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確實想過借助南方的水網阻攔虎字旗的大軍，大明就算不能北上收複失地，或許也能像南遷的宋朝朝廷一樣，再堅持百年。

他卻忘記了，虎字旗不是當時的大金，也不是蒙元，而是同樣有著強大水師的存在，大明再想要像宋朝朝廷那樣恐怕不行了。

範文程見自己的提醒起到了作用，便又道：“大明需要大清的幫助，隻有大家合作，才能解決掉虎賊之患，大明才有機會收複丟失的幾省之地。”

錢謙益看了範文程一眼沒有話，眼中露出了沉思。

“範先生憑什麼覺得大明就一定需要大清，難道大明就不能憑自己的本事奪回失土，哪怕大明丟掉了幾省之地也不是你們那個大清能夠與之相比的。”瞿式耜輕蔑的道。

遼東這樣的苦寒之地，在他眼裡，遠不能和大明所占據的南方幾省相提並論。

哪怕大明還沒有丟掉北方幾省之地的時候，南方幾省也是大明的精華之處，每年為大明帶來了過半的稅賦收入。

範文程扭身看向瞿式耜，語氣平靜的道：“瞿府丞似乎忘記了，大明還沒有丟掉北方幾省的時候，便對我大清束手無策，反而每每交戰都是損兵折將，到最後隻能龜縮在城池裡不敢露頭，如今北方幾省都丟了，瞿府丞憑什麼覺得現在就是我大清的對手了。”

“你！”

瞿府丞語氣一噎，隻是抬手指著範文程，卻什麼話也不出來。

範文程從瞿式耜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錢謙益，道：“兵家有雲，麵對敵人，往往都會采取遠交近攻的策略，而虎賊是離大明和大清最近的那個，又是大明和大清共同的敵人，所以大明和大清是然的盟友，隻有解決掉虎賊，不管是大明還是大清，才能恢複以往的和平。”

“你們大清想要什麼？”錢謙益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的範文程臉上笑了。

他道：“我朝陛下是真心與大明合作，所以要求並不高，隻要大明曾經的幾個邊鎮，甚至都不需要大明對這幾處邊鎮出手，大清可以自己從虎賊手中奪下這幾處地方。”

“不可能。”錢謙益出言道，“大明不可能把自家的邊鎮交給你們，你我都清楚，一旦解決了虎賊，大清和大明之間將會再次成為對手。”

範文程輕輕搖了搖頭，道：“在下來大明之前，我朝陛下曾親口對我，將來大清願意與大明結成兄弟之國，互不侵犯。”

“這種話就不要再了，大清如今所占據的地方都是大明的疆域，你們原本就是大明的逆賊，和虎賊沒什麼兩樣，有什麼資格與大明成為兄弟之國。”錢謙益一臉不屑的。

就差直接大清也配和大明結成兄弟之國。

聞言的範文程絲毫不見著惱，嘴裡道：“遼東以前便是我朝陛下祖輩生活的地方，隻不過後來被大明強行占據，如今我朝陛下也隻不過收回自家祖輩的土地，怎麼能是大明的疆域，錢閣老也是通讀史書之人，相信不需要在下解釋，應該明白在下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