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你考慮的很周全嘛……”
趙官仁合上石匣笑了笑,祁半斤得意道:“彼此彼此!大家都是為了升官發財嘛,這些年我已經想通了,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珍惜重來的機會,風風光光過完後半生!”
“端親王?您怎麼來了……”
趙官仁忽然詫異的看向後方,祁半斤下意識回過頭去,誰知就聽“哧啦”一聲,他的雙腿竟然被齊膝砍斷,“噗通”一下摔趴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淒厲萬分的慘叫。
“來人!為他包紮止血……”
趙官仁將他的斷腿踢進了茅坑,後方的旗衛們微微愣了一下,趕緊掏出隨身的東西過來包紮,但祁半斤卻怒吼道:“趙家才!臥槽你祖宗十八代,屍毒一定會遍地開花!”
“我賭你舍不得死……”
趙官仁蹲到他麵前冷笑道:“至少我沒把你閹成太監,你可以坐著輪椅享受生活,但前提是得把剩下的毒粉交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削成人棍,讓被你折磨的那些女人,牽著你當狗溜!”
“我為何要信你,你都把我弄成這樣了……”
祁半斤滿臉煞白的趴在地上,趙官仁又按住他的胳膊說道:“你沒得選,不過我可以用我的人品對你保證,反正你對我已經沒了威脅,我不會跟一個殘疾人計較的!”
“趙家才!我們是老鄉,是朋友,你為何要如此歹毒啊……”
祁半斤悲憤的握緊了雙拳,趙官仁趴到他耳邊說道:“趙家才是我爹,沙小紅是我母親,我來自一個末日世界,親眼見過屍人摧毀整個地球,所以隻要能消除屍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什麼?你……”
祁半斤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他,趙官仁又高高舉起了佩刀,他連忙說道:“彆砍了!隻要你用你父母的名義發誓,拿到毒粉後不再傷我,我什麼都不要了,給我點銀子就行了!”
“你們都退後……”
趙官仁將旗衛們都趕到了前院,舉起左手指向天空,說道:“我給你五萬兩白銀,足夠你享受下半生了,現在我趙官仁對天發誓,如果我欺騙你,我家死一戶口本的人!”
“原來你叫趙官仁,什麼鬼名字……”
祁半斤悲憤交加的瞪著他,不過最後隻能乖乖的說了出來,結果剩下四瓶全都在外地,並且分了兩個地方儲存,還讓自己在寧州府的兒子看管,強調他出了事便會立即散播屍毒。
“我現在就派人去找,如果你騙我,我連你兒子都宰了……”
趙官仁很認真的指著他,祁半斤痛苦的說道:“真沒見過你這麼心狠手辣的人,我一個殘疾人敢騙你嗎,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但你要是騙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歡迎做鬼來找我,我就是捉鬼的……”
趙官仁忽然手起刀落,一刀剁掉了他的腦袋,祁半斤猛然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瞪著他,一臉的不敢相信。
“哼~狗雜碎!便宜你了……”
趙官仁把刀在他背上擦了擦,歪頭笑道:“忘了告訴你了,我家戶口本上就我一人,但我既然敢來就不怕死!”
“大人!您怎麼把人殺了……”
旗衛們震驚的跑了過來,趙官仁舉起手中的石匣說道:“屍毒傳播者已經找到,人證物證俱在,爾等立即封禁城門,查抄祁半斤全部家產,將其家眷儘數緝捕,反抗者格殺勿論!”
“是!”
旗衛們立即領命跑了出去,屍體也被人給抬走了,而祁半斤到死都沒明白一個道理,平民不但沒有跟官府談條件的權力,要挾官府更是死路一條,端親王派趙官仁過來就是滅他口。
“你們兩個留一下……”
趙官仁叫住了兩名衛場百戶,說道:“其餘毒粉被藏匿在香田縣,一個叫百魚胡同的地方,第二戶人家的堂屋地板下,你們立即帶一隊可靠人馬取來,路上切莫耽擱,順便去叫譚青凝快馬過來!”
“遵命!”
兩名百戶立即領命而去,趙官仁走到前院坐了下來,母女倆擺明是祁半斤的玩物,眼中除了恐懼並沒有悲傷,但問了她倆才知道,她們這樣的玩物還有三十多個。
“雲軒!你找我何事……”
譚青凝騎著馬停在了院外,跳下來後被趙官仁拉進了院子,趴在她耳邊密語了一番,譚青凝很吃驚的說道:“真的?你確定?”
趙官仁搖頭道:“沒有確定的事,不過你去試一試就知道了!”
……
趙官仁跟祁半斤不一樣,祁半斤沒有經曆過末日,身在茫茫人海中都感到孤單,而趙官仁習慣了走哪睡哪,身在茫茫屍海中都不知孤單為何,揪住一個小骷髏都能稱兄道弟。
“停車坐愛楓林晚,牧童遙指尼姑庵,這哪個朝代的詩來著……”
趙官仁坐在書房中咬著根狼毫,前輩穿越者可能來自明代中早期,可那之後實在沒多少經典名詩,印在課本上的就更少了,而他的文化水平也就僅限於初中罷了。
“媽蛋!沒文化真可怕,想開掛都不行……”
趙官仁扔下毛筆點上了香煙,唐宋兩朝已是詩詞巔峰,該用的詞句都給用光了,根本不給後世文人留活路,他在書局沒發現唐伯虎的蹤跡,便覥著老臉硬湊了幾首。
“老爺!已經快過戌時了,您還不回府麼……”
一名巡疫班頭提著燈走了進來,此處是剛設立的“疫病分署”大院,宋吃豬特意給他劃了個八進的豪宅,關押上百人都不成問題。
“查抄的怎麼樣了……”
趙官仁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經快夜裡九點了,便拿起桌上貼了封條的石匣起身。
“祁半斤在縣裡有二十多間宅院,幾十個女人……”
班頭不屑的說道:“有好多寫了他女人的名字,兄弟們正挨家挨戶查,地磚和梁上都仔細查找,估計明天都查不完,女人和孩子都帶回後院關押了,照您的吩咐不準動私刑!”
“走!去看看……”
趙官仁抱著石匣往後院走去,後院早已是燈火通明,不過他卻徑直走進了庫房中,用鐵鏈鎖上大門貼好封條,說道:“老李!你安排四名兄弟看守,一定不能合眼啊,東西丟了腦袋不保!”
“您放心!小的親自帶人看管,出不了岔子……”
班頭連忙小跑著叫來了人,趙官仁則跨過月亮門,進了臨時看押犯人的小院中,隻見三十多個女人坐在院中,分成四排坐在小板凳上,孩子們已經在囚室中睡著了。
“你們都出去吧……”
趙官仁揮手趕走了幾名看守,女人們都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但可以看出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母女,他便上前說道:“我知道祁半斤的癖好,傭人站左邊,狗站右邊,妻妾不要動!”
“嘩啦啦~”
女人們立即全體起立,竟然齊刷刷的站到了右邊,隻有三姨娘茫然的左右看了看,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母親,實在不知道該選擇哪邊才好。
“小蝴蝶!你們到我身後來,你們誰是領頭的,出來答個話……”
趙官仁很悲哀的搖了搖頭,有位少婦說道:“大人!祁家沒有傭人,狗就是傭人,妻妾通通住在寧州府,我等每五條狗為一組,由組長進行管理,每月在大宅中聚會一次!”
“聽好了!祁半斤罪大惡極,已經被我親手砍了頭……”
趙官仁大聲說道:“本官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想做回人的站到左邊來,想留下來當差人的站到中間來,當差就是在我這當女醫,救死扶傷救病人,由朝廷發放俸祿!”
“……”
女人們茫然的麵麵相覷,居然沒有一個人動。
“你們不覺得當狗是一種侮辱嗎……”
趙官仁皺眉掃視著她們,女人們居然齊刷刷的搖了搖頭,剛剛答話的少婦又說道:“我們是主人買來的奴婢,狗也好,奴也罷,隻是換個稱呼而已,好吃好喝的有什麼侮辱呢?”
“靠!”
趙官仁猛地一拍額頭,他忘了這是封建社會的女人,她們對自由完全沒有概念,早已習慣成為男人的附屬品,對方說的也沒有錯,狗不過是另一種奴隸的稱謂而已。
“大人!我們什麼本事都沒有……”
一個女孩可憐兮兮的說道:“沒主人養著我們都得餓死,大人若不嫌棄,您就把我們給收了吧,奴家好生養,吃的也不多,已經給主人下了個三崽了,全是公的!”
“妾身也好生養,下了種就能生……”
“奴家也是,奴家也是……”
一群女人完全沒有羞恥心,迫不及待的毛遂自薦起來,趙官仁知道想改變她們的思想,絕不是幾天就能辦到的事,大環境加上後天的調教,她們壓根就不想改變自己。
“行!那我就收了你們,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的老爺……”
趙官仁大聲說道:“不過我不養吃乾飯的人,明天我會派郎中來教你們基本醫術,我也會親自教你們護理病人,以後你們就是我的護士,護士就是專門護理病人的女性,聽懂了嗎?”
“懂了!”
女人們喜氣洋洋的點著頭,仿佛全都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蝴蝶!去給我拿支大毛筆來……”
趙官仁朝身後伸出了手,三姨娘連忙跑進班房拿了根毛筆,連墨汁一起捧到他麵前。
趙官仁沾上墨走到院牆前,在白牆上寫下了大大的四行詩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以後每天早上集體大喊十遍,喊完了才能吃飯……”
趙官仁扔下毛筆又訓了一會話之後,女人們便紛紛回屋照看孩子去了,她們大部分都生了孩子,有的還生了好幾個。
“乖乖!這麼多人,每天吃飯都是一大筆錢啊……”
趙官仁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替人家養老婆跟孩子,但這還隻是其中一部分而已,等把祁半斤在各地的女人和孩子都帶回來,估計能超過兩百人,他掙的錢恐怕都買女人和房子了。
“弱水三千,我一瓢都不嫖……”
趙官仁搖頭晃腦的拿上一盞油燈,徑直走進了內院外的茅廁,可這邊剛把褲子脫掉蹲下,隻見一人滿臉凶獰的朝他走來,一身的鮮血不停往下滴落,眼珠子更是血紅血紅。
“我了個去!”
趙官仁難以置信的傻眼了,可又連忙擺手道:“大哥!你彆猴急啊,我這可是在拉屎啊,我給你十塊錢,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等等等,我特麼要掉坑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