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劍道,太過於玄妙了。
哪怕是肖遙自己,也不知道所謂的劍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肖遙心裡多多少少還有些羨慕許狂歌,彆的暫且不說,最起碼,許狂歌知道該做些什麼能提升本身的修為和實力,肖遙就想不到什麼好的路子,想不到,他也就沒有繼續去想了。
其實,最讓肖遙感到羨慕的,是許劍神身上的不羈與隨性。
他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仙界九州走一圈,於是他便背著劍去了。不管是否會折戟沉沙,最起碼走的灑脫,一一往無前,無所畏懼,抱著一股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信念,等到他日凱旋而歸,玄鐵劍也應該變成飲血劍。
若是壯誌未成,最起碼,那許劍神還是許劍神。
這就是灑脫。
肖遙就不行。
他也想殺到仙界九州去,用自己手中的春秋劍,與那九州所謂的仙帝仙尊,好好講一講道理。
說得過,就說的他們啞口無言,說不過就不說了,一劍將他們斬之。
奈何實力不夠。
這也是許狂歌和肖遙之間最大的不同了。
劍神山,對於仙魔妖三族而言,都是一處險地。
在這裡,危機四伏,越往上攀登,就會遇到更恐怖的危險。
當然了,那些危險,和正在那深潭中潛伏的青龍放在一起比較一番的話,其實也不算什麼了。
在劍神山上,那近乎於無敵存在的青龍,對於仙魔妖三族而言,才是致命的危險。
然而,肖遙出現,卻讓一些仙魔妖紅了眼。
仙族對於肖遙的懸賞,已經越來越恐怖了。
後有仙帝下令,對誅殺榜上的肖遙追加懸賞。
加上三滴仙帝精血!
一些仙尊,魔君,妖王,不惜深入險地。
哪怕他們知道,在到了大荒古地之後,他們的修為都會受到壓製,這對他們而言,絕對不是一個有利的條件。仙族還好一些,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仙尊們,反而是占據著一定優勢的,除了青龍之外,那些仙尊就是無敵的存在了,在同等境界下,妖族和魔族看到他們也隻有逃跑的份,根本不敢硬抗。
有意思的是,在采藥的過程中,肖遙還遇到有魔族和仙族打了起來。
魔族節節敗退,但是並非是實力不濟,而是不敢動手。
其中的一位魔君,看樣子,血霧魔君還認識。
血霧魔君和肖遙說,那位魔君,其實就是魔族中堅定的保守派,也是堅定站在仙族那樣的,所以才不敢和仙族開戰。
其實即便血霧魔君不和肖遙解釋,肖遙也能看出來個大概。
那魔君帶領著一杆魔尊,邊打邊退。
“何為仙尊,我不願和仙族為敵啊!切莫動手,聽我解釋……”
那些仙族哪裡願意和魔族多費口舌,殺氣絲毫不減。
一位魔將眼看支撐不住,刹那間下手,一掌拍死一位仙兵。
還沒等他稍緩口氣,那魔君迅速撲到他的身後,將他撕碎。
“放肆!怎敢殺仙族?”
不要說那些和那位魔君並肩作戰的魔族,即便是肖遙,看著都有些心驚膽戰。
那些仙族並沒有因為那位魔君示好的行為便暫停殺戮,依舊廝殺著。
其中一位魔將忽然一拳咋出去,幻化猛虎,又撲向一位仙尊。
“老子就算是死在仙族的手上,也不願意死在魔族的手上!”他怒吼著說道。
當他撲向仙尊的時候,仙尊立刻出手,手中飛出一根毛筆,將那魔將身體貫穿,刹那間灰飛煙滅。
“這些魔族,一直都是這樣嗎?”肖遙轉過臉看著血霧魔君問道。
血霧魔君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一直都是這樣,一天到晚想著要貼進仙族,但是仙族對他們從來都是愛答不理,這也是因為仙族現在有優勢,若是劣勢的話,或許就選擇妥協,暫時收下魔族以供驅使,可現在對方有兩位仙尊,大概是覺得,不需要魔族的助力吧。”
肖遙搖了搖腦袋。
這些魔族看著,挺惡心的。
肖遙都不知道這些魔族到底是怎麼想的,非得跟在仙族屁股後麵誇人家的屁香嗎?
非得將自己的尊嚴碾碎在土裡嗎?
肖遙一時半會已經想不出自己可以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眼前這些魔族了。
再看看站在身邊滿臉不屑的血霧魔君,肖遙歎了口氣。
都是魔,怎麼做魔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肖遙呼了口氣,氣凝成霧。
“動手嗎?”肖遙問道。
血霧魔君擺了擺手。
“再等等。”
肖遙疑惑不解看著他。
血霧魔君冷笑了一聲,說道:“等這些狗東西死完了再說。”
肖遙點了點頭,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了。
那些一邊挨打一邊求饒的魔族,肖遙對此都是鄙視不已,更更何是在魔族中挺直了腰杆子的血霧魔君。
或許,在血霧魔君看來,眼前的這些魔族,比仙族還要可恨。
如果非得讓他做出選擇的話,他寧願放過這些仙族,也要將這些魔族全部殺了。
在神識起不了作用的情況下,對於隱匿起來的肖遙血霧魔君等,那些仙族還無從查覺。
他們的想法隻有一個,儘快將麵前的這些魔族全部斬殺殆儘。
雖然說,現在仙魔還處於和平時期,不該爆發戰爭。但是這種小規模的戰爭,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仙族對魔族和妖族的鄙夷,是來自骨子裡的,但凡給他們找到機會,都不會容忍這些魔族的存在。
更何況,這些魔族還給他們造成了威脅。
仙族對於肖遙的懸賞已經是仙魔妖都可以得到了。
仙族自然不願意讓仙族的獎賞落到妖族或者魔族手中。
這對他們而言,就是對仙族最大的羞辱。
那身著白袍的仙尊,一拳震碎一位魔族的胸腔,同時手持有毛筆,毛筆落下,墨點一氣嗬成,換化作一柄長刀,長刀垂直而落,再將一位魔族劈成了兩半。
“是仙族西霧州的一位畫尊。”血霧魔君說道。
肖遙問道:“畫尊,是怎麼個意思呢?”
“以畫入道。”血霧魔君說道,“隻是這畫尊的造詣還不是很深,暫且隻是停留在畫龍點睛境界,暫且還做不到一畫開天,這對我們而言是好事,如果這畫尊真的能夠做到一畫開天的話,即便還沒有仙帝的實力,其實也相差不遠了。”
看到肖遙越發的困惑,血霧魔君趁著這個時間好好與肖遙解釋了一番。
“以畫入道,也有境界,第一層是躍然紙上,後麵則是栩栩如生,妙筆生花,繪聲繪色,畫龍點睛,一畫開天。這畫尊暫且還隻能夠做到畫龍點睛,但是做不到一畫開天,如果能夠做到一畫開天的話,即便他隻有仙尊的實力,我魔族三位魔君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了。”
肖遙點了點頭。
他將血霧魔君的這一番話牢牢記在了心裡。
大道中不單單隻有武道劍道,這一點,肖遙還是知道的。
有以丹入道,以畫入道,以文栽道,等等數不勝數,但是這些都比較少見了,哪怕是以劍入道的劍仙,在仙族中也不算多。
大部分,都是以武入道的。
“在仙族中,一共有四位仙帝,這個你之前就知道了,對吧?”血霧魔君繼續說道。
肖遙點了點頭。
“四位仙帝,以東儒仙帝為首,也是他的實力最為強大,是以文入道的,實力強悍,微言大義,口若懸河,詩詞鎮天,哪怕是我魔族魔神,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說起這些,血霧魔君也麵露懼色,苦笑著說道,“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對我魔族中的魔神大人敬畏不已,推崇至極,可即便是我這樣的魔,都要承認魔神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可見東儒仙帝到底有多麼強大了。”
肖遙笑著說道:“看來,他就是仙族的最強者了。”
“這麼說並不過分,我們魔族對於仙族的了解也沒那麼多,但是,魔族三位魔神都曾經說過,在仙界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唯有東儒仙帝站在了最高處,是至強者的存在。他們那個層麵,也是要分個上下勝負的,但是將東儒仙帝擺在第一位,仙魔妖三族,都沒有質疑的聲音。”
肖遙深吸了口氣,牢牢將“東儒仙帝”這四個字記在了心裡。
或許,等到最後,那東儒仙帝,就是自己最大的敵人了。
“承認仙族的強大,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對吧?”說完這些,血霧魔君忽然問道。
肖遙點了點頭:“這是好事。”
“哈哈。那就行!”如此一來,血霧魔君的心裡倒是有了一些安慰。
遠處,那魔族魔君隻想著奮力逃跑,不敢拚殺。
“這位畫尊,我是真的不願意和仙族為敵!不要趕儘殺絕,還望放我一條生路!”魔君一邊跑著一邊說道。
那位畫尊,再次揮動著手中的毛筆。
“哼,魔族宵小,也配與我仙族和平共處?!”畫尊冷哼了一聲,毛筆在空中畫作,墨跡奠定龍形,隨處一點點睛,墨龍騰飛而起,如同羽箭一般,朝著那魔君衝去。
“這是真的要趕儘殺絕了。”肖遙笑著說道。
“哼,殺光了才好!”血霧魔君不為所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