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機放下了之後,蘇銳的表情之中帶著一絲意外,也帶著震驚。
事實上,這竊聽器是他昨天晚上就已經安裝在了曼科蘇的房間裡麵,在安裝結束之後,山本恭子也從酒吧歸來,這才有了那一場遇見。
蘇銳並不知道那是什麼藥水,日複一日的注射,難道真的能夠給機體帶來如此大的改變?
蘇銳已經從邵梓航的口中得知,當日幾個黑袍人在搶奪山本恭子的時候,速度簡直快到了極致,連天賦異稟的雙子星都追不上,這得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蘇銳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有天賦的人,能夠把速度修煉到極致的人,除了“變態”二字,其他的根本沒得解釋。
而在聽了這一番對話之後,蘇銳開始釋然了——怪不得這兩個人能夠年紀輕輕就擁有這種力量和速度,原來都是“嗑藥”的結果。
他知道,有些運動員為了提高大賽成績,會常年注射興奮劑,但是,這種方法雖然對成績有提高,但絕對達不到如此顯著的成果,而且,也不會引起這麼強烈的疼痛感。
聽了十幾分鐘,高裡奇一直在痛叫,就足以想象出這個液體所擁有的藥力是多麼的霸道猛烈了。
蘇銳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任何無副作用的興奮劑,哪怕所謂的基因藥水也是一樣,就像是阪村雄健和山本極戰所服下的藥水,雖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帶來戰力的極大提升,但是等到藥力的半衰期過後,服用者就會比原來還要虛弱的多。
和其他的富豪一樣,茵比白天一直呆在賭場裡,玩的不亦樂乎。而過去的整整一天,鸚鵡螺號都是在暴風雨裡麵穿行著,雖然遇到了不少巨浪,但是也頂多隻是讓船身發出輕微的顛簸而已,賭客們依然是興高采烈。
就在高裡奇和曼科蘇前往賭場小賭幾把的時候,蘇銳便出現在了他們的房間門口。
他抬起頭,看了看走廊上方的監控,然後對著鏡頭,挑釁一般的眨眼笑了笑。
掏出一張房卡來,在門鎖上麵一刷,蘇銳便閃身進入了高裡奇的房間。
一走進來,他便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充著電的恒溫箱。
“我很想知道,如果這些藥水全部失效了會怎麼樣。”蘇銳把恒溫箱的插座給拔掉,打開箱子之後,便看到了整整齊齊好幾排的玻璃瓶,肉眼可見的冷氣從其中冒了起來。
“為了所謂的力量,天天忍受這種東西,值得嗎?”
蘇銳眯著眼睛,搖了搖頭。
他知道,就算這種東西不會讓人從生理方麵上癮,但是精神上是絕對戒不掉的,從弱者變成了強者,誰也不想有朝一日會變回去。
隻是,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呢?蘇銳從來不曾聽說過十二天神勢力之中有人在研究這種東西。
如果這種液體能夠大批量的裝備給手下,那麼將會形成一股多麼恐怖的戰鬥力?
蘇銳不知道真相,但是卻隱隱的感覺到一股陰謀即將襲來。
他看了看恒溫箱,並不確定溫度上升之後這種液體會不會很快的變質,思考了一下,他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個編織袋,然後把所有的玻璃瓶都裝了進去,至於那些注射器,他可懶得拿走。
做完這一切,蘇銳把恒溫箱擺放整齊,清除掉自己留下的腳印和指紋,便關門離開了。
而門口走廊裡的那個監控,早就已經被蘇銳做過了手腳,絕對不可能拍下他的行蹤。
之所以沒有把恒溫箱直接拖著離開,是因為這種行為太高調了,彆的樓層的監控會拍到這個箱子,到時候高裡奇和曼科蘇直接就能認出來。
走到船舷旁邊,蘇銳伸手入懷,隨手一扔,一把玻璃瓶便落向了海麵。
“抱歉,這次要在海上亂丟垃圾了。”蘇銳無奈的說道。
蘇銳扔的動作極快,掩飾的極好,看起來不過是個悠閒散步的人,他保留了最後一瓶紅色液體,準備拿回去讓必康集團的實驗室好好的化驗一下看看。
想著高裡奇和曼科蘇回去之後抓狂的模樣,蘇銳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微笑。
他望著甲板上的大型泳池,忽然來了遊泳的興致,回到房間裡麵換了衣服,便興致勃勃的遊了起來。
由於正是白天,幾乎所有的賓客都在賭場裡嗨翻天,泳池裡就隻有蘇銳一人,因此遊的非常的儘情暢快。
而這個時候,一個身材窈窕高挑的女人也緩緩的走下了泳池,她穿著一身絲毫不暴露的連體泳裝,姣好的身材曲線顯露無餘,但是無論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關鍵的位置都是一點不露,甚至平角褲的位置都要到膝蓋了,這和平日裡泳池中的那些比著誰布料少的比基尼美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非常的保守。
蘇銳從水中抬起了頭,他已經認出來了,這個好身材女人正是他前一天在登船口見到的那一位!
當時,這個女人雖然戴著口罩和墨鏡,但是卻讓蘇銳覺得充滿了熟悉感,可是蘇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種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此時,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容顏——原來這姑娘長著一副東方麵孔。
單單從長相上麵來說,這個女人雖然不錯,但也隻能說是中等偏上,蘇銳身邊有著林傲雪秦悅然蔣青鳶等一票極品美女,因此對於一般的美女基本免疫了。不過,要是論起身材,這個女人絕對不輸於其中的任何一個,這也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此時,偌大的泳池,也就隻有蘇銳和這個姑娘兩個人了。
蘇銳遊到這姑娘身邊,直接用華夏語說道:“你好,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後者正踩著水,輕輕笑著,同樣用華夏語來回答:“這位先生,您的這種搭訕方式實在是太老套了一些。”
蘇銳毫不介意,反而很認真地說道:“我們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不覺得嗎?”
“我不覺得。”這姑娘微笑道。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不可以留下個聯係方式?或者說我們現在就彼此認識一下。”
蘇銳完全可以保證,他對這姑娘確實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但是對方會不會認為他這樣想,可就說不好了。
果然,對方拒絕了他。
那妹子隻是微笑著說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小白。”
這微笑之中,有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意思。
“好的小白,你好,我叫蘇銳。”蘇銳伸出手去。
可是後者根本就不給麵子了,已經側身遊了出去。
望著這姑娘的背影,蘇銳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個長相不錯身材勁爆的東方姑娘,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多歲,獨自登上這鸚鵡螺號,她想要做什麼?
難道說,她也和茵比一樣,用所謂的“洗-錢”理由登上這艘船嗎?
抑或是,她是個好賭的姑娘?
蘇銳搖了搖頭,他從對方的眼神裡麵,就已經把這一點給否定掉了。
如果真正好賭的人,肯定一頭紮進那玩法百樣的賭場之中了,還會在大白天的在這裡遊泳嗎?
不管怎麼說,對方的真正目的一定值得玩味。
看起來,這艘鸚鵡螺號上麵的客人們真的不簡單啊。
蘇銳索性也不遊泳了,而是披上浴巾躺在躺椅上麵,享受著真正的日光浴,此時雲開霧散,陽光正好。
蘇銳這一覺竟然睡到了中午,睜開眼睛,那位名為小白的東方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披著浴巾朝房間走去,結果卻見到許多黑衣保鏢從走廊裡麵湧出來,然後在船上各處翻找著,好像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您好,我們有客人丟失了物品,請您配合一下。”一名保鏢走上前來對蘇銳說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蘇銳也沒有為難他的想法,於是把浴巾扯下來,就這麼穿著一條泳褲,前後轉了個圈。
由於船上的皆是貴賓,因此保鏢們也沒有太過囂張,看到蘇銳身上不可能藏著丟失的物品之後,便道個歉放行了。
有許多貴賓是拒絕接受這種檢查的,覺得這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因此滿口罵罵咧咧,各種沒好氣。那些保鏢也不能硬頂回去,隻能不斷的道歉。
保鏢們還想挨個搜查各個房間呢,看樣子隻能作罷了。
看到這鸚鵡螺號上麵的紛亂場景,蘇銳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來。
看來,這是某個大人物丟失了極為貴重的物品,否則不會這麼興師動眾的。
在有那麼幾分鐘的時間裡麵,他一度認為這些保鏢們是在搜索那些紅色藥水,但是很快蘇銳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在他看來,那兩個西裝男絕對沒有資格讓這艘鸚鵡螺號的保鏢們傾巢而出,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那麼,究竟是什麼人,丟失了什麼東西,才能引起這般瘋狂呢?
恐怕這是鸚鵡螺號航行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情!
想到了這艘船的背景,想到了那從不露麵的船主,蘇銳的表情之中露出了一絲玩味的冷笑。
這船上到處都是監控,船體麵積雖然很大,但是如果真的下決心搜查,絕對可以查遍每一個死角。
如果真的丟了什麼貴重的東西,想要安然的帶下船,難度真的很大很大。
除非像自己那樣,把偷來的藥水瓶全部扔進大海裡麵。
等等!
想到這兒,一陣靈光猛然劃過蘇銳的腦海!
扔進大海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