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悍馬車一前一後在崇山峻嶺中穿行,朝著華夏與緬國邊境進發。
此次前去景城,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人,人越多反而會越引起彆人的注意。陸山民知道龔宏宇是不信任他,故意多派些人在他身邊,以便到了景城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陸山民一遍欣賞著沿路的風景,一邊撫摸著手裡鋒利的匕首,淡淡道:“你對我懷有敵意”?
白波冷冷的看了一眼陸山民,“跟了會長十幾年,他的心性我最了解,沒有人能輕易獲取他的信任,想取代我的地位,彆做夢了”。
陸山民淡淡一笑,“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看來你心虛了”?
白波冷冷一笑,“笑話!十幾年來會長手上大部分毒品交易都是我在負責,彆以為你武功高強就自以為是,再高的武功也敵不過子彈,你這樣的人永遠取代不了我的位置”。
陸山民嗬嗬一笑,“那要看有多少子彈,軍營裡的子彈躲不了,江湖中我這樣的高手就是無冕之王”。說著笑了笑:“金三角一帶勢力錯綜複雜,半路上要是遇到截胡的,你那幾把槍還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我勸你和我打好關係,說不定到時候還得靠我保你的命”。
白波殺意冷然,“老子在這崇山峻嶺運了十幾年毒品,還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對我下手”。
陸山民看著窗外的大山,淡淡道:“那是以前,現在韓家被壓迫得無路可走,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年就得被會長吃得乾乾淨淨。兔子急了也咬人,他們就指望著這單生意翻身,我們突然插一腳難保不會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彆怪我沒提醒你,我們和韓家隔壁鄰居,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兒上肯定會對我們的一舉一動格外留心,說不定早就盯上了我們”。
白波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以為我們在景城的人都是吃素的嗎,韓家在景城安插的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一旦他們有人馬調動,我就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更何況這崇山峻嶺之中,兩輛悍馬車就像大海裡麵的一根針,你以為那麼好找”。
見陸山民麵色凝重陷入沉思之中,白波滿臉的戲謔,“怎麼,害怕了。我還以為高手不怕死呢。不過說來也是,你要是不怕死的話,又怎麼死皮賴臉的尋求會長的庇護”。
陸山民沒有理會白波的話,麵色越發凝重,“好的不靈壞的靈,我隱隱感覺到前麵有危險”。
“少咋咋呼呼,還當過殺手,我看也不過如此”。
陸山民一臉慎重的說道:“我是個殺手,對危險的感知特彆敏感,相信我的話,下車改道步行”。
白波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相信陸山民的話,不過並不太以為然,“步行翻山越嶺什麼時候才能到景城,耽誤了會長的大事我們一個也彆想活,老子販毒十幾年什麼場麵沒見過,前麵有埋伏就給我衝過去”。
說著衝著車裡麵的人大吼一聲,“都給我打起精神,通知後麵一輛車做好交火的準備”。
白波和車裡的人紛紛把AK47架在車窗口,“我們在景城的人並沒有發來警報,即便前麵真有韓家的人埋伏,對方的人也不可能太多”。
說著一把將陸山民的頭摁下,去景城找夏威還得靠陸山民,如果他死了這次任務就完蛋了,以會長對這次任務的重視程度,要是失敗了他也不用回去了。
司機一腳油門踩到底,兩輛悍馬車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朝著前方衝過去。
過了不到一分鐘,槍聲炸響,道路兩旁的山坡上傳來槍聲,聽槍聲的密集程度至少有十幾個人。
白波不愧是槍林彈雨中闖過的人,好不慌張,手上AK47噠噠吐出火舌,山坡上瞬間倒下兩個人。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槍聲響徹山林,車身不時傳來子彈打在上麵的砰砰聲,一時間場麵異常激烈。
兩側山坡上的敵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朝著車裡人開槍,所有的子彈全部瞄著著兩輛悍馬車的車輪飛去。“砰砰”兩聲,悍馬前兩個輪胎被打爆。
突然油門一鬆,駕駛室鮮血飛濺,司機被一槍爆頭。白波大罵一聲,趕緊一個翻身翻入駕駛室控製好汽車,就那麼一瞬間,汽車剛衝出埋伏路段,四個車胎全部被打爆,四個車軲轆在坑坑窪窪的路上發出嘶嘶的金屬摩擦聲,冒出一連串的火花。
陸山民大喝一聲,“衝不過去了,馬上下車”。說著一腳踹開車門,滾了出去。
白波倒也不含糊,大喝一聲下車,車上三個人也全部打開車門飛撲了出去。
這個時候後麵一輛車早已報廢,車上的估計也全部死掉。白波帶著四人以汽車作為掩體繼續與對方交火。
陸山民躲在車後觀察了一番周圍的地形,低喝一聲,“你們在這裡吸引火力,我摸上去乾掉他們”。
說著拔出匕首,利用複雜的山體地形朝山坡上摸去。
自從突破了搬山境中期登堂入室之後,陸山民渾身充滿力量,奔跑速度和反應相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語。此時穿梭於山林之中,如龍入大海虎進山林。借助於山石樹木隱匿身形,飛快的朝一側山坡上的人靠近。
陸山民先拋入叢林深處,然後迅速的朝前方奔跑,儘量不觸碰灌木叢引起敵人的注意。
山坡上所有人都被白波幾人的火力吸引,壓根兒沒注意到已經有人無聲無息的摸到了身後。
陸山民手裡的匕首閃著寒光,動若脫兔靜若處子,一刀一個毫不拖泥帶水。
另一邊,白波帶來的人全部被殺死,就剩他一個人苦苦支撐,殺死四五個人之後,肩部也中了一槍。
陸山民就像一隻極善於捕獵的獵豹,在山林中閃轉騰挪,搬山境中期給他帶來的力量感讓他越來越興奮。他現在終於明白大黑頭為什麼能在叢林中一個人乾掉二十幾個毒販。每一棵樹,每一塊石頭都是他的屏障,躲過子彈並不是真正的要快過子彈,而是快過對方開槍的意識。
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破空聲,插入了瞄準他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的敵人。
陸山民一把拔出匕首,鮮血濺了他一臉,他的臉上神色平靜毫無波瀾。他現在終於明白,能輕鬆解決掉這些人最關鍵的不是進入了搬山境中期的中後期境界,而是他殺人已經沒有一絲猶豫,隻要把殺死這些人當成殺死山裡的袍子野豬一樣毫無心理壓力,那麼以他的境界和感知能力在這樣的小規模作戰中,就是當之無愧的殺神。
白波忍著肩頭的劇烈疼痛繼續開火,這個時候另一側山坡上的人已經漸漸靠近,他能清楚的看到領頭的一人正是韓家的韓峰。
子彈打在一側的車頭上砰砰作響,白波咬著牙破口大罵。
“韓峰,你個王八蛋,你們韓家破壞規矩,是想挑起戰爭嗎”?
韓峰帶著剩下的四個人一邊瘋狂的開槍壓製,一邊緩緩的靠近。
“規矩,龔宏宇一步步蠶食我們韓家地盤,這次要是翻不了身早晚會有滅門之禍,這筆大業務我們韓家已經進入談判階段,絕不能讓你們插足,這深山老林中老子殺了你一把火燒掉,沒人知道是我們韓家乾的”。
韓峰帶著一個人從正麵進攻壓製,讓另外三個人從汽車的尾部繞行過去,雙麵夾擊。
三人剛繞過車尾,一隻鋼鐵般的大手掐住了其中一人的脖子,另外兩人還沒來得及開槍,一道寒光閃過,先是割斷了一人的脖子,緊接著匕首直接插入了另一人的咽喉之中。
白波打完最後幾發子彈,喘著粗氣認命的靠著車頭坐在地上,他的肩膀和大腿都中了槍,子彈也已經打完。
韓峰一步步緩緩靠近,看見坐在地上的白波,嘴角露出冷笑,槍口對準白波。
“十幾年了,老子早就想弄死你,這都是你們逼的,我們韓家不得不拚死一搏”。
白波狠狠的瞪著眼睛,“要殺就殺,會長早晚會滅了韓家滿門”。
韓峰咯咯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龔宏宇今年被劫了兩批貨,家裡也正缺糧,等我們韓家拿下這筆業務,誰滅了誰還不一定”。
話音剛落,‘咻’的一聲,一把匕首插入了韓峰的咽喉。
臨死前,他看見一道鬼魅的身影閃過,一拳狠狠的打在旁邊另一人頭上,那人的腦袋直接開了花,白花花的腦漿和鮮血混雜在一起,那是他在人世間看到的最後一幕。
陸山民不慌不忙的從韓峰咽喉裡拔出匕首,掏出紙巾緩緩的擦拭乾淨,從新放回腰間。
白波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山民,“你是人還是鬼”?
陸山民笑了笑,沒有理會他,從車裡拿出急救箱替他取出子彈,包紮好傷口。
“沒傷到要害,問題不大”。
白波感激的看著陸山民,“海兄弟,謝謝你”。
陸山民一把背起白波,“趕緊向會長彙報一下吧,不敲打敲打韓家,不知道還要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