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欲讓敵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大壞蛋、大色狼、壞學生”!
葉梓萱嘟著嘴,手裡拿著一支筆,對著紙上的小人指指點點、喃喃自語,全然不知肖子建正站在她的身後。
“咦,這大色狼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啊”!
肖子建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葉梓萱一跳,趕緊把畫有小人的紙揉成一團抓在手心。
噘著嘴瞪了肖子建一眼,“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知道女孩子的閨房不能亂闖嗎”?
肖子建嗬嗬一笑,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哎,誰惹我的寶貝妹妹生氣了”。
葉梓萱轉過身,背對著肖子建,“哼,還不是那個不愛學習的壞學生,一天到晚忙忙忙,都快一個月沒上課了,原來偷偷摸摸泡妞兒去了”。
肖子建嘿嘿一笑,打趣的說道:“人家泡妞兒關你什麼事,皇帝不急太監急”。
“梓萱啊,陸山民隻是一個山溝溝裡蹦出來的土農民,沒問化沒見識,呆頭呆腦毫無風趣,長得還黑乎乎的又不帥,跟你玉樹臨風貌賽潘安的哥比起來差了十幾條街,嘿嘿,趕明兒哥給你介紹幾個京城的大家公子,雖然無法跟哥比,但也不會差得太遠”。
“嘿嘿,咱們家梓萱那是全世界最漂亮最聰明最可愛最受歡迎的女孩兒,凡夫俗子根本配不上,像那天在女生宿舍樓下耍寶的跛囉貨,哥直接給他擰成麻花,額,當然你也知道哥是文化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也就動了動口而已,是阿英出的手”。
肖子建自娛自樂的說了半天,突然發現平時嘰嘰喳喳比他話還多的小表妹竟然反常的一句話也沒說。
肖子建閉上了嘴,見葉梓萱背對著他的倩影微微顫抖,隱隱還能聽見低泣的聲音,肖子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內心感到一陣刺痛,右手不禁不自覺按住了胸口。
這種感覺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這就像看到自己最在乎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打碎一樣,疼不自已。
他不是沒有看到葉梓萱哭過,小的時候還不止一次故意把她逗哭,有時候甚至還會變態的覺得妹妹的眼淚是世界上最乾淨的泉水,看著讓他舒心。
但這一次,他感到的是心疼。
肖子建就這麼默默的坐著,胸中縱有萬千丘壑,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屋子裡靜了下來,時間仿佛停滯了一般,過得特彆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梓萱緩緩轉過身,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那天真無邪乾淨得不染任何世俗塵埃的臉上,多了一絲複雜得難以描述的東西。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在她臉上看見這樣複雜的神色。痛苦中帶著哀婉,哀婉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帶著絕望,絕望中帶著沉寂。難以言表!
身在豪門之家,情親遠沒有尋常人家那麼濃厚,這一點肖子建很小的時候就比大多數豪門子弟看得通透。
不管是爺爺家還是外公家,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唯有眼前這個妹妹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看到葉梓萱如此模樣,肖子建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哥,電視和小說都是騙人的”。
“梓萱”?肖子建心疼的喊道。
“愛情一點也不甜蜜”。葉梓萱不停的抽泣。
“梓萱,你彆這樣”。肖子建有些慌張,從未有過的感覺到手足無措。
“哥,愛情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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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彆墅,映入眼簾的有三人。
寬敞的客廳中央站著一人,三十歲左右,光頭,兩眼精光迸發,一身武僧短打打扮。在客廳到二樓的樓梯轉角平台處,站著一人,西裝革履,四十歲左右,長得魁梧壯碩。二樓的回廊,一間虛掩著的房門前站著一人,大概五六十歲,中山裝,看上去慈眉善目。
“貧僧‘養空’,請施主賜教”。養空和尚雙手合十,聲若洪鐘。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起步,衝向對方。
兩人一往無前,在接觸的刹那同時打出一拳。
“砰”,拳頭在空中炸開,兩人各自退出一步,迅速分開。
這第一拳兩人都旨在試探對方力量,並不是實質性的進攻。
養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陸山民的力量能和他旗鼓相當。當然他並不知道這隻是陸山民肌肉的力量,要是疊加上能從四肢百骸中調動出的內氣,或者是給他時間將內氣調入腹部,這一拳就不僅僅是讓他退出一步那麼簡單。
陸山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右手,以前老神棍說過遇到和尚和道士一定要小心,因為他們不是騙子就深藏不露的高手。陸山民深以為然,當時認為老神棍就是超級大騙子,而現在這個養空,顯然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天下的外家拳絕大多數出自少林,看這個和尚的樣子,應該是出自少林寺正宗的外家拳高手。
陸山民自信他的力量大過對方,但還大不到一力降十會的地步,力量歸力量,拳法歸拳法,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他不敢大意,凝神靜氣,戰鬥才剛剛開始。
另他意外的是養空並沒有動作,短暫吃驚之後,再次雙手合十,然後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施主請上樓”。
陸山民意外的問道:“不打了”?
“施主天生神力,無須再打”。
陸山民點了點頭,拾級而上,樓梯轉角處是一個三米見方的平台。
平台上的中年男子左肘後移猛然握拳抵在右手掌心,抱拳道:“在下陳順奎,討教一二”。
陸山民抱了抱拳,擺好散打的姿勢,“請”。
架勢緊湊,結構簡練,動作樸實無華,剛健,沉穩,如籠中之猛虎,左衝右突又突。
陸山民終於明白陳順奎為什麼選擇在這個平台之上與他戰鬥,對方的拳法在大黑頭的視頻中有過介紹,是現在已經很罕見的炮捶短打,非常適合在狹小的區域內搏鬥。
一開打,陸山民就處在了挨打的被動局麵。
開門炮、劈山炮、連環炮、轉角炮、十字炮、腦後炮、瀉肚炮。
一連串的炮捶轟在陸山民的周身各處,雖然都憑著敏銳的感知防守住,但對方的力量並不在養空之下,一連七炮打過來,四肢都感到酸疼麻木。
再加上空間狹小,散打的大開大合根本就無法完全展開,對方的貼身短打發揮得淋漓儘致。
大黑頭在視頻中講過,炮捶的套路短小,隻有十二炮,並且流傳至今已經失傳了五炮。見對方七炮打完,陸山民趁對方變招的間隙,迅速抬膝撞向對方的肚子。
剛一出招就暗叫糟糕,對方顯然隻是故意停留賣了個破綻,隨著而來的是大黑頭所說失傳的五炮接踵而來。
衝天炮、撩陰炮、紮地炮、窩心炮、七星炮連綿不絕。
陸山民急忙收回膝蓋防守,慌忙之中,防住了前麵四炮,第五炮七星炮猛然打中他的腹部。
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猛然後退,砰的一聲撞到樓梯的欄杆上,撞斷了木質的扶手,差一點摔下樓去。
陸山民隻感覺渾身一陣痙攣,額頭汗珠密布。
陳順奎麵露驚色,隨即淡淡一笑,“請上樓”。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緩解了腹部的疼痛,踏上樓梯,走向那位身著中山服的清瘦男子。
“出手吧”!陸山民冷冷道。
那人輕輕一笑,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我叫嶽雲,你可以叫我嶽爺爺”。
嶽雲接著說道:“擂台比武我勝不過你,生死相搏死的那個人隻會是你。這場架不打也罷”。
說著輕輕推開虛掩著的門,“請進吧”。
陸山民看了看嶽雲,信步踏了進去。嶽雲在身後緩緩的關上了門。。
房間比較簡陋古樸,與一門之隔房外的豪華裝修相比,恍若進入了另一棟房子。
一個頭發花白,背影有些微駝的老人背對著他麵向落地窗。
一聲蒼老又顯得慈祥的聲音響起,“好男兒一身是膽,敢孤身前來,雅倩沒看錯人”。
老人轉過身,麵容清臒,略顯疲憊,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老人坐在沙發上,拍了拍旁邊,“過來坐吧”。
陸山民緩緩的走過去,做到老人身邊,“您是雅倩的爺爺”?
曾國強笑了笑,“沒想到吧,你是不是以為會是我的二兒子曾慶文找你算賬”?
陸山民默認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把我的話當金科玉律,我說三年不能找你,哪怕差一天他也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嗬嗬,真是個聽話的兒子”。
曾國強的笑聲聽不出是對這個兒子聽話的表現感到滿意還是感到失望。
“曾老先生......”。
“叫我曾爺爺吧,老先生太見外了”。
“額,曾爺爺,報紙上的事情...”
曾國強笑了笑,“是我讓雅倩乾的”。
陸山民鬆了口氣,雖然對雅倩的爸爸和叔叔伯伯沒有好感,但對這位老人的印象一直不差。“可是你們曾家這次的損失很大”。
曾國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不大不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欲讓敵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