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五角必殺陣(1 / 1)

絕品強少 步履無聲 1650 字 18天前

周知光知道,在很多家族,都會有一些見不到曙光的人,選擇沉寂下來,韜光養晦,尋找一個厚積薄發的機會,即便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這樣的機會,最起碼,也能保住小命。他覺得自己應該也能算是這樣的人,不過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自己的父親,肯定不屬於這樣的人。

有些人庸碌,是一種障眼法。

周陣虎的庸碌,是真的庸碌。

很小的時候,周知光便已經看明白了這些。

他小時候,也和彆人打過架。

彆的孩子被他揍哭了,人家大人就來了,將他狠狠踹飛出去。

那年他大概五歲。

後來他打輸了,周陣虎還是當做沒看見的樣子。

那個時候,彆人打他他也不還手了。

被幾個孩子打,總好過被那些心狠手辣的大人踹。

踹死了怎麼辦?

正是因為如此,他隻能選擇沉默。

彆人揍他,他沉默。

彆人罵他,他沉默。

彆人辱他,他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這也是跟那個一輩子隻知道躲在女人窩裡的男人學的。

那個男人從小就給他灌注一種思想:彆人打你罵你,未嘗不是什麼好事,隻要能活著,其實比一切都好。

這就是逆來順受。

周知光聽著,卻不記著,他一輩子都不想成為周陣虎那樣的男人。

上了樓,那個男人還是老樣子,坐在陽台上,抱著一台筆記本看著電影。

即便是周知光站在了他的身後,他都跟沒察覺到似得。

其實周知光也已經習慣了。

自己被這個男人當成空氣的次數還少嗎?

一開始還會生氣,漸漸地就無所謂了。

“你也離開周家吧。”周知光忽然說道。

聽到這句話,那個原先看著電影還津津有味的男人,忽然站起身,轉身就是一腳,將周知光踹在了地上。

“你特麼是不是瘋了?”那個男人歇斯底裡吼道。

因為幅度過大,原本搭在身上的電腦,也瞬間摔在了地上,黑了屏。

周知光慢慢爬了起來,排乾淨襯衫上的腳印。

“你踹我的力氣,倒是挺大的。”周知光笑著說道。

臉上的笑容,不管怎麼看著,都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很難想象,父子之間,也會有這樣的神情。

“你自己跳進了糞坑裡,還想把我拖進去?”周陣虎惡狠狠盯著自己的兒子,罵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周家人都對你恨之入骨?對你鄙夷到了極點?”

周知光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笑,反而讓周陣虎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耐煩罵道:“你笑什麼?”

“我不該笑嗎?”周知光問道,“即便我不這麼做,他們就不會對我鄙夷到極點了?”

周陣虎瞬間沉默了。

“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周家人都看不起我,難道不是嗎?”

周陣虎冷哼了一聲,索性彆過臉不去搭理他,似乎是想要做到眼不見心淨。

“你啊,年紀大了,就彆折騰了,傷筋動骨的還麻煩。”周知光坐了下來,說道,“周家人都不明白,但是我明白,肖遙如果真的想要對付周家,周家根本不可能有抵抗的能力。”

“哼,你這個狗腿子,未免也太看得起你那個新主子了吧?”周陣虎冷笑著說道。

“因為了解,所以明白。”周知光說道,“你不懂嗎?”

周陣虎擺了擺手:“趕緊滾吧,彆等會周家的人來了,你跑都跑不掉。”

周知光笑了一聲:“他們不敢將我留下。”

“胡扯。”周陣虎冷笑著說道,“你以為,周家人真的會害怕肖遙?或許那個肖遙真的有些本事,但是,現在周強和周禮已經請了五個風水大師,準備對付肖遙了,你覺得,那小子還能有活路?”

“那五個風水相師,能對付李金盤嗎?”周知光忽然問道。

周陣虎一愣,搖了搖頭。

這不是廢話嗎?李金盤是什麼人?那簡直就是香江所有風水堪輿大師的領頭羊。

那五個風水相師或許真的有些能耐,但是對上李金盤,也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或許,他們麵對李金盤,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我再問你一遍,願不願意離開周家。”周知光說道。

“滾!”周陣虎不耐煩道。

“哦。”周知光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周知光離開後,周陣虎才站起身。

他走到陽台下,眺望著遠方。

遠處,三十裡外,是一片陵墓。

周知光的母親,就葬在那。

許久,他的身後,傳來輕輕腳步聲。

轉過臉,看了眼那個老者,周陣虎又轉了回來,繼續眺望著遠方。

“為什麼不跟著他一起走?”水伯問道。

“你不是也沒走嗎?”周陣虎笑著說道。

“我是一諾千金,不能走。”水伯和周陣虎肩並肩,眺望著遠方。

“苟活了這麼多年,也不想活了。”周陣虎說道,“我這麼說,可以嗎?”

“哈哈!你騙彆人還行,騙我,真差了一些。”水伯說道,“無非就是明白,自己若是走了,周家定然會惱羞成怒,直接對你和周知光兩人下手。”

“知道還問,墨跡。”周陣虎冷冷說道。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周家人都知道,周知光不適合待在周家,你也明白,所以一直想要將周知光逼走,他大概不知道,很多年前,你最有資格成為周家家主,卻被周強父親陷害的那段往事吧?被囚禁了三十五年,你不累嗎?”

周陣虎還是沒有說話。

“你留下來,是想要殺人?”水伯問道。

“有你在,我誰也殺不了。”周陣虎笑著說道。

“明天開始,我不會再管你。”水伯說道。

說完,他便轉過身,走出了周陣虎的房間。

周陣虎猛地一怔,忽然淚如雨下。

哭著哭著,便笑了。

他瘋了一般,衝到衣櫃前,打開後,又是一拳揮出,將衣櫃後麵的牆壁砸出來一個洞。

最起碼也得是震天境界修煉者才能做到的。

收回手,手中多了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裡麵安安靜靜躺著一把開了封的刀。

刀是唐刀樣式,細而長,利而輕。

三十五年,唐刀重見天日。

那走遠了的周知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猜到,這個永遠隻懂得躲在女人堆裡的男人,三十五年前在香江血殺四方。在如今的誅狼台,斬殺二十八位風水相師。

如獄中狂龍,衝破枷鎖。

附耳過去,仿佛能聽見刀刃輕微的顫動。

周陣虎咧開嘴笑著:“彆著急,明天就讓你見血,很快,就明天,三十五年前我騙了你,這一次,我豈能負你?”

後麵的話,是衝著陽台外的三十裡說的。

周知光走到周家莊園的門口,恰好遇到回家的周恬。

“你怎麼回來了?”周恬看到周知光問道。

周知光笑了笑,沒有說話。

“肖遙今天去了馬家?”

“嗯。”

“馬家如何?”

“……”周知光保持沉默。

周恬歎了口氣,明白似得點了點頭:“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一點都不驚訝。”

“周恬。”

“嗯?”

“你跟著我一起走吧。”周知光說道。

“我不能走。”周恬搖了搖頭。

“非得和周家死在一起嗎?”周追光目眥欲裂,“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為什麼你們非得如此固執?”

周知光的話聽著似乎有些沒邏輯。

不過,周恬看了眼一幢彆墅,忽然明白過來。

“你為什麼回來?”周恬問道。

周知光微微一愣,無言以對。

“你為什麼回來,我便為什麼不能走。”周恬笑著說道。

“哪怕死?”

“哪怕死!”周恬一字一頓。

周知光揮了揮手。

他邁出了大門。

嘴裡念叨著。

“都是特麼的一群大傻子!”

……

夜,站在酒店的陽台上,能看見維多利亞海港的夜景。

海風拂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風味。

每隔上一會,都能聽見遠處船鳴,如美妙的音樂,若能聽見海鷗的鳴叫,就再好不過了。

山水有清音,何必絲與竹?

沒一會,肖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再度深吸了口氣。

“多好的夜,非得充斥著一股殺氣嗎?”

當一股能量隨著他強壓過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似乎都在微微顫動著。

在酒店四方,站著五個人,恰好形成一道五角必殺陣。

肖遙所處的位置,恰好就在這五角必殺陣的中心。

海風越刮越甚,閉上眼睛,除了驚濤拍岸,還有野鬼嘶鳴。

肖遙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同時運氣體內靈氣,如大江入海又翻流。

隻隨著一聲歎息,耳邊便能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

無數塊玻璃渣,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被怪風卷起,朝肖遙砸來。

“動用天地之氣,卻又與魑魅魍魎同流,真不怕亂了大道之行?”肖遙嘲笑了一聲,酒店外那五人聽的真切。

在他們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的時候,無數由碎玻璃形成的利刃,便如湍急流水,從上而至,翻滾襲來。

在那五人驚恐的眼神中,玻璃渣從體內橫穿而過,從臉,從身,從肢。

從鼻,從眼,從耳,從嘴。

皆入。

空氣中,怕又是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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