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春山居的海家彆墅,盛天和卓君早已等候多時。
陸山民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海東青的身影。
盛天招了招手,“坐吧,彆看了,東青不在”。
陸山民淡然坐在沙發上,不滿的說道:“你們叫我來正主兒又不在,天叔不會是在逗我玩兒吧”。
盛天笑了笑,指了指坐在正中央,白麵無須帶著金絲眼鏡年齡有五十多歲的男子說道:“這位是卓爺,我們海天集團的CEO,我們兩個做得了這個主”。
卓君推了推眼鏡,笑道:“我們已經見過兩次了,也算是熟人”。
“卓爺在東海大名鼎鼎,誰人不知”。
卓君哈哈一笑,“事到如今,你應該都知道了吧。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一多半都是在我們的安排或者叫推動之中”。
“卓爺的意思是我應該對海家感恩戴德”?
卓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到說不上,我們也有我們的目的,如果你不成長起來,我們連對話的共同語言都沒有。”
盛天接著說道:“一個企業或者叫一個家族,要想長盛不衰立於不敗之地,有兩點至關重要。一是金錢二是底蘊。所謂底蘊,又包括各種關係網和自身所掌握的力量。當然,歸根結底還是金錢,有了金錢才能維護各種關係網,才能養得起頂尖的武夫。所謂武夫,一般有錢人養的是保鏢或者保安,你看看電視上那些大明星大企業家,出門就是整群的保鏢跟著。但對於真正有底蘊的大家族,養的就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武夫,這才是真正的底蘊。這種底蘊是作為一種保障力量存在,與大家族的興旺相輔相成”。
卓君接著說道:“放在兩年前你不會懂得這些,隻有把你扶持到如今的地位你會才明白。你之前雖然有老黃和道一兩個頂尖高手,但沒有強大的資本和網絡作為支持,就是無根之水,這個世界,歸根結底金錢才是最大的力量”。
“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有共同的目標,現在又有了共同的語言。我們才能真正平等的坐下來談談”。
陸山民冷冷一笑,“這一切都是你們算計的結果,如果我仍然是個燒烤小子,會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平等?你們這樣的人何時講過平等,算計我之前有和我商量過嗎”?
盛天皺了皺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就不想為你的父母報仇嗎”?
“報與不報,該怎麼報,那是我自己說了算,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卓君沒有因為陸山民的無禮而生氣,反倒是笑嗬嗬的對盛天說道:“這小子和東青還真是像,我倆謀劃操持了半天,反倒落得兩邊不討好”。
盛天笑著搖了搖頭,對陸山民說道:“我知道你因為阮玉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其實那是一個意外,我有意通過陳然安排東來與你接觸,是想以此讓你和海家打好關係,我們誰都沒想到東來會喜歡上一個小酒吧的酒托兒,這一點觸及到了東青的底線,反倒讓你們之間產生了間隙”。
陸山民淡淡道:“阮玉不是什麼小酒吧酒托兒,她現在是山海集團副董事長,主持董事會工作”。
卓君笑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想以此來出那一口氣。我看你也不像個小氣的人,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翻不過這個坎兒呢”。
盛天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上次你借錢的時候,承諾過我三個條件,你不會想反悔吧”!
陸山民笑了笑,“我們山裡人從來不說謊”。
“那好,第一個條件,從現在起,我要你各個層麵上與海家全力合作,經濟上海家繼續扶持你,信息上我們互通有無,力量上我們統籌安排,這對於你來說可是撿了個天大便宜”。
陸山民嗬嗬一笑,“這個條件我答應,但也彆說得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你們海家雖然有錢有勢,但在報仇這件事情上,所掌握的線索以及頂尖的戰力可比不上我。誰占便宜還說不定。還有彆把我當傻子,你們一開始就是看中了老黃和老神棍,我不過是個魚餌罷了”。
盛天哈哈大笑,“既然你答應了,我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更何況你現在應該也知道,你父親當年與海爺也是英雄惜英雄,兩人的關係向來不錯。我希望在你和東青這一代能夠同仇敵愾。所以你讓阮玉掌管山海集團,恐怕不利於接下來與海天集團的合作吧”。
陸山民淡淡道:“一碼歸一碼,彆以為沒了張屠戶就得吃帶毛豬,以我現在在東海的關係,沒有你們海家,山海集團一樣可以蒸蒸日上”。
卓爺皺了皺眉,“山民,做生意可不能意氣用事,我們海家是在幫你可不是在害你”。
陸山民笑了笑,“卓爺,生意上的事我已經交給阮玉了,至於你們想怎麼談,能不能拿出足夠的誠意獲得她的諒解那是你們的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已經選擇了她,就不會去乾涉她”。
盛天無奈的笑了笑,“你還真是恩怨分明啊,好吧,我相信你敢把她放到那個位置,她也不會是個不明事理的女孩兒”。
卓君也苦笑一聲,“談判了一輩子,最怕遇到你這樣蠻不講理又拿你沒辦法的人”。
盛天長舒了一口氣,“去吧,年輕人的天下還得年輕去打,不經曆血與火的考驗是爬不上頂峰的”。
陸山民起身,朝盛天抱了一拳,換了一種敬佩的目光,“卓爺和天叔這個層麵的戰爭才是關鍵,我這次離開東海能不能有所收獲,還得靠你們在背後支持”。
卓君和盛天相視一笑,露出欣慰的表情。
汽車開下春居山,行駛在一片喜慶祥和的東海市區。綿延的城市應有儘有,卻唯獨沒有儘頭。
這座城市,從陌生到熟悉仿佛隻在彈指之間,還沒來得及體會其中的過程,自己竟然和這座城市融於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