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竹林間的小書屋內,四個守塔人圍坐在茶桌邊,趙子強匪夷所思的皺眉道:“阿仁!你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吧,要不就是想起了開拓者號飛船,所以才會夢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夢是不會有痛覺的,而且我失去了一段記憶,不知道是怎麼跟你們到了戲台前……”
趙官仁麵色陰沉的說道:“那是一個圓柱形的白色空間,大部分東西都是白色,一圈一圈都是休眠艙,我們在靠近地麵的最底層,對方的語言很古怪,空間內的設備我也完全沒見過!”
“你是看了《黑客帝國》吧……”
陳光大怪異道:“休眠艙裡全是粘液,我們的頭發都被剃了,光溜溜的插著許多管子,哪怕稍微有些出入,估計也是你自行腦補的情節,再說做離奇的夢很正常啊?”
“休眠艙沒粘液,男女都穿著白色內衣褲,頭上有十幾根白色的細線……”
趙官仁盯著他說道:“有一件事可以證明,這究竟是夢幻還是真實,我們的毛發都被剃光了,在你左腦上方有一塊青色胎記,大約一枚硬幣大小,而我從未見過你光頭的樣子,對吧?”
“有嗎?良子你幫我看看……”
陳光大驚疑的歪起了腦袋,他的頭發早已養成了中長發,劉天良急忙鬆開他的發繩,扒開他左邊的頭發仔細查看。
“臥槽!真有塊胎記……”
趙子強忽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劉天良趕緊拿來了一麵銅鏡,扒開頭發讓陳光大自己看,陳光大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色變道:“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你還看到什麼了沒有?”
“王爺!人帶來了……”
小屋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劉天良上前打開房門之後,隻看獨眼妹戴著鐐銬走了進來,苦笑道:“已經證明我沒撒謊了吧,就留我一條狗命吧,這關要是你們贏了,下一關我還能給你們當暗樁呀!”
“你等一下!我們都很瘦弱,沒有現在這身腱子肉……”
趙官仁繼續說道:“大概是長期不見陽光,皮膚病態的蒼白,而老趙的上麵就是獨眼妹,雖然我隻能看到她的半張臉,但在她左側的腰部,有一塊類似紅斑痣的東西!”
“獨眼!褲子脫了讓咱們瞧瞧……”
劉天良將信將疑的關上了門,獨眼妹莫名其妙的解開了褲帶子,但陳光大卻沒好氣的說道:“你讓她脫褲子有什麼用,阿仁說的是她本體,你本體的腰上是不是有塊紅痣?”
“對啊!你們怎麼知道,我沒在你們麵前脫過衣服吧……”
獨眼妹說著還是脫掉了褲子,裡麵隻穿了一條平角的褻褲,劉天良拉起她的上衣左右看了看,她現在的腰上沒有任何痕跡,便凝重道:“看來仁子真的不是在做夢!”
“你把褲子穿起來,坐下來吧……”
趙官仁頗為無奈的點了根煙,等獨眼妹坐下來之後,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什麼?難道我們是在虛擬空間……”
獨眼妹吃驚的四下看了看,跟著又用力掐自己的臉,咧嘴道:“好疼啊!難道我們都被外星人給抓了,放在一起做實驗不成,怪不得獎勵物品都是神乎其神的東西,原來都是虛構出來的呀!”
“他們說這關我們又會贏,贏了才有更多的好戲可看,而且有人在我們身上押了重注……”
趙官仁沉聲說道:“從他們給我們穿上內衣褲來看,應該是近似人類的高級文明,況且看戲和押注都是人類的行為,但科技水平可能超過巨人族,讓我們競爭恐怕不僅是為了實驗!”
“他們會不會構築了很多虛擬世界,用來模擬實驗各種可能性……”
劉天良坐回來說道:“隻要是程序就一定會出問題,咱們這些人就相當於糾錯軟件,哪裡出問題就派咱們去哪修複,最後選出一批最優秀的來複製,投放到各個世界中,起到穩定環境的作用!”
“照你這麼說的話,咱們吃喝拉撒都在彆人的監控當中……”
陳光大若有所思的說道:“哪怕不是人工在時刻的盯著,但咱們現在談及的內容,肯定會成為敏感詞被監控到,然後抹去咱們這段記憶,否則就會失去競爭的動力,我現在就有點不想玩了!”
“或許隻能順其自然,不能人工乾預吧……”
趙官仁吸著煙說道:“內部人肯定無法預判勝負,否則就不存在押注的情況了,但還有個方法能進行驗證,這局咱們故意輸掉,讓弑魂者奪得十一座塔,遊戲就徹底結束了!”
“這局想輸都不行,鐵定平局……”
趙子強擺手道:“弑魂者要完成大國師的遺願,遺願就是天下太平,必須得乾掉亡族和黑魂,再封掉魂界裂縫才行,咱們雙方的任務重疊,除非有一方全部死亡才能分輸贏!”
“不!弑魂者隻是要消滅亡族,沒了僵屍他們就能贏……”
趙官仁說道:“咱們一起封掉魂界裂縫,天下無魔,人間太平,再將‘七尺玄術’拆分成四份,天南地北各藏一份,這樣就不算銷毀了玄術,但是卻能阻止僵屍出現,他們贏,我們輸!”
“你這不是測試,你這是要作死啊……”
陳光大皺眉看著他,但趙官仁卻攤手道:“你們願意成為一段程序,讓人隨意玩弄嗎,反正我寧死也要回歸真實,弄清事情的真相,獨眼妹!你去把我的話轉告雷丘,今天就走!”
“哥!咱們在這多活幾十年吧,到老了再折騰也不遲啊……”
獨眼妹居然一臉的猶豫,可趙官仁又交代了幾件事情之後,還是讓人把她給送走了。
“你確定要這麼玩嗎,萬一你中了幻術怎麼辦……”
劉天良很嚴肅的看著他,但趙官仁卻說道:“幻術的可能性不大,輸了也未必能回歸現實,我隻是想儘快了結這一關,讓弑魂者也明白真相,不要再無謂的自相殘殺了!”
“真相重要嗎?”
陳光大起身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玩的開心不好嗎,想太多就是庸人自擾,反正也沒有蘇醒的辦法,不如順其自然的好啊!”
“是啊!這件事你就不應該說,感覺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劉天良一臉沮喪的跟了出去,趙子強拍了拍趙官仁的肩膀,悶不作聲的從後門離開了,而趙官仁則獨自坐在屋中,不停用手指摳著桌麵,似乎想摳出一段程序出來。
“喂!”
趙官仁忽然抬頭望著屋頂,眼神空洞的說道:“你們給我個提示吧,如果我真是個NPC,你們就讓瓦片掉下來,不然我就帶著所有人都不玩了,你們下的賭注也都浪費了!”
“哢~”
瓦片忽然顫動了一下,嚇的趙官仁打了個激靈,誰知竟是愛走屋脊的小貓咪來了。
“你在跟誰說話呢……”
七煞無聲的落在了後門外,走進來鬱悶道:“你給我點銀子吧,我找到了很多想從良的女子,可她們既要贖身又要吃住,從良的花費真的好大,我帶了幾十兩根本不夠!”
“叫你老娘出來,我有話要問她……”
趙官仁掏出一大疊銀票遞給她,七煞便拿出從良珠扔在地上,九尾貓妖立馬在煙霧中出現,結果被趙官仁一把拽過去,從後頸一路摸到了尾巴根,熟練的擼貓手法讓九尾毛孔炸裂。
“喵啊~”
九尾發出一聲淒厲的貓叫,滿臉火紅的貼上了趙官仁,她除了一對黑色的貓耳之外,完全就是一個美豔的輕熟女,還穿了一身黑色的紗衣,但九條尾巴全都豎了起來。
“哇!你好厲害,我從未聽過我娘這麼叫……”
七煞吃驚的朝門外看去,門外已經多了十幾隻公貓,而九尾已經被盤成了小母貓,趴在趙官仁身上各種扭,一副要給他生窩小貓的架勢。
“騷貓子!聽沒聽過愛蓮草堂……”
趙官仁掏出個毛球在她麵前抖動,誰知九尾竟羞惱道:“煩死了!真把人家當小貓逗呀,你不就是想找血姬麼,愛蓮草堂在瀘州城,那是血旗鱷給他寵妾置辦的宅院,他的愛妾叫薛愛蓮!”
“薛愛蓮?你確定她是血姬嗎……”
趙官仁猛地把毛球扔到了門外,七煞立馬一頭撲了過去,跟一群小野貓歡快的爭搶。
“唉~真不該把她牽扯進來,還是隻沒長大的小貓呀……”
九尾幽幽的歎了口氣,坐在趙官仁懷中說道:“妖族把寵妾稱作寵姬,薛愛蓮就叫蓮姬,但妖族一般稱她血夫人,合起來不就是血姬了麼,而且她是血旗鱷唯一寵幸過的女人!”
“你見過她嗎,她身邊有魔物嗎……”
趙官仁抓起兩條尾巴逗弄,九尾勾住他脖子說道:“我自然是見過她的呀,薛愛蓮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經常給血旗鱷拿主意,但有沒有魔物我分不清楚,她身邊一向隻有幾個女侍衛!”
“你才是乖巧聰明的大貓咪,還是隻漂亮的騷貓子……”
“騷貓子又怎樣,半炷香時間你還想乾什麼,饞死你個壞東西……”
九尾妖媚的推開了他,唰一下就被吸回了從良珠裡,結果趙官仁撈起珠子又把她召喚了出來,她驚呼道:“哎呀~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來真的呀,我可沒跟人好過的,你……喵~”
……
“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趙官仁光著膀子從屋裡走了出來,胸口全是橫七豎八的抓痕,屋外的七煞一把奪過他的從良珠,驚怒道:“王八蛋!你到底召了我娘多少次啊,怎麼分數都歸零了呀?”
“黑尾!娘在這呢,已經自由了……”
九尾美滋滋的邁著貓步走了出來,滿臉紅暈的整理著頭發,而趙官仁點上了一根香煙,笑道:“靠你去勸人從良啊,一年也不見得能完成任務,喵姬!咱們去玩球球!”
“哎!來了……”
九尾立馬乖巧的跟了上去,趙官仁一把摟住她笑道:“泰迪哥說的對,想那麼多乾嗎,開心最重要,喵小咪!你要不要跟咱們一塊玩球球啊,我有一個你沒見過的好玩意哦!”
“不去!你要拽我尾巴毛做球,當我不知道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