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加晚上的時間,李天瀾都沒有閒下來過。
來到東皇宮,他去過了墓園之後沒有召集任何人談話,而是找到了白清朝,帶著他跟每一位犧牲者的家屬見麵。
一千多人的家屬,除了少數沒有親人的犧牲者之外,每個人背後至少都有一個家庭,甚至是小家族。
所有人此時都聚集在東皇宮,巨大的悲傷氛圍內,幾乎沒什麼人提出要求,李天瀾看到的是一張張木然甚至有些絕望的臉龐。
失去了兒子的父母,失去了哥哥的妹妹,失去了弟弟的姐姐。
東皇宮的人員比較年輕化,成家立業的都是少數,有孩子的更少,但即便這樣,李天瀾仍然看到了一些失去了丈夫和失去了父親的遺孀與孩子。
李天瀾越來越沉默,或許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最初的崛起是建立在無數自己人的屍骨上的。
折損過半的夢魘軍團...
這等於是東皇宮大半最有戰鬥力的力量。
這種崛起的代價是如此的沉重,整個東皇宮的開始就彌漫上了一層血色。
自己人的鮮血。
那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死死壓在李天瀾心裡,他努力的跟每一名家屬見麵,看到他們的麻木的表情,聽著他們壓抑的哭聲,李天瀾的內心完全被一種濃鬱而複雜的情緒徹底填滿,讓他無地自容,甚至讓他喘不過氣來。
白清朝沒有任何猶豫的做出了承諾,東皇宮犧牲的每一個人都會被當成烈士,軍部的撫恤金會在三天之內落實,整個中洲範圍內,每一名家屬都能享受到烈士家庭的一切待遇。
李天瀾同時也給出了東皇宮的承諾。
東皇宮會給夢魘軍團每一名戰士頒發英勇勳章。
對於戰死者,其直係親屬獲得在軒轅城永久定居的機會,並且分配住房,每一個家庭在得到中洲的撫恤金之外,都可以得到來自於東皇宮的五百萬額外補償,以及每一位直係親屬的五十萬額度的商業保險。
同時軒轅城內所有的工作崗位和就業機會都會對符合條件的烈士親屬開放,烈士子女在中洲各地的小學,初中,高中以及大學都可以享受特彆的優待。
李天瀾的聲音很輕,也很柔和,柔若清風的劍氣在東皇宮的上空緩緩流淌著,他的聲音輕而易舉的覆蓋了整個東皇宮,傳遞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白清朝目瞪口呆。
東皇宮每一個人都怔怔的聽著來自於李天瀾的承諾。
甚至就連沉浸在悲傷中的家屬們都在怔怔出神。
不是沒人想過東皇宮會給予戰死者補償,但卻從來沒有人能想到這所謂的補償會是如此的...如此的如此...
白清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夢魘軍團都是真正的精銳,他們的撫恤金即便放在中洲,也跟普通戰士不一樣,都是按照高於基層軍官但卻略低於中層軍官的撫恤金標準來發放的。
確切的數目,是每個人三百萬的撫恤金額。
而李天瀾給予的補償是五百萬加上五十萬的保險,補償隻有一份,但這保險卻是每個直係親屬五十萬。
這幾乎是全世界最高標準的補償。
另外還有分配在軒轅城的住房以及永久居住權,這就相當於是有了軒轅城的戶口。
這座如今如同奢侈品一樣的城市,戶籍方麵的工作雖然還在準備,但軒轅城的戶口已經極為搶手,而隨著東皇宮的發展,軒轅城的戶口肯定會越來越搶手,軒轅城的房子自然更加搶手。
而另外的補償,工作,教育方麵,李天瀾同樣給出了承諾。
這其中的誠意已經完全不需要在說什麼了。
李天瀾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他所說的一切必須有效,而他本人如今也承擔得起這些補償,不止是在這次戰爭中的犧牲者,從今往後,所有為東皇宮赴死的戰士的家人都可以享受同樣的待遇。
李天瀾這一刻想到的是李氏,由李鴻河支撐著的李氏,想到了那大片的李氏墓地。
為了李氏為了東皇宮戰死的人,李天瀾沒有辦法複活他們,他隻能竭儘全力的給予補償,不讓戰死者有後顧之憂,最起碼也要對得起他們為東皇宮的付出。
至於收買人心之類的,李天瀾完全沒有想過,小恩小惠或許是收買人心,但他的承諾說出來並且實現之後,還這麼想的隻能說是腦殘,補償超過了一定的界限後,表現出來的就是誠意。
足以讓東皇宮每個人都為李天瀾效死的誠意。
是一種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即便戰死,家人們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的誠意。
將近深夜的時候,結束了跟家屬們的見麵,白清朝看上去已經有些困頓,他早已不再年輕,也不懂武道,精神自然要差一些,寧千城跟在李天瀾身邊看了白清朝一眼,輕聲道:“我已經通知廚房做了點宵夜,酒就不喝了,好歹吃點東西在休息。”
“我再去墓園看看。”
李天瀾搖了搖頭,拍拍寧千城的肩膀:“你帶秘書長過去吃點東西,然後去休息,不用管我們。”
寧千城原本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一直安靜跟在李天瀾身邊的秦微白,他點了點頭,帶著白清朝走了過去。
秦微白輕輕拉住李天瀾的手掌,略微用力。
“累不累?”
李天瀾看了秦微白一眼。
“還好啊。”
秦微白笑臉溫柔:“你累不累?”
李天瀾搖了搖頭,他如今除非受到極大的傷害,否則基本不會覺得累,但跟這麼多家屬見麵,內心一直被強烈的情緒衝擊著,心裡難免有些疲憊,搖了搖頭,李天瀾深深呼吸,走向墓園的方向,輕聲道:“我讓拜天整理了一份戰死者的名單,今晚我就在墓園,你留下陪我。”
他沒有問秦微白要不要休息,沒有任何詢問,就像是一個簡單的通知。
明天就是下葬的日子,一千多名東皇宮的戰士。
李天瀾要讓他們走的沒有顧忌,但同時也會在他們下葬之前留下他們在東皇宮最後的一點痕跡。
他是東皇宮的主人。
秦微白是東皇宮的女主人。
李天瀾在那,秦微白也必須在那。
這是他們的義務。
“好。”
秦微白乖乖的點了點頭。
李天瀾彎腰將秦微白橫抱起來。
劍光微微閃爍。
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
柔和的水流聲在夜色中響了起來。
深夜的軒轅城吹過了一片微寒的風。
秦微白從李天瀾懷裡下來,看到了仍舊亮著燈光的巨大靈堂。
靈堂裡一片安靜。
但很多戰死者的家屬都在這裡守夜,看到李天瀾和秦微白突然出現,不少人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坐。”
李天瀾搖搖頭,伸手示意他們坐下。
他看著靈堂裡的人群,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陛下,您...”
一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青年向前走了兩步,有些遲疑。
李天瀾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距離靈堂不遠的方向。
那裡已經立起了一片黑色的高牆。
高達十多米的黑色牆壁厚重而肅穆,是切割的整整齊齊的長方形,那是一片長達數十米,高達十多米,近三米厚的牆壁。
牆壁的邊緣雕刻著繁複的圖案,四周是盛開的鮮花。
鮮花後方是清澈湧動的湖水,一座精致的拱橋越過水麵,直通墓園。
李天瀾看了那座高牆一眼,平靜道:“這是東皇宮的英雄牆,我已經從拜天那邊拿到了戰死者的名單,我會將他們的名字一個一個的雕刻在英雄牆上,這會成為他們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痕跡,也會成為他們留在東皇宮的最重要的痕跡,他們是東皇宮輝煌的開端,日後也必將成為東皇宮的曆史,我不會忘記他們,日後的東皇宮,我的後代,也不會忘記他們。”
青年怔怔的看著李天瀾。
他的嘴角動了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天瀾對他點點頭,走向了那片在夜幕中無比肅穆深沉的英雄牆。
李拜天已經等在那。
他的手中鄭重的捧著一副長長的名單。
李天瀾把名單接過來,交給秦微白。
“你念,我寫。”
他吩咐道。
這就像是一個儀式。
最簡單的儀式,但也是東皇宮內規格最高的儀式。
“好的。”
秦微白雙手接過名單,她的身體挺直,長發在夜風中飛舞著,低頭看著名單的她在如水的夜色下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聖潔。
她的視線落在名單上,念出了第一個名字。
英雄牆前劍氣湧動。
李天瀾並指如劍,在漆黑的牆壁上認真的刻下了第一個人名。
夜色越來越深。
劍氣在英雄牆上湧動著。
李天瀾淩空書寫,極為認真,一筆一劃。
靈堂裡的人漸漸的走了過來。
走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將李天瀾和秦微白圍在中央,靜靜的看著,靜靜地聽著。
東皇宮的女主人聲音柔和溫婉,不急不緩的念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明亮的劍光中,年輕的東皇將一個個的名字刻在牆上,變成東皇宮的曆史。
天地一片寂靜。
黑色的英雄牆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凝固。
人群裡突然響起了壓抑到了極致的哭聲。
哭聲似乎會傳染,範圍越來越廣。
李天瀾安靜的進行著自己的雕刻。
他的眼神也很安靜,但安靜的背後,他的眼底深處卻仿佛在醞釀著一片無比猛烈的風暴。
從深夜到黎明。
從黎明到正午。
當一架私人直升機緩緩進入天南區域,接近了軒轅城的時候,李天瀾終於將一千多名犧牲者的名字全部刻在了英雄牆上。
一筆一劃,密密麻麻。
李天瀾凝視著牆壁上刻滿了人名的的區域,沉默良久,手指才微微動了動。
這片人名的後方出現了一行極為簡單的字跡。
十二月二日,荒漠。
他的描述到此為止。
中洲能勉強允許的描述大概也是到此為止。
他在英雄牆前站了一會,緩緩轉身。
秦微白已經小心的收起了名單,安靜的看著她,站了一夜的她身姿依舊挺直,但嘴唇卻有些蒼白,因為沒喝水的緣故,甚至還有了些極為細微的乾裂。
“喝點水,晚上在好好休息。”
李天瀾輕聲道。
秦微白點點頭,嗯了一聲。
“天瀾,午飯後下葬?”
寧千城走過來問道。
東皇宮的葬禮一切從簡,沒有邀請任何人,代表軍部的隻有一個白清朝,除他之外,都是東皇宮的人。
畢竟不是什麼喜事,沒有吵鬨喧囂,沒有所謂的熱鬨,安靜,肅穆,悲傷而壓抑,這樣的東皇宮就像是一隻受傷了獨自舔著傷口的野獸,拒絕了一切跟葬禮跟死者無關的人。
李天瀾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下,說道:“問問家屬們的意思,另外,人還沒全,等等我們的兩位副宮主。”
寧千城愣了愣。
副宮主?
兩位?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秦微白。
秦微白微笑著搖搖頭。
眾所周知東皇宮隻有一位副宮主,是無敵境的聖徒。
寧千城挑了挑眉,問道:“新的副宮主是誰?”
“他們就快到了。”
李天瀾聲音平靜的說道。
......
直升機飛過高空,視線的極儘處,已經可以看到軒轅城模模糊糊的城市輪廓。
一直凝視著軒轅城方向的軍師突然笑了笑,輕聲道:“有些緊張,我竟然會緊張,為什麼呢?”
聖徒安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在觀看機艙電視上播放的一檔綜藝節目,聽到聖徒的話,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可能是藏在暗處陰人習慣了,當陰險成為一種本能的時候,對於即將出現在陽光下的人來說確實會比較緊張。”
“......”
韓東樓沉默了一會,轉身看著聖徒,納悶道:“難道你不是一樣?”
輪回十二天王中,除了之前一直跟在秦微白身邊的燃火,其他天王各有各的職責,但排在最前麵兩位的聖徒和軍師很少出現,嚴格來說都算是藏在暗處陰人的存在。
無數名鎮黑暗世界的高手被他們陰死,到最後還陰了中洲一把。
一個蜀山,一個盛世基金直接撐起了輪回宮在中洲的勢力,無論金錢還是武力,都有著絕對的保障,特彆是在聖徒進入無敵境之後就更是如此。
“我當然跟你不一樣。”
聖徒嗬了一聲。
“也是。”
韓東樓沉思著點了點頭:“我比較低調,跟你確實不一樣。”
“你?低調?”
一直沉默著的司徒滄月看了韓東樓一眼。
對於中洲而言,韓東樓是慈善家,是財神,是中立豪門的族長,可在國際上,盛世基金可以說是真正的臭名昭著,韓東樓的鼎鼎大名都是盛世基金一次次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累計起來的。
星國,東島,無數個國家...
特彆是一些勢力較為弱小金融秩序並不是很完善的國家,提起韓東樓完全是又恨又怕,那一次次的腥風血雨,哪一次韓東樓不是站在風口浪尖上?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說不上是低調。
“這話其實沒錯。”
聖徒點了點頭:“他在黑暗世界確實很低調。”
司徒滄月愣了愣,也沉默下來。
韓東樓。
輪回宮軍師。
在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這兩個身份聯係在一起。
除了極少數又極為重要的場合,輪回宮的軍師基本不怎麼露麵,如果局限在黑暗世界的話,軍師確實極為低調,低調的甚至沒什麼存在感。
他默默掌控著輪回宮最核心的刀。
默默的發展著實力。
默默的將手伸到了六大集團。
默默的支持著盛世基金的發展。
最終在這個最合適的時機亮出了身份。
所有人震驚莫名,目瞪口呆,然後就是發自內心的忌憚。
如今的東皇宮,李天瀾有著最強的武力,東皇宮有著最強的凝聚力,而韓東樓的存在,彌補了東皇宮的一切短板,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重要性。
司徒滄月默默思索了一會,突然抬頭看著軍師:“我有個問題。”
“嗯?”
軍師有些疑惑。
司徒滄月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開口道:“近兩年來,是你一直在暗中支持東皇宮的發展與建設?”
軍師啊了一聲,點了點頭。
司徒滄月沒有問這筆投資到底有多大的數額,那必然是一個足以讓她窒息的天文數字,她隻是有些奇怪:“這麼大的投資額度,盛世基金的資金動向竟然沒有被中洲注意到?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中洲,尤其是內閣的幾個實權部門一直都在盯著盛世基金的資金流。而且就算他們沒有發現,難道東皇宮的人也不清楚?他們總不至於連自己的錢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吧?”
“他們確實不知道。”
韓東樓低聲笑了一聲。
這一句他們似乎包含了中洲和東皇宮。
司徒滄月挑了挑眉:“為什麼會這樣?”
韓東樓指了指聖徒:“這家夥說陰險是我的本能,我不這麼認為,不過盛世基金這麼大的產業,輪回宮這麼大的產業,作為代管者,我不小心點怎麼行?無論如何,都是要留一手的。”
“所以?”
司徒滄月若有所思。
“所以,暗中資助東皇宮建設的確實是我,但卻不是盛世基金。”
司徒滄月沉默了半分鐘,才慢慢的開口道:“也就是說,盛世基金並不是你全部的產業,盛世基金背後,你還有其他的金錢來源?”
“是輪回宮。”
韓東樓糾正了一句,他點點頭道:“當然,盛世基金是我們暴露出來的一部分,這一部分暴露出來的時候,宮主是做好了被北海王氏和昆侖城查出什麼的準備的,所以又留了一部分實業在暗中發展,不過他們一直都沒查出來,我偽裝的太好了,真遺憾。”
“實業...”
司徒滄月若有所思:“你在中洲到底有哪些產業?或者說,在全世界有哪些產業?”
所有人都認為盛世基金的韓東樓是金融巨鱷,在實業方麵雖然也有涉及,但卻並不多,而且很多都是跟中洲合作的項目,可現在看來,輪回宮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隱藏的深,深得多。
“很多...”
韓東樓思索了一會,對於想退休休息的他來說,這些問題早晚都是要交代給司徒滄月和聖徒的,他認真的想了想,緩緩道:“我們在很多家企業都有不少股份,有的是暗中持股,有的是股份委托,很多家...嗯,具體的我整理一下在交給你。”
很多家...
司徒滄月想著這個所謂的很多,下意識的開口道:“多少家?”
“六百多家吧。”
韓東樓漫不經心的開口道。
“多少?!”
司徒滄月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靠不住了。
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
“六百多家,其中超過十分之一屬於世界五百強企業,另外還有幾個跟盛世基金性質差不多的基金。”
韓東樓緩緩道:“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司徒滄月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無法呼吸。
韓東樓所說的一切完全超越了她最狂野的想象,她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多少財富。
“其實有一點是沒錯的。”
聖徒突然開口道:“外界都認為盛世基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調動超過萬億的資金,這一點並沒有錯,隻不過他們似乎誤會了什麼,這所謂的萬億,不是中州幣,而是星元。”
“......”
司徒滄月連續深呼吸了數次,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星元是星國的貨幣,近幾十年來跟中洲幣的彙率一直都是一比三,這也就意味著盛世基金,是輪回宮暴露出來的經濟實力的三分之一...
“這是...這是...怎麼做到的?”
司徒滄月忍不住開口,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驚歎。
“這是宮主做到的。”
韓東樓語氣平靜的說道。
司徒滄月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輕聲道:“一個奇跡。”
“奇跡...”
韓東樓默念了幾次這個詞彙,隨即笑了起來。
他伸出手指了指已經近在眼前的軒轅城:“真正的奇跡,就在我們眼前。”
司徒滄月站起來,透過機艙,靜靜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軒轅城,看著軒轅城內無比醒目的東皇宮。
她深深呼吸,臉色逐漸平靜下來。
司徒滄月。
衛昆侖。
韓東樓。
他們隻是三個人。
但在今日卻帶來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蜀山和歎息城的精銳會在最快的時間裡進入東皇宮,成為新的,比之前規模更大的夢魘軍團。
盛世基金以及輪回宮的所有產業都會在最快的時間裡跟東皇宮融合,彌補東皇宮的所有短板。
自今日起,韓東樓將擔任東皇宮的首席財政官,負責盛世基金與東皇宮的合並,這也將是他退休前的最後一個職務。
而司徒滄月,將成為東皇宮的第二位副宮主,東皇宮的第三位無敵境高手。
新的身份,新的道路,新的未來,新的舞台。
陽光之下,直升機在肅穆而沉寂的東皇宮內緩緩降落。
三人整理了下衣物,緩緩走出機艙。
一片肅穆的氣氛中。
這注定是一次足以震驚全世界的盛大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