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不晚”。楚天真笑嘻嘻的朝夏冰招了招手,示意吳崢坐在自己身邊。
吳崢笑嗬嗬的坐在楚天真身邊,目光先是掃過坐在末座的曹岩,而後落在了王元開身邊的黃景洲身上。
王元開對著黃景洲說道:“這位是天京四大家族吳家的家主吳崢”。
黃景洲向吳崢笑著點了點頭,“聞名不如見麵,吳家家世顯赫,吳家主更是氣度非凡”。
吳崢笑道:“黃總折煞我了,外人不知道,給了個四大家族的頭銜,實際上圈內人誰不知道,與黃家比起來,那就是螢火與日月之彆,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黃景洲笑而不語,不是他自大,什麼四大家族,在他看來不過是沐猴而冠,根本就上不得大雅之堂。
但是,做個代言人到確實夠資格,還算合適。
王元開笑道:“原來兩位認識,我倒是多此一舉了”。
吳崢笑著說道:“怎麼能不認識呢,吳家能拿下那條貫通東西的天然氣管道的建設項目,黃總可是幫了大忙”。
黃景洲連連擺手,笑道:“這個功勞我可擔待不起,你們吳家能拿到這個項目是經過嚴格的招標程序,而且我當時借正好借調到能源部門學習,壓根兒沒在集團公司,跟我可沒關係”。
吳崢擺了擺手,“黃總太謙虛了,雖然你當時不負責這件事,但你大伯可是出了大力氣”。
黃景洲打哈哈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隻知道因為這個項目,我還見過你們吳家上任家主吳民生。不知道吳叔叔近況可好”?
吳崢歎了口氣,“說來話長,我二叔已經失蹤好長一段時間了”。
“哦、、是嗎?哎呀,我這兩年長期出差,竟然不知道發生這麼大變故”。
王元開不知道黃景洲是在故意試探吳崢,還是真的不知道吳家發生的事。指了指末座的曹岩說道:“興華地產的曹岩曹總,景洲兄跟我一個院子長大,曹岩兄是我的發小”。
曹岩朝吳崢笑了笑,“吳家主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們在生意上也有合作,天瀾麗景那個盤,我們興華算是個小股東”。
吳崢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開盤剪彩的時候我們見過。哎呀,真是的,真是沒想到啊,都是一家人”。
楚天真端起酒杯,“人到齊了,我們一家人乾一杯”。
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一個村子的人一輩子也未必認識,這個世界也很小,天南地北看似毫無關聯的人,幾句話聊下來,原來大家都是熟人。
圈子,到了一定層級之後,其實小得很。
黃景洲並沒呆多久就告辭離去。
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是在預料之中。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加入,第一次都不宜表露明確的心跡。
第一次聊就急吼吼上杆子往上爬,不僅顯得不成穩,還會降低後麵談判的籌碼。第一次聊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也不合適,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駁麵子這種事情很沒必要,也很不理智。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還不是核心人物,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有些比較深入的話題,他是不合適接著聊下去的。
知進退、懂規矩,大家都是行家裡手。
楚天真嘿嘿笑道:“景洲兄這人不錯,我挺喜歡的”。
一直很少說話的洛長平淡淡道:“他要是不願意加入,把我們給賣了,看你還喜歡得起來不”。
王元開說道:“這一點可以放心,黃景洲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雖然與家族支持不無關係,但他要是是個愛打小報告的人,也不可能上得去。我們一個院子長大,我了解他這個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而且,,”王元開笑了笑,“給他點時間,他一定會加入的”。
吳崢端嗬嗬笑道:“黃家在能源係統是頑固的保守派,號稱水都潑不進。幾位公子能拉上黃景洲,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說著,吳崢端起酒杯,感慨道:“高端局就是高端局呀,要是沒有幾位公子,我恐怕是想靠上去說句話都難啊”。、
楚天真得意的端起酒杯:“什麼叫底蘊,這就叫底蘊,平常人抱再多錢也找不到門開在什麼方向,而我們隻需要一個電話,打著老朋友聚一聚的名頭就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吹牛打屁”。
吳崢豎起大拇指,哈哈笑道:“要麼怎麼說士農工商,士排在第一位,咱們五千年的優秀文化,那是源遠流長啊”。
幾人共飲一杯酒。
王元開放下酒杯後說道:“陸山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吳崢歎了口氣,痛心疾首的說道:“知道了一些,也猜到了一些。說實話,這人是真傻啊,好不容易攀上幾位公子這麼幾座凡人求也求不來的大靠山,竟然不知道珍惜。蠢啊,蠢到不可理喻啊”。
洛長平挺了挺十月懷胎的大肚子,說道:“所以我們覺得還是你比較值得信任”。
吳崢趕緊抱拳說道:“哎喲,幾位公子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感激不儘,感激不儘啊”。
楚天真哈哈大笑,“哎呀,我就說嘛,還是吳家主懂事,陸山民就是一隻土鱉,還是一個假裝清高的土鱉,老子最疼恨他那種人”。
王元開豎起一根手指,開門見山的說道:“事成之後,你占一成股份”。
“一成”?吳崢的獨眼瞪圓,似乎很意外。
王元開眉頭微皺,“怎麼?嫌少”?
“不不不、、、”吳崢連連搖頭,“是太多了,影子暗中發展幾十年,網絡那麼大,集聚的資產可以說是富可敵國,一成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楚天真滿意的笑了笑,“不少,畢竟還需要你們吳家在明麵上運作嘛。當我們的錢袋子大管家,這麼重要的角色,值得了一成”。
吳崢感歎道:“我本來的心理預期是半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幾位公子不愧是高端局,我吳崢發自內心的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洛長平冷哼一聲道:“彆想著到時候黑吃黑不吐出來,再多的財富,也要拿得住才行。沒有我們,你會撐死”。
“豈敢豈敢,哪裡需要洛公子提醒。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知道嗎,單單是那一成,我就已經撐得慌了”。
王元開含笑看著幾人談話,這都是幾人之前商量好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一紅一黑,他在居中調解。
很顯然,吳崢的表現讓他很滿意。
“現在談這些還為時尚早,在這之前還有不少的事要做”。
吳崢挺直腰板說道:“高端局我沒那個資格參與,但臟活累活,有需要我吳崢的地方,幾位公子儘管開口”。
楚天真麵色陰冷的說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陸山民雖然死定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處理乾淨,難免以後會給我們帶來巨大麻煩”。
王元開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陸山民那幫人你應該了解,雖然是一幫螻蟻,但卻是一幫腦袋有病,固執到偏執的螻蟻,很難分化化解。一旦陸山民一死,很可能會飛蛾撲火般撲過來。我們雖然不懼怕,但也很麻煩”。
吳崢沒有急著表態,心裡笑道,你們幾個現在才知道麻煩,要是不麻煩,他早就乾掉他了,還用等到你們。現在的陸山民早已不是一個隨便可以動的人,不管是誰,不管地位多高,隻要敢動,不死也要脫層皮,他身後的那幫子人,可是一幫子不要錢也要乾掉你的瘋子。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怕,就是這類不要錢不要命也要跟你死磕的人。
不過還好,陸山民是眼前這幾個傻叉弄死的,跟他沒關係。至於除陸山民之外的其它人,他得好好想想,對誰下手風險最小。
正在吳崢盤算著拿誰當投名狀的時候,楚天真忍不住開口道:“我要你殺了海東青”!
“海東青”?吳崢瞪大獨眼,這個可以有啊,殺了東海集團的其它人,都有可能招致黃九斤、道一、劉妮、陸晨龍、、、這一幫子人的瘋狂報複,但唯獨海東青,並不完全算是陸山民一個團隊的,風險係數簡直是最低的那一個。
楚天真咬牙切齒的說道:“上次就在這個包房,海東青那個賤人竟然敢打我、侮辱我,我要她死,最好是先X後殺,殺了再X,我要讓她死!死!死!”
說到後麵幾個死字的時候,楚天真歇斯底裡,近乎癲狂。
洛長平淡淡道:“這女人是個瘋子,確實得死,要不然我覺都睡不好”。
楚天真陰鷙的說道:“還有,等殺了海東青之後,我要你再殺了他弟弟海東來,還要你拿下海天集團,殺死所有海家人,我要讓她全家死光光!死光光!”
吳崢抬手托著下巴,食指輕輕的敲打著腦門兒。
“我跟海東青交過手,她是一個頂尖的武道高手,聽說這兩年更是節節攀升跨入了極境,不好殺啊”。
楚天真陰惻惻的說道:“好殺還用找你嗎”?
吳崢搖了搖頭,“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要殺她這樣的高手,必須得布一個大局,而且必然要發生一場大戰,但是天京城市天子腳下,風吹草動都會引起震動,力量展不開啊”。
王元開淡淡道:“這一點你放心,你所需要的條件我們都跟你創造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