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沒有想到方勤會這樣問還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喬無際憋了半響方才是說道:“這還用說嗎?江兄將來,可是注定要證大聖位的,天下氣運分十分,江兄至少占五分!”
方勤臉色變得古怪,笑著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相視一眼,二者都是大笑起來,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尷尬!
“江某可不是玻璃心,實話實說就好!”江楓哭笑不得的說道。
這兩個家夥都是那至為驕傲之輩,要讓他們兩個昧著良心說話,江楓自我都是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了。
“哈哈,江兄無需懷疑,我可是很真誠的!”喬無際尬笑著說道。
見狀江楓便說道:“這天下氣運有十分,江某能占其中一分,便已心滿意足!”
江楓絕不貪心,隻需一分就足夠,當然江楓心知肚明,這所謂的不貪心,實際上,就是最大的貪婪!
畢竟氣運兩宗號稱各占天下三分氣運,天下修士再占三分,其他古道統,總共才一分而已!
江楓一人就要一分,不是貪婪又是什麼?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顧長青對氣運兩宗頗為了解,便是詳細說了一些這兩個宗門的情況。
“未有聖人!”
得知這氣運兩宗,竟是從未誕生過聖人,江楓的臉色悄然有些異樣。
“最多亞聖!”顧長青補充道。
“半聖且不可期嗎?”江楓暗自想著。
藏書閣第八層內所見,讓江楓對於聖人境界有了更為詳細的了解,亞聖號稱聖人,終歸不是聖人,無望證道,比肩半聖。
然亞聖雖有聖人稱號,最為悲情的,也不過亞聖!
氣運兩宗有史以來,從未誕生過聖人,至多亞聖,江楓覺得,世間最大的悲情,也就不過如此了。
“這是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氣數的緣故?”喬無際說道。
“不好說。”顧長青說道。
“隨便說說也行。”喬無際說道。
“……”
……
祖家和孔家發生的事情,鬨的沸沸揚揚,兩件事情背後的隱情甚至一度蓋過變故本身,終於不知道是從哪裡傳出消息,氣運兩宗,進入天下修士的視線。
這是兩個,縱然對古道統而言,都無儘陌生的宗門,之所以如此,其中主要的原因是由於這兩個宗門並不活躍,偶爾驚鴻一現,便是消失。
各大古道統內部,對於這兩個宗門的記載也是少之又少,往往僅有隻言片語,實際上顧長青知道的也並不多,大都都是道聽途說而來。
“神秘女子降臨祖家!”
有消息傳出,一個神秘女子降臨祖家,祖家天尊遠迎!
那是不可思議的尊貴身份,驚動整個祖家。
神秘女子足足在祖家呆了七天時間方才離去,這期間發生過什麼事,外界一無所知。
而後,神秘女子降臨於虛家。
但這次待的時間很短,半個時辰都不到。
許是由於二者的時間落差太大的緣故,一時間關於這兩件事情,眾說紛紜,有人說是虛家不歡迎那神秘女子的到來,也有人說,是那神秘女子,對虛家有很深的成見。
從傳出氣運兩宗的消息,到那神秘女子出現在江楓麵前,一共是十天。
打量著不請自來的女子,江楓輕聲笑了。
“我想,我應該知道了你在虛家發生的事。”江楓說道。
這女子的確神秘無匹,那張臉看似普通,並不驚豔,但眼角眉梢,卻是透著一種令人無解的氣質。
這是一種無比獨特的氣質,當世無一。
她叫祈予!
這同樣是一個充滿了神秘氣質的名字!
“所以你早就猜到我會來?”神秘女子麵無表情的問道。
“你需要幫助?”仿佛沒聽到祁予的話一樣,江楓隨口說道。
“……”
祁予臉色微變,那張仿佛泰山崩於眼前都絕不會有一絲變化的臉,掀起波瀾!
“為何要泄露不老一族以及虛家的位置?”江楓又是問道。
“你既然猜到我需要幫助,莫非還不懂?”祁予不悅之極。
江楓微微笑著,說道:“你就當江某明知故問好了!”
祁予先去祖家,再去虛家,祖家和虛家的態度截然不同,其中的原因江楓豈會不知,是由於這祁予透露了虛家的方位,因此被虛家列為不歡迎的人物。
虛家神山上的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卻是有著無人能夠比擬的固執和倔強,豈會給祁予麵子?
至於江楓為何猜到對方需要幫助,理由實際上很簡單,一點都不複雜,畢竟若非如此的話,氣運兩宗又豈會在傳人於世間行走之前,就鬨出那樣大的陣仗?
那般陣仗看似是為了顯手段,當然也並不會如表麵這樣簡單,用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是炫耀什麼來解釋,在江楓看來,無疑更為合理。
況且江楓從顧長青那裡得知,氣宗也好運宗也罷,未有聖人,不難表示,氣運兩宗看似強大,實則僅此而已!
微微低頭,祁予眸光變幻不定,不過當祁予抬起頭的瞬間,她的眸光,深斂如寒潭。
“氣運兩宗,被世人遺忘太久了。”祁予開口說道。
“聖人尚且有被世人遺忘的一天!”江楓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果然是在裝懂!”祁予冷笑,說道:“你也根本不懂,這種遺忘意味著什麼!”
“這就是你泄露不老一族位置的理由?”江楓似笑非笑的說道。
“忘記很容易,重拾記憶很難……”祁予說道。
江楓笑了笑,說道:“江某難道看起來很天真很無邪,難道一定要江某明說,你在蠶食這些道統的氣運?”
“你……”
祁予臉色又是一變,她以為江楓終究是不懂的,完全沒有想到,江楓看穿了一切,比她所認為的,懂的更多。
“縱然重拾記憶,難道氣運兩宗就能誕生聖人?”江楓怪笑著問道。
“……”
祁予臉色變幻不定,終究是見識了這個名傳天下的男人與眾不同的一麵,她意識到自身對江楓有過低估,或許不該貿貿然出現在江楓的麵前。
前期的大手筆所建立的心裡優勢,輕易就被江楓衝擊的粉碎,江楓並不客氣,這似乎是一個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家夥!
“為什麼不能?”祁予饒有趣致的問道。
“其中的原由你比我更清楚,何必多說?不過很有趣的是,氣運兩宗,竟是合為一宗了!”江楓說道。
“這……”
祁予見鬼似的看著江楓,她不曾透露半個字,江楓居然連這一點都猜了出來。
“很意外?”
聳了聳肩,江楓說道:“如果氣運兩宗沒有合並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你有什麼勇氣認為氣運兩宗能夠誕生聖人!”
祁予沉默。
她忽然意識到,自身在江楓麵前,全身上下竟無一處不是破綻,麵前這個看似溫和無害的少年人,實則有著洞穿一切的恐怖觀察力。
這讓祁予驚歎,情知這個自草根崛起的家夥,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並非偶然。
“不過你竟是能將氣運兩宗並為一宗,不得不說,很驚人!”江楓讚歎道。
祁予似乎在他的咄咄逼人之下,亂了陣腳,分寸大失,不過江楓並不會這樣認為,當然江楓也不認為祁予是在演戲。
隻不過很多時候,縱然親眼所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如果因此小覷的話,恐怕有朝一日連自身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氣運兩宗,鬨了無儘歲月,隔膜始終無法解開,這祁予,竟是打破那隔膜,將兩宗並未一宗,其手段如何,顯見一般?
“我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罷了。”祁予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這絕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不值一提。
“今日見到江道兄你,令我大開眼界!”隻聽祁予又是說道。
“是嗎?”江楓莞爾。
“江道兄乃是有大氣運之人,必當順大勢崛起。”祁予凝聲說道,鄭重其事。
“多謝多謝!”江楓抱拳連連說道。
將江楓道反應納入眼中,祁予豈會不知,江楓並不相信她的話,微微一笑,祁予就是說道:“隻是,江道兄微末之時,崛起之路並不順暢,這又是為何?”
“當然是江某的運氣不夠好,絕不是你所認為的有大氣運之人。”江楓正色道。
“你在隱瞞?”祁予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鬱了幾分,她盯著江楓,富有神秘氣質的雙眸閃爍神光,緩聲說道:“江道兄你在進入天劍宗之前,那段經曆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在調查我?”江楓調侃道。
“偶有聽聞江道兄的崛起之路,當世神話實至名歸,然而每個人的命數天定,很多東西縱然再如何隱藏,也終究顯露三分端倪。”祁予說道。
“願聞其詳!”江楓樂嗬嗬的說道,他本來沒有興趣聽祁予神神叨叨,不過這時候,忽然來了興趣。
何況,這個話題,本身就很有意思不是嗎?
“人這一生之中有很多道坎,有的坎輕易可踏平,有的坎,終此一生都無法踏過,江道兄你雖然大氣運加身,但微末之時,已耗費太多,往後這證道之路,必然不會太順利。”祁予說道。
她的臉色很平靜,說話的口吻也很平靜,一番話徐徐道來,江楓看著那張平靜的臉,聽著那絕無情感的話語,笑眯眯的說道:“如果你想要說服江某的話,這些,可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