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霧。
軒轅無殤的虛擬分身在黑暗裡靜靜的站了很長時間。
時間在這裡或許就是一個錯誤的概念。
極致的黑暗裡一片混沌,無數的畫麵隱隱約約的不斷閃爍著,模糊的黑似乎是永恒的主題,沒有上下,沒有左右,沒有前後,沒有時間,隻有在一片虛無的黑暗裡淩亂閃爍的模糊畫麵。
軒轅無殤一動不動。
站在他的角度來說,這裡就是王天縱的意識最深處。
周圍在黑暗裡無數閃爍的畫麵都是王天縱的夢境或者記憶,是他內心最為隱秘的角落,軒轅無殤在這裡站的時間越長,在黑暗中看到的畫麵也就越多,隻不過隱藏在黑暗裡的畫麵實在是太過模糊,就算看到,也很難捕捉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而且這些畫麵都是記憶和夢境的集合,即便捕捉到了什麼,也很難讓人分清楚真假。
茫茫的黑暗無邊無際,似乎無窮大,又像是無限小。
軒轅無殤緩緩伸出手。
完全是由數據和精神組成的虛擬分身豎起了手指,輕輕點了點周圍的黑暗。
一點純粹明淨帶著濃鬱生機的光芒從他的指尖中緩緩釋放出來。
黑暗微微亮起。
幾乎就是在黑暗亮起的第一時間,外界北海監獄的醫療室裡,王天縱的腦波頻率再次開始飆升,並且在瞬息之間超越了往日裡的水平線,雖然沒有接近最新的峰值達到已經清醒的高度,但卻已經接近了峰值的數據。
光芒在黑暗裡不斷渲染。
軒轅無殤的眼眸陡然亮了起來,一片有一片的純淨光芒從他身後衝出來,變成了無數難以理解的虛影,周圍的黑暗瘋狂的湧動著。
意識本就是存在但卻又無比虛幻的東西。
而在王天縱意識深處的黑暗中,隨著無數光芒的湧動,一種強烈到無法形容的濃鬱生機開始不斷擴散。
輕微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黑暗中突然響了起來。
軒轅無殤沒有動。
意識深處都是虛幻,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空間,這片無限大又無窮小的黑暗隻是軒轅無殤構建出來的表現形式,所謂的腳步聲,則是王天縱意識的錯覺。
所有的黑暗湧動著彙聚,最終變成了一道身影。
周圍的空間似乎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灰色。
王天縱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站在軒轅無殤麵前,閉著眼睛,無悲無喜。
隨著黑暗的消退,黑暗裡無數淩亂的畫麵也消失不見。
軒轅無殤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了一抹火熱。
就像是近似於本能的貪婪。
他不喜歡男人,可這一刻意識處在混沌狀態的王天縱在他嚴重確實有著近乎致命的誘惑力。
這是數百年來唯一突破了所謂的‘至高無上’層次的人物,無論如何,都當得起一聲人傑的評價,軒轅無殤是虛擬分身,在這片空間裡,如果他將自己的意識變成數據,從而入侵並且占據王天縱的意識深處的話...
王天縱無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直接變成軒轅無殤手中的傀儡,整個北海王氏也都會變成他手裡的玩物。
王天縱的意誌極為堅定,這件事情要坐起來並不算容易,可他跟秦微白終究不同,入侵王天縱,對於軒轅無殤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情。
如果能夠擁有這樣的傀傀儡...
他的眼神不斷閃爍著,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似乎出現了無數的念頭,但最終卻都被生生壓製下來。
“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啊...嘖嘖,但咱也不是什麼忘恩負義的小人,當年她救了我一次,今日救你一次,也算是還了因果了。”
喃喃自語著,軒轅無殤有些可惜又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一片灰暗中,他輕輕彈指。
大量純淨的光芒柔和如水,緩緩將王天縱的身軀包圍起來。
無悲無喜如同死物般的王天縱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生動,多了一絲生氣。
軒轅無殤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的身體緩緩挺直,那張圓乎乎看起來人畜無害很有喜感的臉龐也變得平靜下來。
這一刻的他並沒有如何嚴肅,也沒什麼威嚴,可一舉一動,一個眼神卻都變得極為正式。
與李天瀾不同。
東皇宮是真正的自己人,軒轅無殤能嬉皮笑臉毫無節操裝瘋賣傻肆無忌憚,想乾什麼都行,所謂的威嚴臉麵也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
而麵對王天縱,他代表的卻不止是他自己。
王天縱的眼睛動了動。
下一瞬間,光芒消退,灰暗穩固,王天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裡帶著純粹的茫然,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軒轅無殤,一時間根本回不過神來。
軒轅無殤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雙方靜靜打量著彼此,沉默了很長很長時間。
“你是誰?”
王天縱眼神中的茫然逐漸消退,可越來越深的疑惑卻在他的眼睛裡浮現出來,他打量著自己四周一片灰暗的‘空間’,又看了看軒轅無殤,主動打破了沉默。
“時空回廊,舊日城都九皇子,聖徒軒轅無殤。”
軒轅無殤的表情平淡,語氣緩慢,極為正式的做了一次自我介紹。
王天縱一臉懵逼。
時空回廊是什麼東西?
舊日城都又是什麼鬼?
九皇子?夠能生啊,聖徒?
王天縱用力晃了晃腦袋,似乎抓到了重點:“聖徒...輪回宮聖徒?”
聖徒自爆身份的時候王天縱已經昏迷,但帝江跟聖徒交過手,也推測出了聖徒的身份,眼前這個胖子,顯然不是蜀山的衛昆侖。
“你說衛昆侖?聖徒隻是他的代號,兩個聖徒,並不是一個意思。”
軒轅無殤淡淡道:“你還記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剛才...”
王天縱皺了皺眉:“好像做了個夢...似乎...李天瀾...不太記得了。”
即便是在他剛剛意識最清醒的時候,他距離真正的蘇醒也差得很遠,在這個時代,昏迷中的王天縱目前才是最有資格代表至高無上這個詞彙的人,李天瀾現在確實很強,但如果是完全清醒的王天縱,即便是一道劍氣分身,李天瀾也擋不住,沒有半點擋住的可能。
軒轅無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北海...怎麼樣了?我的家族...”
王天縱遲疑了下,突然開口道。
他沒有問自己在哪,也沒問現在是怎麼回事,看到軒轅無殤的時候,他完全是本能的問了一下對方的身份,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回答,當意識完全清醒的時候,他第一個問的卻是北海,是他的家族。
所有的問題,包括軒轅無殤的身份,包括自己的狀態,在他心裡似乎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最關心的,是他的家族,他的北海。
軒轅無殤有些感慨,他的眼神變得複雜,帶著可惜和遺憾。
沒有多說什麼,軒轅無殤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灰暗的空間裡無數的數據憑空出現。
首先出現在王天縱眼前的是一堆由數據組成的文件。
王天縱莫名其妙,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認真的看著,文件被他飛快的掃了過去,最終落在了文件末尾的簽名上。
簽名是李華成。
然後是第二份文件,文件的主要內容是中洲的一些人事調動,其中華亭和吳越的一些人事調動極為刺眼。
文件簽名依舊是李華成。
王天縱默默的看著,他的表情越來越平靜。
第三份文件是中洲內閣發布的調控通告,針對多個領域,陳方青的簽名出現在文件上麵。
數據組成的文件越來越多。
李華成,陳方青,各大中洲理事的名字輪番出現。
王天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
這些文件他太熟悉了,儘管沒有認真瀏覽,可大致一掃,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些文件被徹底執行之後所針對的方向,僅僅是從這些文件裡,他就已經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在他昏迷的時間裡,北海王氏正在經曆著怎麼樣的狂風暴雨。
數據組成的文件形成的速度越來越快。
文件日期也越來越近。
文件簽名開始變得越來越單一。
李華成的名字逐漸變少,似乎是在刻意的淡化自己存在的痕跡,而陳方青的簽名開始越來越多,到近期三天的時間裡,陳方青一共簽署了四十多份標記著絕密的機密文件。
“大概就是這些了。”
軒轅無殤將從中洲機密數據庫中複製出來的文件全部複製到了這裡,隨即他揮了揮手,所有的文件頃刻間變成漫天的飛塵,飛塵不斷組合,龐大的數據形成了一副又一副的動態畫麵。
一片詭異靜默此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東島,一片死寂的秋水和通天,此時硝煙彌漫的滄瀾,一片狼藉的皇後城。
整個北海所有城市的畫麵在王天縱眼前閃爍,隨即定格在了帝兵山。
不是現在的帝兵山,而是之前那段時間的帝兵山。
就像是之前的戰鬥錄像。
從望月弦歌與王逍遙交手的那一瞬間開始,天涯·明月·刀,一劍輪回,破碎山河,劍道律令,無敵境隕落...
畫麵飛快的閃爍著。
大海的呼吸,海上升明月。
無憂高懸在天空,王天縱看到數道自己的人影正在圍攻李天瀾,再然後,他看到了自己夢境中已經幾乎淡忘的畫麵。
六道輪回劍與瘋狂扭曲的劍光撞在了一起。
就像是無數的半步無敵境高手與真正的天驕激烈交鋒。
王天縱看著自己那道劍氣分身消失。
無憂依舊高懸在天空。
李天瀾單膝跪在半空中,無數的白霧將他的身體完全籠罩,可大量的鮮血即便是在龍脈的保護下依舊從李天瀾身體的各個角落裡流淌出來,觸目驚心。
畫麵逐漸安靜下來,但卻依舊在繼續。
時間流逝,仿佛是錯覺。
他在這裡看了數十份文件,而外界卻隻是幾秒鐘的時間。
很顯然,這就是帝兵山如今的畫麵。
不,已經沒有帝兵山了。
整座帝兵山在剛剛那一瞬間的碰撞中已經被完全夷為平地,現在出現在王天縱眼前的,已經是一片廢墟。
王天縱靜靜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而在北海的醫療室裡,腦波不斷飆升的王天縱似乎完全處在無意識的狀態裡,他躺在營養倉中,隱藏在營養液裡的手指沒有任何征兆的輕輕顫動了一下。
龐大的醫療室中陡然掀起了一片狂風。
刹那之間,淩厲到極致的劍氣在整個北海監獄瘋狂擴散。
劍氣衝出了監獄,在海水中沸騰,北海的海麵上再次出現了一片龐大到有些誇張的漩渦。
鋪天蓋地的劍氣從漩渦中一刻不停的衝向了高天。
高懸與天空的無憂微微一滯。
下一瞬間,漫天清輝被生生撕裂,劍氣浩浩蕩蕩,充斥雲天,遮蔽日月,朝陽與明月瞬間被漫天劍氣生生壓製了下去。
無數的清輝近乎失控的朝著海麵上奔湧。
日與月的光芒完全暗淡,天地之間,隻剩下純粹的劍光。
劍光呼嘯,瞬息萬米。
凝聚到了一處的清輝直接出現在了梟雄台上,再次變成了一道比起剛才強大了無數倍的劍氣分身。
王天縱靜靜望著空中的李天瀾,眼神中劍氣流轉,微微眯了眯眼睛。
“哢嚓...”
李天瀾身體終於動了動。
隨著他身體的動作,體內無數骨骼似乎在承受著極大的負荷,渾身都劈啪作響的李天瀾緩緩站了起來。
白霧愈發濃鬱。
李天瀾身上的鮮血越來越多。
他握住手中的軒轅鋒,看著梟雄台上的王天縱,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了一抹猙獰的冷笑。
意識深處,軒轅無殤似乎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變化,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王天縱,意味深長的開口道:“你有什麼打算?”
磅礴浩蕩的劍氣在天地中不斷蔓延。
王天縱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沒有感受到江上雨和李狂徒的氣息。”
頓了頓,他繼續道:“無憂...讓我很失望。”
此時他的劍氣與無憂的能量完全是一體的,在他的意識陷入低穀的時候,無憂可以肆無忌憚的借用他的劍意,而此時他的意誌恢複清醒,他同樣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借用無憂的能量。
至於他本人...
兩年多的時間,戰神之軀不斷加固他的身體,可他體內屬於永恒一劍的那道劍氣卻依舊存在著,雖然弱小了一些,可卻仍舊在孜孜不倦的破壞著他的身體,他所有的劍氣都在與體內那道劍意對抗,如果沒有無憂的能量,他甚至連出手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如今無憂能量充沛,他的意識清醒,最起碼在帝兵山上,相對於黑暗世界而言,王天縱就算隻能用一道劍氣分身,他依舊是真正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對無憂原本寄予厚望,可誰都沒有想到,在無憂跟他的劍意融合的那一瞬間,無憂竟然將李天瀾當成了最強的威脅目標,甚至不惜放走了江上雨和李狂徒。
“所以...”
軒轅無殤笑了笑:“你不會做出跟無憂一樣的選擇?”
“我現在...沒有選擇。”
王天縱平靜道:“江上雨和李狂徒走了,李天瀾,就是唯一的目標。”
“他可是北海現在的盟友。”
軒轅無殤眼神眯了眯。
“所以在我恢複之前,我不殺他,北海也暫時需要他。但我要軒轅鋒。”
王天縱緩緩道。
“軒轅鋒...”
軒轅無殤喃喃自語了一聲,嗬嗬笑了起來,他原本的平靜逐漸開始變換,整個人身上也多了一絲鋒芒:“你配嗎?”
王天縱沒有生氣。
他的劍氣分身就在梟雄台上,即便現在他的意識再次消失,甚至是死亡,在死亡的前一瞬,他也足以出一劍。
軒轅無殤攔不住他。
沒有任何人能夠攔住他。
他說不殺李天瀾,已經是留有餘地。
如果軒轅無殤想要殺了他,在死之前,王天縱也可以一劍乾掉李天瀾,到時候軒轅鋒依舊屬於北海,而融合了軒轅鋒的無憂,也足以對抗軒轅無殤。
“如果是你的先祖到是差不多,隻不過他已經不需要神兵了。”
軒轅無殤緩緩道:“軒轅鋒是我大哥的東西,確切地說,是舊日城都的東西,它在大哥手裡,沒人會說什麼,但如果在你手裡...今後的結果不用說,你想不想知道現在的結果?”
“說來聽聽。”
王天縱語氣平淡。
“我的三道虛擬分身一道在東島,一道在中洲,還有一道在這裡,我可以控製東島的武器係統,自然也可以控製中洲和北海的武器係統,隻要你敢動手,整個北海都會在一分鐘之內徹底沉入海底,我這麼說,你相信嗎?”
軒轅無殤笑眯眯的開口道:“我確實欠了你們家一個人情,所以我今天願意抬你一手,但你不能觸碰我們的根本利益,相信我,沒有人願意跟舊日城都開戰,即便你們家也不想。”
“威脅?”
王天縱挑了挑眉。
“事實而已,搶我們的東西,殺我們的人,你隻要敢做,接下來就是戰爭。”
“跟誰的戰爭?”
王天縱突然問道。
隻要他敢做,按照軒轅無殤的說法,整個北海王氏都會徹底覆滅,既然如此,哪裡還會有戰爭?
軒轅無殤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王天縱也沉默下來。
“收手吧。”
軒轅無殤緩緩道。
梟雄台上,王天縱的劍氣分身突然抬起了手掌。
無邊無際的清輝陡然綻放出來。
磅礴如海的劍氣轟然下壓。
劍氣絲絲縷縷,將一片廢墟的帝兵山完全籠罩起來,無數的劍氣在路過李天瀾的時候完全繞開了他的身體,衝向了帝兵山。
李天瀾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
他看著帝兵山的方向。
帝兵山上,那道無聲無息的劍氣分身對著李天瀾點了點頭。
明月在天空中懸停著。
無數的銀輝落在了梟雄台上。
王天縱的身影沐浴著漫天的劍氣清光,他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凝實,最終化成了一尊站在梟雄石旁的劍氣雕像。
從今日起,北海空中的明月會一直存在,無論晝夜。
明月存在的地方,王天縱的劍氣分身會一直在這裡,無論風雪。
李天瀾深深看了王天縱一眼。
這種狀態下的王天縱的劍氣分身不可能離開帝兵山,可隻要這個分身還在,北海王氏將重新變得無比安全。
天光徹底放亮。
清晨的陽光中,渾身流淌著鮮血的李天瀾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空。
絲絲縷縷的雨水在清晨的陽光下沒有任何征兆的落了下來,穿透了明月,穿透了劍氣,灑落在了帝兵山。
日月同天,細雨連綿。
這完全是一副很多人極為難以理解的畫麵。
李天瀾怔怔的看著這一切。
他身邊的白霧瘋狂的湧動出來,在細雨中不斷飄蕩。
他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意識深處,軒轅無殤笑了起來:“明智的選擇。”
他看著王天縱,輕聲道:“既然如此,我也送你一件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昏暗中。
醫療室內,王天縱的腦波回落,劍氣分身徹底穩定。
空中開始下雨。
連綿的雨水愈合著李天瀾身上的傷口,落在了地上。
一片廢墟的帝兵山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綠色。
綠色在雨水之下飛速的蔓延。
強烈到極致的生機轟然爆發出來。
大片的鮮花和綠樹在雨水之中的帝兵山上不斷的生長著,欣欣向榮。
晨光之下,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落幕,隻剩殘局。
東島的直升機已經起飛回航。
軒轅無殤伸了個懶腰,輕聲道:“結束了。”
聖徒坐在他身邊,透過屏幕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王天縱...”
刑天的聲音在軒轅無殤身邊響了起來:“很強。”
“能在這個節點上走到劍道和武道極限的,總歸是有過人之處的。”
軒轅無殤笑了笑,有些遺憾,也有些可惜。
“少爺,也許...”
刑天猶豫了下:“也許我們可以把他帶回去?”
“何必呢?”
軒轅無殤的鏡片閃爍,透過無儘遙遠的距離,他靜靜的看著梟雄石旁的那道劍氣分身。
“他啊...”
軒轅無殤輕輕笑了笑:“即便他真的要離開,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他會屬於人皇宮或者戰神界,跟我們關係不大的。”
“況且...”
頓了頓,軒轅無殤繼續道:“他的眼裡已經沒有武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