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
緊隨李存善之後，接連又見證道者殉道，在這一世隕落，有當世天尊，也有斬道者！
證道從來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厚積薄發！
這條路有如照妖鏡一般，照亮所有的真相。
成也好，敗也好，江楓都隻是看著，他無法插手，也不打算插手！
“嗡！”
環繞溫彆離，氣焰升騰，進而鼎沸。
那裡氣象萬千，繼而異象顯露。
“轟！”
虛無之地，被掙斷撕裂，伴隨著一道咆哮聲響，十萬裡虛空，一朵朵天花，在飄落。
“哈哈！”
“哈哈哈！”
溫彆離大笑不絕，極儘狂態。
不是半聖，亦非亞聖，他是完全意義上的聖人，打破枷鎖，再次超然。
“恭喜！”江楓輕語道，臉色略顯古怪。
溫彆離的反應頗為讓江楓有些意外，從溫彆離的那般反應不難看出，溫彆離顯而易見，對他自身最終得以證道，是有所意外的。
隻不過，站在江楓的角度而言，江楓卻是毫不意外！
反之，若溫彆離證道失敗，才是會讓江楓深感意外。
這是必然的結果，縱使過程出現了一些偏差，可也並不能改變這一結果，即便談不上水到渠成，證道對溫彆離而言，卻也宛如，探囊取物！
從這一點不難看出，溫彆離的心態，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莫大的變化，隻不過或許溫彆離自身，尚且未曾意識到這點就是了。
“呼！”
“呼！”
……
溫彆離再證一世，成就完全意義上的聖人，續一世輝煌，可見到，其餘諸人，眼睛都是紅了，呼吸都是無可抑製的粗重不少。
那是羨慕，抑或妒忌！
各自的心緒都很複雜，因為，原本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現在，卻是需要仰望，以及，發自心底的敬畏！
這讓諸人心頭一片火熱，傾儘手段。
隻是成功者終究是少數，在又是隕落了幾人之後，仿佛一盆冷水澆下來一般，讓諸人驟然恢複清醒。
這其中卻也是有人是例外的，譬如祁予，又譬如呂清源。
祁予也好，呂清源也罷，始終清醒如一。
各自肩負使命，雖然使命不同，但二者身為得道者，卻是並不需要擔心失敗，或許唯一所需要擔心的，僅僅是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罷了。
結果尚未呈現，因此何必驚慌或者憂慮？
一道身影飄忽不定，那是祁予，她自我儘數釋放，不再是負重前行，而是輕裝上陣，比之以往，大為不同。
在祁予身後，是呂清源，呂清源信步而行，有無畏無懼之氣，不被任何外界因素影響，無比自我。
隨著諸人前行，結果呈現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
“半聖！”
“亞聖！”
……
不同的結果，在快速呈現。
“嗯？”
將那裡的情況一一納入眼中，江楓若有所思。
斬道者往往大多是證道半聖，而當世天尊，則大多是亞聖。
究其所背負的因果而言，這實際上算不上多麼意外，乃是一個必然的結果，隻是對於斬道者而言，未必會如此認為就是了。
相比較於當世天尊，斬道者有著更大的失敗概率。
因果這二字，分量太重，影響深遠，或許諸多斬道者未必沒有心理準備，隻是事到臨頭，卻也不是誰人都能夠接受就是了。
短短半個時辰左右，基本上，就是塵埃落定。
二十六尊證道者中，除了祁予和呂清源，還未曾有結果，其他二十四人，前路都是已定。
其中一共有著三尊亞聖，五尊半聖，以及一尊完全意義上的聖人！
仔細計算，就是會發現，這是很恐怖的失敗率，連五成都不到。
縱然江楓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因為聖道路的變數之故，最終能夠得以證道之輩，將如鳳毛麟角。
哪怕他揮出一劍，斬破九重天，一定程度上逆轉了天道意誌，可是他所造成的影響，卻也終究有限的很。
到目前為止，除了他之外，也就僅僅誕生了一尊完全意義上的聖人而已，其他之人，要麼止步於半聖，要麼止步於亞聖，竟是再無一尊聖人。
江楓有所遺憾，以及惋惜，隨之，江楓就是朝著祁予和呂清源看去。
這是最後的不確定因素。
不隻是江楓盯著祁予和呂清源，包括溫彆離在內，一共九人，也都是看向祁予和呂清源，等待最終的結果。
“嗡！”
呂清源踏虛空而行，每一步都是堅定無比。
時間不長，就聽到一聲幽幽輕歎，那裡，呂清源停下了腳步。
“亞聖！”
呂清源微微抬頭，仰望虛空，眼底深處，神光幽幽，明滅不定。
卻是一會過後，呂清源咧嘴，輕聲一笑，那笑聽在耳中，儘是自嘲。
“我已儘力，當心滿意足！”呂清源的頭顱猛然低下來，如囈語一般說道。
話雖如此，但好似周身精氣神，在一個瞬間被抽空一樣，能夠看出，呂清源有著深深的疲態。
他是源天宗傳人，立誌將源天宗打造為源門祖教，那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為此付出多少，外人無一人知之。
終究是累了不是嗎？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能讓呂清源心滿意足，可呂清源是真的太累了，他需要休息，這個並不滿意的結果，卻是剛好能夠讓他，暫時停下腳步！
“呼！”
當呂清源結果呈現，有人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得以放下。
不是誰人都對呂清源證道樂見其成，呂清源證道亞聖，固然不是徹底的失敗，但比之證道完全意義上的聖人，無疑更為容易接受。
溫彆離在笑，笑容詭異。
時至今日，溫彆離已經接受了一個事實，不如江楓的事實。
但他始終是驕傲的。
因此，溫彆離可以承認不如江楓，卻斷然不會承認，不如其他的人！
好在，呂清源的表現，不曾讓他失望，這就很欣慰。
“祁予！”
目光一定，落於祁予身上，溫彆離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呂清源已然失敗，他不信，祁予能逆天！
“刷刷！”
如溫彆離所想的一般，祁予之人，近乎爭先恐後一般的，將祁予鎖定。
這是最後的不確定因素！
隻是，並沒有太多的期待！
祁予能夠得以成為得道者，無一人認為是祁予自身努力的結果，也就是說，儘管祁予走到了這裡，可依舊不被認可。
祁予並不清楚諸人是怎麼想的，當然，即便知道，祁予也不會在乎就是了。
她從來都是我行我素，放眼當世，能夠影響到她的，也就僅江楓一人而已！
至於江楓為何能夠影響到她，或許是因為江楓數次劫掠的緣故，也或許是外界轟傳，她和江楓是道侶的緣故。
從最開始，祁予是江楓是排斥的，恨之入骨，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態度漸漸變化……祁予沒有細數過自身的心路曆程，當然也不需要細數，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狀態。
在踏上聖道路之後，自我釋放，祁予對順其自然這四個字有更多的理解和體悟，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無論半聖或者亞聖，祁予都可接受。
雖然她的野心很大，要打破氣運兩宗的魔咒，帶領氣運兩宗更上一層樓，但在這條路上的經曆，卻是不知不覺間，讓祁予放下了很多，更是學會了，如何去放下！
祁予在前行，極儘的坦然。
“嗡！”
虛空忽然震顫起來，一種恐怖的意誌在傾瀉。
“這？”
“發生了什麼事？”
……
諸人都是呆住，旋即便是見到，頭頂之上的虛空，有什麼東西在飄零，那是一朵朵的花，晶瑩剔透，眩目燦爛。
那是大道之花。
證道的應有之意，天換亂墜。
“聖人？”
“怎麼會？”
“不可能！”
……
結果呈現，異象發生，祁予證道，完全意義上的聖人，諸人在驚呼，大跌眼鏡，難以置信，也或者，不願意相信！
沒有任何一人認為祁予比呂清源更強，因此，當這樣的結果呈現而出之時，諸人統統都是傻眼，目瞪口呆。
這是繼溫彆離之後，又一尊完全意義上的聖人，這條路上的第三尊聖人，放眼當世，第四尊聖人！
證道太難！
在聖道路被舒靜琀一手接續之後，也就僅僅誕生了三尊聖人而已，可想而知，聖人這兩個字，擁有著怎樣的分量！
“呼！”
“呼！”
……
一道道的目光盯著祁予，每個人都是驚詫莫名，心旌起伏不定，這是出於預料的結果，縱然塵埃落定，也都是如夢似幻，很不真實。
“這是真的……逆天了！”溫彆離喃喃說道，萬沒想到，不被他看好的祁予，竟是踏出了那一步。
“為什麼？”
溫彆離費解，無數疑惑湧上心頭，他兩世為聖，可以說比之江楓更為清楚，證道意味什麼。
偏偏，祁予如逆天般，創造奇跡。
溫彆離怔仲莫名，幾乎要懷疑，自身出現了幻覺。
可那不是幻覺，極儘真實，天花墜落，撒向天元大陸的每一個角度，新聖降世，普天同慶。
“居然？”
江楓眨了眨眼，轉而咧嘴開懷一笑：“祁宗主，恭喜！”
呂清源竟是不如祁予，這樣的結果充滿了戲劇性，是顛覆性的，可是在江楓看來，卻是無比的理所當然。
因為，江楓不止看到了祁予的努力，更是見證了祁予的變化，那變化如脫胎換骨，僅此一點，就不是呂清源所能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