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給桑人的坑(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932 字 1個月前

長安城外,農場。

沈冷和孟長安帶著兩家人出城到了這,隻是因為家裡的氣氛似乎顯得有些壓抑,大人們壓抑,孩子們也覺得壓抑。

趁著正是農忙的時候,帶著孩子們多學一些東西,也能緩解一下心情。

河邊。

沈冷坐在那編了簡單的草帽,用柳條和毛毛草編在一起,孩子們都有,每人一個,戴著這草帽孩子們手裡拿著小木棍在河邊嬉戲,而小沈繼則像個大人一樣坐在沈冷身邊,隻是靜靜的看著其他孩子在那玩。

“昨夜裡是我不對。”

許久之後,小沈繼低著頭說道:“我不該帶著妹妹出去,不該不告訴爹娘,不該......”

沈冷的手在小沈繼的腦袋上揉了揉。

“爹娘沒有生氣,隻是有些擔心。”

沈冷問:“你怕不怕?”

“不怕。”

小沈繼拍了拍懷裡:“我出門的時候帶了爹給我的小獵刀,出門之後想著,走在燈火通明處,我知道長安城的街上都有路牌,按照路牌走就不會有錯,若實在找不到,那就問巡城兵馬司的人。”

沈冷道:“雖然你想的很周全,可是你應該明白,爹娘沒有生氣,不代表你做的對了,你已半大,有搏擊之力,可是你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你能保護好妹妹也保護好自己,長安城雖是法治之地,也不是沒有壞人,但凡一個壯年男人發了狠,你都可能吃虧。”

他在小沈繼的頭頂輕輕拍了拍:“你讓爹欣慰的地方是,你已經是個男子漢,有句話你要記住,彆輕易去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你應該明白,最正確的做法不是你帶著妹妹去陵園看黑獒。”

“我知道......”

小沈繼低著頭說道:“最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坐下來和爹娘認真的談,告訴爹娘我想做什麼,理由是什麼,隻要是正確的,爹娘就不會反對,如果昨夜裡我認真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爹娘,爹娘也會帶我們去陵園。”

沈冷笑了笑,點頭:“你說的沒錯。”

他起身:“來,讓我看看你的刀法。”

他折了兩根木棍,一根遞給小沈繼:“可能會打疼你,但是你不許哭。”

小沈繼眉角一揚:“現在被打哭,是為了以後不會被打哭,所以我哭也沒錯,我哭不代表堅持不下去。”

沈冷笑起來:“好。”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先和我一起練,我做什麼你做什麼。”

沈冷道:“我很早就教過你,力從何發?”

“力從足發,聚力於腰,運力於背,發力於臂。”

小沈繼認真的說道:“爹,我想學戰陣刀。”

“為什麼?”

沈冷問。

“因為我是沈冷的兒子。”

小沈繼握緊了手裡的木棍:“沈冷的兒子怎麼能不會戰陣刀?沈冷的兒子,怎麼能不上戰陣。”

沈冷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問:“如果爹不讓你從軍呢?”

“為什麼?”

小沈繼反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後他又搖頭:“爹不讓,大概是因為覺得我們家如果再出一個大將軍,就是木秀於林,可這和我學戰陣刀沒有衝突,不矛盾。”

他回頭看向小沈寧和他娘那邊:“學戰陣刀,不一定衛國,但一定要保家。”

沈冷忍不住笑起來:“臭小子,沈家再出一個大將軍......哈哈哈哈,這話說的......我喜歡。”

一大一小,在河邊起了刀勢,雖然隻是木棍,可戰陣刀的刀勢,用木棍舞出來也有金戈鐵馬之威,大的那個刀勢氣吞山河,小的那個狀若雛虎已有吞牛之氣。

灰獒就蹲坐在一邊,像是一個威風凜凜的衛士。

農場一間房子裡,孟長安坐在那看了看麵前臉色尷尬也有些緊張的英條柳岸,再看看站在英條柳岸身邊的東野印。

“原石圍岩的人寧願在大將軍府門外不遠處動手,也不願意再多等等......”

孟長安停頓了一下,手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打著桌麵。

“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有說清楚?”

他問。

英條柳岸看向東野印,東野印顯然猶豫了一下,像是在糾結到底該不該說,孟長安也不心急,隻是靜靜的等著。

“其實......”

良久之後,東野印開口說道:“其實在桑國之內,不服高井原的人很多,哪怕就是表麵上支持高井原的皇族也隻是虛與委蛇,在我來寧國之前,桑國朝中官員和皇族,已經在秘密招募隊伍,桑國之前舉行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比武,就在京都,有幾位巨富之人暗中支持我們,那些參與比武的人,都算作是我們的人。”

東野印看了孟長安一眼後繼續說道:“如果大將軍真的可以保證太子殿下返回桑國,太子殿下登基稱帝,可以保證和寧國永不互犯,願意永遠都是寧國的屬臣,高井原也知道太子殿下回去後會有多少人支持,所以急於殺掉太子殿下,我覺得,不管是為寧國還是為桑國,大將軍都應該選擇把太子殿下安全送回去。”

孟長安點了點頭:“你說的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到底有多少軍隊。”

東野印搖頭:“大將軍,這些事我怎麼會知道,我隻是一個下人。”

“你應該明白。”

孟長安看著東野印的眼睛說道:“大寧也希望英條柳岸回去後坐上帝位,所以你還是開誠布公一些的好,如果你如實相告,我甚至可以請示陛下,調集運送一批軍械物資給你們。”

“真的?!”

東野印的臉色猛的一變。

孟長安道:“看你態度。”

東野印再次沉默,許久之後像是豁出去了,有些激動的說道:“我來之前,京都借助舉行比武的事,暗中聯絡了至少數千人,其中幾百人都是高手,他們已經被高井原收入軍中,而且武藝高強者還被授予官職,隻要時機成熟,我們就能一舉控製京都的軍隊,除此之外,有一個富戶出力最巨,他說他已經暗中聯絡了很多富商,願意出資暗中招募民用組建軍隊,可確實是急缺軍械物資......”

“唔。”

孟長安點了點頭:“那我說說我的條件。”

東野印連忙說道:“大將軍請說。”

孟長安道:“送你們回去不難,但......我必須調派人手一直跟在你們身邊,英條柳岸的身邊護衛,必須是我的人。”

東野印看向英條柳岸,英條柳岸立刻點頭道:“沒問題,隻要大將軍願意送我回桑國,大將軍的條件我都答應。”

孟長安嗯了一聲:“等著吧。”

他起身離開。

農場河邊。

孟長安問沈冷:“你覺得安排誰去比較合適?”

沈冷想了想後說道:“京都現在有古樂和耿珊,東野印說的那個富商大概就是古樂假扮,你的人和古樂不熟悉,接觸起來會比較困難。”

“這樣吧,我派人儘快回東疆,讓辛疾功選一批人,從北疆帶回來的那幾個年輕人都可堪大用,大個兒和古樂熟悉,讓大個兒帶隊。”

孟長安嗯了一聲:“你安排就好,不過.......原石圍岩的人,猖狂了些。”

沈冷點頭:“我知道。”

他看向遠處,長安城的方向:“確實猖狂了。”

禮部,尚賓閣。

原石圍岩從屋子裡出來,看了看天空,晴空萬裡,可是心情卻無比的陰沉。

池也櫻死了。

他知道自己被沈冷和孟長安耍了,可是又沒有什麼辦法報複,這是在寧國的都城長安,對手是兩位寧國的大將軍,他的得力助手被這樣打死,也隻能忍氣吞聲。

“大人。”

騰海支竹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是不是需要去和沈冷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原石圍岩微怒:“他打死我們的人,我還要向他解釋什麼?”

“畢竟......”

騰海支竹道:“畢竟牽連到了沈冷的夫人,我聽聞,沈冷的夫人還是寧國的一位公主,是皇後的義女。”

“我知道。”

原石圍岩道:“消息是沈冷讓孟長安賣給我們的,難道他還敢鬨的人儘皆知?我卻是不信寧人還敢蠻橫起來,我們是使團,不用擔心什麼。”

他的話剛說完,之前負責接待他們的禮部官員從外邊走進來,原石圍岩看到李方水後哼了一聲,可是卻發現李方水的臉色比他還要陰沉。

“奉大寧皇帝陛下之命。”

李方水站在院子裡大聲說道:“驅逐桑國使臣原石圍岩一行之人,你們觸犯了大寧的律法,雖然你們都不是寧人,可當按照寧律處置。”

原石圍岩一怔,然後瞬間暴怒:“你什麼意思!”

“不是我什麼意思。”

李方水認真的說道:“你們身為使節卻不尊禮法不守規矩,居然有人對安國公的夫人公然無禮還試圖行凶,陛下說不喜歡你們,也不會再見你,你收拾東西走吧,今日之內,務必離開。”

原石圍岩怒視著李方水:“你們寧人太過分了!”

李方水道:“趁我還客氣,請你立刻收拾東西,禮部會派人送你們出城。”

原石圍岩還要再說什麼,騰海支竹拉了他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顯然是被算計了,此時和寧人鬨翻正中他們下懷,大人切勿再爭吵,儘快趕回桑國布置對策才好,他們一定會把英條柳岸送回去的,我們也得趕回去。”

原石圍岩沉默片刻,哼了一聲後吩咐道:“所有人收拾東西,咱們回桑國!”

桑人使團的人全都動了起來,儘快把東西收拾好,然後聚集在尚賓閣外邊,等待著禮部的馬車來送。

李方水抱拳道:“禮部該做的事我都會安排好,你們登上馬車之後我的差事也就做完了,就此彆過吧。”

不多時,幾輛馬車在尚賓閣門外停下來,桑人搬著東西往馬車上裝,都安排妥當之後,原石圍岩看了李方水一眼:“你們寧人會為今日之傲慢付出代價。”

李方水聳了聳肩膀:“你想的太遠了,應該多想想比較近的事,比如......眼前?”

原石圍岩皺眉道:“你什麼意思?威脅我?”

李方水搖頭:“大寧從不威脅人。”

原石圍岩哼了一聲:“諒你不敢。”

李方水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威脅有什麼用,要務實啊。”

他的話音剛落,一隊彪悍的黑騎從遠處過來,黑騎堵住了禮部馬車的去路,副都廷尉方白鏡指了指那幾輛馬車:“全都帶回去。”

原石圍岩從馬車裡出來,看了看廷尉府的人,又看了看李方水。

“你們什麼意思!”

“你們涉嫌觸犯大寧律例,廷尉府現在要把你們帶回去。”

方白鏡語氣平淡的說道:“反抗的話,按開戰論。”

原石圍岩看向李方水:“你不管?!”

李方水搖頭:“兩個衙門的事,我怎麼能管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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