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辦公室裡,納蘭子冉意氣風發的坐在那張檀木虎皮椅子上,正如他所料,有納蘭家大權加持,納蘭子建不堪一擊。不管是陳家、李家還是楚家,在他出麵之後,紛紛表示和納蘭子建保持距離,家族裡的那些人更是俯首帖耳,也都表明了立場。
好事成雙,今天一大早就接到陸山民被逮捕的消息,他突然發現這個位置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難。
納蘭振山並沒有他那麼樂觀,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順利,幾十年的商海風雲告訴他凡是太過順利的事情,暗處都可能潛藏著危機。
“子冉,陸山民被捕一事,你有什麼看法”。
納蘭子冉眼珠子轉了轉,詫異道:“二叔,這難道不是您安排的嗎”?
納蘭振山搖了搖頭,“我也是今早才得知”。
納蘭子冉咦了一聲,眼神中透著一絲懷疑,“那就奇怪了”。
納蘭振山眉頭皺了皺,納蘭子冉並不笨,其實也很聰明,隻是沒把聰明用在正確的地方,直到現在他仍然對他不信任,心胸的狹隘讓兩人之間很難坦率的溝通。
納蘭振山沒有理會納蘭子冉異樣的目光,納蘭家早晚要全權交給他,他所要做的就是在納蘭子冉翅膀還沒完全硬需要依靠他的時候,儘量把他培養出來。
“薛家的下場近在眼前,陸山民是不會放過納蘭家的,子冉,我希望你要有堅定的決心”。
納蘭子冉自信滿滿的笑道,“二叔,斬草除根的道理我懂,但您太高看陸山民了,講實力,他差得太遠,更何況他現在是階下囚,說不定他這次進去就出不來了”。
納蘭振山麵帶不悅,“子冉,你的意思是現在靜觀其變”?
納蘭子冉笑了笑,靠在椅子上,雙手撫摸著柔軟的虎皮,“二叔,攘外必先安內,我認為這個時候陸山民不是最大的敵人”。
“那你認為最大的敵人是誰”?
“二叔,子建最近很不安分,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整合納蘭家,不讓家族分裂”。
“子冉,彆忘了你爺爺臨終前說道話”。
納蘭子冉歎了口氣,“二叔,爺爺的話我怎麼可能不聽,子建是我弟弟,我也不想為難他,但爺爺也說過家族利益高於一切,任何人做出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我都有責任和義務阻止”。
納蘭振山很想說你爺爺的意思是讓你不要去招惹子建,但他知道這句話一旦說出,心胸狹隘的納蘭子冉隻會變本加厲。
納蘭振山心裡更加擔憂,納蘭子冉現在已經開始不聽他的話,而現在的局勢又讓他隱隱感覺到有一場暴風雨要到來,子冉真的能帶領納蘭家扛過去嗎。
見納蘭振山麵帶隱憂,納蘭子冉淡淡一笑,“二叔放心,我不會把子建怎麼著的,我隻是想大家團結一致,拉他一把”。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我,那會是誰把陸山民送進去”?
納蘭子冉嗬嗬一笑,“不管是誰,都是在幫我們做好事”。
納蘭振山沒再多說,起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楚天淩緊隨走了進來,“二爺,子冉不聽您的勸”?
納蘭振山麵色凝重,“一朝得勢,有些忘形了。”
楚天淩眉頭微皺,“要不要把家族的隱秘告訴他,讓他有些壓力”?
納蘭振山搖了搖頭,“我也是老爺子前不久才告訴了我所有事情,子冉年輕氣盛,現在還不是時候”。
楚天淩點了點頭,“三公子這樣鬨下去,早晚會鬨出大事,我們不得不防啊”。
納蘭振山雙眼微閉,“子建已經成功勾起了子冉自大,人一旦輕敵就敗了一半,雖然我想不出子建有什麼辦法能絕地反擊,但不管怎麼樣,那必將會極大削弱納蘭家實力。內鬥從來就沒有贏家”。
楚天淩欲言又止,試探的說道:“老爺子臨終前說、、、”
納蘭振山猛然睜開雙眼,“子建啊,你非要逼二叔走出那一步嗎”。
辦公桌上的座機叮鈴鈴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納蘭振山拿起話筒,幾秒後,麵色凝重,甚至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還緊緊的握住話筒忘記放下。
楚天淩趕緊問道,“二爺”?
納蘭振山放下電話,“我出去一趟”,說完起身腳步匆匆朝門外走去。
楚天淩抬步跟隨,納蘭振山背身擺了擺手,“不用跟著”。
乘坐電梯直下車庫,納蘭振山腳步匆匆,心裡砰砰直跳,他想過對方早晚會找上門來,甚至早已默默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當對方真的找上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按照電話裡所說的停車位置,他很快看到了那輛銀色寶馬車。
緩緩走進,寶馬車的車門打開,納蘭振山猶豫了一下,坐了進去。
納蘭振山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誰”?
男子笑了笑,“納蘭董事長何必明知故問呢,難道納蘭文若沒有告訴你”。
納蘭振山再次確定,眼前這人就是一直藏在暗處的他們。
“你找我有什麼事”?
男子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納蘭董事長不必緊張,你知道我們的做事風格,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露麵,更不會過度乾涉你們的事務”。
納蘭振山眉頭微皺,“看來已經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男子笑容依舊,“陸晨龍的死是一大敗筆,沒有做得乾淨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納蘭振山警惕的看著男子,男子隻有三十多歲,顯然不可能親自參與而多年前的事情。
男子看出了納蘭振山的警惕,淡淡道:“我雖然沒參與當年的事情,但我很清楚當年的事情,我能夠代表組織出來處理事務,自然身份地位不低,不妨告訴你,我的長輩在組織裡有很高的地位”。
“你還沒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男子點燃一根煙,“我找過你的侄子,但是他很不給我麵子”。
納蘭振山眉頭微皺,“你是說子建”?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真是個難纏的家夥”。
“他雖然想走出另外一條路,但是對你們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威脅”。
男子笑了笑,“你太小看你這個侄子了,他手上有一個我們要的人,已經開始威脅到我們”。
納蘭振山苦笑道:“你想讓我幫你們要人”?
男子吐了口煙圈,“你這侄子我也算多少了解,你這個二伯可要不到人”。
納蘭振山心頭一震,不自覺睜大眼睛,“你想讓我幫你們殺人”?!!
男子嗬嗬一笑,“這難到不正是你想做的嗎”?
納蘭振山心臟砰砰狂跳,咬著牙說道:“他是我親侄子”。
男子悠然的抽著煙,“可是你這個親侄子正想一手毀掉你們納蘭家。他與你大哥不一樣,你大哥是個傳統的人,會有很多東西束縛住他,納蘭家可以把他排擠出去也就沒事了,但納蘭子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是個不顧及任何親情的人,隻要他活著一天他就會折騰一天,直到把納蘭家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納蘭振山內心糾結痛苦萬分,“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動手”?
男子彈了彈煙灰,“我剛才不是說過嗎,我們不會輕易出手,當年動陸晨龍和金半城已經給我們埋下隱患,我們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再輕易犯險”。
見納蘭振山滿臉糾結痛苦的表情,男子淡淡道:“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著做決定”。
說著從窗戶扔出煙頭,雙眼緊緊盯著納蘭振山的眼睛。
“陸山民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
納蘭振山猛然一顫,同樣雙眼緊緊盯著男子的眼睛,“難道不是你們乾的”?
兩人都緊緊凝視對方眼睛,期望從對方眼中得到肯定答案,但是足足對視了十幾秒鐘,兩人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半晌過後,男子仰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不是你,不是我,會是誰”。
納蘭振山同樣不解,站在他這個位置,很難相信這隻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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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對於很多人來說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曾慶文站在房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敲響了房門。
房門打開,曾雅倩滿臉憔悴,眼裡帶著血絲。
“還沒睡”?
曾雅倩翻身回到被窩裡,半靠在床上,“睡不著”。
曾慶文坐在床沿上,滿是心疼。“陸山民這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幾個月不見,又出事了”。
“不管他出多大的事,我都等著他”。
曾慶文點了點頭,“你不要太過擔心,山民也算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不會有事的”。
曾慶文的安慰並沒有起到絲毫作用,“這次不一樣,天京不比東海,那裡是納蘭家的地盤”。
“郝偉已經去了天京,他現在已是國內知名的大律師,相信他能幫到山民”。
曾雅倩低下了頭,一向要強的她這一次也感到了深深的無助。“我去問過海東青,平陽縣一事錯綜複雜,各方勢力都牽扯到其中,背後的能量更是大得驚人。”
曾慶文點了點頭,“雅倩,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堅強起來”。
曾雅倩深吸一口氣,勉力笑了笑,“爸,放心吧,你的女兒沒有那麼容易被打倒。山民一出事,東海必有異動,我答應過山民,要幫他看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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