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的兩個高階人皇，被徹底廢了修為，淪為廢人，一身修為儘失，從天堂跌落地獄。

但是，沒人去同情他們。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身份調換，秦牧沒能及時趕來，他們這些人落到這兩人的手裡，估計連性命都保不住。

不過，心裡唏噓是有的，畢竟是高階人皇，現在成了這樣子。

秦牧從頭到尾都沒太注意這兩個人，寧天的做法，他並不反感...如果換做他，這兩個必死無疑。

隻是寧天的做法更殘忍了點。

對於高階人皇來說，廢了修為，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活著不如死了。

當然，這兩人也並不是什麼硬骨頭，到現在都沒自殺便看的出來，他們貪生怕死。

此時，秦牧關心的就是洛靈，大娃等人的傷勢。

現在看來，他們想要能行動，還需要些時間。

寧天是個閒不住的人。

他走到玄冰和敗天麵前。

敗天和玄冰麵無表情，但是眼底的驚懼還是掩飾不住。

“彆害怕，我不會廢了你們修為的。”寧天臉上充滿了邪氣。

敗天和玄冰微微鬆了口氣，如果真的廢了他們兩個的修為...那麼他們寧願死。

寧天冷笑道：“兩位考慮的這麼樣了，想清楚了嗎？”

兩人沉默不語，青月和夏嬋，是他們最後的保命底牌，兩人根本就沒考慮...因為不用考慮，他們知道隻要說出來，必死無疑。

但是不說，還有活著的希望。

“放心，我現在不會對你們怎麼樣，我是個講信用的人，說了給你們兩個小時時間，那就一分鐘都不會少。”

“不過，我奉勸兩位，若是時間到了你們還不說，那就彆怪我不客氣的。”

“知道我為什麼不廢了你們兩個修為嗎？”

玄冰和敗天看向寧天。

寧天輕笑，“因為沒必要，他們兩個活著，是因為他們還有用，能回去報信。但是你們兩個活著，我實在想到有什麼用？”

“所以說，你們兩個死定了。唯一不同的是...一種是沒有痛苦的死。另一種是生不如死。至於怎麼選擇，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我想你們自己應該清楚。”

玄冰沉聲道:“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殺了我們，事情的真相就再也沒人知道。除非，我們活著。”

寧天滿臉邪笑，“放心，你們會說的，我保證。反正時間還長著，我有的是時間跟你們兩個慢慢玩。”

說著，寧天將敗天臉上的麵巾扯下來，露出一張狀若厲鬼般的臉龐。

在場的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張臉實在有些嚇人，要是晚上看到，非得嚇死不可，還以為撞鬼了。

曾經的敗天很強，能從秦牧的噬天決下逃生，雖然毀了容，但是卻保住了性命。

敗天目光怨恨的看著寧天，臉上的傷，是他一輩子的痛，因為這傷是噬天決造成的，就算天地大藥都無法治愈。

唯一能治愈的，隻有秦牧。

因為這張臉，他從來不敢以真麵目見人...他是敗天，受不了彆人嫌棄的目光。

“神境的人遮住臉，是因為不想暴漏身份...你遮住臉，是因為實在太醜了。難怪你會跟神境和獸族結盟，因為你們都是見不得人，而且心思變態堪比禽獸。敗天，老實說，你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敗天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他活著，就是為了殺死秦牧。

秦牧掃了一眼敗天，淡漠道：“說出事情的真相，我可以治好你的臉。”

敗天眼底爆發出炙熱的光芒，他這輩子有兩個心願，一個是殺了秦牧，另一個就是治好臉上的傷。

秦牧的話，剛好戳到了他的軟肋。

“秦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敗天眼底的炙熱慢慢的收斂起來，他不相信秦牧。

秦牧自然也知道這點，“敗天，我們鬥了這麼久，我們之間的恩怨，根本無法化解，除非一方死亡。你現在落在我手裡，必死無疑。你若是說出事情的真相，我便治好你的臉，讓你死的體麵點。”

敗天目光陰狠的盯著秦牧，“秦牧，我們的確是鬥了很久，久的我自己都快疲憊了。但是，雖然我們今天落在你手裡，也屢次敗在你手裡，我們很失敗...但你也算不上贏，殺了我們，損失一生摯愛，你覺得這買賣劃算嗎？”

秦牧眼神一縮，雙手徒然握緊，指骨泛白。

啪...！

寧天揮手直接抽的敗天口鼻竄血。

“你特麼給老子閉嘴，甕中鱉而已，在胡言亂語，彆怪我讓你永遠說不出話。”寧天眼神凶狠。

“哈，哈哈......”敗天大笑起來，“寧天，就算你讓我再也無法開口，又能怎麼樣？你堵的住我的嘴，能堵住事實嗎？秦牧就是跟懦夫，一個需要女人保護的懦夫。青嬋仙子為了他付出了什麼你們比我清楚，最終更是為了秦牧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你給老子閉嘴。”寧天揮手，一巴掌將敗天嘴裡的牙齒都抽落大半。

“哈，哈哈...”敗天狂笑不止，“怎麼，心虛了，看到秦牧這個樣子，是不是心疼了。我告訴你，彆看秦牧現在一副重情重義的樣子，那都是裝出來的，遲早有一天，你也會因他而死，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放棄，更彆說你了。”

“你他媽閉嘴，老子叫你閉嘴聽到沒有。”寧天伸手捏住敗天的下顎，差點將下顎骨捏碎。

“嗬，嗬嗬......”敗天大笑不止。

秦牧雙拳緊握，指尖直接紮進了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溢出...滴答滴答，一滴滴的落在地麵。

“老秦，你彆聽他們瞎說，這是在誅心，青嬋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她曾跟我說過，為了你，她萬世不悔。”寧天擔心的看著秦牧。

青嬋，是秦牧心裡紮的最深的那根刺，敗天的話，就如同將那根刺拔出，再狠狠的紮進去，一遍又一遍，將秦牧的心紮的鮮血淋漓。

敗天是在誅心，為的就是讓秦牧痛不欲生。

但是強如秦牧，也是有軟肋的，青嬋的事情，就是秦牧的軟肋，而這軟肋，敗天很清楚，所以一擊必中。

“敗天說得對，你以為堵住我們的嘴，有些事情就能遮掩過去嗎？”玄冰滿臉冷笑，嘲諷道：“秦牧，你還記得萬毒魔窟嗎？你還記得你煉丹所需要的九陰玄冥草是誰給你帶回去的嗎？”

“你恐怕都忘了吧，我來提醒你...是青嬋，他從我們手裡搶走了九陰玄冥草，想想看，她是如何搶走的，你要是忘了，我再提醒你，是用命。嘖嘖...太慘了，全身經脈斷裂大半，滿身傷痕，最後還是從懸崖上跳下去，才僥幸保住了性命。而那時候，你在乾什麼呢？對了，你隻在乎自身的修為，根本沒心思管這些。我想問一句，你拿到的九陰玄冥草的時候，上麵的血有沒有乾？”

嗡...！

秦牧的腦海中像是有驚雷爆開，直接炸的他眼前發黑，頭暈目眩。

萬毒魔窟。

九陰玄冥草。

像是從血水裡麵撈出來的青嬋。

“秦牧，這是你要的九陰玄冥草，我給你帶回來了。”那個女人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鮮血，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手裡舉著一株漆黑如墨的草藥。

這些，他都沒忘，隻是不敢想。

秦牧身子晃了晃，牙關緊咬，眼球上有血絲在攀爬。

“秦牧，你還記得北冥火域嗎？你突破所需要的天目丹蓮，是誰給你帶回去的？”

“還有無儘滄海，你突破需要的天雷魚膽，是誰給你帶回去的？”

“難道，你接過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沒有被上麵的鮮血染紅雙手嗎？”

噗...！

秦牧身子猛地一顫，嘴角湧出一股殷紅的鮮血。

“老秦。”寧天臉色大變。

所有人都驚慌失措的看著秦牧。

他們不知道青嬋是誰，也不明白玄冰和敗天說的是什麼，但是卻能將秦牧刺激的吐血，可見一定是真正的刺激到了秦牧。

“秦牧，你還記得天妖窟嗎？你所需要的重生草，是誰給你帶回去的...欲-火重生，重生草，赤紅色...重生草的紅，有沒有青嬋身上的血鮮豔？”

噗...！

秦牧直接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爹爹。”小鳳凰直接嚇哭了，衝過來抱著秦牧的腿，眼淚汪汪的看著秦牧，“爹爹，你怎麼了，你彆嚇凰兒，凰兒害怕...”

“老秦，彆聽，他們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刺激你......”寧天滿臉擔憂。他最了解秦牧，彆看秦牧平時懶洋洋的，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樣子。

其實，他隻是嘴上不說，他是個心思很重的人，將所有事都壓在心裡...青嬋的事，就相當於埋在秦牧心裡的炸彈，而玄冰和敗天的話就是引線，一旦徹底引爆，以秦牧對青嬋的愧疚，很可能陷入魔障中出不來。

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打垮秦牧，不敗神帝，心如磐石，心誌堅定非常人所能及。但唯獨青嬋的事，就是秦牧的破綻，就像是金鐘罩，堅不可摧，但隻要找出破綻，便可一擊摧毀。

“秦牧，還記得我們十人聯手一擊，是誰替你擋下來的嗎？”玄冰滿臉邪惡。

“閉嘴，玄冰...你他媽給老子閉嘴。”寧天瘋了似的撲過去，一腳踹在玄冰嘴上，直接將他滿嘴牙齒都給踹了下來，嘴裡鮮血狂湧。

“哈哈哈...”玄冰暫時說不出話來，但是敗天立刻接著說，他們都看出來了，直接擊潰秦牧的精神，就能掙脫禁錮逃生。

“秦牧，你就是個失敗者，是個懦夫，一個需要女人犧牲的懦夫...若非青嬋，你何來今日。但是現在，你為了殺我們，為了一己私仇，竟然連事情的真相都不想知道，你活的太可憐了。”

噗...！

秦牧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一晃，直接跪倒，膝蓋將地麵都砸裂了，整個人目光渙散，搖搖欲墜。

“秦牧，想想青嬋，想想那些帶血的大藥，想想她九死一生滿身鮮血站在你麵前的樣子...你不配為不敗神帝，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卑劣小人，不根本就不配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