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坐在沙發上,揉著臉頰,到現在臉上還有些麻木,“什麼當講不當講”?
周同想了想,說道:“山民哥,其實我覺得你和青姐挺像”。
陸山民怒氣還未完全消去,不忿的說道:“你的眼睛是長在後腦勺嗎?我有她那麼狂躁嗎?有她那麼不講道理嗎”?
周同笑了笑,“山民哥,我是指你們的人生經曆很像,都背負著仇恨與責任,她扛著海家,你扛著陸家。而且你們都不服輸,都一往無前無所畏懼,其實,你們是一類人”。
陸山民眉頭微皺,感覺到周同話裡有話,“你想表達什麼”?
周同淡淡道:“山民哥,你難道不覺得你們彼此很了解嗎,哪怕什麼都不說就能默契的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說著頓了頓,“而且你們兩個從不妥協的人,都破例的在為對方做出妥協”。
說著試探的說道:“山民哥,其實我覺得你倆挺合適,而且你們心裡都有著對方”。
陸山民愣愣的看著周同,前麵部分的話他承認有幾分道理,兩人的出身經曆確實很像,骨子裡也確實屬於同一類人,但是最後一句話他並不同意,他並不覺得和海東青彼此之間都想著對方。沉默了半晌,淡淡道:“你曾經是海家的人,所以你站在海家一邊”?
周同嚇了一大跳,趕緊低下頭說道:“山民哥,你彆誤會、、”。
陸山民笑了笑,“你彆緊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背叛海家心裡本來就有愧疚,站在海家一邊也很正常”。
“山民哥,我、、”。
陸山民擺了擺手,“好了,山貓和道一還有小妮子喜歡葉梓萱,阮玉、白強和其他民生西路的老兄弟喜歡曾雅倩,你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海東青,你是嫌我不夠煩嗎”。
周同臉頰抽搐了一下,“山民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山民安慰道:“我知道你並沒有拉幫結派的意思,但晨龍集團已經不可避免的漸漸分出了派係,所以你就彆給我添麻煩了,以後不許再提,更不許與海家人提起”,說著頓了頓,“特彆是不能向海東青提起”。
“山民哥,是我想簡單了”。
陸山民歎了口氣,苦笑道:“是啊,高處不勝寒,連找老婆都變成了一群人的事情”。
周同抬頭說道:“山民哥,其實你不必顧慮太多,你已經為大家付出夠多了,也該多為自己想想”。
陸山民默默念叨了一遍‘多為自己想想’這句話,搖了搖頭,“做人不該得隴望蜀,更不能忘恩負義,雅倩很好,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更愛我的女人,我很知足”。
說著拍了拍周同肩膀,“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自己小心點,接下來該不太平了”。
周同點了點頭,“山民哥,你也要小心,韓家一門三個將軍,兩個部長,在商界也有一定地位,雖然現在不至於明著對你怎麼樣,但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底線,事情將會變得非常複雜”。
陸山民笑了笑,臉上絲毫沒有擔憂的神色,“韓家要是不可怕,我還懶得搭理呢,放心吧,走過這麼多遭鬼門關,這點事情還嚇不到我”。說著眉頭微皺,想到韓瑤的身影,心裡很是不自在。
“大黑頭盯著贏恬他們,最近有什麼情況”。
周同搖了搖頭,“他們三個都很安分,劉希夷深居簡出,贏恬準備著他的畫展,杜峰一天瞎逛。當然這隻是看到的表象,畢竟九斤哥一個人分身乏術,不可能同時掌握三個人的行蹤,他們三個都是頂尖高手,我們手下的人沒有那個能力跟上他們,即便能掌握一些他們的行蹤,也隻是些明麵上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
陸山民點了點頭,彆說他們三個人,就是他自己,真要蔭蔽去見一個人做一件事,在這座建築人流紛繁複雜的大都市裡,也沒人能輕鬆做到。
周同眉頭皺起,說道:“九斤哥一直盯著影子那幾個人分不開身,左先生那裡隨時有被納蘭子建暴露身份的危險,你這邊又是孤身一人,風險太大了,一旦出點事情難免顧此失彼,我始終不放心。現在青姐回了東海,我建議把劉妮小姐或者道一老先生調過來”。
周同擔心陸山民反對,接著又說道:“山民哥,你不能再孤身犯險了,我們的心臟受不了”。
“我這邊隻要不犯險去一些絕地,大庭廣眾之下納蘭家的人還沒那個本事傷害到我,不過你說得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神棍年紀大了,讓小妮子到天京來吧”。
說著又問道:“肖兵現在怎麼樣”?
“高昌投靠納蘭子建之後,他在龐勝德手下做事,現在是星輝集團保安部下麵的一個經理,他上午才來過,說是納蘭振山把矛頭指向了我們”。
陸山民並沒有意外,淡淡嗯了一聲,“最近你們小心點,通知兄弟們低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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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韓瑤,陸山民有些頭疼,雖然這幾年也不少和女人打交道,但要說到如何與女人處理好關係,還是有些茫然。
想到曾雅倩陸山民有些心疼,出獄之後雖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但兩人都很忙,也隻是匆匆聊了幾句。這半個月忙著看賀章那些書,中途彼此也隻是發過幾條短信。
曾雅倩很體貼,知道他現在處在漩渦之中,並沒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樣粘著他,但正是由於她的體貼,讓陸山民感到一陣愧疚,做他陸山民的女人,她默默承受了太多。
坐在出租車上,陸山民忍不住給曾雅倩打了個電話過去。
“大忙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電話裡響起曾雅倩調侃的聲音。
陸山民發自內心的露出微笑,每當聽到曾雅倩的聲音,心裡總能升起一股溫暖。
“想你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隨即聽到曾雅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說出這種肉麻的話”。
“哦,我是實話實說”。
“我就喜歡聽你說這樣的實話”。
“東海還好吧”?
“共榮商會有些異動,不過還沒有明顯的動作,我們做好了充分準備。你呢,進展順利嗎”?
陸山民一陣苦笑,“雅倩,你真的一點也不生氣”。
“哎”,電話那頭傳來曾雅倩一聲歎息聲,“能有什麼辦法,愛上你這樣不安分的人,隻有認命”。
陸山民感到一陣愧疚,欠錢不可怕,大不了不吃不喝掙錢還上,欠情最是無奈,沒有個明確數目,也沒有個具體期限。
不待陸山民說話,電話那頭傳來曾雅倩安慰的聲音,“山民,你了解我,知道我在意什麼不在意什麼,不管是之前的蔣琬,還是這次的韓瑤,我知道你的心不再她們身上,所以我是真的一點也不生氣,我在乎你的人,但最在乎的是你的心”。
說著開玩笑說道:“隻要你守身如玉,把一顆心完璧歸趙就行,我可沒那麼小氣”。
陸山民鬆了口氣,“這輩子能遇上你,我太幸運了”。
“知道就好,把心給我穩住了,要是敢心思拋錨,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山民傻傻的笑道:“我不會給你收拾我的機會”。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進展怎麼樣”。
“哦、、、、無從下手,這方麵沒什麼經驗”。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曾雅倩語重心長的聲音,“山民,你是不是心理上過不去那個坎”?
陸山民默然不語,曾雅倩的話戳中了他的內心,他不想傷害彆人,與韓瑤的接觸雖然還不多,但能看出來她是個好女孩兒,心地善良、熱心、擁有豪門子弟貴氣但沒有豪門子弟的傲嬌,他確實有些下不了手。
“山民,我知道你是個沒有野心,沒有夢想,骨子裡是個隻想平平淡淡過日子的普通人,作為普通人你可以明確的選擇做一個好人或者壞人,但你的人生注定無法普通,你要活下去,還要帶著身邊這麼多人好好的活下去,你的處境和地位,你身上所擔當的責任不允許你像以前那樣完全按著自己的內心走。你爺爺不是曾經說過嗎‘世事不分黑白,黑白隻在人心,世事本無黑白,人心哪有黑白’,去做,對不起韓瑤和你自己,不去做,你不僅對不起自己,還對不起身邊所有人,想想為你死去的人,想想正在為你冒死的人,欲帶皇冠必承其重,雖然很累,你隻有扛下去”。
陸山民知道這些道理,但從曾雅倩嘴裡說出來,說服力變得更強,從民生西路開始,她就一直鼓勵著他向前走,充當著他人生道路上最大助力,她的道理總是那麼有道理。
“好吧,隻要你不生氣就好”。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除了葉梓萱,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成為我的對手”。
“哦、、、”。
曾雅倩也意識到不該提葉梓萱,笑著說道:“彆有畏難情緒,想想你是怎麼成功勾引到我的,追女孩子,特彆是優秀的女孩子,不用太過刻意做作,把你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我相信以你的魅力,肯定沒有問題”。
陸山民笑了笑,“女人教自己的那朋友追彆的女孩兒,你也是第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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