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團聚(1 / 1)

宋疆 青葉7 2253 字 1個月前

有了葉青提前準備好送給他們二人的大禮,也讓慶王趙愷跟崇國公趙師淳兩人,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當下是平穩的落了地,不再像這些時日那般忐忑不安、唯恐葉青裹挾著他們一同,做出什麼有悖於皇室、朝廷的事情來。

而對於葉青那清單上麵,讓他們難以置信如同做夢的賠償數額還是數量,也都從側麵證明了葉青對於朝廷、趙宋宗室的忠心,若不然的話,葉青當該不會指明了要把二聖所有的遺物都要回來。

長安城雖然不比從前,更非是大唐盛世時那般五彩繽紛、多姿妖嬈到了讓人流連忘返,但終究也算是千百年來,中原正統治下的一個標誌性的都城,其該有的底蘊與厚重,如今雖然被淹沒,但若是抹去曆史的塵埃,依舊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往昔的榮耀與輝煌。

夜色下的長安城四處都是黑漆漆的,即便是偶爾有幾盞燈火照亮著雪不停落下的地麵,滲透出來的也是一抹寒冷的荒涼,隻有那一小片的地帶,在漫天雪花下,保留著一絲絲當年盛世的景象。

車輪軋實了路麵上的積雪,轎夫們的小碎步邁得格外的小心,賞夜雪、憶往昔的一些長安百姓,大部分是以名門望族、富商大賈居多,每每夜色來臨後,都會聚集在這一片繁華地帶,打發著他們的夜生活。

自從長安被宋廷重新奪回後,長安城同樣也出現過短暫的騷亂,但隨著這兩年的安穩,金人一次也不曾南下侵擾後,長安城的百姓們,也已經再次接受了他們再次成為宋民的現實。

完顏永濟、李湘不管是在葉青還是慶王趙愷,或者是崇國公趙師淳麵前,都沒有了往昔的盛氣淩人,推杯換盞之餘,神色舉止之間寫滿了客氣與謙讓,完全顛覆了趙愷、趙師淳從小到大記憶裡金人的樣子。

身為宋臣的葉青,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當成了主人,而完顏永濟跟李湘也很自覺的知道自己如今是在宋境、是為客人,所以葉青手邊的酒杯,都不用酒樓裡最美的女子為他斟酒,旁邊的衛紹王完顏永濟,總是能夠在葉青跟趙愷、趙師淳一飲而儘後,立刻從旁邊站起來給葉青滿上。

離葉青較遠的李湘,自然就沒有了示好葉青的福氣,所以隻能是每次在葉青目光稍微看向他後,便會立刻站起來恭敬的端著酒杯:“葉大人……您隨意,我乾了。”

說罷之後便是雙手捧杯而後一飲而儘,而葉青就連舉起杯子也是顯得那麼漫不經心,甚至有幾次,趙愷發現,葉青也隻是象征性的舉了酒杯而已,就已經讓李湘跟哈巴狗似的連連致謝:多謝大人賞臉、多謝大人賞臉。

趙愷與趙師淳雖然麵色平靜,但對於眼前的一幕幕,不論是完顏永濟搶著給葉青倒酒,還是李湘點頭哈腰的敬葉青酒,都讓他們的心裡五味雜陳,時不時的湧起一陣帶著驚駭的滔天巨浪。

這是他們從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如今就這麼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他們實在是無法理解,當年不可一世的金人,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也無法想象,宋人也可以以傲慢的姿態來跟金人打交道。

葉青時不時的跟趙師淳開幾句玩笑,同樣,也會把水泥的事情拿出來跟趙師淳商議,畢竟,如今的趙師淳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水泥大王,而葉青想要在短時間內加固關隴、秦家源兩道,就離不開已經在水泥這方麵,取得了長足經驗的趙師淳。

趙愷已經不再驚訝葉青的手筆跟野心,若不是親眼所見,自然,他也絕不會相信,葉青在京兆府這邊,對於夏人、金人的影響力跟震懾力會如此強大。

所以聽到葉青跟趙師淳談論水泥加固關隴、秦家源兩道時,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畢竟,那清單上刺眼的黃金兩萬兩,白銀十五萬兩可就是葉青的底氣。

葉青左邊的慶王、崇國公相談甚歡,但另外一邊的完顏永濟跟李湘,此時卻是心驚肉跳,每每看到墨小寶或者是其他兵士,或者是賈涉、鐘蠶跑進來在葉青耳邊低語時,完顏永濟跟李湘的心瞬間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兒處。

而葉青每一次的回首望向他們二人,同樣也是給他們二人一股心驚肉跳、膽戰心驚的感覺。

“草原上已經斷斷續續下了足足半個月的雪,丘處機認為,今冬草原上的雪災會很嚴重,更會凍死無數的牛羊馬匹老人孩子。”葉青開口說道,整個雅間裡瞬間寂靜無聲,就連剛剛還在熱烈討論關山的趙愷跟趙師淳,也是不由自主的默不出聲,聽著葉青不大的聲音,在宴席間響起。

“我已經派人連夜趕去草原,幫鐵木真找到更多的黑石。但草原廣袤、無邊無際,即便是我能夠在漫天大雪下找到黑石,於草原上的所有人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衛紹王可明白葉某的意思?”葉青低頭把玩著酒杯問道。

完顏永濟沉默,李湘原本酒後通紅的臉龐,瞬間變的有些失去了血色。

“我的人去了草原,即是幫鐵木真找到取暖、不至於被凍死的黑石,同樣,也是在幫完顏璟減輕貴國武州的防禦壓力。人為了能夠活著,其實什麼事兒都能夠做得出來,何況還是草原上那些沒有明天,隻有今天的部族百姓。他們眼下隻想熬過這個冬天,能夠活到春天來臨,所以他們一定會不計後果的隻為了生存。”葉青抬起頭,嘴角還殘留著隨和的笑意說道。

完顏永濟的神色變的格外的凝重,長長的歎了口氣,而後道:“有勞葉大人了,那份清單……我們接受了,不受任何條件影響,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把那份清單上的所有物品,在最快的時間送到葉大人手裡,就在元日前。”

在坐的除了虞允文外,其餘人都是隨著完顏永濟的話語,滋滋的吸著涼氣,他們還沒有辦法一下子猜透,為何剛剛葉青隻是說了一些關於草原上韃靼人雪災的事情後,完顏永濟就突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葉青的那份近乎於苛刻的條件。

“再加十萬兩白銀,這是我這個做先生的,給完顏璟的私人幫助。”葉青端起酒杯對著完顏永濟說道。

完顏永濟不說話的看著葉青,腦海裡思索著葉青的話語到底可信不可信,畢竟,他們這次過來談和,是真假談和跟真假交戰混織在一起的。

但如今,隨著草原上的雪災到來,金國邊疆城池必將會迎來草原上不要命、但又隻為了活命的蠻族入侵,一旦到了那時候,葉青在南邊呼應著鐵木真,那麼就該輪到他們大金國腹背受敵、格外難受的如同置於油鍋內煎熬了。

“葉大人此言可信否?”完顏永濟最終還是確認道,不過話出口後他就後悔了,自己的這番話完全是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葉青嘴角帶著一絲的不屑,道:“可信不可信,你不都得答應?你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葉大人果然是趁火打劫的高手,若不是這雪災乃是天災,我都要以為……或許這是老天都要幫你吧。”完顏永濟搖著頭歎口氣:“我代聖上謝過葉大人了。但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啟程?”

“什麼時候都可以,但他得留下,還是當年我們在濟南府的理由。”葉青指了下快要哭出來的李湘說道。

完顏永濟看了看李湘,最後點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葉大人照拂李大人了,我會如實稟奏聖上的。”

接風洗塵的晚宴,在趙愷跟趙師淳都有些迷迷糊糊中結束,他們隻知道,晚宴散了後,葉青就派遣了馬車送他們回府,而葉青自己則是跟虞允文等長安官員,與衛紹王完顏永濟連夜回到了長安衙署,又再次擬定了一份更為全麵,更為剝削的契約。

“原來如此。”趙師淳在府門口停下腳步,終於想明白了為何完顏永濟會答應葉青,答應的那麼痛快了。

可另外一邊的趙愷,此時在踏入自己的府邸時,心裡還在糾結著葉青的那句:葉青竟然要以什麼亂七八糟的先生身份,給金國皇帝完顏璟私人的幫助,那麼又會是什麼幫助呢?葉青這樣做,會不會有些過分了呢?置朝廷於不顧啊可是。

葉青自然是不會知道,一向秉性忠厚的趙愷,此時竟然還在心裡嘀咕著,他跟完顏璟之間的關係,此時的他,完全沉浸在了這場漫天大雪的喜悅中不能自拔。

與完顏永濟立好契約,而後與虞允文、劉克師又叮囑了一番其他事情後,便坐著馬車開始往府裡飛快的趕去。

人雖然還在馬車上,但心思已經完全從剛剛那些錯綜複雜、讓人頭疼的政務中脫離了出來,完全飛向了府裡的那兩個大美人的身上。

近乎一年不曾見過白純等人,對於葉青來說本沒有什麼,但當嬌滴滴的花朵都主動送到了眼前後,自己若是還不急著去采摘,簡直就是枉為男人了。

府邸門口與往常完全沒有任何絲毫的不同,但葉青卻是感覺著,今日的府邸大門,像是兩扇巨大的磁鐵似的,發出了強勁的吸力帶著他往府裡快步走去。

隨意而又快速的跟前院的兵士打過招呼,昏黃的燈籠在遊廊內依舊是有氣無力,但此刻在葉青的眼裡,卻是如同白純的容顏一般讓人賞心悅目、愉悅蕩漾。

進入二進院的門,整個院子則是要安靜了不少,雪花透過遊廊兩側的紅色燈籠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往下墜落,正前方遠處那正房,門口同樣是兩盞盞心的燈籠,照耀著那應該是新換的嶄新門簾兒。

幾扇緊閉的窗戶,不再像往常那般,永遠都是黑漆漆的迎接自己回來,此時都是亮著溫馨的光芒,讓人心不由自主的瞬間就陷入到了一股滿足的溫柔中。

門簾此時掀開,隻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先是抬頭看了看無儘的夜空,而後又看了看諾達空曠的院子裡滿滿白色的積雪,而後視線望向進院的門口時,隻見在那燈光下,一個熟悉仿佛又陌生的高大人影,正靜靜地站在遠處,像是在遠遠的觀望著自己。

與剛才一路上坐在馬車裡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本以為自己會第一時間在房間裡緊緊抱住白大美人,但不曾想,他們竟然會是在門口隔院相望。

先是內心微微一驚的白純,瞬間意識到那一動不動的高大人影,就是自己今日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做任何事情都無法集中精神的罪魁禍首後,便直接無視了兩側的遊廊,而是徑直走下台階,在積雪平整的院心裡,踏出兩行長長的腳印,向著那人影奔去。

葉青看著如同天鵝一般飛出巢的白純,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柔笑容,同樣是走下台階,在身後平整的院子積雪中留下兩行腳印後,向著白純大步走去。

眼淚不自覺地在臉上融化著雪花,濕濕涼涼的感覺,此刻卻是讓白純分歡喜,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日跟葉青重逢般,讓她感到生命的美好跟幸福。

特彆是看著那個牽腸掛肚,終於逃出生天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時,白純眸子裡的淚水則是再也控製不住的往下流,飛身撲進那個冰涼、熟悉,但又覺得很溫暖、很踏實的懷抱時,白純的心裡還殘留著劫後餘生的陣痛。

紅樓掀開門簾,想要找尋今日來來回回,掀開、放下門簾不下八百次的白純,而後視線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在院心中央,在漫天雪花的曼舞下,那一黑一白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影。

“為什麼這麼晚?”白純臉頰帶著雪花融化的冰涼與濕潤,嘴唇帶著葉青吻下去後的酒味兒,雙臂依然緊緊摟著葉青問道。

“是不是怕再也見不到我了?”葉青的臉頰緊緊貼著白純的秀發,深深的嗅著白大美人身上那讓他迷戀的味道問道。

“才沒有呢。”白大美人溫柔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怪你,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站在你麵前了嗎?”緊緊的摟著懷裡的白大美人,微微點頭對著遠處的紅樓,而後看著紅樓轉身走進了房間內。

“就像做夢一樣,隻是夢中沒有雪花伴舞。”白純抬頭,冰涼的雪花,再一次讓她此刻幸福的想哭。

“能看到你真好。”葉青拍了拍懷中白大美人的腰身,示意回房間在說話,兩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雪地裡上演這種情景,有點兒冷。

“你抱我。”白純難得撒嬌道。

葉大官人自然是樂意之至,不過依然還是忍不住的再次先親了下白大美人,而後才在白大美人的嬌呼聲中,攔腰抱起白純,在雪花曼舞中往正前方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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