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爺,這個------這種事兒還是要看緣分吧?我覺得-----林姐這麼優秀,又這麼漂亮,一定會有很多喜歡她的男人。而且,她也不見得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嗬嗬-----”秦洛一臉僵硬的笑,臉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第一次給人發好人卡,這種感覺還真不好受。
啪!
正低頭吃飯的林浣溪沒想到戰火會引到自己身上,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子上,說道:“爺爺,你說些什麼呢?誰願意嫁給他了?”
林浣溪細潤如脂的臉上布滿了紅潤,風流蘊藉的眸子盛滿了怒意。生氣的禦姐更是美豔不可方物。
“浣溪,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要考慮這個問題了。”林清源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你們吃吧。我飽了。”林浣溪放下筷子,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看著林浣溪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秦洛和林清源相視苦笑。
“唉。秦洛,我真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們有意的話,我是真要撮合。可是浣溪她---”林清源重重地歎息,不知道是在擔心孫女的婚事,還是惋惜孫女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林爺爺,你也不要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隻有男人愁娶,哪有女人愁嫁啊?”秦洛笑著安慰著說道。
“不愁?秦洛,我能不愁嗎?浣溪都二十七了。再過三年就要邁三十的坎。用報紙上那個很流行的詞語叫什麼?----對。剩女。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有幾個還沒結婚的?”
“可是直到現在,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給她介紹我們院的醫生,她不同意。她在學校裡也有很多人追求,可是她一個都不答應。學校的學生還給她取了個難聽的外號。叫什麼‘冰山教師’。這不是亂彈琴嘛?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秦洛一臉苦笑。難怪這老頭兒第一天見麵,就開始向自己推銷他的孫女。感情是怕自己的孫女做‘剩女’。
秦洛考慮了一番,還是坦白說道:“林爺爺,我懷疑林姐有病。”
“有病?”林清源的眉頭挑了挑。
“嗯。心理疾病。”秦洛偷偷朝樓梯口瞄了一眼,他怕那個冰山女人去而複返。
“難道她---喜歡女人?”林清源小聲問道。
“這----應該不是吧。我是說,她得的是一種心理疾病。這種疾病會導致患者厭惡男人。甚至不願意和男人有任何方麵的接觸。在醫學上,它有一個學名,叫做恐男症。”秦洛解釋著說道。
秦洛從林浣溪看到他時的厭惡眼神中就有此猜測,自己一白白嫩嫩的大好蘿卜,即便見到時不花癡尖叫,但是也不應該用那種態度來對待自己啊。
聽到林清源的傾訴後,秦洛更加確定這種事實。
可是,秦洛和林浣溪是初次接觸,對她的過往並不了解。所以,她到底是不是這種病症,秦洛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恐男症,英文解釋叫做:androphobia。指的是對男性或男性氣質的恐懼。
幾乎每個患者都有自己的一段經曆背景,但總的說來都與早年特彆是青春期時期的性意識萌動有關係。
或許是處於青春期時見到了一些令人惡心的男性、或者是從影片中看到男性暴力粗俗的一麵。還有可能是經過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和戀愛。
具體是什麼原因,要和患者經過接觸後才能清楚。
“恐男症?那你能治好浣溪嗎?”林清源握著秦洛的手,擔心地問道。
“我試試吧。”秦洛說道。
“秦洛,那拜托你了。你幫幫浣溪吧。”林清源懇切地說道。
吃過飯後,秦洛讓保姆特意下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麵。然後他親自端著那碗麵站在了林浣溪的房間門口,輕輕叩響了房門。
林浣溪拉開房間門,見到站在門口的是秦洛,冷冰冰地問道:“你來乾什麼?”
“知道你晚上沒有吃東西。我給你送碗麵過來。”秦洛笑著說道。把碗裡熱氣騰騰的雞蛋麵遞了過去。
“不吃。”說著,林浣溪就要關門。
啪!
秦洛猛然出手按在門板上,阻止了林浣溪關門的動作。
“說實話,以你對我的惡劣態度,你不吃,我會很開心。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有種報複的快感。”秦洛冷笑著說道。
“可是,看在林爺爺的份上,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必須要過來幫你一次。”
“幫我?你憑什麼幫我?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林浣溪冷冰冰的問道。雙手情不自禁的將對襟的睡衣給向中間拉攏。
她剛剛洗過澡,頭發還濕淋淋的搭在肩上。身上穿著一件紫色的絲綢睡衣。雖然那暗紅的花紋將嫩滑如細雪的大半肌膚給遮掩住了,可是那細長如天鵝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以及肉*彈十足的酥胸,還是讓人想入非非。
正人君子秦洛在大義凜然的說出來拯救這隻迷途小羔羊的那話時,眼睛還很不老實的偷偷瞄了一眼、兩眼-----好幾眼。
當然,這樣的情景落在林浣溪的眼裡,更是讓他對秦洛厭惡了幾分。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你有病。”秦洛說道。
“你才有病。”
“你真有病。”
“你才真有病。出去。我要關門了。”林浣溪火大了。這男人腦子進水了嗎?
大半夜的端著碗麵跑到彆人的房間,卻告訴彆人有病。他有病還差不多。
“我是說,你有心理疾病。”秦洛鬱悶地解釋道。
“你才心裡有病。你全身都有病。走開。我要關門。”林浣溪伸手要推開秦洛,卻被秦洛一把抓住了嫩藕般的皓腕。
秦洛懶得和這女人客氣了,拉著她的手臂就進了房間。然後反腿一腳,就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你想乾什麼?”林浣溪有些驚慌地問道。這個男人-----好像發怒了。
哐!
秦洛把麵碗丟在林浣溪的梳妝台上,厲聲說道:“我來給你治病。做為一個醫學老師,難道你沒發現自己的心理疾病嗎?二十七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難道你覺得這是正常的嗎?”
“我隻是沒有找過自己喜歡的人而已。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管?”
“你不是沒有找到喜歡的人。而是從骨子裡討厭男人。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
“你------”
“你還要否認?你覺得你現在是正常的嗎?不要忘記了。我也是醫生。而且,我剛剛幫助林爺爺處理過一樁嚴重的醫療事故。我的醫術比一些所謂的專家還要強上一點兒。”秦洛說道。
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在美女麵前自賣自誇,而是他要建立患者對自己的信心。
如果患者對一個醫生沒有信心的話,她們寧願獨自麵對病魔或者說讓它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講出來。
講出來你又治不好,我何必自爆其醜?
華夏人的思維還不夠開放,在他們看來,生病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所以,華夏人定期體驗的人數居於世界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末位。
因為他們怕檢查出來自己有病。他們怕丟人。
當然,更多人是因為承擔不起那沉重的醫療費用。
林浣溪呆呆的看著秦洛,不知道如何辦才好。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她知道自己心理有一道無法抹滅的痕。可是,難道她就要這麼赤裸裸的在這個陌生人麵前剖露自己?和這樣一個小自己好幾歲的男人坦誠相對?
“做為你的主治醫生,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秦洛柔聲說道。態度不再是剛才那般的咄咄逼人。
“我-----”林浣溪想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秦洛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好不容易才以強硬的手段打破這個女人的防備。等到她再次恢複過來,想要讓她開口的話,那就更加的困難了。
“他是誰?”秦洛試探性地問道。
這已經涉及到心理學知識了。平時秦洛就對這一塊兒很感興趣,什麼《愛上雙人舞》、《變態心理學與心理治療》、《神經心理測評》等等之類的書都有涉獵。現在用來,也並不覺得生疏。
“管緒。”情不自禁的,林浣溪就掉進了秦洛設下的語言陷阱。
“能講講他的故事嗎?”秦洛問道。
林浣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露出了破綻,警惕地看著秦洛,尖聲問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需要一個理由。需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開始厭惡男人的理由。難道你想一直這麼持續下去?讓家人這麼的擔心下去?還有,這種症狀會越來越嚴重。現在你討厭的隻是陌生男人,以後,或許連你爺爺也不能接近你了。”
“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辦?一個人生活?和自己的所有親人朋友都斷絕關係?”秦洛恐嚇著說道。
在秦洛的攻勢下,林浣溪心裡的防備終於決堤,蹲在地上抱著身體痛哭出聲。
她壓抑的實在是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