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和秦雪都有些好奇了。
二牛反複的說,他不能說,他不能說,說了之後就會死。
彆的暫且不說,最起碼這一句話,給肖遙和秦雪透露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火確實是二牛放的,二牛也真的是受人指使,否則的話,二牛斷然不會如此說的。
“到底是什麼人讓你放火的!”秦雪似乎有些著急了。
肖遙瞪了她一眼:“你好好開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話說現在的警察都是這麼不喜歡遵守交通規則的嗎?”
秦雪白了肖遙一眼,不過也意思到自己現在這樣確實有些危險了,所以還是專心開著車,目不斜視。
肖遙盯著二牛,二牛滿臉的恐懼,眼神閃躲,都不敢正視肖遙的目光。
“誰告訴你,你說了就會死的?”肖遙問道。
“他說的,他說的。”二牛哆嗦著身體說道。
他不停的說著“他”,明顯知道什麼,但是不管肖遙怎麼用,二牛都不願意多說,似乎那是不能觸碰的禁地,肖遙都有些好奇了,那個隻是二牛縱火的男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能讓二牛產生這樣的恐懼呢?
沒多久,車穩穩停在了警察局門口,肖遙拖著二牛,跟在秦雪的後麵走進了審訊室裡。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秦雪拍了拍手說道。
肖遙微微一愣,愕然道:“交給我?”
“是啊,在審訊方麵,你可是專家。”秦雪說道。
肖遙哭笑不得,不過所幸點了點頭,反正即便讓秦雪他們審訊,估計也不會得出什麼結果,還不如自己上陣呢!
秦雪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然後開始玩手機,肖遙盯著坐在他對麵的二牛,目光如炬。
“你不要這麼看著我了,即便你弄死我,我也不會說的。”二牛說道。
“弄死你?”肖遙搖頭,“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情呢?看來,你還是太單純了。”
二牛微笑道:“那你可以關我啊,關一輩子都成,反正我孤身寡人一樣,爹媽早就死了,現在又欠下了高利貸,那些人都想找到我然後弄死我呢,正好你把我關起來了,我吃國家的,喝國家的,還不會被那些人抓到。”
坐在邊上的秦雪抬了下腦袋,看了眼二牛,很是無語,她還真沒想到二牛竟然是這樣的奇葩,這也幸好有肖遙這樣的高手,要是她自己來的話,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白白浪費力氣。到時候,還會被肖遙嘲笑,被彆人指責,這個鍋實在是太大了,秦雪覺得自己背不動。
肖遙也有些無語了,這個二牛,確實是個打光棍,孑然一身,無所畏懼啊!
好在,他還有烈火針。
他看了眼秦雪,低聲說道:“你的心理素質怎麼樣?”
“什麼?”秦雪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如果你的心理素質不是很好,現在就出去吧,我怕接下來的場麵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你看不下去。”肖遙認真說道。
秦雪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立刻聯想到了當初肖遙審訊王誌斌時那審訊室裡發出的慘叫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那樣的慘叫聲,秦雪這輩子也就隻聽過那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讓秦雪這輩子都難以忘懷,她當時就覺得,肖遙簡直就是個變態!
倒是二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哼,少演戲唱雙簧嚇唬我,牛哥不是嚇大的!”
“對,你不是廈大的,是北大的。”肖遙笑道。
秦雪可憐看了眼二牛,無奈搖了搖腦袋,感情這個叫二牛的家夥還沒有感覺到危險悄然降臨呢,他竟然還以為自己在和肖遙唱雙簧,目的是為了嚇唬他,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呢?秦雪覺得,二牛都已經蠢到無解了。
“肖遙,我還是留在這裡吧,正好可以學學。”秦雪咬著牙說道。
雖然她覺得肖遙的手段太過於殘忍,但是不得不說,那是非常有效的,她覺得,自己要是學會了這一招,以後在審訊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也多了一條捷徑,這才咬著牙說。
肖遙笑著搖了搖頭:“你學不會的。”
秦雪倒是有些不服氣了:“哼,我這還沒學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學不會了?少瞧不起人!”
肖遙發誓,自己並沒有瞧不起秦雪的意思,主要是因為他用針灸刺激彆人脈搏的時候,還需要渡入內勁,而秦雪顯然不具備這個實力,想要學會針灸逼供,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不過,既然秦雪這麼以為,那肖遙也沒辦法解釋了,乾脆還是讓她看著的好,免得讓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是個小心眼,害怕她偷師,從而鄙視自己。
肖遙絕對不希望有任何一個女人鄙視自己,哪怕是心裡暗暗鄙視也不行!
“既然你想看,那就看吧。”肖遙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同時打開了烈火針的盒子,從裡麵取出了一陣毫針,並且刺進了二牛的說完。第一針也就是加強痛苦神經敏感度,並不會一針見效,讓二牛感受到什麼疼痛,所以這第一針下去,二牛的臉色都沒變一下,反而看著肖遙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嘲諷道:“怎麼了,你這是在給我做針灸嗎?你怎麼知道牛哥我最近這段時間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的呢?”
總的來說,現在的二牛看上去要遠比先前鎮定,看來他是覺得肖遙和秦雪也沒辦法耐他如何了。
肖遙倒是不著急,又是第二針紮了進去,這一針,立刻讓二牛變得臉色。
他的臉漲得通紅,咬緊了牙關,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痛苦一般。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二牛也沒先前那麼淡定了,看著肖遙的眼神也充滿了恐懼,恐懼中又伴隨著驚愕。
“彆著急,這還隻是第一針而已。”肖遙微笑著說道,“接下來,還有呢!”
說完,第三根針也紮進了二牛的肌膚內。
這一次,二牛再也沒辦法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痛苦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哀嚎,腦門上滿是汗珠,臉色也不再是漲紅,而是直接蒼白,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此時也在輕微的發抖著。
“啊!”他不停地哀嚎著。
“叫什麼叫啊?我都說了彆著急,還有呢。”肖遙說完,又是一陣紮入,不過這一針倒是沒有給二牛繼續造成傷害,不過,這一針也讓二牛更加恐懼了,因為這一陣紮入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好像失去了聲音一樣。
這一針,肖遙紮的是無聲穴,也就是俗稱的啞穴。
二牛更加恐懼了,他不害怕死亡,不害怕被關起來,但是現在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會一輩子都沒辦法說話,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以後還怎麼生活啊?他雖然沒辦法說話,但是秦雪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痛苦和驚恐的神色。
實際上,在二牛發出慘叫的時候,秦雪的臉色就已經變得有些蒼白了。
她也不知道肖遙到底做了些什麼,更不知道此時二牛正在經曆著什麼樣的痛苦,但是她相信,此時的二牛一定非常痛苦,因為她在邊上看著,都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就點點頭,明白了嗎?”肖遙說道。
他也不想紮二牛的無聲穴,但是這個家夥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肖遙擔心自己的耳膜會被震壞。
二牛的身體劇烈的顫動著,就跟開了振動模式的手機一樣。
他張開嘴巴,拚了命一樣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嘴巴張了半天,也沒辦法發出任何一個音節,他伸出手,想要拔掉手臂上的銀針,卻被肖遙緊緊按住。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而已。”肖遙冷聲說道,“先前我告訴過你,你想我殺了你,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情,既然你已經做了錯事,那就必須要為自己做的錯事負責,我這麼說應該沒錯吧?”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是轉過臉對秦雪說的。秦雪其實很想指責肖遙說的不對,但是仔細一琢磨,發現肖遙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二牛不去縱火,燒掉哈利藥廠的話,現在的二牛也不會經受這樣的痛苦。
這一切,都是二牛咎由自取。
忽然,二牛重重點了點頭,肖遙的嘴角也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拔掉了紮在無聲穴上的銀針,問道:“告訴我,是誰讓你放火的!”
二牛張開嘴吧,使勁喘了口氣,他現在忽然覺得,能說話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是……”
剛說出一個字,二牛的臉色忽然大變,接著就噗通摔在了地上,同時,身體不停的抽搐著,並且口吐白沫,肖遙臉色微微一變,迅速站起身繞開桌子走到了二牛的跟前,並且果斷伸出手拔掉了二牛身上的銀針,但是二牛卻依然不停抽搐,口吐白沫。
肖遙伸出手,握住了二牛的脈搏,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二牛的脈搏,非常混亂,好像亂成一團的線,而肖遙還沒辦法找到線頭,更讓肖遙感到壓抑的是,此時二牛的脈搏,還在慢慢變弱,估計要不了三十秒,二牛就會失去呼吸,並且從二牛此時臉上的表情看,二牛正在經受著一種難以承受的痛苦……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嚇傻了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