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尹今希和新劇導演製片人第一次見麵,談得也很順利,隻等其他演員確定下來,擇日開機了。
過後宮星洲將她送到工作室門口,說道:“今希,昨晚上的事是我的錯,我一時著急將地址弄錯了。”
“你沒什麼事吧?”尹今希擔憂的問,因為宮星洲很成熟穩重,從來沒有出錯。
宮星洲輕輕搖頭,眉心卻透出些許擔憂:“昨晚上你和於靖傑碰麵了嗎?”
“宮先生……”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
宮星洲略微勾唇:“我和他在其他生意上有些合作,但從昨晚上開始我就聯係不到他。”
尹今希稍許遲疑,”……他昨晚上喝醉了,也許現在還沒醒吧。“
“昨晚上怎麼會喝醉……”宮星洲疑惑的嘀咕。
“宮先生,您說什麼?”她沒聽清。
“沒有。”宮星洲否定,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什麼,於靖傑不見了?”他驚訝的問。
尹今希也詫異的愣了一下。
“你先彆著急,我派人去找。”宮星洲先將那邊安撫。
接著看向尹今希:“是於靖傑家的管家,說今天回到家後發現於靖傑回去過,車子也還在車庫,但就是不見蹤影。”
“昨天我送他回家的……”尹今希將昨晚上發生的事說了,當然,掠過她後來“逃”出來的那一段。
宮星洲十分疑惑:“既然如此,想來他應該不會出去,可整棟彆墅裡就是不見人。”
“今希,你跟我去看一眼?”宮星洲問。
尹今希不明白,宮星洲什麼時候跟於靖傑有了合作,但她是最後看到於靖傑的人,於情於理都要去一趟。
於是她點點頭。
趕往海邊彆墅的途中,她接到季太太的電話。
“今希,你在來的路上了嗎?”季太太問。
尹今希本來打算散會後去醫院的,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去不了了,“伯母,我這邊還沒完事,完事後我馬上過來,好嗎?”她隻能這樣說。
一個小時後,季太太再次打來電話詢問。
但去到海邊彆墅是需要一點時間的,這會兒尹今希都還沒到呢。
她隻能再次安慰季太太。
“你應該告訴她,今天下午是沒法趕到了。”放下電話後,宮星洲的聲音響起。
尹今希有些為難,“是季太太,她因為我的事心臟病發進了醫院,現在還在醫院觀察,我不能太刺激她。”
“如果她一直心臟病不好,你和季森卓一直演戲騙她?”宮星洲反問。
尹今希詫異:“宮先生,你……你怎麼知道……”
“我的藝人,我當然要清楚所有的情況。”
嗯,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通。
“至少等季太太出院。”尹今希回答。
宮星洲不讚同的抿唇,但也沒再多說什麼,轉而說道:“昨晚上你是不是看到陳露西了?”
她誠實的點頭。
“也看到她試圖引誘陸薄言了?”他追問。
她繼續誠實的點頭。
宮星洲微微一笑:“這不是於靖傑活該嗎!”
他換女人如衣服,肯定想不到自己也有被女人甩的一天,而且這個女人還試圖給他戴上一頂綠帽子。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宮星洲一定會認為於靖傑昨晚喝醉,是和這頂綠帽子有關。
尹今希心頭詫異,宮先生這是在八卦嗎?
這樣的宮先生和她認為的宮先生不太一樣啊。
“可據我所知,即便陳露西這樣做,於靖傑也沒找陸薄言的麻煩。”宮星洲繼續說道。
尹今希再傻也能聽出來,宮星洲在繞圈子。
“宮先生,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她在他的圈子裡會繞不出來。
“你不覺得於靖傑的行為很反常?”宮星洲問。
是嗎?
也許吧。
但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和於靖傑早就結束了。
“以前,我的確很喜歡他,喜歡到沒有他不行……但心傷過太多次,就再也沒有愛一個人的能力了。”她語調平靜,仿佛在訴說彆人的故事。
於靖傑在她心中似乎已掀不起什麼波瀾。
宮星洲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到了海邊彆墅,管家立即迎上來。
“宮先生,尹小姐……”管家對尹今希的到來有些詫異。
“昨晚上我送於靖傑回家的,他喝了很多酒,睡著後我才走。”尹今希對他說明情況。
“這就奇怪了,”管家疑惑,“彆墅裡哪哪兒都沒有於先生,車也在車庫裡……”
於先生會去哪裡呢?
“管家,管家,”這時,彆墅內傳出保姆慌張的喚聲,“你快啦,於先生流了好多血!”
聞言,尹今希、宮星洲和管家立即往屋內跑去。
隻見樓梯旁雜物間的大門敞開,於靖傑靠牆半躺在地板上,左腿褲子上血跡斑斑。
“於先生!”管家驚呼一聲,趕緊上前呼喚。
於靖傑神色倒是正常,隻是仍在熟睡當中,呼吸間濃烈的酒精味,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隻是褲子上那大片的血跡,的確令人觸目驚心。
“他受傷了,看樣子應該是傷口裂開了。”尹今希說道,語調中有難以掩飾的焦急。
“快讓傅醫生過來!”管家立即吩咐保姆。
“宮先生,麻煩你搭把手,幫我把於先生送到床上去。”管家又說。
宮星洲正要上前,於靖傑忽然開口了:“不必。”
這一番動靜已經將他吵醒,他緩緩睜開醉意朦朧的雙眼,先打量四周環境,才說道:“我自己能起來。”
管家趕緊扶住他:“於先生,您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彆再碰著了!”
他借了管家一把力站起來,慍怒的目光盯住尹今希:“你不是跑了嗎,還回來乾什麼!”
聞言,管家和宮星洲都疑惑的看了尹今希一眼。
尹今希不禁臉頰泛紅。
這個情況……她故意沒說出來,沒想到被他一下子就挑明了。
管家扶著於靖傑上樓躺下了,傅醫生就在附近,很快趕過來給於靖傑處理了傷口。
有血跡的確是因為傷口裂開,但傅醫生奇怪的是:“你胳膊上這些擦傷和淤青哪裡來的,好像也是剛摔不久。”
“不是什麼大事,你彆管。”於靖傑不耐的打斷他,仿佛在掩飾什麼。
尹今希在房間外麵聽著,也覺得奇怪,他左腿上的傷口是劃出來的,那些擦傷和淤青昨天沒有啊。
“不管可以,不處理的話,等傷口感染了也彆來找我就行。”傅醫生碎碎念道。
“放心,死不了。”於靖傑不以為然。
“傷口必須得處理!”尹今希忽然轉到房間門口說道,她聲音不大但語氣堅決。
說完她也有點被自己嚇到了,不知道自己忽然哪裡來這麼一股衝動,就這樣把話說出口了。
於靖傑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
她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反正已經說了,氣勢不能弱下去。
於靖傑微愣,越發越感覺到她變了,至少在對待他的態度上,以前那種緊張膽怯統統都沒有了。
對尹今希來說,跟他沒什麼瓜葛了,反而少了很多顧及。
傅醫生一看這個情況,啥也不說了,繼續給他清理其他地方的傷口。
“需要吃點消炎藥,誰跟我過去拿?”傷口清理好之後,傅醫生又說道。
“尹小姐陪我去吧,”傅醫生自問自答,“讓管家給他換衣服。”
尹今希要說不去,是不是得她給他換衣服了……
尹今希跟著傅醫生離開了。
宮星洲不禁嗤笑一聲:“於靖傑,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跟你沒關係。”
其實是太丟臉,他沒法說。
宮星洲也不八卦了,“人我已經給你送來了,能不能留住,看你自己了。”
說完,他準備離去。
到門口的時候,他又轉頭,“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女人是追來的,不是搶來的。”
這次說完,他是真的離開了。
於靖傑緊緊皺眉,神色一片凝重。
“於先生,是傷口很疼嗎?”管家被他的表情嚇到了,關切的問道。
“管家,你有沒有女朋友?”於靖傑忽然問。
管家笑了笑:“我已經結婚了,兒子今年十歲。”
“你怎麼把你老婆追到手的?”他又問。
管家搖頭:“我不能跟於先生您比,既事業有成又年輕帥氣,我能娶到老婆是花費了一番大力氣的。”
“哦?說來聽聽。”
“其實也就是買一些她愛吃的東西,生日時送點貴重禮物,帶她去看了幾場她喜歡的歌星演唱會什麼的,對於先生來說都是小事。”
於靖傑挑眉:“這些事任何男人都能做到,你一定有特彆之處。”
管家笑了,既然被於靖傑看出來了,說說也沒有關係。
“我老婆年輕時候是舞蹈演員,因為擔心結婚後不能繼續跳舞,一直單著。我跟她保證過,絕對不影響她的事業,為此我選擇當私人管家,這樣既能工作又能照顧孩子,可以讓她專心跳舞。”
原來如此。
“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於靖傑隨口問。
“我是一個商務公司的法語翻譯,出差太多了。”管家一邊說,一邊給他找來了換洗的衣物。
於靖傑明白,法語翻譯算得上高級人才了。
“愛一人就要有所犧牲?”於靖傑劃重點。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對,”管家搖頭,“應該說是,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
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
沒多久,尹今希將藥拿回來了。
得知宮星洲已經離開,尹今希將藥交給管家,也準備走了。
“尹小姐,於先生說有話想跟你談談。”管家叫住尹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