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話的不是彆人,正是虛慶之。
虛慶之這話,聽似尋常,實則惡意昭然欲揭,不懷好意的很!
虛慶之這是在極力撇清江楓與虛家之間的關係,告知諸人,江楓的一切行為與虛家無關,江楓是死是活,亦是與虛家無關。
但凡江楓打著虛家的招牌行事,不過都是江楓一廂情願,不被虛家認可,虛家也絕不接受!
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是包含著如此之多的小心思,且更多的小心思藏而不露,放眼諸位天才之中,恐怕也隻有虛慶之擁有這般深不可測的心機。
“虛家,很了不起嗎?”掃視虛慶之一眼,江楓淡淡問道。
“虛家當然很了不起!”虛慶之說道,渾然就是不容置疑的口吻。
說著話,虛慶之往前一步,凝視江楓,沉聲說道:“江楓,你永遠都不會知道,虛家有多了不起,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誰來殺我?”江楓說道,很是淡然。
話音落下,江楓掃視四方,大笑說道:“告訴我,你們誰來殺我!”
這一刻,江楓張狂霸道,肆無忌憚到了極點。
虛慶之臉色鐵青,本還以為,這一番話能讓江楓有所收斂,投鼠忌器,卻是沒有想到,江楓如斯狂妄,目空一切。
“這就是一個瘋子!”虛慶之在心中恨恨說道。
但他無意與江楓正麵交鋒,無比清楚雙方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亦是無比清楚,在江楓不打算講道理的情況下去嘗試和江楓講道理,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虛慶之就不再多言,往後退走,站在了夏堂東與古非凡的身後,瞬間變得毫無存在感。
“江楓,你可以帶走這頭金雕,但有件事情,你務必想清楚了才好!”又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入江楓的耳邊,說話的是伏家的一個天才。
那人名為伏重,其名氣雖說比之伏昂和伏垣有所不如,但不過是此人素來低調的緣故。
“冒著得罪我們四大家族的風險,強行帶走這頭金雕,我可不認為,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就聽伏重又是說道。
“你在威脅我?”江楓皺了皺眉。
“非也非也,提醒而已。”伏重搖頭晃腦的說道,他解釋道:“我隻是好心提醒,你是聰明人,自然很是清楚其中的利弊得失。”
“我是聰明人沒錯,奈何,你卻不夠聰明!因為你若是足夠聰明,就不該在我麵前自作聰明!”江楓說道,聲音驀然轉冷。
江楓平生最為不喜的就是有人在他麵前自作聰明,伏重自以為看透了一切,認為可以以此要挾江楓,讓江楓做出讓步。殊不知道,這是在找死。
“轟!”
江楓自幼雕的背上消失了,下一秒,伏重整個人朝著後方倒飛出去,重重砸落在那遠方的地麵之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再敢多嘴,死!”江楓沉聲說道。
對於伏家,江楓本就無一絲好感,在這古墟之內,若伏家的幾位天才不來招惹自身倒也罷了,一旦招惹,江楓必然不會與之客氣。
“江楓,你在找死!”
眼見伏重被江楓重創,伏家的另外三個天才狂怒,群起而動,將江楓包圍了。
“都不要妄動!”
伏重掙紮起身,快速趕來,趕忙阻止,厲聲說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出手。”
“可是……”
三人還是不甘,江楓太過霸道,無法忍受。
“閉嘴!”
伏重擺手,疾言嗬斥,一如虛慶之的態度,伏重也是無意與江楓發生直接的衝突,剛才那話,不過是試探罷了。
見伏重是這樣的態度,那三個伏家的天才總算是罷休,隻是各自看向江楓的眼神之中,都是充斥滿了狠戾之色。
對此江楓自是毫不在意,他與伏家本就矛盾重重,因此再多上一些矛盾,江楓並不會放在心上。
“江兄,我還是先前的態度!”這時,祖坤笑著說道。
相比較於其他三個古來有之家族,到目前為止,祖家方麵與江楓並無矛盾,而這也是為何祖坤的態度,比之其他之人,更為超然的緣故。
“我會考慮。”江楓說道,揮手示意諸人可離去。
縱然再如何不甘,諸人也是隻能,含恨退走,隻不過心知肚明,此事遠遠沒到結束的地步。江楓太過猖狂,必當要付出代價。
“我們也走!”江楓回答金雕的背上,驅使道。
弱肉強食從來你都是顛簸不破的道理,這頭幼雕知道擺脫不了江楓的控製,隻能選擇,暫時臣服,雙翅伸展,便要離去。
“等等我!”禹笙在那裡大叫,所有人都走了,唯獨她沒有走。
“江楓,你帶上我啊!”禹笙這樣說道,急急忙忙,掠身而上。
看禹笙一眼,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這是賴上我了?”
“就是賴上你了,又怎樣?”禹笙理直氣壯的很,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目前的情況,她除了賴著江楓不放手,彆無選擇。隻能變得更加主動,死死的纏著江楓不放。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跟著我,隨時都可能會死!”江楓說道。
選擇權在禹笙的手中,江楓倒也不至於拒人於千裡之外,如果禹笙自認能夠承擔的起風險的話,江楓不會介意禹笙追隨在身側。
“大不了你死我也死!反正你死不了的話,我肯定也不會死。”翻了個白眼,禹笙幽幽說道。
另有一句話禹笙沒說,那就是,以她現在的狀態,一旦再遇到風險的話,必死無疑,跟在江楓身邊固然危機重重,可江楓從來都是有著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未必真會出事。
當然,就算出事,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就是了,畢竟,是她纏著江楓,非江楓所願。
“是嗎?”江楓笑了笑,心想自身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死的,除非是虛靈犀那等強者出手,否則的話,縱橫古墟不再話下。
江楓示意幼雕去該去的地方,幼雕能懂人言,心領神會,又或許是那兩頭成年金雕被捕掠之故,心有餘悸,振翅橫空之後,當即選擇一個方向飛去。
時間不長,江楓就是發現,自高空之中往下看,幼雕正飛掠過一頭遠古異獸的領地。
“又一頭!”江楓低語道。
幼雕穿行於數萬米的高空之上,可也依舊是將那頭異獸給驚動了,發出咆哮之聲,幼雕咆哮回應。
而後便是見到,那頭異獸在顫栗,來自血脈的壓製讓那頭異獸不敢放肆,瞬間老老實實的蟄伏不動。
“這就是虛靈犀和那黑影會捕獵金雕的原因嗎?”江楓暗自想著。
金雕身負遠古鯤鵬血脈,數度的血脈覺醒,其血脈已經是無限的接近遠古鯤鵬,這是至為高貴的血脈之一,一頭幼雕,就是能夠輕易壓製另外族群的成年異獸。
如果從族群的進化層次來看,很是顯然,金雕是有過最高層次的進化,甚至極有可能,是這裡的霸主。壓製之下,萬獸蟄伏!
幼雕迅速掠過那頭遠古異獸的領地,以極速飛向更遠處,在那視線前方,極遠之地,天際像是要與地麵接壤,連接成一條線。
肉眼看去,那似乎是一條地平線。
但絕非如此,那裡很是奇異,當幼雕越飛越近之時,天地接連成一線的情況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莫非,那就是入口?”江楓輕語道。
禹笙也是發現了這一情況,倍感好奇,說道:“如果入口處這麼明顯的話,為何遲遲發現不了?”
說著話,禹笙感到怪異,古墟存在無儘歲月,還在古來有之家族之前,無儘歲月以來,四大家族從未放棄過對古墟的探索。
若那天地一線就是鏡麵空間的入口的話,為何如此多年以來,沒有被發現。
“是很古怪!”江楓點了點頭,奈何幼雕無法吐人言,不然的話,當能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信息。
在江楓和禹笙說話的時候,幼雕終於飛到了那條地平線,等到幼雕降落,江楓和禹笙總算是得以明白過來,為何此地無儘歲月以來,未被發現。
“折疊空間!”
簡單來說,這是古墟內部的一處折疊空間,或者可以將這裡稱之為進入鏡麵空間的一扇門,天與地彙聚為一條線,如果不是在那數萬米的高空之上的話,就算是這扇門近在眼前,也是沒辦法發現。
“居然是這麼回事,可是未免太奇怪了,怎麼感覺,有諸多人為的痕跡。”禹笙說道。
不隻是禹笙有這種感覺,江楓亦是有著同樣的感覺,人為的痕跡太過明顯,像是有聖賢大能,在這裡開辟了一處折疊空間一樣。
“從時間來算,虛靈犀應該已經進去了。”江楓想著。
那黑影與虛靈犀一前一後,掠走一頭金雕,目的是什麼顯而易見,二者更早發現端倪,理所當然,快人一步。
至於祖家、禹家和伏家的神子是否已經進入其中,因為沒有與之打過交道之故,江楓則是不知情。
“進去看看!”江楓說道。
既然來到了這裡,不管怎樣,江楓都是打算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禹笙正有此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幼雕輕車熟路,快速沒入那扇無形的門內,自江楓和禹笙消失不見,江楓與禹笙聯袂而動,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