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襲擊我們的就是他?”張曼曼臉色一寒,“阿瓦西的兒子為什麼要殺我們?他和我父親的關係還可以,難道要違反約定。”
“他說剛剛在外麵讀大學回來,被人蠱惑了。”蘇劫再次和這個年輕嘰裡咕嚕一番,已經問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叫做皮曼庫亞納,昨天是他回國後第一次拿槍戰鬥,想學習下戰鬥經驗。”
“難怪。”張晉川道:“他昨天那麼快就投降了,如果經驗再豐富一些,我們想要勝利怕是很難。”
“的確,昨天的戰士之中,除了灰狼之外,其他身手都很一般,比起各國精銳特種兵差的太遠。”蘇劫點頭,他昨天追出去,其實也衝動了,赤手空拳能夠取得勝利,占了很大的僥幸。
如果對方一群人是厲害的特種戰士,槍法如神,能夠在黑夜中百發百中,他可能已經死了。
當然,在昨天那個情況之下,他衝出去第一是極度興奮,第二是遭遇到了這種事情,當然想磨煉下自己,機會難得。
果然磨煉對了,今天早上練功就進入了狀態,大有收獲。
這還不算,居然把武裝分子頭目的兒子稍微感化。如果昨天按照張晉川的辦法,直接把這些襲擊的人都殺了,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這百分之百是個陰謀。”張晉川瞬間就想明白了:“風家的陰謀。昨天故意說動了這個二愣子來襲擊我們,讓我們反擊,如果把這個二愣子給殺死,那事情就大條了。昨天我還怪蘇劫心慈手軟,看來他的做法是對的。”
這青年是阿瓦西的兒子,剛從國外讀大學回來,很顯然是要培養成接班人。
把接班人乾掉了,那武裝分子頭目阿瓦西怕是要和自己拚命。
現在事情出現了轉機。
看見蘇劫和這青年交談甚歡,張晉川眼神眯起來,不知道在想什麼。
“原來是這回事。”張曼曼也想明白了,“那我們走吧,喜叔,你在這裡照看營地,把人都聚集起來,等待我的消息,有什麼事情立刻向我爸彙報,同時按照預定的計劃進行。”
“沒問題。”張喜點點頭。
蘇劫聽在耳朵裡麵,知道張家也有一套自己的計劃。
“你不要離開這個小子,緊跟著他,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可以擒拿住他當人質。”就在這個時候,張曼曼在蘇劫耳邊說了幾句。
蘇劫笑了笑,用土語問這個青年:“皮曼,你以後不能這麼衝動了。”
“我是一時衝動,回去父親知道後狠狠打了我一頓。一早上就讓我來給你道歉。他想設宴招待你們,對你們昨天的寬容表示感謝。”這青年道:“還有,我的名字不叫皮曼,全名是塔塔米亞皮曼庫亞納。不過我有個英文名字,叫做蓋爾。”
“蓋爾,你說你想跟我學習?是想學習功夫麼?”蘇劫坐上了裝甲車,蓋爾緊緊跟隨在他身邊,一副崇拜的模樣。
“沒錯,就是CHINESEKONGFU.....黃!飛!鴻!”蓋爾用中文說了幾個名字,還擺出來了手勢,看來也看過這方麵的電影。
“那都是影視作品,真正的功夫不是那樣的,雖然神奇,可不會違反物理規律。”蘇劫對蓋爾解釋著,對方是留學的大學生,英語都聽得懂。
“你們過來和我們做生意,把我們的物資低價買走,高價賣到彆的地方去,掠奪我們的資源,這是不是真的?”蓋爾在聊天之中,說到了關鍵性的問題。
“並沒有這麼做,相反我們是來給你們重建家園的。”蘇劫道:“我們給你們提供技術,幫助你們化解矛盾和戰爭,重新變成一個統一的國家,這樣雙方才可以更好的做生意。你看我們的船現在被你父親扣押,那些貨物可都是從外麵運進來的。隻有大家都繁榮了,生意才好做,不然到處戰亂,誰敢過來?”
“我也希望和平,不希望打仗。可現在的形勢是你不打彆人,彆人就會過來吞並你。”蓋爾道:“我要是有你的功夫就好了。”
“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功夫再好,在子彈麵前也是血肉之軀。”蘇劫道:“當然功夫可以強身健體,陶冶身心,作為終生的興趣愛好是很不錯的。”他儘量為蓋爾用最淺顯的道理解釋功夫,同時讓他伸出手來,突然捏了幾下。
蓋爾在瞬間感覺又麻又癢,渾身都動彈不得。
“這是穴位,也是神經元集中地方。”蘇劫其實用的是按摩手法,有些中醫的理論的確有些門道,從手上就可以感覺出來腸胃內臟的病變。
經過蘇劫這麼一整治,蓋爾覺得更加神奇:“等到了營地,你一定要好好教教我,我爸麾下也有幾個厲害的教官,到時候你和他們比試比試?”
“可以。”蘇劫知道,在這裡到底還是要用武力來服人,然後才可以講道理。如果沒有真功夫,彆人也不信服你。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車開到了郊外的一片營地中,這營地到處都是活動板房,還有些鋼筋混凝土建築,許多士兵荷槍實彈巡邏,還有槍聲時不時的傳過來。蘇劫還看到了幾輛坦克,遠處甚至還有機場,幾架戰鬥機停在上麵。
整個營地是以一個莊園為中心設計的。
莊園後麵就是山,山下有一條河流,正好橫穿營地,這樣就使得營地不會缺水。
在這裡能夠占據水源之地,看來阿瓦西將軍在各路武裝分子之中很有實力。
蘇劫看這軍營中間莊園的風水,微微點頭,起碼在兵法上占據了有利之地,易守難攻。除此之外,那莊園很樸實,堅固,並沒有什麼浮華之處,從建築的風格可以看出來,這個阿瓦西將軍很務實,並不奢靡,有野心,是個人物。
但這種人物很難對付。
“雖然獲得了這個蓋爾的好感,但要他老爹釋放被扣押的貨物也不那麼簡單。”蘇劫想了半天,並沒有想出來什麼好辦法,也隻有見招拆招。
車輛開到軍營裡麵停了下來,眾人步行,並沒有進入莊園,而是被引路到了附近的一處簡易板房之中等待。
“我父親正在會客,等完畢了就會見你們。”蓋爾道:“我去通知一聲,立刻就回來。”
說話之間,他已匆匆忙忙離開了。
張曼曼臉色不是很好,這個時候如果對方變臉,立刻就可以把三個人碎屍萬段。
看著外麵密密麻麻的士兵,蘇劫也知道,就算是他現在武力值強大十倍,也隻有死路一條的下場,在影視劇裡麵功夫高手可以在敵人軍營中來去自如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心悸,雖然表麵上鎮定自如,但內心稍微浮動,保持不了穩定。
這是他分析四周情況,想到最壞局麵,考慮如何應付,卻發現完全沒有辦法,隻能等死而造成的絕望情緒。
“看來還是心理素質不過關。”蘇劫自嘲的笑了笑。在國內修行的時候,他多次心理暗示,以為自己可以遇到任何危險都能夠不動不搖,可現在貌似陷入了絕境,他還是會內心深處不安,可見以前的修行都是紙老虎,非常之脆弱。
以那種修行,如何能夠突破“活死人”之境界?
“這次來得值了。”蘇劫心想,果然麵對真實的危險,才能夠知道自己的不足。假的就是假的,哪怕是想象成真的,終究和真實有很大差彆。
“怎麼水都沒有一杯,太怠慢了,感覺不對勁。”張晉川坐了一會兒,猛的站立起來。
他們三個人被安排在這裡,也沒有人來招待,外麵甚至有士兵站崗放哨,好像是被騙進來關押了一般。
哢哢哢哢.....
就在這時候,外麵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到了門口,砰的一聲,有人一腳就踹開了這板房的門,隨後幾士兵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三人。
唰!
蘇劫在刹那之間,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他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知道對方隻要扳機扣動,自己必死無疑。
這幾個士兵指著三人,在後麵猛的閃出來一個女戰士,她一出現,手上也拿著槍,看見了三人之後,啪啪啪....突然開槍,直接打在了三人的腳下。
子彈射入泥土中,並沒有反彈。
就是這一刹那,蘇劫猛的動了,身軀一矮,抓住一線機會,好像狸貓猛的撲出,就到了這個女戰士麵前,一手甩出,正好打在了她手臂的尺神經上,使得這個女戰士一麻,握槍不住,被他搶奪了下來,然後一手箍住對方脖子,把槍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這一係列的動作,悍然反擊!
蘇劫豁出去了。
在那女戰士開槍打在他腳下的一刻,他似乎就不害怕了。衝出的刹那,也是抱著必死決心,拚死一搏,看有沒有機會,哪怕是砧板上的魚肉也要蹦躂幾下。
“蘇劫,等等,是自己人。”張晉川連忙道:“芙雅,是你?”
“川普,你的同伴很有膽量。”這個女戰士被蘇劫拿槍對準了太陽穴,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用英語和張晉川打招呼。
“我叫晉川,不叫川普。”張晉川似乎多次聽到這個稱呼,非常無奈:“蘇劫,放開她,芙雅是朋友,試試我們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