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變動(1 / 1)

宋疆 青葉7 1609 字 1個月前

兩架馬車緩緩駛入到信王府的門口,一路上在馬車裡一直有些恍然的鐘晴,在芳菲輕聲說著到了的時候,才從剛剛在宮牆處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隨著芳菲走下馬車以及鐘晴走下馬車,立刻便有人通報王府裡的信王等人。

所以即便是送鐘晴到了府門口的葉青想要離去,顯然已是不可能,皇城司的馬車,信王府裡的下人自然還是認識的。

隨著鐘晴與葉青再次恢複到了上下尊卑有彆的身份,信王則是從府裡快步走了出來。

站在台階上看著正準備回府的信王妃,原本信王趙璩是不會出現的,但聽到下人說是皇城司的馬車,陪同著信王妃一同到達王府門口後,趙璩的腦海裡第一時間就閃過了葉青的身影,於是想也不想的立刻跑了出來。

“臣葉青見過信王。”葉青從容的看著趙璩行禮道,這個時候的信王,燈籠照在頭頂,葉青便不由自主的認為,一抹綠色正在漸漸的向其頭上籠罩了過去。

“你怎麼會在此?”趙璩看了一眼信王妃,而後皺著眉頭問道。

“奉皇太後的旨意,怕臨安城最近不太平,所以便命臣送信王妃回府。”葉青看了一眼信王妃說道。

“不太平?”趙璩冷笑了一聲,語氣帶則一絲不屑道:“隻要有皇城司存在,這臨安城想必就太平不了。”

“信王說笑了,臣現在也是大理寺少卿,所以還請信王放心,以後臨安城保證能夠在皇城司跟大理寺的聯合治下,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葉青嗬嗬笑著道,誰也不提今日在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但誰心裡都有對今日朝堂之上的疑問跟困惑。

信王看見葉青,看見鐘晴,腦海裡便會出現那個今日在朝堂之上,出現在聖上趙昚桌案上的梳妝盒。

而葉青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信王今日為何要聯合尹穡攻訐自己,難道說他之前跟湯思退有約定不成?還是說他跟魏國公之間有什麼事情?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隻怕是到了那時候,刑部的職責都該歸葉少卿所有了吧?大理寺左少卿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尹穡今日已經本王放回家了,所以若是明日葉少卿對此有異議的話,不妨可以找呂寺卿詢問。”趙璩看著葉青說完,看也不看旁邊的鐘晴一眼,一甩袖子而後便轉身往府裡走去。

神情枯井無波般的鐘晴,對著葉青行禮後,便與芳菲一同往府裡走去,在府門快要關閉的那一刻,鐘晴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正含笑望著她背影的葉青。

墨小寶一直捧著那個盒子,雖然今日一直都沒有機會打開,但墨小寶卻是覺得,好想抱著它,心裡倒是能夠踏實一些。

兩人回到家裡的時候,時候已經不早,而白純則在二樓葉青的書房內看書,錦瑟跟紅樓則是收拾著滿院子的狼藉。

今日原本該是大喜的日子,公子參加殿試高中頭名,但……隻見到了下旨的官員,並沒有見到喜氣洋洋、意氣風發的公子跟著一同回來。

有些失望的街坊四鄰,雖然無法目睹殿試頭名士子的風采,但依然還是在葉家的小院裡吃吃喝喝了一整天,三嬸兒酒館裡的酒,也被去了大半,樂的三嬸兒有些合不攏嘴,隻是到最後一算賬,才覺得不該收葉青的錢才是。

畢竟葉青對自己的酒館兒,可是一直照顧的很,那盧仲跟吳貴,儼然已經成了她那酒館的保護神,使得自己的酒館,如今每個客人都是規規矩矩的,沒人敢在無故鬨事生非。

從墨小寶手裡抱著槍盒,跟已經與紅樓把院子收拾的差不多錦瑟、紅樓打了聲招呼,在錦瑟指了指樓上亮燈的書房後,葉青便往自己二樓的書房走去。

如同等待夫君歸來的妻子一樣,白純手裡捧著那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夢溪筆談》,在葉青推開門的時候,正對著對麵的牆壁發呆。

聽到門聲響起,漠然的回頭看到是含笑進來的葉青時,白純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欣喜,從書桌後麵起身,對著葉青溫柔的說道:“回來了。”

“發什麼愣呢你?”葉青撫摸了下已經拆掉發髻上的簪子,一頭柔順黑亮的頭發,自然簡單的束縛在腦後的白純頭頂。

“楊柳真的被帶走了,怎麼了?”白純把自己剛才坐的地方讓給了葉青,任由葉青的大手揉亂了她的秀發,站在旁邊看著葉青把今早被墨小寶拿走的木盒,橫放在桌麵上問道。

“沒事兒,楊柳有點兒事,以後便不在咱們家了。”葉青看了一眼白純,雙手放在槍盒之上,心裡頭又些欣慰的歎了口氣道。

“哦。”白純敷衍的哦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她也不傻,明顯能夠感覺到葉青是在敷衍她。

今日一早出門時,葉青就已經提醒過白純,楊柳今日可能會被人帶走,到時候不必阻攔就是,所以白純在楊柳被人帶走的時候,並不顯得很吃驚,倒是一旁的錦瑟跟紅樓,有些不明所以。

看著葉青像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打開他那被稱之為槍的槍盒,而後拿著布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時不時的還吹一吹已經擦的明亮的那根鐵管。

“明日起,是不是就要參加早朝了?”看著葉青那麼愛惜這所謂的槍,白純都有些嫉妒葉青對槍的細心跟嗬護了。

“過幾日,明日起本少卿偶感風寒、身體抱恙,無法參加早朝。”葉青再次把槍放進槍盒裡,而後放起來後拍拍手,又捏了捏白純柔嫩的臉頰說道。

一手拍開葉少卿的占便宜的手,看著成心戲弄自己的葉青,終究是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心,主動問道:“那……那事兒怎麼樣兒了?”

“什麼事兒?”葉青佯裝不懂反問道。

“你……討厭,我走了。”白純臉色一紅,這種事情她能夠主動開口問就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這家夥竟然還明知故問的跟自己裝糊塗。

於是白大美人臉色一冷,又換上平日裡那副冷漠平淡的氣質,作勢就要往書房外走去。

被葉青一把抱緊懷裡後,正用小拳頭捶著葉青胸口的白純,突然間神色一愣,那好看的鼻子微微皺了幾下,便如同狗一樣在葉青的身上使勁的嗅著。

“不是燕傾城,你今日做什麼去了?跟那些參加殿試的士子喝花酒了?”白純聞著葉青身上的淡淡脂粉味兒,此時也沒有時間去理會,葉青的手已經放在了她的翹臀之上。

“討厭。”白純白了葉青一眼,而後在懷中微微掙紮了下,這才繼續被葉青抱在懷裡,一同坐在了椅子上。

隨著葉青把今日殿試之時能說的加以修改,告訴白純後,白大美人便主動的攬住了葉青的脖子,並送上了自己的紅唇印在了葉青的唇上。

名分這個東西看來是很重要,不止是在宋代,哪怕是在後世也同樣的很重要,多少女人窮其年華,隻是為了一個名分,但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

所以葉青也理解白純的心思,嫂嫂這個名分,終究是桎梏兩人再往前一步的最大阻礙。

何況葉青不日便要前往金國,所以這個時候,對於白純來說,在迎娶燕傾城之際,在白秉忠還無法從嶺南被召回的時候,葉青能夠做的,便是借他人攻訐自己之機,以此來給自己與白純的關係正名。

幸運的是,這些時日與白純的高調秀恩愛,最終還是吸引到了他人的注意,也最終落在了朝堂之上。

葉青本以為,自己與白純的正名一事兒,會是被人告知趙構,或者是皇後,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在百官與天下參加殿試的士子麵前,得到了最理想的正名。

既然不需要上朝,而且還是要裝作偶感風寒的樣子,所以第二日起來後的葉青,並沒有讓從自己閨房跑過來的白純幫他綁頭發,而是把一頭長發束在腦後便算是完事兒了。

而朝堂之上也如同王倫所言一樣,在湯思退徹底的消失在朝堂上之後,大理寺卿的位置便成了呂祖簡的位置。

空出來的右相位置,也如同湯思退所言的一樣,吏部尚書魏杞,便被朝廷急不可待的提升為了權知樞密院的右相,空出了的吏部尚書一職,則是由剛剛任兵部尚書沒多久的韓誠來擔任。

不過顯然這並不是讓人感到驚訝與震驚的,接下來朝堂之上的一係列大動作,官員的調配,則是讓人有些目不暇接以及目瞪口呆,又錯綜複雜的讓人大感頭痛。

右相的位置被魏杞填補、吏部尚書的位子被韓誠填補,而兵部尚書的位置,原本呼聲最高的蕭振最終出局,而是由仁和知縣留正填補了空缺。

相較於尚書的變動,或許還能夠讓人們接受跟理解,而接下來在侍郎等位置上,完全就是朝堂各個勢力的角逐,錯綜複雜的互相牽製著的結果。

史彌遠被任命為了吏部左侍郎,五河軍統製韓侂胄,則被任命為兵部左侍郎兼五河軍統製,辛棄疾則取代了一隻胳膊的王之望,被任命為了兵部右侍郎。

刑部左侍郎,則是被江陵知府彭龜年填補其空缺,而此人則是師從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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