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個黑臉漢子,有一身發達的肌肉和蠻力,他瞪著任小峰說:“你小子年紀輕輕的,這麼厲害,小心吃痛拳頭。”
他知道在他手上出事,供貨的孫老板要把他列入黑名單,以後不讓他裝貨的,所以他有些急,就想教訓一下這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書生。
他揚手就要搧任小峰耳光,任小峰也是既氣又恨,就沒好氣地一把將他的手打掉,然後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嘴裡罵道:
“你們這樣坑人,還要動手打人,我打死你個老混蛋!”
司機沒想到這個文弱的小夥子力量這麼大,隻是反手輕輕一個耳光,就打得他眼冒許星,右臉頃刻就腫脹起來,連右眼也火辣辣地灼痛,就襾也不敢還手,捂著右臉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會兒,又一黃沙車開過來。
任小峰和小楊采用同樣的辦法,將車子進行過磅。結果是20噸的貨單,隻有14.6噸的實貨。
接著,有兩輛混凝土泵車來了,任小峰也讓他們一一過磅。結果更加讓人驚訝不已:單子上18立方的混凝土,實際隻有12立方。
“這幫碩鼠!這等於是公開的盜竊啊!”任小峰氣得臉都扭歪了,他指著幾個司機說,“回去跟你們老板說,這個工地上所有的材料,都不用你們送了。已經送來的材料,全部按照這幾車抽磅的比率,打六七折結算。”
“啊?”幾個司機個個都張大嘴巴,合不攏來。
一個司機馬上拿出手機,給供貨老板打電話:“孫老板,快過來,這邊工地上出事了。”
手機裡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粗魯沙啞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一個小夥子讓我們都過磅,然後說,以後不讓我們再送貨,所有已送材料,都按照過磅的比率結賬。”
“他是誰呀?他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們等在那裡,我馬上過來!”
幾個司機就不走了,將卡車停在工地門口的路邊,等待孫老板趕過來。
小楊嚇得臉色都變了,小聲對任小峰說:“孫老板要來了,他很凶惡的,怎麼辦啊?”
任小峰對他說:“你怕的話,就進去吧,我一個人來對付他。”
“你一個人行嗎?”小楊擔心地問。
任小峰說:“你不相信,就躲在我身後看著,我一個人對付他們所有人。”
“真的?”小楊驚疑地打量著他,不相信地搖著頭說,“實在不行,我幫你打110。”
一會兒,一輛路虎車有些囂張地快速開過來,“嘎”地一聲,在工地門口停下。車子橫在門口,從裡麵一下子走出來三個光頭。
從副駕駛位置上下來的那個光頭,身材高大,五大三粗,麵相凶惡,眼睛陰冷,全身紋滿嚇人的龍虎圖案。
他大概就是讓人談虎色變的孫老板。
果真,小楊一見到他,就緊緊縮在任小峰身後,嚇得兩腿瑟瑟發抖。
任小峰平靜地站在大門口,眯著眼睛迎視著他。
“誰讓過磅的?”孫老板大大咧咧地走上來,扯著破喇叭似的嗓子,瞪著任小峰,“是你嗎?小子,你是哪裡的?”
他見任小峰站姿穩重,身上有些氣場,也不敢造次,想先搞清楚他的身份再動手。
“我是林隆集團總部的,今天來工地檢查。”任小峰聲音不高,但十分嚴厲,“我發現你們送的貨嚴重缺斤少兩,就進行了抽磅。你是老板吧?”
“是啊,怎麼啦?”孫老板寒著一張紫紅色的驢臉,不屑地提著嘴角說。
“現在我向你宣布,一,以後這個工地上的所有的材料,你們不要再送了。”任小峰像宣布法律文書一樣,字正腔圓地說,“二,你們已送的材料,全部按照抽磅的比率結賬。三,林隆集團保留對你們進行起訴,向你們要求索賠的權利。”
“什麼?”孫老板駭異地叫起來,“你是林隆集團什麼角色啊?你有這個權利嗎?混小子,我告訴你,這個地地的材料我孫某人送定了。”
任小峰沒想到這個材料供應高真的太狂了,太橫了,也是愣愣地看著著,有些驚駭。
“不讓我孫某人送,你們的車輛休想開進工地。另外,我們已送的所有材料,必須按照單子上的數量結帳,少一分錢,我就要你的狗命!”
他說著,轉過頭對路邊三個司機說:“把卡車開過來,堵在這個工地的門口。今天,就讓他把我們送的材料款結給我們。否則,不讓他們任何車輛進出。”
任小峰提著嘴角冷笑了一下,聲音也些寒冷:“孫老板,你真的要做車匪路霸,強送強賣,這是惡霸式的犯罪行為。我警告你,在五分鐘之內,讓你的人馬離開工地。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唷,小子,你好囂張啊。你一個白麵書生,竟然敢倒拍榔頭,威脅起我孫某人來了。我知道我是誰嗎?”
孫老板的牛眼鼓凸出來,裡麵寒磣磣的,有些嚇人。
任小峰不屑嘲諷道:“你是誰?你是一個惡霸式供應商。”
“媽bi,你小子真的欠揍啊!”孫老板來火了,劈頭就朝任小峰的臉上拍來一巴掌。
“啊。”小楊嚇得轉身就跑,嘴裡驚叫著喊,“打人啦,快來人哪。”
他怕任小峰吃虧,就想喊些民工來幫他。
沒想到他剛跑幾步,任小峰就後發製人,一下子反敗為勝,把局麵控製住。
孫老板的大巴掌拍上成門,任小峰隻用左手輕輕一擱,同時揚起右手就朝孫老板的麵門反拍上去。
“啪”地一聲大響,孫老板的右臉著了他一巴掌,頭猛地彆扭過去,鼻梁被打歪,鮮血飛迸,右臉頃刻腫脹起來。
孫老板的身子也隨著向左跌出去,腳步踉踉蹌蹌地,還沒有站穩,任小峰就趁勝追過,上前飛起一腳,把孫老板高大的身子跌得往後飛出去十多米遠,後背撞在一輛卡車的車門上。“呯”地一聲,他的身子被車門反彈回來,滾在地上,慘叫不已。
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人眼都眨不及,另外兩個光頭和三個司機都驚得目瞪口呆,連正在喊人的小楊也被這突發的逆轉驚得呆若木雞。
任小峰知道,麵對以少勝多的局麵,必須以快製勝,打掉首惡分子,震懾住其它人,否則就會很被動。
打倒孫老板後,任小峰輕輕拍著手,對另外兩個光頭說:“來吧,你們兩個一起上。”
他邊說邊朝其它兩個光頭走過去,兩個光頭見他有如此大的暴發力,哪敢跟你交手?他們轉身就逃,一個光頭對另一個光頭說:“快回去拿家夥,再叫人來殺了他。”
三個司機也都嚇傻在駕駛室裡,不敢輕舉妄動。
任小峰走上去對他們說:“快把車開走,再不走,我把你們的車子都扣在這裡。”
三個司機這才連忙發動車子,其中有個司機,下來要扶孫老板。孫老板嚎叫著說;“不要動我,他們馬上就會叫人來的。不殺了他,我就不姓孫。”
三個司機眼巴巴地看著孫老板,痛得在地方蜷成一團,抽搐不止,都搖頭咂嘴地開著車子走了。
這時,工地上聽到小楊的喊聲,一些民工,還有項目部的一些人都紛紛追出來看熱鬨。項目經理沙水平和材料員陳為民也在裡麵。
他們走到門口一看,見孫老板倒在工地的大門外,右臉腫得如豬頭,還一臉的鮮血,嚇得大驚失色,麵麵相覷。
他們畏懼地縮在人群中,不敢上前看孫老板。沙水平看著穩穩地站在門口的任小峰,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就黑著臉上前說:“是你打他的?”
“對,你是?”任小峰打量著他反問。
沙小平心虛得不敢說出自已的身份。
陳為民也很害怕,他扯過小楊問:“他是誰呀?”
“他說他是總部派來檢查工地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要求過磅,還宣布說,以後不讓孫老板送材料,已送的材料,都按照抽磅的比率結賬。”
“啊?”陳為民嚇得臉色鐵青,“是他把孫老板打成這樣的?
“嗯,他太厲害了,動作快得眼都眨不及,孫老板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這下闖大禍了,完了完了,他們馬上就會叫來大批人馬,報複打人,甚至殺人,再堵路封門,我們工地還怎麼施工啊?”
他正說著,有兩輛麵包車就飛速開過來,在工地門口停下,“嘩,嘩,嘩,”幾扇門幾乎同時被推開,從裡麵一下子鑽出十多個手拿砍刀和鋼管的混混。
沙水平和陳為民怕吃回扣的事被揭發出來,他們都要吃官司,就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采取措施。
沙水平對門衛說:“快把鐵門關上,他們打架,讓他們在門外打,不能到工地裡來打,要是誤傷了民工怎麼辦?”
兩個門衛得令,馬上奔出去,將兩扇大鐵門推合上,然後將地插插緊。
陳為民趕著看熱鬨的民工說:“都到工地上去,誰在這裡看熱鬨,每人罰款五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