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今晚注定是個血腥之夜,老皇帝癱瘓回宮,前後三名太子全部嗝屁,想要奪嫡的王爺們,急於攀附的小家族,以及大權在握的豪門,不在暗中殺個你死我活,皇帝就不會稱為孤家寡人。
“人都押去鎮魔司,仔細審問……”
趙官仁大步進入了白雲觀,白雲觀的門徒多達數萬人,洛陽的總觀也有兩千多人,此時連門主都被緝拿了,還在院門前點了幾十根尋妖香,讓門徒挨個從煙霧中走過。
“李駙馬!天陽子勾結妖物,我等真不知情啊……”
白雲觀主拖著鐐銬走了過來,一臉悲憤的看著趙官仁,他的師兄弟們也各個激憤,但是都沒敢反抗官兵。
“你們儘管放心,我不是來打擊報複的……”
趙官仁大聲說道:“本官向你們保證,隻要查實你們與妖物無關,一定會放你們離開,同時也希望你們積極提供線索,舉報天陽子的同黨,舉報有重賞,戴罪立功者也既往不咎!”
不少人紛紛抬頭看向了他,有些人明顯是意動了,隻是礙於現場人太多,不好當場出賣同門罷了,而趙官仁也加大了懸賞額度,讓人把他們分開審訊,這才走向了天陽子的屋子。
“大人!查到了射日教的旗幟,還有幾尊後羿的銅像……”
一名伏魔師跑過來彙報,天陽子倒是保持著修道者的戒律,快三十歲了也沒結婚,跟師兄弟們住在一間大院子裡,但他有一間獨立的大屋,臥室跟書房都在一起。
“天陽子沒有姘頭或相好嗎,外麵有沒有宅子……”
趙官仁走進了天陽子的大屋,地板和牆壁都被人撬開了,但是隻在書房地板下發現了暗格,不過也隻有些金銀錢財,往來書信更是一封沒有,旗幟和銅像似乎是要發給彆人的。
“白雲觀弟子在還俗前不近女色,女弟子也沒有……”
伏魔師隊長搖頭道:“天陽子練的是一種童子功,跟他親近的師兄弟都說他沒有破過戒,隻在崇政坊有一棟外宅,我們來之前就派人去翻查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隻藏匿了十幾萬兩錢財!”
“一定還有私宅,他在這會見邪教徒不方便,外宅也隻是幌子……”
趙官仁走到雜亂的書桌前,抽屜都被人給劈開了,不過他卻拾起了一串銅鑰匙,走到房門的銅鎖前看了看,這個時代的銅鎖也有品牌,而白雲觀的鎖基本都是統一采購。
“文記的鎖!這串鑰匙不是這裡的……”
趙官仁又對比了一下櫃鎖,將鑰匙扔給伏魔師隊長,說道:“去崇政坊找無人的宅院,拿著鑰匙挨家挨戶的試,試不出再找文記的大門鎖,天陽子會客的地方應該就在外宅附近!”
“喏!”
隊長立即領著一隊人跑了,趙官仁四處翻了翻也沒發現,隻看出天陽子練功真的很勤奮,屋子裡連一張床都沒有,常年都在地麵的草墊上打坐,這點讓他都自愧不如。
“大人!”
一名斬妖師忽然跑了進來,尷尬道:“玉江王府不是查抄了嘛,可玉江王妃鬨的厲害,非說……她肚裡有您的種,您不去她就到大街上鬨,再一屍兩命,咱也不敢動她呀!”
“放屁!老子何曾碰過她……”
趙官仁氣呼呼的衝出白雲觀,騎上馬迅速來到了玉江王府,專管皇家事物的宗正寺也來了,跟大理寺一起把王府給封了,但他剛進門就聽到了哭罵聲,王妃正在罵他祖宗十八代。
“你個刁婦,竟敢含屎噴人,給本官過來……”
趙官仁走到中院門口大喝了一聲,喝完扭頭就進了一間廂房,玉江王妃披頭散發的衝了進來,怒罵道:“你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剛把老娘糟蹋了,轉頭又殺我男人,老娘跟你拚了!”
“不是我殺的,你男人讓妖怪扒了皮,全軍將士都看到了……”
趙官仁趕緊把房門關了起來,王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聲道:“那你抄我家作甚,老娘讓你扒光了糟蹋一宿,一個字都沒罵你,你還嫌欺負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逼死我?”
“我的好姐姐,你彆不識好歹啊,我可是在幫你啊……”
趙官仁拉過她低聲道:“你男人真的勾結妖怪,皇上讓我查個底掉,我總得裝裝樣子吧,沒看大理寺的人都在外麵嗎,我的人是在銷毀證據,隻說玉江王是被冤死的,不就沒事了嘛!”
“唉呀~你讓人跟我說一聲啊,可嚇死我了,他們說要滿門抄斬……”
王妃拍著酥胸鬆了一口氣,低聲道:“王爺的事我真不清楚,外麵的事他從不與我說,否則那晚我也不會去找你了,但你那晚……鐵定留種了,要是有喜了你認不認?”
“當然認了!我從不白嫖,能力範圍內的事一定滿足你……”
趙官仁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王妃捶了他一拳,嗔道:“什麼嫖啊,你把本妃當什麼女人了,我也不奢求你娶我,但王爺借你的錢你得還,有喜了我自個養,跟你姓,可好?”
“行!一文不會少你,但你不難過嗎……”
趙官仁拍了拍她的肩膀,但王妃卻歎氣道:“唉~十多年沒同房了,感覺他就像我隔壁鄰居一樣,難過是難過,但眼淚都是哭給人家看的,而且從他掏空家裡的銀子開始,我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
“找個好男人再嫁了吧,我給你的銀子,你兩輩子都花不完……”
趙官仁拍拍她的臉走了出去,王妃整理好頭發也跟了出去,大聲說道:“實在對不起大人了,本妃一時情急才汙了大人的清譽,但我家王爺也是清白的,還請大人給妾身做主啊!”
“大人!”
一名伏魔師飛速跑了進來,看了一眼王妃之後,迅速附耳說了一句,聽的趙官仁納悶道:“楚郡王是誰的兒子,我怎麼沒印象?”
“我兒子!他怎麼了……”
一名妃子急忙跑了過來,惶恐的抱住了王妃的胳膊,王妃連忙說道:“這是王爺的媵妻,她也是我的親姊妹,楚郡王已經成親了,就住在宜人坊,但他一向不理朝政的!”
“你們倆跟我來,其他人沒搜到東西就收隊吧……”
趙官仁扭頭就往外麵走去,王妃姐妹倆慌忙跟了出去,不顧體麵的騎馬來到了崇政坊,進入了一棟很闊氣的八進宅院,幾十個斬妖師正在翻箱倒櫃,但地上還躺著一具女屍。
“屋主是誰,跑了幾個……”
趙官仁走到中年女屍邊看了看,一名隊長插手說道:“大人!跑了一個看門的小老頭,但夫妻倆全都是高手,趁我不備跑了一個,卑職已派人去追了,屋主是楚郡王!”
“你休要胡說,這不是我兒的宅院……”
王妃姐妹倆急忙衝了過來,但隊長卻冷聲說道:“左右鄰居皆能作證,這是郡王妃陪嫁的宅子,郡王妃每隔幾日便來一次,楚郡王也偶爾會來坐坐,而且天陽子有這裡的鑰匙!”
“快去!楚郡王夫妻都抓來,當心是妖怪……”
趙官仁快步往屋裡子走去,王妃姐妹急赤白臉的跟了過去,誰知臥房裡居然刨出個地下室來,姐妹倆還擔心有人栽贓,可驚疑的跟下去一看,兩人一下子就驚呆了。
“我勒個去!這是要造反啊……”
趙官仁吃驚的舉起了一盞油燈,足有三百多平方的地下室,除了論噸計算的金銀元寶之外,還有大量的兵器甲胄,以及一箱箱的弓箭,足夠武裝一千名精銳的步卒。
“大人!最少五百把破甲強弓,而且很多有射日邪教的東西……”
兩名斬妖師搬來一隻箱子,居然全是後羿的銅像和旗幟,王妃的妹妹頓時雙眼一翻,倒在地上暈死了過去,但牆上居然還有一個暗格,撬開之後露出了三個銅匣。
“東西暫時不要搬,應該還有其它倉庫,順著線索繼續查……”
趙官仁拿過銅匣往上走去,王妃姐妹倆也不管了,他走進堂屋把三個匣子都打開了,第一個裝著上百萬兩的銀票,第二個是邪教骨乾分子的名單,第三個則是被洗腦的達官貴人名錄。
“玉江王!你個死雞賊,差點把老子給坑了……”
趙官仁翻著名錄連連搖頭,玉江王竟然也是一名壇主,他的小兒子則是一名堂主,還有不少達官貴人的親朋,通通加入了射日教,不過被洗腦的都是些女眷或者家仆。
“你這個娼婦,為何要害我兒……”
王妃的妹妹忽然衝出去大罵,原來是斬妖師抓了幾個女人進來,她一把揪住郡王妃又打又罵,斬妖師們連忙將兩人分開,將郡王妃押到趙官仁麵前跪下,小娘們頓時嚇的哇哇大哭。
“大人!咱們正在搜捕楚郡王,他應該還在城中……”
一名隊長拱手讓開,趙官仁蹲到了郡王妃麵前,用一隻手托起她梨花帶雨的俏臉,問道:“回答我三個問題,答對了便既往不咎,第一,你男人躲在何處,第二,其它倉庫在哪,第三,右法王是什麼人?”
“大人!我兒還小,一定是讓她害的……”
王妃的妹妹哭著跑了過來,結果讓趙官仁一嘴巴抽翻在地,玉江王妃連忙把她拖到一邊,抱住她讓她彆再說話,而等趙官仁猛地拔出刀來,忽然聽到了一聲響屁。
“尼瑪!趕緊說吧……”
趙官仁捂住鼻子往後跳了一截,楚郡王妃估計隻有十八九歲,讓他一嚇唬不僅尿濕了裙子,屁股後麵更是黃了一大片,居然連屎都給嚇出來了。
“不要殺我,我都說……”
楚郡王妃哭著說道:“郡王一早就出門了,可能躲在米記錢莊,錢莊就是第二座庫房,右法王我也隻是聽公爹猜測,可能是吐蕃王身邊之人,還有百裡家的人有一位尊使,僅次於左右法王!”
“好家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跟天陽子睡過吧……”
趙官仁頗為驚訝的看著她,怎知小娘們居然哽咽道:“奴家不是教徒,但公爹偶爾會讓奴家侍寢,並讓奴家替他守著這裡的錢,他酒吃多了便說一些事,奴家皆是聽說的!”
“你說甚?你給我家王爺侍寢,你生的孩子是誰的……”
玉江王妃猛地瞪圓了眼珠子,小娘們又抹淚道:“公爹的!郡王不能生,奴家兩個孩兒皆是公爹的,公爹說他若當了皇上,郡王便是太子,郡王就……就一直讓我給公爹生!”
“怪不得大兒子沒參與,原來是你在起作用啊……”
趙官仁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正好一名伏魔師又跑了出來,遞上一本破舊的書籍,說道:“大人!這是在書房暗格裡找到的秘籍,但練的功法好奇怪,叫做什麼……煉魂術!”
“我去!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