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盤在一星期之後開標，儘管鄭廣聯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對開標結果還是很意外，中標率都很不理想，無論是後來湊出來的十塊老坑種的賭石大毛料，還是之前的暗標投標，按照這個中標率，無疑是無法滿足鄭家的需求的。

“他們出價太瘋狂了。鄭總沒中標，也在情理之中。”

唐昊安慰道。

他參與競標的老坑種的毛料，十塊拿下了六塊，因為其他四塊沒有競標，被其他人搶去了，唐昊本以為他們一夥中了六塊老坑種的大毛料，組委會起疑心，結果他多想了，在支付尾款和組委會簽訂運送協議時，並沒有難為他。

“皮總。你和組委會打過招呼了？”

唐昊覺得不可思議，六塊大毛料，他們這一行人中了，換誰都不可能不起疑心的，本來都想好托詞了，要是對方刁難，從他身上也查不到什麼，但結果很意外，組委會連調查他的打算都沒有。

“唐先生。你忘了？我們皮家在本地是地頭蛇？規矩雖然要遵守，但畢竟經營多年，我說你是我的朋友，現場大家暗標競標，全程監控錄像，並無作弊，沒道理難為你，你的擔心多餘了。”

皮凡旦笑道。

一聽皮凡旦的話，唐昊就知道組委會自己內部出結果時，皮凡旦就提前拿到了競標結果，果然皮家在內比都根基深厚。

“老皮。昊子的實力你也見到了。什麼時候帶我們去新礦？”

賀東怕夜長夢多，現在緬甸軍閥局勢不穩定，雖然又暫時停火了，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次起衝突，既然想找新的貨源，那就要儘快提貨，賭石毛料運到國內才算真正的安全。

“今天參加開標，耽誤了不少時間，現在就算要去，也來不及了，隻能等明天。”

皮凡旦道。

“老皮，現在局勢不穩定，明天你可彆改日程，我們在內比都呆了小半個月了，時間太久了，但收獲卻很小，希望早日去新礦。”

賀東道。

“你太樂觀了。”

聽到賀東這麼急不可耐，皮凡旦無語道：“你做玉石翡翠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是老人了，雖然沒去過新礦，但我和你講過，新礦的開采是非常艱難的，就算有機器輔助，要開采發掘礦石，也需要時間，就比如這次我說的新礦，就因為當地政府和本地的大家族沒有達成一致，大家族想要動用大型采礦機械非常困難，所以隻能靠人工手工開采，進度自然很慢。”

“為什麼不讓用大型采礦機械？”

賀東臉色難看的時候，單心怡插嘴道。她家族雖然是做翡翠珠寶生意的，但她剛回國沒多久，之前就沒插手過家族生意，這方麵他不動。

唐昊也不明白，看向了甄玥萱，甄玥萱笑道：“我要是沒猜錯，這個新礦區應該是這個大家族和政府共有的，大家族想動用大型采礦機，挖掘賭石毛料，政府一旦允許了，這其中可做貓膩的方法就多了去了，想監管都沒辦法監管。另一個是緬甸政府相關政策，因為礦石資源越來越稀少，為了控製價格，也不想一次性被挖掘采礦出這麼多，政府想持續收錢，本地家族可能是考慮到當地的軍閥混戰，不穩定的關係，想做一錘子買賣。”

皮凡旦聽後，點頭認同，道：“這種情況，在緬甸很普遍，因為軍閥混戰時常發生，發現礦廠的家族軍閥，因為爭奪礦廠，經常易主，今天拿下，明天還沒開采，可能就易主了，不可能按照政府說的，人工開采。但政府近些年太強硬，這家新礦被迫隻能人工開采，所以在沒有勘測儀器的輔助下，有經驗有技能的工人，就成了香餑餑，在開礦界也成了一條產業鏈，養活了不少家庭。”

“那我們明天要下場？自己親自動手去采礦？”

馬胖子整個人都懵了，看向皮凡旦，道：“皮總。你不實在啊，怎麼一開始不說清楚呢？”

馬胖子下麵的話沒說，要是對方說清楚了，這幾天，他們就去和其他地頭蛇接觸，看看有沒有能動用大型采礦機開采毛料的礦廠，直接去和他們交易。

“現在都不得動用大型采礦機。都是人工。”

皮凡旦笑道：“我就是提前和你們說，也改變不了什麼。”

“怎麼辦？”

甄玥萱可是知道人工開采意味著什麼，人工開采和動用大型采礦機開采，那速度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效率就不用指望了，但他們要的量可不小，要是人工開采，短時間可采不出這麼多賭石毛料。

“我們沒得選。”

唐昊笑道：“雖說不讓動用大型采礦機，但不代表不能用其他設備，人工開采我就算沒見過，也知道效率是指望不上的，要是真的全都必須人工開采，那也不太現實吧？”

“說的沒錯。”

皮凡旦道：“我剛才雖然說了主要都是人工開采，但對有些家族畢竟還是有路子可以走的，隻要在采礦時，唐先生幫我把關，我們皮家可以幫你們和上麵溝通，動用一些小型采礦機，還是能做到的。”

雖然皮凡旦很真誠，但唐昊又不是傻子，哪兒聽不出來對方的威脅，要是不儘心儘力幫他把關鑒定，享用小型采礦機開采想都不要想，他可以帶唐昊他們去新礦，可以介紹賣家給他們，也可以幫他們通融，動用微型采礦機采礦，儘快滿足唐昊他們的需求，但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生意就是生意，沒人會做賠本的買賣。

“嗯。”

唐昊點頭答應，身在異鄉，對方是地頭蛇，唐昊想利益最大化，自然要尋求合作。

……

“特馬的，這個老皮，真不是個東西，吃相這麼難看。”

回到酒店，和對方分開，賀東就破口大罵。

“東哥。商人逐利是天性，自然要顧及自己的利益。”

唐昊笑道。

“我以為憑借我的麵子，他可以不這麼算計呢，結果看來是我想差了，人家壓根就沒把握放在眼裡，最後還是靠你。我是一點忙都沒幫上。”

賀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