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9章再哭就扔出去
曾雅倩睜開眼睛,虛弱而又慌張的喊道:“孩子呢”?
坐在病床旁的阮玉趕緊抓住曾雅倩的手,安慰道:“彆擔心,孩子很好,雙胞胎體重偏小,要住幾天保溫箱”。
曾雅倩緩緩鬆了口氣,蒼白的臉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兩滴淚珠無聲無息的沿著眼角流出。
“謝謝你”。
阮玉緊緊握住曾雅倩的手,百感交集,一陣心疼。
“你應該謝謝你自己,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連醫生都說,要是換個人,早在達到醫院之前就扛不住了”。
曾雅倩無力的笑了笑,“我曾經討厭過你,沒想到守在我身邊的卻是你”。
阮玉抬手拭去曾雅倩臉頰的淚水,溫柔的說道:“我也沒想到,我曾經也討厭過你”。
曾雅倩轉頭望著門口方向,眼中滿是希冀。
阮玉拍了拍曾雅倩的手,“放心吧,陳秘書在那裡守著,等你稍微恢複一些之後再去看孩子”。
曾雅倩回過頭,臉色蒼白得比白紙還要白。
“我以為我抗不過來了”。
阮玉安慰道:“彆說話了,好好休息。你昨晚大出血,現在很虛弱”。
曾雅倩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阮玉,我想讓孩子認你當乾媽,可以嗎”?
阮玉楞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忘了?我本就是他們的姑姑”。
曾雅倩搖了搖頭,“不一樣,我想讓你當他們乾媽”。
阮玉本能的想拒絕,不是因為不願意,而是她明白曾雅倩的意思。曾雅倩承認了她這個朋友,但是卻不承認陸山民的存在。
見阮玉半晌不回話,曾雅倩微微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你的為難”。
阮玉眉頭緊皺,她確實很為難。
“雅倩,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
曾雅倩淡淡道:“他也差點害死了孩子”。
阮玉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知道這不是他的錯”。
曾雅倩神色冷漠的說道:“這確實不是他的錯,是我自己的錯,不過我不後悔”。
阮玉本想再勸幾句,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她了解曾雅倩,一個敢跟親生父親叫板,敢跟家族叫板的女人,她有她的驕傲,也有她的尊嚴。對於她來說,已經為山民哥做出了最大的妥協和讓步。
她知道曾雅倩的心結在哪裡,不僅僅在於方遠山的死,也不僅僅在於給孩子帶來的危險,真正的原因,在於葉梓萱。
對於這一點,她沒有任何理由為陸山民開脫。
“你知道,我心裡其實是很願意當孩子乾媽的”。
曾雅倩微微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在你心裡的分量,也知道你為我和孩子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阮玉搖了搖頭,“或許一開始是如此,但後來漸漸就不是了”。
阮玉雙手握住曾雅倩的手,“我把你當朋友,真正的朋友,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曾雅倩憔悴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阮玉笑了笑,“不說這些了,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嗎”?
曾雅倩雙眼望著天花板,:“還沒想好,要不你給想一個”。
阮玉抬起手,輕輕敲打著腦門兒,半晌之後緩緩說道:“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要不就叫曾好。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兒子就叫真壞吧”。
“曾好、曾壞”、、、曾雅倩喃喃念叨著這兩個名字,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曾好,希望你能是個乖巧的好女孩兒,千萬不要像媽媽這樣叛逆。曾壞,壞一點也好,千萬彆像你爸爸那樣是個爛好人”。
病房門外,納蘭子建背靠在門邊牆壁上,低聲嘀咕道:“真好,真壞,真好,真壞,真是好名字啊”。
納蘭子建朝著病房裡麵看了一眼,轉身朝著育嬰室走去。
育嬰室裡,一個年輕護士小心翼翼的替嬰兒換好尿不濕,抬頭看見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正低頭看著她。
年輕護士嚇了一跳,“這位先生,您不能進來”。
納蘭子建微微一笑,風情萬種,抬手在護士後頸輕輕拍了一下,女護士眼前一黑,身體癱軟了下去。
納蘭子建抱起護士,將她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再次轉過身時,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俊美的臉龐帶著一股肅殺的冷意。
納蘭子建緩步來到保溫箱前,兩個保溫箱並排而立。裡麵兩個小家夥剛換了尿不濕,此刻正睡得香甜。
納蘭子建看著左邊的嬰兒,皮膚有些暗黑,臉頰有些消瘦,滿身的皺紋,傻乎乎、呆愣愣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真醜,長得這麼醜,你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納蘭子建抬手伸入保溫箱,修長的手指緩緩放在嬰兒的脖子之上,隻要他稍稍用力,這個剛來到世間的嬰兒就會立刻離開這個世界。
“咦”?納蘭子建轉頭看向右邊,看見右邊保溫箱的嬰兒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大大的眼睛、濃密的頭發、長長的睫毛,還有微微翹起的小嘴,一臉的傲嬌。
“真漂亮,好漂亮的小家夥”。
納蘭子建的目光回到左邊保溫箱,喃喃道:“都是一個媽生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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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雅倩實在是太過虛弱,再加上醒來又說了不少話,很快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阮玉小心翼翼的替曾雅倩蓋好被子,怔怔的看著熟睡的曾雅倩出神。
她現在才終於知道為什麼說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門關走一遭,這一關差一點就要了曾雅倩的命。
一夜的驚險和緊張,困意漸漸襲來。
剛閉上眼睛,病房門就被人推開。
阮玉立刻驚醒,看見她的秘書陳爽雙眼通紅的走了進來。
阮玉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詳的預感立刻將困意驅散得乾乾淨淨。
“阮姐”!陳爽喊了一聲,眼淚繃不住嘩嘩的往下流。
阮玉看了眼熟睡中的曾雅倩,抬手阻止了陳爽,起身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出去說”。
匆忙走出病房關好房門,阮玉冷著臉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爽哽咽的說道:“阮姐,孩子不見了”。
“什麼”!阮玉腦袋嗡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陳爽趕緊扶住阮玉,哽咽的說道:“育嬰室的護士被人打暈了,醫院一樓和二樓的監控攝像被人動了手腳”。
阮玉雙眼緊閉,全身發抖,整個人如掉入無儘的深淵,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她在內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堅強、要扛住,但整個人就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絕望、無助,這些年曆經那麼多事,這是她唯一一次感到徹底的絕望。
“阮姐、、阮姐、、、現在該怎麼辦”?
阮玉掙紮著睜開眼睛,說道:“不要讓曾雅倩知道”。
陳爽點了點頭,“要不要報警”?
阮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竭力的打起精神。
“不用,這不是普通警察能夠解決的事情”。
“那,,該怎麼辦”?
阮玉緩緩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雙手抱著頭,喃喃自語,“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醫院門口,滿身鮮血的小妮子踉踉蹌蹌的走進醫院,不顧醫生和護士的阻攔硬往裡麵闖。
“孩子呢”?
阮玉抬起頭,看著渾身浴血的小妮子,幾次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小妮子看了眼一旁的陳爽,再次問道:“我侄兒呢”?
陳爽臉上全是淚水,“劉小姐,孩子不見了”。
“啊、”!小妮子啊的叫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雙眼一瞪,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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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宜縣城外,蜿蜒的國道上,一輛白色的汽車緩緩而行。
車內,嬰兒的啼哭聲此起彼伏。
納蘭子建坐在後排,一手抱著一個,滿臉的愁容。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自問世間任何事情都難不住的納蘭三公子,被兩個嬰兒弄得心煩意燥、手足無措。
“右衛,有什麼辦法能讓孩子不哭嗎”?
前排開車的平頭男子看著後視鏡說道:“公子,很簡單,殺了就不會哭了”。
納蘭子建抬腳踹了一腳座椅後背,“你他娘的還有良心嗎,嬰兒也殺”。
被稱做右衛的男子麵不改色的說道:“公子,你之前不是說去醫院殺了這對嬰兒嗎,怎麼把他們給帶出來了”。
“殺人,你他娘的就知道殺人,本公子現在問你的是怎麼讓孩子不哭,你聾了嗎”?
右衛淡淡道:“應該是餓了,給他們奶吃就不會哭了”。
納蘭子建有些抓狂,“儘說些屁話,我有奶給他們喝嗎”?!
右衛看了眼氣急敗壞的納蘭子建,語重心長的說道:“公子,人不狠站不穩,做人不能婦人之仁,特彆是您這樣做大事的人,更不能優柔寡斷,我建議您還是把這兩個禍害扔出去吧”。
納蘭子建抬腳又是一踹,“你在教我做人嗎”?
右衛輕咳了一聲,“不敢”!
納蘭子建低頭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喃喃道:“聽到沒有,再哭我就把你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