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兮走的悄無聲息,回來後同樣沒有帶來多餘的事端,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消失了一夜的離兮重新回來,看上去明顯有些坐立不安的離傾城頓時鬆了口氣,與其說是在陪著離傾城倒不如說是在陪著林悠閒陪離傾城的李天瀾站了起來,開口問道:“沒事了?”
“嗯。”
離兮看了他一眼,眼神柔和:“謝謝。”
李天瀾抬頭看了下表,搖搖頭:“航線已經確定了,下午兩點半回天南,明天東皇宮會正式對外發布消息,我們將迎來東皇宮第三位副宮主。”
離兮沉默了一會,微微點頭:“好的。陛下。”
李天瀾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離傾城身邊的林悠閒,對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卻根本不理會,明顯是不想走,這姿態看得李天瀾一陣怒其不爭,他和離兮其實不熟,跟離傾城更說不上熟悉,可如果現在走人,林悠閒絕對會怨念滿滿,比起李天瀾,他更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李天瀾正在考慮說個什麼新話題,敲門聲突然響起。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從門外急促的走了進來。
韓新顏拿著手機,表情凝重道:“陛下,我爸,呃,軍師有重要的情況向您彙報。”
李天瀾微微挑眉,想到雖然為東皇宮儘心儘力但卻一直跟自己若即若離的軍師,表情有些詭異。
韓新顏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急促道:“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李天瀾嗯了一聲,伸手拿過手機,又看了林悠閒一眼。
林悠閒無奈站起來,打算跟著李天瀾離開。
“林少如果沒事的話就先留下吧,我還有些事情跟你溝通一下,另外我和傾城這些年很少離開昆侖城,對外界特彆是軒轅城的一些事不太了解,你正好可以跟我們聊聊。”
離兮主動開口道,看著林悠閒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作為過來人,她自然能夠看懂林悠閒偶爾看向離傾城的眼神。
那不是一種雄性對於雌性的征服欲望,而是一種很單純的向往與愛慕。
離兮確實不太了解林悠閒,但她畢竟多年前就認識林楓亭,以林楓亭的為人,教育出來的孩子或許不是聖人,但說一句正人君子,並不是誇張的形容。
林悠閒本人無論天資外形還是前途都是上上之選,如果離傾城可以跟他在一起的話,可以說是相當不錯的歸宿了。
“呃,啊,哦,咳...好,好啊。”
林悠閒結巴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嘴角輕輕揚起:“阿姨您叫我小林或者悠閒就行,親切,我算什麼林少,今後我是在中洲發展的,希望阿姨您可以多多指點。”
韓新顏有些呆滯的看了一眼這位林族的前繼承人。
李天瀾嘴角抽搐了下,沒有說話。
真舔狗是不在乎什麼場麵的,舔到最後應有儘有,不管是什麼機會,舔就完事了。
搖搖頭,他沒多說什麼,走出房間直接撥通了軍師的電話。
軍師第一時間接通,明顯就等在電話對麵。
“什麼事?”
李天瀾直接問道。
“陛下,今天的新聞看了嗎?”
“嗯?”
李天瀾有些疑惑。
“是北疆的早間新聞。”
軍師語氣凝重道:“北疆軍團昨晚已經開始連夜統計戰死者的家屬名單,上午的時候,第一批撫恤金已經發下去了,全額。”
“這麼快?!”
李天瀾內心一驚。
這種速度已經不能用效率來形容了,這麼多犧牲者的家屬,隻是統計,短時間內就不可能完成,很顯然,昨晚所謂的連夜統計隻是一個幌子,北疆早就開始暗中統計戰死者的家屬,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
“第一批撫恤大概多少錢?”
“一千兩百億。”
軍師沉聲道:“後續還有幾批。”
李天瀾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千兩百億,北疆的財政很難拿出這筆錢。”
“不是很難。”
軍師的語氣非常確定:“我們在北疆一樣有投資,規模雖然不大,但也隻是相對而言,我可以確定,北疆財政一夜之間可以調集的現金不可能有一千兩百億,甚至連一半都沒有。這筆錢,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最關鍵的是,北疆已經發表了聲明,第二批大概一千五百億的撫恤會在明天發放,後天還有一批,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資金的問題。”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李天瀾笑了起來:“憑空冒出來的資金?”
軍師沉默了很長時間,才低聲道:“陛下,您想過沒有,在彆人眼中,我們的資金,很多時候也是憑空冒出來的。”
李天瀾眼神微微一凝,平淡道:“你什麼意思?”
“我已經開始調查北疆的賬戶來源,但目前並沒有太詳細的情報,不過根據表麵情況來看,北疆的資金跟境外財團沒有關係,雖然一部分金錢確實來自於海外,但這筆錢,並不是境外財團的,而是江家自己的財產,陛下,我們在海外同樣也有很多產業,這種模式太像了。”
軍師沉默了很長時間,才低沉的開口道:“我懷疑江家背後也有一個類似於盛世基金的財團,是江家自己主導的財團,論規模,他們或許不如盛世基金這般龐大,但卻也足以讓他們支付這筆高昂的撫恤金,江家隱藏起來的財力應該極為雄厚,他們整體的實力,並不如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李天瀾單手揉了揉額頭,緩緩道:“有道理,但你的推測沒有太多的依據。”
“還有一點。”
聖徒猶豫了下,深呼吸一口,輕聲道:“老板昨晚離開之前特意讓我提醒你,千萬...千萬要小心江上雨。”
“老板似乎收到了可靠的消息,江家似乎有一個狀態特殊的超級強者,狀態大概與你類似,但卻又不完全相同,對方的戰鬥力,應該是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目前一些指向都表明,此人有可能就是江上雨,甚至北海決戰,都是他在背後推動的。”
李天瀾明顯愣了一會:“江上雨?”
他喃喃自語了一聲,想到昨天自己見到的江上雨,隨即搖搖頭,確定道:“他不是。”
“即便不是,對方肯定也與江上雨有著非常密切的聯係。”
軍師開口道:“陛下,在接下來的北海決戰中,他極有可能成為你的對手,而且...老板讓我提醒您一句...”
“您是不是很長時間都沒有關注過李狂徒的狀態了?”
李天瀾沉默下來。
半晌,他才輕輕吸了口氣,平淡道:“等我回去之後,我會去天都煉獄的總部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