猿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僅僅是種族之間的不同,就是注定了,江楓難以複製神猿所走的路,甚至,連金睛猿所走的路,都沒辦法複製。
“麻煩了。”雙眉緊皺,江楓說道。
江楓自信,隻要有足夠多的時間,觀想參悟,掙斷一道生命枷鎖並非沒有可能,隻是,那樣一來,所耗費的時間太長太長,絕非江楓所願意的。
如何在較為之短的時間,掙斷至少一道生命枷鎖,才是江楓所考慮的,除非沒有彆的辦法,不然的話,江楓絕不願意耗費太多的時間。
何況,江楓才剛進入古墟而已,這裡有著太多的神秘,亦有著無儘的燦爛,豈能錯過?
“神猿前輩乃是我族宗祖,你縱然耗儘手段,也注定一無所獲!”
似乎是明白了江楓的用意,忽然傳來金睛猿嘲諷的聲音,金睛猿輕蔑的看著江楓,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宗祖?”
江楓輕聲一笑,說道:“若大聖在這裡,可會認你這個不肖子孫?”
“你?”
呼吸一窒,金睛猿惱怒不已,怒聲說道:“你們人類修士,除了逞口舌之利,還會什麼?”
“等等!”
聽到這裡,江楓猛然感覺不對勁,掃視金睛猿一眼,繼而訝異問道:“在我之前,你見過彆的人類修士?”
金睛猿冷笑,說道:“人類修士從來都是無恥的代名詞,不過是一群可恥的強盜罷了。”
金睛猿沒有回答江楓的問題,不過這話,等於是默認,江楓一陣費解,畢竟,古墟已經數百年不曾開啟了,在上一次開啟之前,這頭金睛猿根本沒有出生。
因此,以正常的情況來算的話,這頭金睛猿不可能見過除他之外的修士,除非,對方撒謊了。
可聽對方言之鑿鑿,一副對人類修士極為痛恨的模樣,顯而易見,並非說謊。
“你見過誰?”想到這裡,江楓問道。
“一個無恥之尤的女人,蛇蠍心腸,罪不可恕!”金睛猿大聲說道,雙眸血紅,仿佛是曾經被那個女人羞辱過一樣。
“莫非?”
江楓心思一動,聯想起一個人來。
“虛家神女?”江楓暗自說道。
江楓情知,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金睛猿所見過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虛家神女。
古墟數百年不曾開啟,但也隻是不曾公開意義上開啟罷了,以虛家神女的身份,隻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夠進出古墟。
反之,其他三個古來有之家族的神子也是一樣。
“既然金睛猿見過虛家神女,那麼,戰鬥神猿觀想圖的存在,虛家神女必然也是知道的。”江楓沉吟道。
金睛猿所提供的信息來的很是突然,使得江楓浮想聯翩,思索一陣過後,江楓隨之問道:“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
這時候江楓看著金睛猿的眼神有些玩味,毋庸置疑,虛家神女必然是做過什麼,才是使得金睛猿留下無比深刻又無比糟糕的印象。
“和你一樣!”
誰知,金睛猿變得冷漠,不近人情。
江楓莞爾,心想自身也是變成了對方眼中無恥的強盜,難怪從始至終,金睛猿都對他很是抗拒。
這也是讓江楓明白過來,為何自身的出現,會給金睛猿帶去那麼大的壓力,讓對方在第一時間前來此地,渴望變得更強。
“嗯,不對!”
驀然,腦海之中一個念頭閃現,江楓發覺,縱觀金睛猿所說的話,有著一個漏洞無法自圓其說。
因為,如果虛家神女知道了觀想圖的存在,且來過這裡,做過和他一樣的事情的話,那麼,虛家神女豈會沒有收獲?
然後金睛猿信誓旦旦表示,神猿乃是宗祖,縱然耗儘手段,也不可能有收獲。
“莫非……”
想到這裡,江楓心思一動,突然明白過來,恐怕便是虛家神女,觀想這戰鬥神猿圖,最終也都是悻悻而歸,一無所獲,因此,金睛猿才是會說出那話。
當然,虛家神女的手段深不可測,金睛猿所言的真實性尚且有待商榷,畢竟,連他都看不懂虛家神女,這頭金睛猿又豈能看懂?若是一不小心看走了眼的話,再正常不過。
“哪裡和我一樣?”緊接著,江楓追問道。
“你很喜歡說廢話嗎?”金睛猿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江楓。
“找死!”
抬手,江楓就是一記耳光,將金睛猿抽翻在地上,一張猿臉直接打爛了,鼻青臉腫。
雖說江楓並沒有殺這頭金睛猿的打算,但不表示這頭金睛猿可以在他麵前放肆,若是金睛猿擺不正位置的話,江楓不介意幫它將位置擺正。
“我問你答,再敢多嘴,殺了你!”江楓沉聲嗬斥,不悅的很。
異獸始終是異獸,依仗開了靈智,就敢口吐狂言,這是在找死,再敢有下次,定不輕饒。屢教不改,直接抹去。
這一記耳光,直接讓金睛猿重創,這讓金睛猿更為直觀的了解到,眼前的少年人,看似一臉溫和的背後,實際上是怎樣不可招惹的存在。
它為之震怖,深感後悔,急忙噤聲,唯恐一不小心,招來殺身之禍。
“回答我的問題。”江楓命令道。
金睛猿唯唯諾諾,不敢輕慢,快速的解釋一番,而這就是妖獸與人類修士最大的不同,妖獸絕對的尊崇強者,不敢造次。
聽了金睛猿的解釋,江楓總算得知,虛家神女曾經做過什麼,難怪會令金睛猿如此記仇。
當初虛家神女進入古墟,直接深入金睛猿群族的那座山穀,抬手鎮殺數百頭金睛猿,逼得這頭金睛猿不得不將之帶到這裡。
之後虛家神女所做的事,與江楓幾無不同,但虛家神女花費了更長的事情,最後離去之時,了無聲息。
“難怪,金睛猿會認為虛家神女並無收獲。”江楓想著。
若是金睛猿沒有說謊的話,江楓情知,卻是金睛猿錯了,虛家神女赫然是收獲斐然,不然的話,那般大張旗鼓而來,又怎會悄無聲息離去。
掙斷生命枷鎖並不容易,縱然是虛家神女那等存在,也是困難重重,不過就此江楓得知,虛家神女至少是掙斷過一道生命枷鎖的存在。
這等強者,恐怕是放眼古來有之家族,都如鳳毛麟角。
“生命枷鎖形式各異,那麼,掙斷生命枷鎖的方法也就不同,不知其他三個家族的神子,是否也有掙斷過生命枷鎖!”江楓若有所思的想著。
縱然躋身尊者序列,不曾掙斷過生命枷鎖,亦是枉然,由此江楓不難理解,為何當初虛家神女會那般霸道,絲毫不給金睛猿選擇的餘地,因為,太過重要,不容有失。
相比之下,江楓的手段溫和不知多少倍,以致於讓這頭金睛猿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居然膽敢在江楓麵前口吐狂言。
“不過,虛家神女本也非善類啊!”江楓輕歎道。
江楓一度在虛家之內,掀起風雨,但江楓心知肚明,他的存在,宛如是一枚被虛家神女安插的棋子,諸多事情身不由己,遠非他人所看到的那樣。
那不過是虛家神女隨手布局罷了,就是已然如此,但凡對方認真的話,其手段無疑會更為驚人。
“我知道的,全部都說了。”最後,金睛猿囁嚅說道。
江楓點頭,擺手示意對方退出山洞。
“虛家神女和我所做的事情,並無太多不同,但她最終成功掙斷生命枷鎖,僅僅是由於,比我花了更多時間嗎?”江楓想著。
稍微一想,江楓便是斷然否認了,時間固然是其中的一個因素,但絕非決定性的因素,必然還有著其他不為人知的隱秘,隻是非金睛猿所能觸及而已。
“如果能夠將虛家神女的經曆還原,那麼我掙斷一道生命枷鎖,朝夕之間!”江楓沉聲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