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縱然江楓,都是不可避免怦然心動。
無主之劍號稱葬仙地排名前三的凶物之一,這一方玉璽竟是能夠與無主之劍媲美,可想而知,何等不簡單!
那裡異象正在發生,其中有著強大的禁製力量,在那般禁製力量的禁錮之下,那一方玉璽,目前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
玉璽閃現而出,表示正在掙脫來自禁製力量的束縛。
一旦玉璽擺脫全部的禁製力量,全麵覺醒,那麼,估計誰也無可奈何!
眼下正是最好的機會,千載難逢,若不能借機,將玉璽納入囊中,強行逼其認主,那麼,玉璽將如無主之劍一樣,迅速變成葬仙地的絕世凶物之一,沒有任何的力量能夠限製。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江楓眸中,一抹精光閃掠而過。
對這玉璽,江楓或許談不上勢在必得,但一份機緣近在眼前,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放過的理由,必然要插手其中,爭上一爭!
伴隨著江楓念頭轉動,諸多修士也是看出了端倪,繼而,終究是有人按耐不住,衝擊而出,搶先出手。
結果很慘烈。
玉璽雖然一定程度上受限,但其鎮壓的力量,也非尋常尊者所能承受。
數道衝擊而出的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鎮壓成血霧,屍骨不存。
這樣的一幕觸目驚心,令人倒吸冷氣。
但玉璽的誘惑太大太大,縱然如此,也是無法阻擋諸強者的腳步,幾乎在那數人隕落的瞬間,就又是有著數道身影,齊齊衝出。
玉璽非凡,極可能是某一位仙尊的本源器,即便以身犯險,九死一生都在所不惜。
每個人都很清楚,一旦得手意味著什麼,借助這一方玉璽,橫鎮整個葬仙地,恐怕也不再話下。
這是驚世誘惑,天尊也要沉淪。
“轟隆隆……”
虛空震晃,逆流激生,那裡數件法器被祭出,綻放湛湛異彩,可惜毫無用處,玉璽無差彆鎮壓。
一件件法器在爆碎,化作齏粉,而那第二波衝上去的幾個強者,也是無一人幸免,伴隨著幾道慘呼之聲,迅速於諸人的視線中消失。
“吸!”
兩輪衝擊,儘皆以全軍覆沒告終,一時間,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縱然諸人心頭再如何火熱,也是不得不強行壓製住心中的那份衝動。
那和找死絕無區彆,玉璽的鎮壓力量太過恐怖,無差彆鎮壓之下,尊者瞬滅,驚人之極。
除非是有著一定的把握,再也無人膽敢貪功冒進,否則的話,死路一條,絕無僥幸的餘地。
“玉璽的力量被極大的限製,竟也如此可怕!”有修士說道,心生絕望。
原本以為,能夠爭取一番,卻是發現,尊者亦如螻蟻,生死在一瞬間,徹底傻眼。
“那東西到底是怎麼,怎會如此之強?”也是有修士說道,疑問叢生。
……
這注定是一個沒人回答的問題,每個人心中都有答案,但每個人的答案都是不確定的。
那裡,玉璽之上,縈繞瑩瑩之光,其光芒愈發的耀眼,這意味著,禁製力量對玉璽的束縛,在不斷的削弱。
也是意味著,玉璽在不斷變強!
“刷!”
一道身影,撕裂虛空而來。
察覺到虛空波動,江楓抬起眼眸看去,一道甚為熟悉的青衣身影,進入江楓的視線。
“伏衡!”江楓輕語道。
那青衣身影正是伏衡。
伏衡的狀態不算太好,他此前近乎被無主之劍斬成兩截,傷勢遲遲未能痊愈,這時看去,一臉的陰鬱之色,眼中更是多了幾分不可測的陰沉。
仿佛是受傷過後,整個人性情大變!
伏衡甫一出現,直接就是盯上了江楓,他可不會忘記,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拜江楓所賜。
江楓很坦然,任由被伏衡鎖定。
今時的他,非往昔所能比擬,即便不借助無主之劍,江楓也無需避開伏衡的鋒芒,何況伏衡受傷極重,不複巔峰。
“江楓,你送給伏某的大禮,伏某定當加倍還給你!”伏衡陰森森的說道。
“隨時奉陪!”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哼!”
伏衡陰沉一笑,視線自江楓身上移開,朝著玉璽所在的方位看去。
“一群白癡,那東西,豈是爾等能夠染指的?統統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伏衡陰測測的說道,他目中無人的很,諸多修士,無一人有資格入他的法眼。
偏生這些家夥,一個個野心勃勃,落在伏衡眼中,自然就是可笑之極。
“哪裡來的狂徒,活的不耐煩了嗎?”隨著伏衡話音落下,當即就是有修士怒斥,憤怒不已,不能忍受被輕視的滋味。
伏衡在四大古來有之家族,赫赫有名,但在葬仙地內,其名氣有限,遠遠比不過江楓。
這時候,伏衡口出狂言,一句話就是將所有的人得罪,無人能夠接受。
“白癡就是白癡!”
伏衡麵色微沉,隨手一擊,那個站出來說話的修士就被拍死,伏衡目光橫掃,忽而一笑,說道:“既然都不願意滾,那就全部留下來陪葬好了。”
伏衡愈發張狂,肆無忌憚,這是本性暴露,他傷的太重,那是前未有之的挫折,至今都是無法接受,要發泄心頭的鬱氣。
“轟隆隆……”
話音落下,伏衡行動起來,朝著玉璽衝擊而去。
即便不複巔峰,伏衡的手段依舊驚人之極,這是能夠媲美天尊的絕世強者,一拳打爆一個第九境的尊者不再話下,其手段,非尋常尊者能夠想象。
伏衡的一舉一動,都是流淌著極致的意味,除非玉璽直接鎮壓而來,不然的話,難以撼動伏衡分毫。
眼見伏衡離玉璽越來越近,諸多修士心頭劇震,總算是得以明白過來,為何伏衡那般囂張。
“轟!”
距離玉璽數百米左右,伏衡猛然一伸手,虛空一記大手印閃現,朝著玉璽抓過去。
玉璽和無主之劍一樣,通靈顯聖,靈性十足,當察覺到伏衡這一舉動之後,瞬間震怒,突破禁止力量的封鎖,鎮壓的力量有如天幕倒垂一樣,壓製下來。
“噗!”
伏衡大口吐血,強大如他,都是無法抗衡,被重創。
“該死!”
伏衡厲吼,祭出一件道器,發出第二輪的衝擊,他對玉璽有勢在必得之意,因為,經曆過無主之劍的恐怖,絕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這是與無主之劍並列的存在,斷然沒有錯過的理由,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伏衡是這樣想的,他也是這樣做的,祭出一件道器,要反向將玉璽鎮壓。
但伏衡最終還是失望了,玉璽雖也是道器,但和其他道器的差距,就如尊者第一境的修士與尊者第九境修士之間的差距,如天塹。
“轟!”
道器爆碎了,那一方虛空光芒爍爍,有如天花亂墜。
“不!”
伏衡咆哮,歇斯底裡,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噗!”
張嘴,伏衡又是噴出一口血,搖搖欲墜。
“轟!”
伏衡墜地,筆直砸落下來,臉色鐵青,滿麵猙獰。
“咦,這裡竟是如此熱鬨,祖某應該沒有錯過什麼吧?”
差不多伏衡墜地的同時,一道大笑之聲,隔空傳來,轉即一個藍袍修士,進入諸人的視線。
“祖家的強者?”循聲望去,江楓低語道。
江楓自進入葬仙地內,前後打過交道的強者不少,唯獨少了祖家的天才,這時候,對方終於現身了。
“果然如我所猜測的那般!”江楓又是說道。
山神廟的機緣,對於四大古來有之家族的天才而言,的確未被放在心上,但這一方玉璽不同,牽扯太大太大,沒有人能夠沉得住氣!
藍袍修士宛如書生一般,書生氣息濃鬱,手搖折扇,卓爾不群。
“伏兄,你可還好?”祖中河殷切問道,他看著伏衡,目露憂色。
“好的很!”伏衡慘烈笑著。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祖中河說道。
“誰是江楓?”就聽祖中河又是說道。
“刷刷——”
隨著祖中河話音落下,一道道的目光,近乎整齊劃一的,落於江楓的身上,祖中河循著諸人的視線,隨意朝著江楓看過去。
“你就是江楓?”祖中河笑著說道。
“前輩有何指教?”江楓問道。
“看你眉骨清奇,有人中龍鳳之姿,果然非同一般!”祖中河說道。
“前輩謬讚了。”江楓淡淡說道。
“非也非也,祖某看人,從未有錯。”祖中河搖頭晃腦,說道,“我說你是人中龍鳳,你就是人中龍鳳。”
“看樣子,卻是江某,不識好歹了。”江楓說道。
祖中河看似平和,宛如書生,實則倨傲之極,也霸道之極,可惜的是,江楓不認為,對方有在他麵前指手畫腳的資格。
“你知道就好。”點頭,祖中河認認真真的說道。
“喂,過分了啊,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卻是江楓還未來得及回應,就是一道打抱不平的聲音傳來,呂喬喬雙手叉腰,瞪著眼睛,一副凶狠的模樣。
“到底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嗎?看你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東西!”呂喬喬嗬斥道,她牙尖嘴利的很,哪管祖中河有著怎樣的身份來曆。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旁,費午點頭如搗蒜一般的附和道。
“不是個東西?”
祖中河嗬嗬笑著,他眯眼打量呂喬喬和費午,慢條斯理的說道:“祖某一言決斷,那是天機,從未有錯。”
“你果然不是個東西。”呂喬喬冷笑,她才不會相信祖中河的廢話。
“二位印堂發黑,這是命不久矣的症狀,將有大禍降臨。”好似沒有聽到呂喬喬的話一樣,祖中河自顧自的說道。
呂喬喬臉色發黑,她瞪眼看著祖中河,簡直懷疑,祖中河是不是白癡,要不就是得了臆想症,不然的話,怎麼會不停的胡言亂語呢?
“師妹,他好像打算殺了我倆。”費午提醒道。
“不是要殺你們,而是你們兩個,罪有應得。”祖中河說道。
“你這個瘋子!”呂喬喬大叫。
“死亡,將如期而至。”祖中河說道,言語間,有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
呂喬喬和費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莫名心悸,有不好的預感。
“他們兩個不會死,反倒你,極有可能大難臨頭!”江楓踏出一步,封鎖祖中河的視線,麵無表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