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變故陡生,引四方矚目。
極短時間,江楓降臨過荀家的消息就是傳的沸沸揚揚,不過相比較於江楓降臨荀家的原因,更為令人感興趣的,卻是江楓和齊翰之間的那場交鋒。
江楓和祁予結為道侶的消息天下修士人儘皆知,齊翰身為氣運兩宗的副宗主,竟是與江楓關係不和,輕易就是讓天下修士,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然而讓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是,這一次,身為當事人的江楓和祁予,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態。
“江楓,你就這麼喜歡和我做對嗎?”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祁予怒不可遏,算上這一次,江楓已經是第三次壞她好事,縱使祁予想要以平常心對待,也都絕無可能!
祁予很清楚,如果說發生在葬樹神族之事,算是意外,長陵城一事,也勉強有意外的成分的話,那麼,江楓在荀家狙擊齊翰,則絕對不是意外。
原本祁予尚且以為,通過長陵城一事,她與江楓之間的關係,略微緩和了些,然而到這時候豈會不明白,從始至終,都並非如此,江楓或許不是故意和她做對,但前後三次,江楓都是觸及到了她的利益,豈能容忍?
“江楓,難不成,我想要的東西,也正是你想要的?”祁予暗自想著。
巧合發生的太多了,就是成為必然,祁予認為,這或許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根本無法解釋江楓為何會前去荀家!
至於江楓與荀家的關係,祁予早先有過調查,儘管江楓曾經與荀家淵源不淺,但後來江楓叛出荀家,與荀家徹底的切割,荀家的內部事,江楓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莫大的仁慈。
但這次江楓竟是一反常態,對齊翰進行驅逐,不是不讓祁予深感古怪的,想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江楓,你不會不知道,齊翰一切行事,都是聽從我的指令。”祁予冷冷說道,麵如寒霜,不悅到了極點!
……
“不錯的收獲,齊翰,我很期待你的下一次行動。”江楓笑眯眯的說道。
在荀家吸納的那些特殊能量,讓道果得以進一步成熟,這般收獲,尚且是其次,最為主要的是證實了江楓此前的猜測。
未曾發生過變故的古道統隻剩下三家了,機會不多,理所當然,更是不容錯過,江楓非常期待齊翰接下來的行動!
然而,在齊翰進一步行動之前,又有爆炸性的消息傳出。
“天一教,天下道門第一教!”
聽聞到那消息,江楓的臉色異樣不已。
因為,竟是傳出天一教傳人現世的消息,這很驚人,不可思議之極,這是爆炸性的新聞,如龍卷風過境一般,席卷全大陸。
當日源天宗立宗大典,三清教傳人儘管隻是驚鴻一現,也是在往後極為之長的一段時間,令天下修士倍感惋惜,原本以為,伴隨著三清教的徹底破滅,道門式微,誰也不會想到,那有天下道門第一教之稱的天一教,有傳人行走於世間。
天一教傳人第一站就是去了紫月峰,此行隱秘,世人並不清楚發生過什麼事,但由此,天一教傳人的身份被揭露,舉世皆驚,引發無數的聯想。
其中最為普遍的一種說法,就是道門的複仇!
畢竟,那三清教傳人,正是隕落在紫月峰!
天一教傳人沒有去其他的道統,偏生去了紫月峰,由此不難得知,是怎樣的態度。
但實情是否如此,源天宗方麵並未透露隻言片語,外界無從證實,且天一教傳人在離開紫月峰之後,並沒有下一步行動,就愈發使得此事撲朔迷離不已。
有關此事,是否是道門的複仇江楓並不關心,事實上,繼前段時間,古道統傳人密集現世之後,截止到氣運兩宗傳出消息,已然透露出不一般的意味。
氣運兩宗的瘋狂掠奪,外界或許並不清楚,但江楓則是再清楚不過。
因此在這般時間節點,傳出天一教傳人的消息,江楓不認為對方僅僅是為了複仇而已,毋庸置疑,有著其他方麵的圖謀,或者也可以說,到了必須要現世的時間。
“若有圖謀,那般圖謀會是什麼?”江楓沉吟道。
然而有關天一教傳人的信息太少太少,一番思索,江楓暫時也毫無頭緒。
不過顯而易見的一點就是,對方隻是短暫沉寂,既已現世,必然不會甘於寂寞,想必在不久之後,就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江楓並沒有前去源天宗一探究竟的打算,但吳炎降臨在了源天宗。
吳炎強勢無匹,無視攔阻,直接出現在了呂清源的麵前。
“呂兄,此事你怎麼說?”吳炎直截了當的問道。
看一眼吳炎,呂清源淡笑道:“未曾想到,區區小事,竟是將吳兄你給驚動了。”
“小事?”
咧嘴,吳炎笑的無比諷刺,說道:“呂兄這是打算,什麼都不說嗎?”
“不是不說,而是,委實沒什麼好說的。”呂清源淡淡說道。
吳炎冷笑著拂袖而去,目送吳炎的身影消失,呂清源眸中神光詭異閃動……
……
天一教傳人名動四方,哪怕從未傳出過其出手的消息,但誰也不會懷疑天下道門第一教的分量,誰也不會懷疑,這第一教傳人的分量。
何況,天一教傳人踏足紫月峰,之後全身而退,已然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因此故,有好事者在論資排輩之時,方才現世不久的天一教傳人,就是讓天下修士推崇備至,而那一份當世最有可能證道的名單之上,赫然也是,添上了天一教傳人的名字。
且天一教傳人在那份名單之上的排名,僅次於江楓幾人而已,大有後來居上的趨勢。
這樣的情況令無數修士嗔目結舌,哪怕很是清楚,天一教傳人必然舉足輕重,但在那份名單流出之後,也都是意外不已。
畢竟,江楓也好,周顯宗吳炎也罷,包括呂清源以及轉世聖人虛餘,都曾證明過自身,唯獨,天一教傳人是例外,從未有過證明。
僅僅因為他是天一教的傳人,他就順理成章,躋身那樣的高度!
就在三天之後,天一教傳人終於再度現身,這一次的消息更為引江楓關注,因為天一教傳人的第二站,居然是天劍宗!
“李存善,你要做什麼?”江楓若有所思。
因為道門的緣故,天一教傳人李存善在現世之後,第一站選擇源天宗,江楓自然能夠理解其中的深意。
但李存善的第二站,竟是選擇天劍宗,此事不是不讓江楓意外的。
就算近段時間,由於舒靜琀出手的緣故,使得天劍宗進入天下修士的視線,但天劍宗並不高調,遠比不上紫府和天人會,甚至是四大古來有之家族。
若李存善第二站去的是紫府或者天人會的話,江楓必當不會這般關注,但並非如此,李存善竟是去了天劍宗。
姑且不論江楓與天劍宗的關係,即便江楓與天劍宗毫無關係,在江楓看來,李存善的這一行為,也是顯得突兀且古怪,有著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除非!”
江楓覺得,除非,李存善是因為藏書閣的緣故,方才是選擇天劍宗為第二站。
因為李存善去了天劍宗的緣故,天下修士的目光,就是紛紛被吸引了過去,江楓很清楚,自今往後,天劍宗隻怕再也無法低調了。
李存善的天劍宗之行發生了什麼事,最終也是秘而不宣,他在天劍宗呆了小半天時間就離去,之後再度沉寂,不知所蹤。
針對此事,江楓倒也沒有著急返回天劍宗問個究竟,縱使李存善的目的是藏書閣,也注定也空手而歸。
況且天劍宗有當世聖人坐鎮,非李存善所能亂來,無需擔心舒靜琀的人生安全!
不過此事過後,李存善很是成功的,讓江楓對他有了史無前例的關注,甚至這樣的關注程度,還要在齊翰之上!
……
“宗主,江楓此人,你打算如何處理?”齊翰問道。
“你在質問本宗主?還是在試探本宗主?”祁予麵無表情的問道。
齊翰微微一怔,未曾想到,在這件事情上,祁予竟是敏感如斯,他不過稍加試探,就被察覺。
“一個星期之後,淩雲聖地,這一次,無論如何,不容有失,否則,拿你試問!”祁予凝聲說道。
“是!”齊翰低頭。
“你可去了。”揮手,祁予興致缺缺的吩咐道。
她可沒有心思,談論和江楓之間的八卦,她隻需要服從,絕對的服從,以齊翰的身份,問出那樣的問題,已然過線了!
“這……好吧!”齊翰很是不情不願,轉身離去。
“江楓,你是怎麼想的?”祁予輕語,臉色一陣古怪。
此事祁予不曾辟謠,乃至是氣運兩宗內部,都不知真相到底是什麼,但她不辟謠的原因是因為並不關注,認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隨著時間推移,真相不言自明。不值得她耗費心神。
可江楓居然也不辟謠,任由著謠言轟傳,就很古怪。
祁予自然不認為這是因為江楓對她有所興趣,當真打算與她結為道侶的緣故,前後兩次與江楓打交道,祁予再清楚不過,江楓看似隨和,實則以自身為絕對的中心,絕不會輕易動情,也絕不會被他人左右!
正因如此,江楓的不辟謠,愈發是讓祁予怎麼都想不通。
祁予當然不會知道,江楓的態度和她如出一轍,傳謠一句話辟謠跑斷腿,這種天下修士津津樂道的八卦趣聞,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解釋的清楚的。
“江兄,你居然沒有在荀家大開殺戒,反而阻止齊翰那家夥大開殺戒,我想了很多天都沒想明白。”喬無際很是困擾。
顧長青與方勤也很意外,有關江楓和荀家之間的恩怨,那般內情,二者都是有所了解。
據二者所知,江楓可從來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
哪怕江楓不出手,也不應該阻止齊翰出手才對,但江楓居然出麵,震退了齊翰,豈會不令人倍感好奇?
“不必多說。”搖頭,江楓無意多談。
很多事情,不是隻有正確和錯誤兩個選項那麼簡單,歸根結底,他與荀家之間曾有過一段淵源,那段淵源並不會因為某幾個人的態度而消失。
這算不上以德報怨,江楓不過是順心意行事而已!
這一向是江楓為人處事的態度,無論對與錯,隻求順心意。
“有關天一教,你們了解多少?”江楓問道。
“天一教其實頗為古怪,存世時間並不長,但其發展勢頭無比迅猛,百年時間,就有了天下道門第一教的美譽。”
“傳聞,天一教的教義,與三清教有所不同,當時三清教正在巔峰,萬教之祖,在那個時候,天一教愈發顯得另類,隻是令人費解的是,三清教並未打壓過天一教,反而是一力扶持。若非是三清教的扶持,天一教必也不會崛起的那樣的快!”
聽江楓問起,喬無際就是說起一些有關天一教的秘聞,這一道統存世不超過千年時間,但後續的影響力,卻是延續了無儘歲月,時至今日,對於天下道門的影響,仍舊是經久不衰,幾乎可與三清教媲美。
隻不過由於三清教是那祖教的緣故,方才是得以壓製天一教一頭,否則的話,世上之人,恐怕都是會隻知天一教,而不知三清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