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埋頭專心洗棗的唐承風抬頭,正好與蘇子染帶著慍色的眸光撞在一起,不由詫異。
“你的電話,比較著急!”蘇子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聽彆的女人找唐承風,就總是難以控製自己,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厲害。
她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
“喂,什麼事?”唐承風顧不上憋屈,對著手機問道。
可是一連問了幾聲,那邊都沒反應,將頭往後一看,電話已經掛斷。
“算了,已經掛了,我待會回。”唐承風說道,繼續給蘇子染煲粥。
吃過早餐,唐承風將蘇子染送到鐘氏集團,找了一處沒人的地給皇甫柳煙回撥過去。
“小沐的事,警察那邊反饋回一些線索。”唐承風不用問也知道,皇甫柳煙一大早打電話找他,肯定是關於皇甫沐的。
“什麼線索?”皇甫柳煙急忙問道。
“小沐離開天江之前,最後去的地方是古玩街,我們可以到那裡問問,或許能有新的線索。”
“古玩街?他該不會自己去找那東西了吧?”皇甫柳煙一聽“古玩街”幾個字,聲調立馬都變了。
唐承風本來就疑惑,一聽對方這麼說,立刻覺得這對姐弟恐怕有什麼事瞞著他。
“他去找什麼了?”唐承風試探問道。
“你不是需要我幫你救個人嗎?他把情況跟我說過,可能需要道符才行!”
唐承風沒想到皇甫沐那小子平日裡看著大大咧咧,私底下心思倒挺細的。
如果皇甫沐是為了蘇博士才不知所蹤,那他更不能袖手旁觀了。
讓皇甫柳煙從醫館往古玩街趕,唐承風也立刻駕車前往。
可是到達好一會,卻依然不見皇甫柳煙的身影。
“你到哪了?”唐承風打電話問道。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皇甫柳煙停頓了一下,下半句差點沒把唐承風雷倒。
“你看看東南西北,都有哪些比較顯然的地標建築,告訴我。”
“東南西北?我……我可以報左右嗎?”皇甫柳煙支吾道,聲音細若蚊哼。
“……”
唐承風心中瞬間一萬個捂臉表情飄過!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誰能想象得到修武第一天才美女,竟然是個路癡!
無奈,讓皇甫柳煙待在原地彆動,通過微信位置共享,唐承風開車去找對方。
“我早上是一時心急才給你打電話的,不好意思!”為了避免自己的尷尬,皇甫柳煙上車後,下意識轉移話題。
“沒事,我洗棗的時候,她經常進來,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唐承風淡淡道,心裡詫異皇甫柳煙怎麼突然如此客氣。
“啊?你洗澡……她……她一點都不回避?”皇甫柳煙俏臉變色,忽然後悔轉移話題了。
唐承風看見她的反應,越發奇怪了。
不就洗棗的空當,蘇子染進來讓自己接個電話,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回避?洗個棗有啥回避的,她洗棗的時候我也不回避啊,”唐承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忽然話鋒一轉,“不過她從來不自己洗棗,都是我給她洗!”
“……”
皇甫柳煙感覺自己的血壓有點高,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震驚了。
這麼說來,那唐承風和蘇子染豈不是該做的都做了?
雖然隻是抱著試試看態度,想依靠唐承風打破命運的枷鎖,但是知道這個消息的瞬間,皇甫柳煙竟難以自已有些失落。
……
“在想什麼呢?我們到了。”唐承風伸手在皇甫柳煙麵前晃了晃。
他隻到現在都還想不通,皇甫柳煙為何為洗棗的反應這麼劇烈!
修武門派出來的人,果然連興趣都與眾不同。
皇甫柳煙稍微平複情緒,下車和唐承風進入了古玩街。
昨晚楊九鋒接到唐承風的電話,立刻連夜查看視頻監控,不僅順著沿路監控找到皇甫沐最後的現身地點,同時還把監控視頻發送到唐承風手機上。
二人走到一家名為“洛寶齋”的古玩店前,唐承風忽然停下腳步,確認名字沒錯,二人步入店內。
從外麵看去,這家古玩店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可是進入其中,裡麵卻另是一番小乾坤。
與其他那些擺放滿各式古玩不同,這家店裝修考究,風格古樸雅致,更像一間時光定格的古代皇族茶館。
唐承風和皇甫柳煙進來時,兩位身著旗袍的氣質美女正輕輕攤開一副畫作,兩人生的玉俏玲瓏,個個都是一等姿色。
桌前,一個帶著眼鏡的老者正拿著放大鏡仔細端詳。
老者抬頭瞄了二人一眼,朝其中一個女孩使了個眼色,然後繼續埋頭研究。
“二位客人,請問喜歡玩些什麼?”女孩微笑頷首。
一般來店裡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
有時候也不乏一些年輕人,但都是在店裡備了號的豪門世子。
見唐承風和皇甫柳煙麵生,於是一開口就用行話套二人。
唐承風沒有立刻回答,徑直走到老者對麵,目光鎖定對方正在端詳的畫作上。
“年輕人也懂得一些鑒寶術?”老者連眉毛都沒抬,在他看來,這樣的年輕人有幾個懂得鑒寶,隻不過想在美女麵前不懂裝懂表現罷了。
“一點皮毛而已。”唐承風說道。
看得出這名老者應該是這家店的主事人,一看對方愛答不理的態度,要想從對方嘴裡打聽皇甫沐的消息,必須得拿出點本事才行。
“黃梨木桌屠蘇酒,陰物惡邪繞道走!”唐承風掃了一眼桌子和桌子對角擺放的兩碗白酒,淡淡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老者那放大鏡的動作突然一滯。
唐承風並沒有理會,目光接著掃過兩位旗袍美女。
“如果我沒猜錯,這二位美女都是處子之身,老先生這一招‘三寶壓生坑’,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
唐承風說著,對兩個旗袍女孩報以歉意微笑,他是迫不得已才說出二人的隱秘。
兩個女孩聽聞,立刻臉紅到耳根。
不過要說反應大,那當然要數那名老者了。
不僅立刻放下手中的放大鏡,還急忙從桌子後麵快步走出,來到唐承風跟前。
“老夫戴克亨,招待不周,還望莫怪!”說著,還朝唐承風抱拳以示誠意。
老者態度的截然轉變,讓一旁聽不懂唐承風在說什麼的皇甫柳煙更是雲裡霧裡。
“戴老客氣了,如果我哪裡冒犯,希望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唐承風笑道。
待會還要打聽皇甫沐的消息,所以自然得端平態度。
“哪裡哪裡,剛才是我看走眼,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替我把把關!”戴克亨臉上寫滿震驚,抬手朝唐承風示意道。
“生坑”是指新出土的古玩,這是業內的行話,知道這個並不奇怪。
可懂得“三寶壓生坑”的人卻在古玩界幾乎絕跡,而且就算懂得,也不見得會用。
因為根據古玩出土的時間,女孩生辰八字的選擇尤為關鍵,。否則彆說壓惡辟邪了,有可能會走一輩子黴運!
唐承風年紀輕輕,一眼便看出蹊蹺,怎麼能不讓戴克亨震驚!
不過震驚之餘,戴克亨心裡卻暗暗訝異。
他作為天江古玩第一人,主動報出自己名字後,唐承風卻無動於衷!
戴克亨為了防止唐承風是誤打誤撞,決定再進一步試探。
如果唐承風能對這幅古畫鑒彆出一二,那他就真的服!
唐承風猜出戴克亨的心思,當下也不客套,往前一些走到桌旁。
拒絕了戴克亨遞過來的放大鏡,唐承風運起武息,凝目察看。
戴克亨見狀,精明老練的眼神中神色複雜。
幾分鐘後,唐承風抬頭看向戴克亨。
“戴老剛才已經看過來,覺得這幅畫如何?”唐承風問道。
戴克亨沒想到唐承風先問他,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這幅古畫的畫功和成色全都是一流,畫中的宮殿氣勢宏偉,與群山相應相承,從易經玄學角度而言,這是一幅極其罕見的帝王宏圖!”
在古代,這麼蘊意牛逼的畫作要是出自民間,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幅畫作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代帝王!
光是這層原因,眼前這幅古畫已經堪稱無價之寶!
“僅僅隻是這些?”
唐承風接下來的話,卻讓其他幾人全都愣住。
尤其那兩個旗袍美女,她們承認唐承風是目前她們見過最厲害的年輕人,但在一代宗師戴克亨麵前說這種話,那可就不尊重了。
“難道你還發現了其他?”戴克亨半信半疑。
他看了幾遍都沒發現其他端倪,唐承風該不會是故弄玄虛吧!
“不知戴老方便拿一些水銀嗎?”唐承風能理解幾人的心情,畢竟他用紋身的異能透視古畫時,心裡也是有些驚訝。
水銀於古玩店並不稀奇,因為特殊需要,一般都會備一些。
戴克亨立刻讓其中一個女孩上樓拿了一瓶水銀下來,交給唐承風。
唐承風示意幾人帶好特殊口罩,然後打開瓶蓋,將一瓶水銀對著古畫倒下。
“你乾嗎?”戴克亨立刻吼出聲。
這幅畫可是他拚了老命帶上來的,怎麼容許其他人損壞半分?
然而話剛說完,戴克亨卻望著古畫突然呆住。
隻見傾灑在古畫上的水銀很快變了顏色,同時發生變化的還有古畫。
“這,這是……”戴克亨因為太過激動而結巴。
“金羽絲!準確地說,這道畫布上有兩幅畫,一幅是畫上去的,而另一幅,是用比羽毛還要細十倍的金絲繡上去的。”唐承風接過話茬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戴克亨嘴裡不停念叨,他一直震懾於這幅古畫的驚人立體感,卻始終沒想到這一點。
趁著幾人不可思議的空當,唐承風將水銀勻滿整幅畫作,然後將水銀處理乾淨。
當古畫再次展現在幾人麵前,所有人再一次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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