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我來給她安排。”鐘漢興說著就要站起來。
這時,一個保安匆匆忙忙走進來,有些氣急地說:“鐘廠長,有幾輛車開到廠門前,五六個人走出來,在對著我們廠指手劃腳,說要讓我們廠搬遷,他們要重新搞規劃。”
鐘漢興和任小峰都吃了一驚。
林碧祺姐妹倆嚇得臉色都變了。林碧祺最緊張,手都有些發抖。
“快去看看,他們是誰。”鐘漢興帶著他們走出去。
走到廠門外一看,任小峰驚呆了。
原來是許少成帶著一幫人,在神氣活現地看著林隆家具廠,指指點點地對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說著什麼。
難道他們在源頭上搞定了?任小峰的心提了起來,他們派人去上麵活動了?
林碧祺看了任小峰一眼,臉色更加難看。她走到那堆石頭邊,腿軟軟地不肯再往前走。
她沒想到會失敗得這麼早,許林兩家還沒開打,許少成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在他們的地盤上指點江山,開始重新規劃。
莫佳慧見風流倜儻的許少成,在那裡得意洋洋指點江山,就知道他贏了。他不屑地看了任小峰一眼,忽然感覺他原來很窩囊,不能許少成比。她跟在姐姐後麵,緊張地咬著嘴唇,一臉陰霾。
“是林總,你們也在這裡啊!”許少成見林碧祺姐妹倆和任小峰從廠裡走出來,驚喜不已,知道這是個羞辱任小峰,在林碧祺姐妹花麵前炫耀的好機會。
他馬上帶著那幫人走過來,昂著傲慢的頭顱,看都不看鐘漢興一眼,就直接走到林碧祺麵前,咧嘴笑著說:
“林總,好巧啊,正好在這裡碰到你們姐妹倆。他們是設計院的,你們的家具廠馬上就要搬遷,我請他們來重新設計方案。”
林碧祺臉色煞白,看了任小峰一眼,冷冷地說:“你憑什麼說,我們廠要搬遷。”
許少成昨天接到還在省城的大伯電話,說他已經搞定了,秘密人物同意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馬上讓有關部門把東海市城市綜合體項目的批文發下去。
他一聽,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他馬上給設計院打電話,讓他們抓緊時間對這個項目進行重新規劃。他也用這個辦法,讓林隆家具廠看到後通知林碧祺,讓林家去震驚,去懊惱。沒想到在現場就碰到他們,連任小峰也在這裡,這不是出氣揚威的好機會嗎?
“馬上有人來通知你們的。”許少成驕傲地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莫佳慧臉上說,咧著嘴角不屑地說,“林總,你以為你的軟飯王丈夫,真的能幫你們林家挽回敗局嗎?”
所有人都把任小峰看,任小峰臉色發臊,無地自容。
許少成得寸進尺地說:“我告訴你,林總,你們的家具廠,不用我們來談,就得乖乖地搬走。我們來談,你們就會獅子大開口,問我們要搬遷費。哼,這個錢,現在我們要省省了。”
林碧祺臉一陣紅,一陣白,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一副柔弱被歁的可憐相。
任小峰看著好心疼,正要開口反擊,有個中年男人幫著許少成說:“你們也不看看對手是誰?你們林隆集團,怎麼能跟許氏集團抗衡?那不是以卵擊石嗎?”
“還是乖乖地搬走吧。”設計院的人也幫著許少成說,“跟許氏集團商量一下,讓他們補貼一點搬遷費給你們,地價國家是有規定的,你多要也要不到。”
任小峰忍無可忍地指著附許少成說:“許少成,你不要開心得太早,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許少成抖著腿說:“軟飯王,你也不照照你的臉,臉上一副窮相的一個窮光蛋,還想告倒我們許氏集團?哼,真是不自量力!這就是窮要麵子活受罪啊,哈哈哈。”
他與幾個同夥都哈哈大笑。
林碧祺姐妹倆氣得臉色煞白,垂頭咬唇,身上的裙子瑟瑟作響。
鐘漢興也氣得兩腿打顫,他求救般看著任小峰說:“任先生,快想想辦法吧。他們太囂張了。我聽著他們的笑聲,心在絞痛,氣得要發心臟病了。”
許少成見任小峰發呆,以為他沒輒了,服輸了,就更加得意,言語更加惡毒:“他一個窩囊廢,飯飯王,能有什麼辦法啊?隻有跪下來求我,我才考慮是不是給他們一點搬遷補貼。”
“你做夢!我會求你?”任小峰氣得真想撲上去打死他,可他知道,這事光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弄不好還會被抓進去,就拚命忍住。
許少成頤使氣指地鐘漢興說:“你是廠長吧?快去做搬廠的準備吧,不要再對這個軟飯王抱希望了。”
鐘漢興抖著兩手,一句也說不出來。
許少成忽然軟下口氣,笑著對林碧祺說:“林總,要怪就怪你自已不好,嫁了個窩囊廢,才弄得這麼難堪的。但你也要不太生氣,隻要你們姐妹倆對我好,就還有希望。我可以保證你繼續當林隆集團總裁,也保證你妹妹過上最幸福的日子。”
林碧祺猛地抬起頭,氣得嘴唇發紫,臉色發白,但她還是有誌氣地說:“哼,我任死也不會求你的。他也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任小峰見林碧祺在這個時候,還能這樣說話,心裡感到溫暖,卻也倍感內疚,就不顧一切地指著許少成說:“許少成,你是個卑鄙小人。一得意,就口口聲聲汙辱人,還無恥地用婚愛來逼人,素質實在太差!我告訴你,這裡到底是誰的項目,還沒有定。弄不好到最後,變成我們林隆集團的項目。”
“哈哈哈——”許少成跟幾個同夥都仰天大笑。
他笑完說:“哎唷,這個窮光蛋,真是個活寶,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這樣做作地大笑,拚命汙辱任小峰,也有在林碧祺姐妹麵前表演的成分。
現場氣氛既尷尬,又緊張。
許少成又對三個設計師說:“衛工,新方案照出不誤,還要抓緊時間。”
“好的,許總。”設計師恭恭敬敬地衝許少成點頭應答。
許少成又對鐘漢興說:“廠長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做搬廠的準備,再不行動起來,我們馬上堵路封廠。”
“林總,你可怎麼辦啊?”鐘漢興哭喪著臉看著林碧祺說。
被對手擊敗和丈夫被羞辱的雙重打擊,讓林碧祺又氣又羞,兩腿打顫,差點快站不住了。莫佳慧連忙上前扶住姐姐,卻也不知怎麼勸她為好。
任小峰看著林碧祺這個樣子,好心疼。他不甘心失敗,就走到一旁去給老首長打電話。難道老首長沒有幫他給人打電話,唉,也許打了沒有用吧?否則,許少成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猖狂呢?
但他不死心,要作最後努力。這一關過不了,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用。
“老首長,你沒有幫我給有關部門打電話是嗎?”撥通手機後,任小峰直截了當地說,“我這裡突然兵臨城下,敵人在陣前,正肆意地辱罵我。”
“啊?是嗎?”老首長也驚訝地說,“我打了呀,而且是給土管部門最高領導打的電話,應該不會啊。你不要急,我打電話問一下情況,馬上給你回過來。”
“好的,麻煩老首長了。”任小峰掛了電話,低頭站在那裡,緊張地等待著。
一會兒,電話來了,老首先語氣輕鬆地說:“任小峰啊,你剛才嚇了我一跳,我想怎麼可能會這樣呢?我問了,土管部門最高領導聽了,非常震怒,馬上責令有關部門查清事實,撤銷批文,對相關責任人依法依規作出嚴肅處理。”
“好,太好了,謝謝老首長,支持了公道,也幫了我大忙。”任小峰激動不已。
“你小子,瞧你激動的。謝就不要謝了,什麼時候,把你媳婦帶過來,給我看一看就行了。”老首長開著玩笑說,“能把我手下最優秀的兵王勾走的女孩,一定是個優秀女孩。不光接班做了總裁,長得也很漂亮是吧?”
“我一定帶她來拜見老首長。”任小峰掛了電話,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泛起自信的亮光。
他走回來,正要開口說話,許少成搶著對他說:“任小峰,我剛才跟林總說,你沒事乾,就到我這個項目上來做保安隊長,你不是有武功嗎?給我看門,我給你開高工資,比一般保安高一倍,你看怎麼樣?”
任小峰提著嘴角,嘲諷說:“許富少怎麼突發慈悲了?是不是心虛了啊?”
許少成的目光還是放肆地,在林碧祺姐妹倆凹凸有致的身上掃描著,嘴上依然那麼傲慢地說:“我心虛什麼呀?我是想跟你做連襟,關係不能搞得太僵,才這樣說的。”
“許少成,我剛才說,你高興得太早了,你還不相信。”任小峰聲音依然那麼平穩,“你已經失敗了,還不知道。這是你太狂妄,太傲慢的結果。快滾回去吧,好好反省一下,再把這塊土地轉讓我們林隆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