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將亂(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761 字 1個月前

京畿道有幾個很著名的地方,一是方城縣,因為距離長安城最近,從南邊過來的客商旅人都要在這住一晚,所以極繁華,所以又被稱之為小長安。

一個是易水縣,易水縣是京畿道最大的陸運屯倉所在地,也是整個北方最大的桑蠶絲織品的提貨地,這裡的又被稱為北方小江南。

還有一個地方就是安城縣,安城縣最著名的是......青樓,這裡被稱為長安城外小淮河。

安城縣的縣城不大,但是與江南鹿城齊名,其產業規模就可見一斑。

沈冷去南疆的時候路過鹿城,聽到了一句話,說鹿城的水美,那時候沈冷還單純的以為說的確實是水美,後來才知道確實是水美。

安城縣就是北方的鹿城,這裡彙聚了來自大寧周邊各國的女子,尤其以西域女子居多。

遠的,據說有鬼月族的女子,有西域吐蕃還往西要走兩三千裡的火鶴國的女子,還有原來的渤海國女子。

這也就難怪餘滿樓拖著一條傷腿還要去青樓。

陳冉聽餘滿樓詳細說了一下關於安城的這些事之後,雖然他堅信自己不會去青樓,但也對這突然就多了幾分好感。

嗬,男人。

“火鶴國的女子。”

餘滿樓歎道:“最是火辣,金發碧眼,身材高挑,而且......”

他看了陳冉一眼:“而且......”

陳冉瞪著他:“而且什麼?”

“此時此刻,我想吟詩一首。”

餘滿樓道:“青山隱隱水迢迢,玉人何處教吹簫,夜泊秦淮近酒家,隔江猶愛後-庭花。”

陳冉:“雖然我不是很懂詩詞,但是我怎麼記得最後一句是隔江猶唱後-庭花?”

餘滿樓一本正經的說道:“唱什麼唱,愛就是了。”

陳冉:“我突然明白為什麼大將軍要帶著你了。”

“為什麼?”

“因為你騷。”

“......”

陳冉看了看餘滿樓肩膀上的傷口,又看了看他那條傷腿,最終視線落在他胸口:“你特麼這都傷成這樣了,說到這些的時候你臉上還能如此燦爛,你真是一個人才。”

“唉......”

餘滿樓道:“其實吧,安城縣說是長安城外小淮河,北方小鹿城,但真的要說妙不可言還得是鹿城,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鹿城走一趟你就會明白鹿城的美。”

他認真的說道:“我前十來年的人生就是在無數這樣妙不可言的地方度過,我還寫過一本冊子,大概這麼厚,記下了大寧之內三十二個城中青樓的情況,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借你看看。”

陳冉歎道:“你的人生就不能升華一些?”

餘滿樓道:“你少來,你那雙眼睛都出賣你了,你說我燦爛,你聽的比我還燦爛。”

陳冉道:“我已經成親了,難道還不能聽了麼......”

餘滿樓看著他:“難道成了親就不能進青樓了?”

“自然不能。”

陳冉道:“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那你就不要成親,這是一個男人最對婚姻最起碼的尊重。”

餘滿樓:“我想我做不到,但我可以不成親啊。”

陳冉:“......”

就在這時候白牙從遠處過來,一邊走一邊往身上套著什麼東西,等他走近了陳冉和餘滿樓才看出來,這家夥也往身上套了兩個護心鏡。

陳冉上去幫他正了正,葉流雲從縣衙裡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懵了。

“你們......”

白牙嚇了一跳:“我們......”

葉流雲看到了護心鏡,然後歎了口氣:“你們繼續......”

他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為什麼我現在思想這麼飄揚呢......”

然後想起來沈先生當初笑說沈冷的一句話......兵彎彎一個,將彎彎一窩。

都特麼怪沈冷。

反正怪沈冷是沒錯的。

沈冷跟著葉流雲從縣衙裡出來,回頭還在和澹台草野說話,正好看到白牙在套護心鏡,笑了笑道:“你看,這才是護心鏡的正確用法,一邊一個,看著好看多了。”

澹台草野一怔:“你覺得好看?”

沈冷道:“建議你們甲子營也推廣一下。”

澹台草野連連搖頭:“算了吧.....”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帶來的一個標營兵力已經安排出去了,但是人手不足,所以四門就靠安城縣的廂兵把守,我隻能分派人手協助,可是安城縣是薛城地盤,那些廂兵也未必能信得過。”

沈冷嗯了一聲:“讓廂兵去搜城,他們一定什麼都搜不出來,讓他們去守城,他們也什麼作用都沒有,薛城把這當做戰場了,他占儘天時地利人和,他藏了起來,可以在暗中調度,而我們卻隻能被動的等著。”

澹台草野:“我派人回去調兵的話,三天可到,三天之內就能把縣城圍住,挖地三尺也能把人挖出來。”

“你太自信。”

沈冷道:“薛城在甲子營那麼多年,你真以為如果甲子營的兵搜到他會立刻上報?一個人的影響力沒有那麼快消失,況且圍城的話影響太大,百姓們會惶恐。”

澹台草野問:“你剛剛說,現在我們在做的也許正是薛城想讓我做的,那你覺得他下一步是什麼?”

“他絕不會暴露自己和他的力量,那麼就隻能把事推給同存會,我推測,因為竇懷楠家裡有殺手上門的緣故,薛城才會假死以斷開和同存會的聯絡,他現在開始懷疑同存會裡有人是朝廷這邊的,既然不能確定是誰,那就毀了同存會。”

沈冷腳步一停:“他的最終目標隻有一個,連我都算不上是主要目標。”

“同存會的東主。”

“嗯。”

沈冷道:“如果你是同存會的東主,你也應該想到了薛城要做什麼,那麼你會做什麼?”

澹台草野怔了一下:“我會做什麼?”

與此同時,距離縣衙不到二裡,城中的一家棺材鋪子。

鋪子的門剛剛關上,門口掛出來一塊謝客的牌子,但是掛牌子的人不是棺材鋪子的人。

棺材鋪子的人都在屋子裡跪著呢,每個人都被綁了雙臂,五花大綁,連頭都不能抬起來多少。

青鸞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麵前一臉無辜的棺材鋪老板,她連為什麼都懶得問,隻是擺了擺手。

於是,她手下的人開始割喉,從左邊的第一個夥計開始割,嘴巴被堵住的人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片刻後就倒在血泊之中。

棺材鋪的老板臉色變得發白,不住求饒。

青鸞皺眉,於是又擺了擺手。

第二個被殺的是個學徒,同樣的連掙紮都沒能就被殺死,人跪在那往前栽倒,額頭頂著地麵,血很快就在地板上蔓延開,緩緩流動的血液有些異樣的美感。

棺材鋪的老板依然在求饒,聲音發顫,但求饒顯然不是青鸞想要的答案,她其實來答案都不想要,她隻是來殺人的。

她再次抬起手......

“彆殺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動手對我動手。”

棺材鋪的老板直起身子,眼睛血紅血紅的等著青鸞的眼睛:“你把他們都殺了也什麼都問不出來,他們本就不知道。”

“殺他們不是為了問他們。”

青鸞的手再次擺了擺,於是第三個人倒在地上。

棺材鋪老板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著,他死死的盯著青鸞的眼睛:“你這樣做,以為能逼我?以為我就能說出什麼?”

青鸞:“我也沒想讓你說什麼。”

她起身:“下一家。”

噗的一聲,棺材鋪的老板被一把匕首戳穿了咽喉,匕首拔出去的時候,血箭一樣一股一股往外噴。

她從後門出去,後門外邊是一條小巷子,出了巷子口有一輛馬車在等。

“第幾家了?”

坐在馬車裡的信王問。

“第三家,加起來殺了四十六個人。”

青鸞微微俯身道:“從現在咱們查實的消息看,安城縣裡,四家棺材鋪子有三家是薛城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做棺材,可倒是讓我們找人方便了些。”

信王嗯了一聲:“今日夠了,明日繼續,我來接你回去。”

青鸞點了點頭,登上馬車,棺材鋪子裡的人迅速的把被綁著的人都殺掉,然後從後門出來四散,動作迅速配合默契。

“明天一早,去把安城縣的醫官和仵作殺了。”

馬車裡的信王語氣平淡的說道:“沈冷他們代表的是朝廷,所以隻能審問不能殺,不殺人,薛城就不會疼,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的人接二連三的死他會覺得很恥辱,他的人也會覺得很恥辱。”

隔著一條街,陳冉和白牙還有餘滿樓三個人正在巡查,兩邊的人中間隻有一排房子,一邊的人往左一邊的人往右。

就在這時候幾個漂亮的小姑娘從陳冉他們身邊路過,其中一個看起來特彆可愛的小姑娘抿著嘴對陳冉笑了笑,走過去之後還回眸多看了他一眼。

“桃花運。”

餘滿樓笑道:“想不到你這麼旺。”

陳冉卻歎了口氣:“她如果沒問題算我輸。”

“何以見得?”

陳冉道:“如果我小時候有個漂亮姑娘這麼看著我,大概是因為我可愛,滿臉的嬰兒肥,現在還有個漂亮姑娘這麼看我,難道喜歡的是賊雞兒肥?”

白牙歎道:“賊雞兒她也看不到啊。”

陳冉:“......”

餘滿樓道:“她希望我們跟著她們?”

白牙沉默了片刻,轉身:“那就跟著。”

餘滿樓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長劍:“這是突然就準備開打了嗎?”

白牙:“那邊三個女人,這邊三個男人,你怕?”

餘滿樓:“我一對三也不怕啊,家常便飯。”

陳冉:“好的。”

白牙也點頭:“好的。”

餘滿樓:“你們......什麼意思?”

陳冉和白牙同時說道:“你上,我們支援,你擅長一對三。”

餘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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