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肖遙依然不願意出手。
可是剛才那樣的情況,肖遙已經沒有選擇了,難不成眼睜睜看著青蟬死在自己的麵前?
不知道彆人麵對這樣的事情會怎麼選擇,但是肖遙明白,讓自己熟視無睹,他肯定做不到。
青蟬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除了不可置信就沒彆的了。
自己想起過肖遙嗎?
從北麓回來,她就一直惦記著。
她會想,肖遙現在在做什麼。
她會想,肖遙現在是否安全。
特彆是當她無依無靠的時候,總是會產生一種錯覺,肖遙好像忽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等到發現隻是一場幻覺的時候,那種失落感鋪天而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現在,這個男人出現了,切切實實出現了。
“肖……”
肖遙笑了一聲,站穩了身體後,才說道:“真想死不成?非得和他們硬碰硬嗎?”
這一刻,青蟬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之前她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所以當劉樹德對著她拍出一掌的時候,她都已經放棄了抵抗,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結果也擺在這裡了,她並沒有死,不但沒有死,還見到了她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人。
現在肖遙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
等到她站穩了身體之後,就伸出手,在肖遙的胳膊上使勁掐了掐。
“你不疼嗎?”青蟬眼神複雜問道。
肖遙鬱悶不已,小聲說道:“怎麼說我也是個修仙者,要是這樣都覺得疼,還修什麼仙啊?”
聽了肖遙的話,青蟬著急了:“那這到底是不是幻覺啊!”
看著青蟬臉上此時的表情,肖遙哈哈大笑起來。
可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他握住了青蟬的兩隻手腕,說道:“放心吧,不是幻覺,不過,你要是還要去作死的話,可就真的見不到我了。”
青蟬想哭。
她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接著,青蟬就忽然張開了雙臂,將肖遙緊緊抱住,抱得很緊,似乎擔心隻要自己一鬆手,眼前這個男人就會再次消失。
肖遙有些驚愕了。
之前他怎麼也沒想到,青蟬見到自己之後反應會這麼激烈。
“一重高手?”這個時候,那個從踏天門來的中年男人,一雙眼睛盯著肖遙,沉聲說了一句。
聽了他的話,劉樹德等人都有些驚愕。
他們眼神很是複雜。
誰也沒見過肖遙,但是看樣子,這個年輕人,和青蟬的關係似乎非常不錯。
可是,青蟬什麼時候有一個一重高手的朋友了?
更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家夥才多大啊?怎麼可能會有一重高手的修為?
肖遙輕輕推開青蟬,兩根大拇指在她的臉龐上擦了擦,笑著說道:“先彆哭了,不然等會他們要是出手,我可躲不開。”
青蟬轉念一想,覺得肖遙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抱著他,等於束縛著他,萬一劉樹德那個混蛋還衝上來,肖遙真有可能躲不開了。
畢竟,她對劉樹德還是非常了解的,這個王八蛋,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此時,劉樹德已經往前走了一步,他拱手作揖,看著肖遙,笑著說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來自哪門哪派?”
這就是劉樹德的顧慮。
其實一個一重高手,他未必放在眼裡。
可是,肖遙實在是太年輕了。一個二十來歲的修仙者,就已經有了一重高手的修為,肯定是來自大門大派,其實這樣的修仙者,不管是哪門哪派,都得被當成香餑餑。
他們若是真的得罪了肖遙,那開罪的可就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門派,或者一個大家族。
這就跟他們麵對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差不多,一個二重高手,他們未必就沒有一戰之力,但是真得罪了人家,就等於將偌大的清風鏢局暴露在踏天門的槍口下。給了踏天門一個對付清風鏢局的理由,他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們的顧慮實在是太多了。
那個中年男人,也同樣看著肖遙。
反正在他看來,以肖遙的年紀和修為,放在踏天門,都是佼佼者的存在,肯定會得到門派的大力培養。
肖遙咳嗽了一聲,看著劉樹德,笑了一聲,問道:“我來自什麼地方和你有關係嗎?”
他的態度還是非常強硬的。
反正這個劉樹德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為什麼還要給對方留麵子呢?
彆人認不得肖遙,許漢許風父子兩個還是非常熟悉肖遙的。
聽到肖遙剛才說出口的話,他們都是苦澀一笑。
這就是肖遙的性格啊!
雖然他們和肖遙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是在他們看來,肖遙就是那種外圓內方的人。
一旦肖遙強硬起來,即便是清風鏢局,又算得上什麼呢?
之前聽到那個踏天門中年男人的話,他們父子兩心裡也吃了一驚。
許漢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還是低估了肖遙的實力。
原先他以為,肖遙的實力不過是凝丹器或者是金丹期,卻沒想到,人家已經是一重高手了。
當初的自己,還是看走眼了啊!
其實,許漢還真是想多了。
肖遙的一重高手,也隻是最近才突破的,當初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肖遙隻是金丹期的修為,凝丹器的實力。
當然,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現在的肖遙已經是一重高手了。
那個中年男人,看著肖遙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小兄弟,這個是踏天門和清風鏢局的事情,你這是什麼意思?”那男人問道。
畢竟背靠著踏天門,比起劉樹德等人,他還是很有底氣的。
即便對方真的是什麼大門大派的人,又如何?踏天門會弱於對方嗎?
而且,他也不相信哪個大門派會因為一個清風鏢局和踏天門開戰,那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肖遙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說道:“你們和清風鏢局之間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楊青蟬是我的朋友。”
中年男人聽到這句話,倒是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暫且離去便是。”
肖遙點了點頭,拉著青蟬打算離開。
然而他剛打算走人,卻被劉樹德擋住了去路。
肖遙眉頭一皺,眼神中閃爍著道道寒芒:“你想做什麼?”
“青蟬是我們清風鏢局的人,你不能隨便帶走他。”劉樹德死撐著說道。
肖遙冷哼了一聲:“今天我若是執意要帶走她,你能如何?!”
劉樹德心裡已經開始打著退堂鼓了。
主要就是因為肖遙的底氣實在是太足了,語氣也太強硬了。
年少輕狂是不錯,可若是身後沒有太大的依仗,這家夥憑什麼敢這麼囂張呢?
其實他還真想多了。
這是肖遙的性格使然,和他有沒有依仗,並無關係。
從天龍山下山的時候,肖遙無依無靠,甚至大爺爺他們都不給肖遙透露出自己和三個爺爺之間的關係,肖遙不還是混得風生水起,麵對莫成飛那些人,肖遙什麼時候低下過腦袋?
現在,同樣如此。
人嘛!都是這樣,在需要堅持,需要強硬的時候,絕對不能慫。
“小兄弟,你走你的,若是有人敢攔下你,我幫你殺了他便是。”踏天門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肖遙轉過臉看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那個中年男人,心裡的想法和劉樹德其實也差不多,在看他看來,肖遙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一般人即便是有一重高手的修為,也未必能這麼張狂。
踏天門的目標,隻是清風鏢局而已,青蟬的去留,原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可不想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姑娘,讓局麵變得更加混亂。
劉樹德聽到那個中年男人的話,臉色有些難看了。
可他也沒什麼辦法,誰讓自己得罪不起人家呢?
清風鏢局,還真是夠流年不利的。
最後,他的眼神又落到了青蟬的身上。
“青蟬,你真的要走嗎?”劉樹德問道。
這是個老狐狸了,看到肖遙之後,他的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雖然他們清風鏢局也有一些高手,但是在踏天門的麵前,連個屁都算不上。
現在,清風鏢局和踏天門已經站在了對立麵,即便他們也不願意,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人家都磨刀霍霍朝著他們走來了,他們除了反抗,還能做什麼呢?
伸長了脖子求死嗎?
他們又不是青蟬!
他們才不想抱著必死的決心呢!
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他們很快就會被踏天門吞掉,那他們現在爭奪著總鏢頭的位置,還有什麼意思呢?
肖遙的出現,讓劉樹德看到了希望。
既然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來至大門大派的,若是將這家夥拉進清風鏢局,他們和踏天門剛起來,似乎也就有些依仗了。
他們看中的不是肖遙,是肖遙背後的依仗。
青蟬愣了愣神,看著劉樹德,心裡一陣疑惑,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意思了。
肖遙小聲說:“彆管他,我們走。”
“嗯!”青蟬點了點頭,也甩了下腦袋,她才不想管劉樹德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反正,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了。
“青蟬,清風鏢局可是你的家啊!是你父親的心血啊!難道你就打算這麼拱手讓人嗎?!”劉樹德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