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外界是暗流湧動還是波瀾滔天,東皇宮內部始終都是風平浪靜。
如今的東皇宮似乎真的具備了一種無比穩定的磅礴氣場,就像是之前的北海王氏一般,那種自信從上到下不動聲色的影響到了東皇宮的每一個人。
神秘強者挑戰李天瀾的事情在黑暗世界內不斷發酵。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卻已經引起了黑暗世界無數勢力的密切關注。
無論是超級勢力還是黑暗世界的中大型勢力,都在默默分析著這一戰之後可能出現的結果,為黑暗世界即將到來的劇變緊張的做準備。
可東皇宮內部,卻平靜的像是從來沒有這回事一樣。
這種從容與鎮定具體的表現形式就是東皇宮的高層大都是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除了最開始的錯愕與震驚之外,東皇宮內部迅速平靜下來,仿佛每個人對李天瀾都有著超越一切的信心,到目前根本沒有什麼人對這次的約戰發表過什麼看法。
不要說是擔憂,甚至連對那位神秘高手的嘲諷都沒有。
這次吸引了黑暗世界的約戰,在東皇宮內部,似乎很神奇又很理所當然的被徹底的無視了。
作為東皇宮如今最重要也最核心的高層之一,軍師並不是很能理解東皇宮現在的心態,他與聖徒的定位完全不同,輪回宮存在的時候,聖徒是輪回宮最主要的戰鬥力,可輪回宮主對他的定位卻是李天瀾今後最重要的輔助力量之一,所以聖徒在輪回宮幾乎不負責任何事情,隻需要負責必要的戰鬥。
而軍師則是掌控輪回宮大部分事務的全麵型人才,輪回宮的財富,各方麵的資源,不同渠道的情報全部都是由他掌控,他的定位是管理輪回宮大多數事務的總管,至於今後的東皇宮,輪回宮主並沒有給他安排什麼具體的位置,這也等於是給他留下了一部分退路。
軍師和聖徒一直都不一樣。
聖徒是戰鬥型的尖端人才,有輪回宮的關係,李天瀾可以對他完全信任,甚至賦予他副宮主的職務。
可軍師這種管理型的人才不同,尤其是軍師還是一種類似於總覽全局的管理型人才,他的定位太過敏感,輪回宮主能完全信任軍師,不代表李天瀾可以完全信任他,即便可以信任,還有一個用起來是不是順手的問題。
所以才最開始的規劃中,當輪回宮覆滅,當東皇宮崛起的時候,軍師可以帶著盛世基金的小部分股份退出東皇宮最核心的位置,然後慢慢的淡化自己存在的痕跡,當然,如果李天瀾足夠信任他,而他也願意留下的話,他也可以繼續領導盛世基金。
這一切要看李天瀾的態度,也要看軍師自己的選擇。
軍師一直都不了解東城皇圖。
他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但卻根本沒有去了解,去學習,去借鑒什麼的興趣。
他的武道天賦和年齡已經不足以支撐著他進入無敵境,半步無敵已經是他的極限,他不想去學習所謂天驕的武道和劍氣,也懶得去考慮輪回宮之後的王朝會何等的偉大。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發展輪回宮身上,所有的忠誠也都在輪回宮主身上。
他不了解東城皇圖,也就意味著他不了解李天瀾。
無敵境之後的風景對他而言是極為陌生的。
巔峰無敵境之後的強弱對他來說已經變得十分模糊。
所以當一位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神秘高手親自將戰書送到了李天瀾手上之後,他真的很難理解整個東皇宮都徹底將對方無視的那種超然心態到底是怎麼來的。
這種視天下英雄為螻蟻的超然心態讓軍師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安,他或許不太了解這個時代最極致的武道,但起碼也能知道李天瀾並沒有真正踏足那個至高無上的境界,他最多也就是突破了巔峰無敵而已,麵對同一個境界的超級高手的挑戰,整個東皇宮現在的心態似乎都有些輕敵了。
飄了?
膨脹了?
軍師猶豫了一天的時間,最終在戰書下達的第二天傍晚找到了聖徒。
很多事情他還是不太想跟李天瀾直接溝通,能避就避,找到聖徒,讓他來幫自己傳達一下態度也是一樣的。
聖徒回到東皇宮後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軍師推開房門的時候,無形的劍氣正在房間裡層層彌漫,空間在軍師麵前不停的震動扭曲,最終形成了一片微妙的平衡。
臉色有些蒼白的聖徒正在盯著空間扭曲的中間點,緊緊皺著眉頭,眼神鄭重而嚴肅。
軍師站在門口皺了皺眉,但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軍師看了他一眼,輕輕彈指,房間裡不斷擴散的劍氣緩緩收縮,整個扭曲的空間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慢慢的撫平。
臉色有些蒼白的聖徒緩緩出了口氣,端起麵前的水杯喝了口水,這才隨口問道:“怎麼了?”
“你臉色有些不對。”
軍師走進了房間,掏出香煙扔給聖徒一支:“傷勢加重了?”
“沒。”
聖徒笑了笑,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緩緩道:“有些脫力,休息一晚就好了。”
軍師點點頭,心不在焉的抽著煙,一時間沒有說話。
“你來找我就是抽煙的?怕被新顏發現?”
聖徒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
“新顏整天跟著陛下,我這親爹都要放在第二位了。”
軍師苦笑著搖了搖頭,猶豫了下,他緩緩道:“陛下今天去了市政廳吧?”
“中午吃過飯就回來了。寧市長能力很強,市政廳方麵需要陛下操心的事情不多。”
軍師哦了一聲:“那這會?”
“應該是在跟杜寒音和許褚通話,他們會在今晚秘密離開北海,前往東島。新的夢魘軍團已經開始集結人手,沒有意外的話,我會在明天下午出發。”
聖徒看了他一眼。
“明天下午?去東島?”
軍師眉頭緊皺。
聖徒點點頭:“你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後天就是江上雨約戰陛下的時間,你明天去東島?”
軍師沉聲道。
“是啊。”
聖徒笑了笑,看著軍師的表情,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沒什麼好擔心的,怎麼,你擔心陛下會輸?”
“他現在還做不到真正的無敵,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
軍師深呼吸一口,緩緩問道。
“他做得到。”
聖徒淡淡道:“陛下輸不了,換句話說,江上雨沒有機會,不可能有機會,一點都沒有。”
“憑無情嗎?”
軍師有些複雜的笑了起來。
“不,憑陛下自己。”
軍師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有些異樣:“不瞞你說...我在今天中午之前也是有些擔心的,不過中午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擔心有多麼可笑,我們所有人...根本就不了解陛下的力量。”
“什麼意思?”
軍師挑了挑眉。
“今天中午陛下從市政廳回來的時候,我們跟陛下...”
聖徒遲疑了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又像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嗯...我們跟陛下‘切磋’了一下。”
“切磋?你們?”
軍師的聲音有些詭異。
“我,司徒滄月,林悠閒,李拜天,白幽冥。”
聖徒的聲音有些蛋疼。
他們五個人,如今可以說是除了李天瀾之外東皇宮的最強戰鬥力了。
兩位無敵境,兩位半步無敵,境界最低的李拜天同樣也有著半步無敵境的實力。
“不是車輪戰。”
聖徒沙啞道:“五打一。”
“結果呢?”
軍師的聲音愈發詭異。
“結果?”
聖徒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牙疼一般:“一分鐘三十秒,我們五個人,完敗。”
軍師長長的哦了一聲,他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所以,你認為你們五個人就可以匹敵江上雨了?所以你才不擔心約戰的結果?”
“當然不是。”
聖徒低頭深深吸了一口香煙,他的聲音恍惚的就像是在講述一場噩夢。
“關鍵是剛才的切磋中,陛下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在了驚雷境,甚至還不是驚雷境巔峰。”
“我們五個人...麵對驚雷境的陛下,一分三十秒,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