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霸道的有些張揚的巨大越野車在廣闊的草原上行駛著。

車內的空間極大。

甚至是超越了車輛本身麵積的不正常的寬大。

柔軟細致的真皮沙發異常的舒適。

王聖宵和林十一麵對麵的坐著，稍遠一些的地方，使徒的麵前懸浮著一片充滿了未來氣息的光幕，大量的畫麵在光幕上滾動著，使徒津津有味的看著，似乎是在了解著什麼。

相貌雖然並不出眾但氣質卻極為安靜溫婉的聖徒優雅的坐在另一側，正在低頭看著一本極為厚重的書籍，陽光在偶爾翻動的枝葉上流淌著，王聖宵偶爾掃了一眼，卻發現上麵全都是自己不認識的符號。

車輛穩穩的向前。

但卻沒有駕駛員。

不要說駕駛員，這輛車甚至連駕駛室都沒有，整個車內的空間被改造的極為徹底，林十一極為放鬆的坐在沙發上，他的麵前放著一個類似於筆記本電腦的裝置，一份一份的資料此時被他一一收集起來擺放在筆記本的屏幕上。

“這些你都可以看看。”

沉默之中，林十一突然開口。

他將手裡的筆記本遞給了王聖宵，聲音平穩。

正在默默思索著什麼的王聖宵怔了怔，下意識的將筆記本接過來。

密密麻麻的資料文檔幾乎占滿了整個屏幕。

屏幕被分隔成了三個小屏幕。

第一個小屏幕上方的標題是東皇宮，第二個小屏幕上方的標題是北海王氏，第三個屏幕上的標題則是一個問號。

王聖宵有些疑惑的看了林十一一眼。

“東皇宮目前的數據庫已經受到量子網絡的保護，處於某種原因，我們不能破解，也沒有能力去入侵，但是...”

“不是你等會。”

王聖宵一臉懵逼的抬起頭看著林十一：“量子網絡？”

林十一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太過簡短以及肯定，讓王聖宵一陣惱火：“哪來的量子網絡？”

量子網絡。

王聖宵對於這個名詞並不陌生，北海的生物研究水平處於全世界的尖端行列，但其他方麵的優勢卻並不明顯，很多領域甚至都可以說是處在劣勢，可即便是劣勢，北海仍舊沒有放棄過對一些高精尖科學領域的研究。

量子網絡同樣是北海研究的課題，而且是最為尖端的課題之一。

尖端到什麼程度？

在北海，這個課題隻是一個小組，尖端到北海暫時甚至沒有精力去投入的地步，所以這隻是一個課題，甚至連實驗室都沒有。

這次的北海決戰，陳方青第一時間利用自己的權限屏蔽了北海所有的通訊信號，以至於在決戰開始的第一時間裡北海承受了極大的損失，那個時候，北海的科學家就說過如果有這所謂的量子網絡會如何如何。

但這隻是如果。

是北海的如果。

也是全世界的如果。

目前全世界各個國家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量子網絡，而且可以預見的是在未來很長很長的時間裡也不可能有，所謂的量子網絡目前僅僅隻是一個理論，各國對這方麵的研究都隻是才起步而已，東皇宮哪來的這所謂的量子網絡？

王聖宵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白癡，但因為某些懷疑，卻又不得不問出口：“什麼是量子網絡？”

他覺得自己和林十一對某些詞彙的理解存在偏差，也許他嘴裡的量子網絡就是大家認知中的互聯網？

這個可能聽起來扯淡，但眼下卻是最可能的。

林十一看了使徒一眼。

正在自己的光幕前研究著什麼的使徒看了看王聖宵，笑了起來：“我調查了一些大國對於量子網絡的科研進度，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們是正確的，起碼最基本的理論沒有錯。開啟量子網絡的鑰匙，就是量子糾纏現象，兩個微觀粒子處於宇宙空間的兩邊，無論相隔多遠，無限遠，隻要兩個粒子處於量子糾纏，則通過改變一個粒子的量子狀態，就可以使非常遙遠的另一個粒子狀態也發生改變，信號超越了時空的阻隔，直接送達了另一個粒子那裡，但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這裡的量子科學家對於其他的一些特定的東西的認知發生了偏差，所以他們很難解決基本問題，比如所謂的測不準原理。”

使徒說著話，笑的愈發明顯：“量子粒子的脆弱特性讓他們很難解決信息丟失的情況，他們目前提出並且實驗的解決方式不能說是錯誤的，但卻非常的笨拙，這就像是他們伸出手就可以拿到一個東西，可麵前卻有一堵他們完全打不破的牆壁，那個東西就在那，但想要拿到卻必須繞路，而且是繞地球一圈走到另一端，以目前他們的進度來看，他們最多能實現短距離單節點的訊息傳輸，甚至嚴格來說，那都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量子網絡。”

王聖宵默默的看著使徒，又看了看林十一：“所以...地球上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量子網絡，那麼東皇宮哪來的量子網絡？”

“糾正你一點。”

使徒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林十一，繼續開口道：“我說的這些並不是告訴你這裡沒有量子網絡，我隻是說，你們的量子科學剛剛起步，量子科學家也沒有研發出量子網絡，但這並不意味著它不存在，事實上，這裡有著無數個量子節點和量子網絡基站，而且北海剛剛充分享受了它所帶來的便利。”

“比如呢？”

王聖宵極為冷靜的問道。

“比如東島。”

使徒說道：“比如東島在決戰中的沉默，站在你們的立場上解釋，是軒轅無殤以技術入侵了東島的網絡係統，並且控製了整個東島所有的通訊信號，以及武器操控權限。可事實上他並沒有這方麵的特長，或許他會有類似的裝備，但也不可能做的這麼天衣無縫，嚴格來說，他激活了量子網絡的節點，讓量子網絡覆蓋了整個東島，代替了東島的互聯網，並且截留，篡改了很多訊息，這才讓東島的武器係統全部沉默，事實上，一直到決戰結束，東島才知道真實情況，才決戰結束之前，他們一直都認為北海的決戰他們是占據著優勢的。”

“軒轅無殤？”

王聖宵挑了挑眉。

“大人物。”

使徒回答的毫不猶豫：“甚至在我們眼裡，他是僅次於李天瀾陛下和秦微白殿下的大人物，也就是你在東皇宮見到的那個胖子。”

王聖宵沒糾結這些，隻是問道：“北海的量子網絡技術來自於軒轅無殤？”

“他和我一樣是一名醫生，並沒有這方麵的能力。”

翻看著書籍的聖徒輕聲道：“應該是借助一些道具來完成的，現在他所作的，也隻是保護了東皇宮的數據庫而已，已經沒有再次入侵的手段了。”

“那你呢？”

王聖宵轉頭看著使徒。

他親眼看著使徒隨手甩出的金屬球變成了‘威震天’，看到了在他身邊不斷懸浮著的一些光幕，看著光幕上不斷流淌著的大量的數據。

王聖宵一時間很難理解這是什麼，可那種看得讓他莫名其妙的科技感是顯而易見的，量子網絡毫無疑問也是科技，而且是現在大多數國家的科技幻想，那麼...使徒呢？

“我...”

使徒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苦笑起來：“我現在等於是個廢物，或者，就如同我們家殿下所說的一樣，是個玩雜耍的。”

他的笑容極為苦澀，而且帶著一抹壓抑的很深很深的憤怒。

廢物？

不是，當然不是廢物。

跟著林十一從戰神界來到時空回廊的地盤，雖然隻是兩個人，但卻是戰神親自挑選的。

無論是使徒還是聖徒，在整個戰神界都可以說是大人物。

林十一，使徒，聖徒。

三人處於同一個層次，但卻完全是不同的側重，聖徒是醫生，正麵戰鬥力並不出眾，林十一擅長正麵攻堅，他會直麵李天瀾的鋒芒，直到死亡或者李天瀾離開這裡。

正常情況下，這兩個人的組合已經足夠。

使徒！

隻有使徒。

他的到來不止是補強這個小團隊，某種程度上更是為了兜底，為了防止某些最壞的情況，他和林十一雖然處在同一個層次，但論純粹的破壞力和各方麵的綜合戰鬥力，使徒有著絕對的優勢。

正常情況下，三人的到來完全可以在選擇好落腳點的瞬間直接利用使徒的能力站穩腳跟，有什麼必要跟王聖宵合作？

戰神界和人皇宮的淵源？

這是林十一為北海王氏兜底的理由，但卻絕對不是他們雙方合作的理由。

可誰能想到他們在進入奇跡之城的瞬間就遭遇了所有人甚至包括戰神都沒有想到的意外。

時空回廊的長公主就站在他們麵前。

她的那些警告或許不明顯，但所有的警告都等於是針對使徒，甚至可以說是徹底封死了使徒的火力。

就像是現在他們乘坐的這輛越野車。

甚至是變身之前的獵天影。

看起來威武霸氣，但有屁用？

不說類似於暗物質殲星炮那種行星級甚至恒星級的武器，獵天影身上甚至連最基本的武器係統全部都被收攏起來，越野車在草原上風馳電掣看似瀟灑，可實際上每分每秒獵天影的思維中樞都在向他傳達著抗議的情緒，可又能怎麼樣?使徒完全可以肯定，隻要自己敢把獵天影的真實形態亮出來，甚至不用做什麼，來自於那位長公主的殺機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到時候不要說是他，就連林十一和聖徒都跑不掉，那位長公主甚至擺出了在這裡不惜跟戰神一戰的姿態，他又能說什麼？還敢說什麼？隻能憋著。

所以他現在隻能改造這麼一輛越野車，隻能利用量子網絡將王聖宵和林十一從天南帶到西非，任何攻擊性質的姿態，他都做不出來。

這看起來花裡胡哨實際上傷害不到任何人的玩意，不像是玩雜耍的廢物又像是什麼？

現在的他等於全程隱身劃水摸魚，林十一和聖徒除非不顧一切，否則很難短時間內在這裡站穩腳跟，找王聖宵，跟北海王氏合作，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可以為我們提供一些我們需要的機密情報。”

林十一開口說道，他並沒有否認使徒的價值，可現在看來，這卻已經是他最大的價值了。

“就比如你看到的這些。”

王聖宵下意識的低頭再次看向手上的筆記本。

“我們現在不可能突破東皇宮的網絡防護，所以接觸不到他們的核心數據庫，但有些東西，總是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調查的。”

林十一淡淡道：“我們從盛世基金開始，調查了盛世基金所有合作夥伴與其他企業的某些互動，並且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東西，還有為數不少的秘密協議，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升值基金的規模並不像現在看上去這樣，盛世基金的實力比現在展現出來的要恐怖的多，那位軍師，也並不隻是做金融的。具體到中洲來說，我們很多人都聽說過的上市集團，其中有接近三十家是盛世基金秘密控股的，而且是完全控股，多方投資看起來成分複雜，但追根究底，都是來自於盛世基金不同方向的資金。”

“三十家大型的上市集團，涉及到了能源，保險，醫療健康，互聯網，房地產，交通航空，傳媒，汽車，國際貿易，機械製造，電子通訊，甚至是軍工領域，到處都是他們的影子，三十家由盛世基金秘密控股的集團同樣在不斷的投資一些中小型的集團，僅僅是中洲內部，盛世基金就已經形成了一條極為複雜的多行業的產業鏈，遍布你們的六大集團，甚至很多人包括一些中小集團的老總，都不一定清楚自己的大老板是盛世基金，這股力量極為複雜，我們短時間內很難梳理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股力量一旦爆發出來，衝擊力是難以想象的，無數個領域在中洲不斷的對外輻射，用金錢來做最基本的推動力，吸納，甚至是創造他們需要的一切東西。”

“明星，學者，官員，各行業精英，金錢彙聚，資源交叉運用，所有人都在追求一種利益或者一種目標，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目標，金錢越多，圈子越大，成員越廣，你的需求在圈子裡另一個人看來完全是舉手之勞，而他的需求同樣也有另一個人去解決，交換，互助，隻要是合理的需求，就沒有解決不掉的，如果真的有，那就將可以解決問題的人再次拉入這個圈子。”

林十一的聲音突然頓了頓。

他抬起頭看著王聖宵，眼神灼灼的問道：“你覺得這像是什麼？”

“社會。”

臉色早已變了的王聖宵聲音乾澀：“一個微型，不，小型的社會。”

“而且是資本至上的社會，當這個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他的拉攏，啟動這個這會最開始需要的是大量的財富，但這種財富隨著圈子的擴大開始被注入不同的東西，這種被注入的因素越多，擴大也就越來越瘋狂，越來越隱瞞。被拉攏的人或許不需要金錢，但也許需要權力，或者需要名聲，需要美色，很多很多的東西，總有他需要的。隻要接受了這種需要，他也會順理成章的進入這個圈子，為了更多他需要的，而他本身的存在，則成了彆人的需要。”

“社會需要交易，需要秩序，需要階層，需要資本，最先加入這個圈子的都是利益既得者，他們帶來了資本，拿到了利益，便會繼續維護這種穩定，於是他們形成了秩序，形成了最開始的階層，不斷有人進來，交易不斷發生，階層越來越明顯，秩序越來越穩定，這個圈子每個人都因為付出了一些自己可以付出的東西從而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利益，付出，回報，一切看起來都很公平，沒有陷阱，因為維持這一切的，是龐大到無法想象的資本。

盛世基金在這個小型社會裡成了掌控絕大多數資本的人，這裡的每一個人並不能算是他的心腹和手下，但卻都可以成為他的資本，他的棋子，其中的人或許會有察覺，或許沒有，但這不重要，因為在這樣越來越穩固的秩序裡，即便是被利用，也可以得到回報。”

“一個鬆散的，隱形的，但卻無比龐大生機勃勃幾乎很難被打碎的小型社會。”

林十一靜靜的做出了總結：“並不是什麼天才的構想，但最初的搭建肯定極為困難，要消耗大量的心血，僅憑這一點，秦微白殿下就很了不起，非常的了不起，因為這一套體係幾乎可以適用於任何形式的社會，就像是一把刀，或許算不上鋒芒畢露，但卻無處不在。”

“這個小型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可以算是東皇宮的外圍勢力，都可以算是東皇宮的底蘊，時間在發展，這個社會變得越來越穩定，東皇宮接下來的發展，是北海無法想象的，北海在數百年前似乎也有這樣的計劃，但卻被中洲察覺並且阻止了，而現在...”

林十一沒有再說下去。

但王聖宵卻非常清楚他要說的是什麼。

晚了。

一切都晚了。

當這個小型社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時候，在阻止，已經沒有意義了。

北海決戰之前，這一切或許還有餘地。

但隨著北海決戰的勝利，太子集團即將遭受到全方位的打壓，甚至特戰集團也在麵臨著分崩離析的風險，新集團的崛起，就等於是東皇宮將這個小型社會的一部分從隱身狀態帶到了所有人麵前，而當整個小型社會暴露出來的時候...

王聖宵突然怔住了。

“你想到了？”

林十一笑了起來：“當這個小型社會完全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東皇宮會變成另外一個北海行省，而且是比北海行省更有凝聚力的那種狀態，絕對的穩固，在加上李天瀾陛下的絕對強大，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

一切都很清楚了。

那樣的東皇宮不再需要北海。

那時的中洲，也不再需要北海。

因為麵對那樣的東皇宮，製衡，根本就沒有了意義，因為無法製衡。

東皇宮會徹底壓垮北海，碾壓，碾碎，吞並。

中洲不會不適應。

因為那種狀態下的東皇宮跟北海極為想象，看起來就像是北海從王姓換成了李姓，從北海轉移到了天南。

一切都會自然而然。

“當初秦微白殿下指定這個計劃的時候，未必就不是想不出更好的方式必須要模仿北海，相反，我認為她為的就是可以順理成章的取代你們。”

林十一緩緩道。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王聖宵的臉色一片鐵青。

“我還沒有說完。”

林十一的聲音聽的讓人心煩意亂：“這隻是中洲部分而已，事實證明，盛世基金這些年對海外的投資也並不少，同樣是秘密投資，這意味著東皇宮在海外同樣隱藏著極為強大的力量，所謂的盛世基金，就像是海麵上的冰山，所有人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王聖宵低頭翻看著屏幕上的文件，僅僅是打開了幾個文件夾，他的臉色就已經徹底變得陰沉。

“更差的消息還不止是東皇宮。”

林十一緩緩道：“江上雨，不能小看了。”

他的眼神裡凜冽的殺意一閃而逝。

這甚至可以說是他來這裡的主要任務之一，但這個任務並非是戰神界的要求，而是時空回廊明確對戰神界提出來的要求。

任何看起來匪夷所思不可理解的事情，隻是因為站的層次不夠高。

站在戰神界和時空回廊的角度，他們可以用最科學的方式來解釋秦微白的重生，解釋時空穿梭和平行宇宙，秦微白的重生，他們很清楚是為什麼。

可江上雨的重生卻是預料之外的變數。

江上雨有重生的可能，任何人都有重生的可能，隻不過那個概率，即便是從理論上解釋起來，也小的近乎不存在，即便是這種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概率真的發生在江上雨身上，那麼江上雨也不應該是在這裡出現，他應該出現在屬於戰神界的，當年被戰神割裂出去的奇跡之城才對。

他出現在這裡，明顯不尋常。

但時空回廊對待這件事情一直都非常謹慎，並沒有過分的試探。

這如今成了林十一的任務。

如何在不激烈試探的情況下調查出一些東西，這是最難的。

林十一可以想到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乾掉江上雨。

可如果江上雨真的有值得試探的地方，那麼殺掉他顯然並不容易。

“江上雨和李狂徒的合作現階段不太可能被拆散，你的劍氣外衣重新彙聚的話，目前強於他們兩人的任何一人，但他們聯手的話，對你來說同樣是極為巨大的麻煩，天都煉獄實力很強，聖殿的實力同樣很強，而且，聖域裡似乎還有一個有些意思的老家夥，他們站在一起，依然可以建立一個非常恐怖的聯合勢力。與聯合勢力相比，北海的優勢並不大，但起碼不是劣勢，所以...”

“東皇宮，北海王氏，聯合勢力。”

“你，李天瀾陛下，江上雨...”

“你們會是接下來黑暗世界的焦點，我不能說北海王氏必然會覆滅，可想要應付好現在的局麵，你的壓力無疑會更大，你需要我的幫助，我需要一個明確的立場，這是我們合作的基礎。”

“三方爭霸...聽上去有些像是三國演義。”

“天下英雄誰敵手？曹劉？”

一直在了解各方麵資料的使徒笑了起來。

“生子當如孫仲謀...”

林十一含笑看著王聖宵：“有什麼感想？”

感想？

王聖宵沒有。

他隻是察覺到了壓力。

無比巨大的壓力再一次將他整個人徹底的籠罩起來。

“你想要怎麼合作？”

王聖宵沉默了很久，才緩緩問道。

頓了頓，他又換了一種方式：“或者說，你需要什麼？”

“一切。”

順理成章的，不出預料的，林十一微笑著提出了一個看起來是獅子大開口的要求：“我需要一切，金錢，人才，情報，人脈，所有的一切，我都需要。”

王聖宵麵無表情的看著林十一。

使徒善解人意的提醒了一句：“北海王氏在非陸似乎有一個不錯的軍團？”

王聖宵的臉部肌肉陡然抽搐了一下。

神武軍團！

這是北海傳承了數百年的超級軍團，一直都是非陸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他存在的曆史，甚至還要早於北海行省的曆史。

一支超過四十萬大軍的軍團。

或許神武軍團的綜合素質不如北海軍團和邊禁軍團，但這種超大型的軍團，放在哪，都可以說是王牌部隊。

北海對神武軍團一直都極為重視，多年以來，無論是軍備還是後勤還是人員待遇，都是非常頂尖的配備，這樣一支超大型綜合軍團，在非陸根本就是戰無不勝的代名詞。

“可以。”

林十一嗯了一聲，點頭道：“那支軍團不錯。”

“你們想要神武軍團？！”

王聖宵口氣中的質問無比強烈。

“是，也不是。”

林十一平淡道：“我們要神武軍團，但也不止是神武軍團。”

一個神武軍團，還不止？！是不是要把半個北海都給你們才甘心？！

王聖宵怒極反笑：“那你呢？你有能給北海什麼？”

聖徒合上了書本，看著王聖宵：“我們可以幫你治療你的父親王天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