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楠的傷基本痊愈,但最近一段時間也沒有再和陸山民進行實戰對抗,畢竟還有一個星期東海大學生散打聯賽就要開始了,現在隻進行一些基礎性的訓練,力爭在比賽的時候恢複到巔峰狀態。
牟東雲也沒有再為陸山民安排實戰對抗,雖然陸山民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抗擊打能力變態,但萬一意外受了傷,他就哭不出來了。
這段時間,陸山民也沒有再去彭曦的散打拳館,跟著牟東雲回到金融高專,跟著陳大成他們一起進行一些基礎訓練。
今天是星期一,陸山民照例去上了老教授的課,現在的課,他已經能基本跟上老教授的節奏。
下課之後,一老一少漫步在校園,引來不少學生異樣的目光,還有不少女生偷笑,校園裡要麼是一男一女成雙成對,要麼是兩個女生閨蜜手挽著手,一老一少漫步校園的畫麵還真是少有,或者說就沒有過。
馬國棟笑嗬嗬的說道:“看到他們的目光沒有”?
陸山民笑了笑,“他們好像很驚訝”。
馬國棟捋了捋胡須,“其實我也很驚訝”。
陸山民轉頭看了看老教授,“您驚訝什麼”?
馬國棟無奈的笑了笑,“大學裡,老師與學生在校園裡相互交流,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卻顯得如此驚訝,你說我是不是該驚訝”。
陸山民笑了笑,“他們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身在福中不知福”。
“哈哈哈,這個比喻很恰當。”說著歎了口氣,“哎,真是被寵壞了的一代啊”。
陸山民不禁想到陳坤、黃梅、張麗,從剛開始的學生氣十足,到最後都變得漸漸成熟,不去評論路的好壞,但總算都找到了自己的路。安慰的說道:“老教授你也不必擔憂,我相信他們出了學校,進入社會的時候會成熟起來的”。
馬國棟點了點頭,“那倒是,現在就讓他們縱情的笑吧,以後有他們哭的時候”。
陸山民不置可否的傻笑,老教授說得沒錯,他們早晚會哭,因為他是親眼看見了陳坤哭過,黃梅哭過,就連張麗也哭過。
“山民啊,你學習經濟學也有一段時間了,也看完了《經濟學基礎》、《經濟思想史》、《國富論》,經過三十年的經濟高速發展,現在以米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都在唱衰華夏經濟,你對以後的經濟走向有什麼看法”。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知道老教授是在考自己,想了想說道,“新華夏過建立以來,米國已經不止一次唱衰華夏的經濟,但是每一次我們都用事實強力的反駁了他們的錯誤,我覺得這次也一樣”。
馬國棟滿意的點了點頭,“為什麼”?
“從主觀上講,我們華夏民族是世界上最勤勞最有智慧的民族,以前是囿於落後的社會製度製約了華夏的發展,新華夏國建立以後,人民當家做主,從上到下都共同擁有一個華夏夢,擰著一股繩,民族的自豪感也在與日俱增。從客觀上講,改革開放三十年,我們華夏經濟的發展都是依賴於人口優勢,製造業和工業的起點低,才造就了我們增長的速度快,基於這一點,西方國家認為當我們人口紅利不在,基礎建設完備之後就沒有了經濟增長的引擎,走向了經濟增長的終點。但他們這個基本點就是錯的,反而我認為這不是終點,恰恰是個起點”。
馬國棟眼前一亮,“怎麼說”?
“華夏人並不比西方人笨,他們可以搞高精尖的上遊產業,我們也可以,以前是資金和技術不夠,現在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我們有錢也有了一定的技術,我們也可以搞。他們搞服務產業文化輸出,我們華夏這麼多人口,我們有著五千年的文明底蘊,我們可以比他們搞得更好”。
馬國棟一邊聽一邊點頭,“繼續說”。
“反而我覺得我們更有優勢,我們有足夠的資本,這些年的發展,工業體係也全部完備,製造能力更是全球首屈一指,西方國家這些年在高精尖領域是發展得不錯,但同時也損失了大量的製造業,製造業是一切產業的基礎,我們現在有強大的基礎,反而更有利於發展高精尖產業”。
馬國棟露出欣慰的笑容,雖然陸山民說得有些片麵,但作為一個學生,能思考到這個層麵已經很不容易。在金融高專教了這麼多年的書,連一個沉下心來請教的學生都很難遇到,還彆說像陸山民這樣真正的一邊學一邊結合現實的思考。
能夠有得出這些結論,說明陸山民已經從一個封閉的山野村民,開始敞開心扉的麵對這個世界,開始把接收到的信息內化整理,這是好多高校學生都無法做到的,不是說那些高校學生沒有這個能力,是很多學生沒有這個主觀能動性。
走在金融高專的校園,來來往往這麼多學生,有多少學生已經忘記了進入這所學校的目的,打遊戲,泡妞兒,整日的昏昏沉沉,有多少人會靜下心來讀書,其中又有多少人會去思考這個社會,學校的圍牆關注了他們的身體,更關閉了他們的心。
“山民,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西方國家一直掌握著上遊尖端產業,其實質就是在剝削我們這樣的國家,我們現在也已經有了發展高精尖技術的資本,並且在這個領域已經取得了很多突破,但要說趕超,或者僅僅靠在高精尖技術與之博弈,還差得遠,這需要你們這一代人不懈的努力”。
“還有一點,這些年,全球的發展日新月異,出現了很多新興的事物,這些新的事物和行業更是我們要抓住的點,要完成彎道超車,除了與發達國家比拚高精尖行業,我們更應該把眼睛放亮,把注意力投放到新興的產業”。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現在的見識還太淺,原本有的東西尚且覺得很新鮮,更新的東西,我可能完全無法去想象”。
馬國棟笑了笑,“沒你想的那麼難,還是那句話,跟烤燒烤,學經濟學,學數學一個道理,隻要多看多聽,多思考,多實踐就行”。
陸山民笑了笑,“老教授,雅倩做的互聯網算不算新興產業”?
馬國棟點了點頭,“新算得上,興還算不上,這就需要你們年輕人去闖囉”。
“老教授,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馬國棟笑著點了點頭,“什麼問題”?
陸山民想了想說道:“老一代企業家有著雄厚的資本和廣闊的視野,為什麼新的東西反而是一些新興的企業家在做,他們就沒想過變革嗎”?
馬國棟嗬嗬一笑,“這個問題問道點上了,不是他們不想變革。跟你打個比方吧,買彩票的大多都是普通人,真正的有錢人是不會去買的,知道為什麼嗎?幾率太小,可見的回收預期太低,他寧願把錢投到其他任何可預期的行業,也不會去乾這種事情。”
“這還隻是一方麵,一個企業大到一定程度,牽扯的利益太多了,想變革,除非領導者有著絕對強大的權威,可以無視一切反對聲,否則來自公司內部既得利益者的反對會讓他寸步難行”。
陸山民恍然大悟,思考了片刻,眼前一亮,“老教授,但是他們還有一個選擇,新興的東西他們自己不好做,但是他們有資本和人脈,而那些新興的創業者有拚勁兒有技術,但是沒有資金。他們可以選擇做投資人,讓彆人做”。
老教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現在確實有很多人在做這件事情,但是這裡麵有一個問題,並不是所有新的東西都值得投資,其實大多數仍然是失敗了的,這還得需要精準的眼光,不過我個人認為,下一個階段的經濟發展,這些投資人當中的某一部分人會成為最後真正的贏家”。
說完看著陸山民,“你不是想著乾投資行業吧”。
陸山民搖了搖頭,“隻是覺得這個行業應該會比較好而已,我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什麼都不懂,怎麼可能做”。
馬國棟點了點頭,“那倒也是,當務之急,你的任務還是要好好學習,踏踏實實選一條實在的路走,等有了足夠的資本之後,才有資格去考慮入手”。
陸山民點了點頭,“嗯,這個我知道”。
馬國棟轉頭嘿嘿一笑,彆有意味兒的問道:“最近跟雅倩聯係沒有”?
陸山民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她到米國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怕打擾她”。
馬國棟憋了憋嘴,“腦袋倒是聰明,怎麼遇到感情的事兒就變得遇不可耐了”。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老教授,我和她隻是朋友”。
馬國棟搖了搖頭,“你是覺得配不上她,還是以前受過情傷心有顧慮啊”。
陸山民苦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認,白靈的事情,對自己有著深深的影響,跟曾雅倩的差距比跟白靈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要說一點沒有顧慮,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隻要她不放棄,哪怕丟掉這條命,我也不會輕易的放棄”。
馬國棟笑了笑,“年輕真好啊,能有這些煩心事兒,真不錯”。說著遞給陸山民一本書,
“年輕人的事情還得靠你們自己去解決,這本《激蕩三十年》講述了改革開放三十年華夏的企業發展,有空看看,對你會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