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送死(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842 字 1個月前

“你叫什麼名字?”

沈冷問。

那求立小武官昂著下巴說道:“我叫翟亨,是水師大將軍阮青鋒帳下勇士,我告訴你我並不怕你,我既然敢來送信就已經做好了被你們殺害的準備,而我死了,你們將會十倍百倍的付出代價,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儘快把我們的人交出來,不然的話,從明天起,你們的海疆上那些漁村就都小心些。”

沈冷理都沒理他,看了陳冉一眼:“送走吧。”

陳冉點了點頭朝著翟亨罵了一句:“滾。”

翟亨嘴角一勾:“其實我早就料到了你們不敢動我,大海之上求立為王,你們這看起來還算有些規模的戰船其實在我們眼裡不過是豆腐渣一樣的東西,隨隨便便就能都給你們打沉海底,算你識相。”

剛要走就看到沈冷從懷裡取出來一個刀鞘遞給陳冉,陳冉拿著那刀鞘嘴角就勾起來,翟亨心說這寧人的將軍是不是被自己給氣傻了,難不成還要送自己一件見麵禮的嗎?

“拿個刀鞘嚇唬誰?”

“這個刀鞘從來都不是嚇唬人的。”

陳冉一擺手,兩個親兵上去將翟亨按住,陳冉握著小獵刀的刀鞘在他臉上劃了一下,一下子剮下來一層肉皮,翟亨疼的嗷一聲叫出來,被按住的雙臂開始瘋狂-抽擺。

陳冉把刀鞘上的血跡在翟亨身上擦了擦:“如果阮青鋒真的要來,告訴他,有本事在海麵上一決高下,去屠戮平民百姓自己不覺得丟人?如果你們求立人真的這般自信說什麼海上為王,難道他會讓你來威脅人?自己想想吧,彈丸之地的蛙,什麼時候正大光明的打敗我們再跑來叫囂,以殺尋常百姓為手段還沾沾自喜驕傲得意,真的讓我瞧不起。”

他一腳將翟亨踹翻出去,把小獵刀刀鞘遞給沈冷:“似乎對手並沒有我們預想的那麼強大。”

沈冷把刀鞘收起來看了一眼那狼狽逃下船的求立使者:“有件事你沒有去想,在咱們這水師附近到底有多少求立人的眼睛看著,我隨隨便便抓了幾個人可他們隨隨便便就看到了,求立人早就知道了咱們水師要南下,牙城這個舊船港裡這麼多人聚集著求立人又不是傻子,不派人盯著才怪,怪就怪在,他們靠的這麼近。”

陳冉忽然反應過來:“將軍的意思是,這牙城裡有求立人的內鬼?”

“我們不了解對手。”

沈冷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可是從現在來看,阮青鋒是個膽子很大的人,若有可能他會親自到這船港外麵看著,看清楚咱們水師到底有多少船有多少人馬,陳冉你現在派人去見提督大人,告訴他咱們的主力船隊暫時不要都過來。”

“另外,你剛才說的沒錯,這牙城的地方官員居然連個戒心都沒有任由求立人看著,不是他們傻就是他們壞,這件事得去查。”

陳冉道:“廷尉府的千辦耿珊和高久善跟著咱們先鋒軍,要不然請那兩位去查?”

“好。”

沈冷點了點頭:“派人去吧。”

陳冉應了一聲,然後又忍不住問:“你說,那個阮青鋒真的敢對咱們海疆百姓行凶嗎?”

“求立人一直都在這麼乾,你覺得這是很沒品的一件事,可在他們看來這能對我們起到很大的震懾作用,兩邊的想法根本不一樣,所以他沒什麼乾不出來的。”

陳冉道:“那豈不是要分兵巡視?這平越道的海疆從東到西差不多有一千多裡,咱們根本就巡視不過來,求立人今天到這燒殺一陣明天又到了那邊,怕是咱們疲於奔命也沒什麼意義。”

沈冷笑道:“你的腦子這麼好使,為什麼平日裡不多用用。”

陳冉咧開嘴笑起來:“這不是平時用不著嗎,我現在是親兵隊正了,我可不想輸給古樂。”

他說完之後轉身去安排人,牙城當地官員肯定要查,這些事交給廷尉府的人總會有個結果。

沈冷站在船頭看著那艘求立人的快船迅速離去,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他知道求立人是做的出來的,什麼都做的出來,那些人沒有底線,可平越道的海岸線這麼長就算水師全都分派出去也看護不過來,這個阮青鋒是個人物,隻是送來一封信而已就讓大寧水師有些不知所措。

沈冷看到行軍主簿竇懷楠過來隨手把那封信遞給他看了看,竇懷楠看完之後臉色微微一變:“無解。”

“是啊,無解。”

沈冷為了不打擊陳冉的自信之前並沒有說清楚,阮青鋒這一招真的很毒,他送來一封信,如果大寧水師不分兵巡視各地,那麼求立人就會選擇薄弱的地方登陸劫掠一陣就走,而若是大寧水師分兵的話,阮青鋒就或許會集中求立水師的全部力量對大寧水師分派出去的船隊攻擊,分派出去的隊伍必然不可抵擋。

分兵,他就襲擊水師,不分兵,他就劫掠沿岸。

“攻心。”

竇懷楠歎道:“這個阮青鋒是個人物。”

沈冷道:“也不要太高估了他,主動權一直都在他們那邊,而我們隻有一件事可做,那就是必須儘快和求立人決戰,隻有一戰定勝負才不會有後麵那麼多麻煩,求立人卻是不肯和我這麼早決戰。”

竇懷楠沉默了一會兒後問:“將軍打算怎麼處置抓來的那幾個求立斥候?”

沈冷問竇懷楠:“先生認為該如何處置?”

“廷尉府的人該問的都問了,這些人腦子裡知道的事已經全都吐了出來留著無用,阮青鋒不是逼著將軍放人嗎,那就告訴他,一天放一個,他若是有本事就把人接回去,沒本事接回去那就隻能是他手下幾個斥候命不好。”

沈冷眼神一亮,竇懷楠的心思轉動確實太快。

“如何讓阮青鋒知道?”

“這牙城裡裡外外,求立人的探子怕是多如牛毛。”

竇懷楠看向沈冷:“將軍若說自己沒察覺,我是不信的。”

沈冷道:“我已經派人去請廷尉府的人調查牙城地方官員。”

“所以將軍隻需在牙城附近張貼告示,就定在出海百裡之地,咱們在海上放人,若是求立人敢來那便一戰,若是求立人不來,那就斬了斥候,一天一個咱們不必嫌麻煩,兵精糧足國力雄厚沒什麼可怕的,求立人不一樣,他們出海是不會帶太多物資補給,大部分靠搶,一天殺一個,四五天之後他們的軍心必亂,就算阮青鋒沉得住氣他手下人未必沉得住氣。”

竇懷楠道:“平越道海岸線雖長,可求立人的船隊也不敢去距離牙城太遠的地方,若出去的遠了被咱們偵查到消息,大寧水師堵住他們的歸路,他們也吃不消,所以看似咱們被動,卻不是沒有轉成主動之機。”

沈冷笑道:“你這般思謀敏捷,若是留在提督大人身邊必被重用。”

竇懷楠聳了聳肩膀:“那可不一樣,我在將軍賬下說什麼話,萬一說錯了將軍不過覺得無能,若影響了提督大人水師全局之戰,我說錯了,或許會掉腦袋。”

沈冷問:“先生還有什麼要提醒我的?”

“想殺將軍的人未必就會停手,在我看來,海疆這一帶才是殺將軍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好的時機。”

“我知道。”

“所以將軍可以引他們出來。”

沈冷想了想自己如何引出來這些人?施恩城裡死了一個姚桃枝,可那天在誠泰戲院門外的逃走的白衣劍客就再也沒有露過麵,韓喚枝說把目標扔給石元雄,對方又不是隻有一個人隻能盯著石元雄一個不放,石元雄固然重要,韓喚枝和自己不死他們也咽不下去那口氣。

“這事稍後再說吧,先把軍務事準備好了,寫一份計劃上去派人交給提督。”

“是。”

竇懷楠笑道:“還是寫寫東西什麼的輕鬆。”

沈冷心說真是各有所好啊,讓沈冷去仔細認真的把計劃做出來一份詳細的東西,能把他頭疼死。

牙城海岸上,帶著一軍狼猿到來的石破當站在礁石上遠眺大海覺得心境都開闊了不少,在施恩城的那股子憋屈勁兒也淡了些,可這事就是刺紮在心裡,哪有那麼容易放下的。

“將軍。”

他手下一個叫宋一學的謀士是最近才跟著他的,覺得將軍愁眉不展一定是因為施恩城裡那受的氣,身為謀士若不能幫主將出謀劃策出了這口氣自然是失職,更何況他也想好好表現一下自己,他是後來隨增補過來的七旗狼猿一起過來的,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叫張柏鶴的謀士,他可不願意一開始就輸了。

“將軍若是討厭那個沈冷,屬下倒是有一計可以讓他人頭落地。”

石破當眼神一亮,回頭看了宋一學一眼:“宋先生有什麼妙計?”

“將軍可多與沈冷接觸,探聽他與求立人的作戰計劃,到時候隻需將這計劃想辦法透露給求立人,難道沈冷還能不死?這一來,人是求立人殺的,自然不會查到將軍你身上。”

石破當笑起來,格外明媚:“我想起來了,宋先生剛來我帳下沒幾天是吧。”

“是是是,學生確實是前陣子才到將軍賬下的,是奉了大將軍之命過來輔佐。”

“我爹之前見過你嗎?”

“沒......學生求見無門。”

石破當看向遼闊的大海:“宋先生家裡有幾口人?”

“算上家丁仆從,家裡也有十幾口人,將軍為何這樣問?”

“那倒是不多,我就是算算看該給你家裡送過去多少撫恤才合適。”

他轉身一把掐住宋一學的脖子單臂高高舉起,宋一學的雙腿不斷的踢打掙紮,奈何石破當的手猶如鐵閘他根本就掙脫不開,沒多久那張臉就憋成了青紫色,眼見著出氣越來越少,又撐了一會兒後雙腿無力的蹬了幾下,身子一挺竟是被這麼活活掐死了。

石破當隨手把屍體扔進大海:“我後悔了,你失足自己掉進海裡淹死,連撫恤都不用給你家送過去。”

站在遠處的張柏鶴本來見石破當一人站在那要過來獻計除掉沈冷,剛到不遠處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縮在一塊大石頭後邊,宋一學的話他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其實和他想的也一樣,剛才他還在懊惱自己來的晚了,現在卻慶幸自己來的晚了。

石破當站在礁石上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石破當大好男兒,身邊留你們這些人會玷汙了名聲,沈冷怎麼死,都不能死在求立人手裡。”

藏在石頭後邊的張柏鶴聽到這句話後若有所思,眼神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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