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大已經徹底給整懵了,他這輩子沒少跟人打架或者火拚,彆說扛著大刀片子出去砍人這種小場麵,就算飛機大炮這種大場麵他都經曆過不少,卻是頭一回扛著鋤頭坐著農用車出去打架,身邊還都是些自以為陳浩南的爺爺輩農民工。
“彆慫!彆怕!就是乾……”
等農用車“嘎吱”一聲停在巷口後,領頭的老頭重重的拍了拍陳光大,直接拎著一把鐵鍬跳下了車去,剩下的人也都是氣勢十足的魚貫而出,五顏六色的鄉村飛車黨也跟著駛了過來,不過領頭的小金毛一看陳光大還傻愣著不動,他立馬就恥笑道:“乾哈捏?還沒開片就嚇成這鳥樣,不會尿褲子了吧!”
“土雞!彆笑話人家,他南方來的二椅子,沒見過這陣勢……”
李瑳甩著大波浪從小寶馬上下來了,大冷天的穿條黑絲也沒見她哆嗦,但叫土雞的小金毛卻大聲的嬉笑道:“哎媽呀~我說怎麼臉白成了這樣,原來南方過來的小娘炮啊,聽說你們南方佬擱家都要給丈母娘洗內褲的是吧,你們那還有帶把的爺們嗎?”
“地域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陳光大麵無表情的看著小金毛,可惜他大著個舌頭人家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而李瑳又大大咧咧的摟住了小金毛,指著他就說道:“大舌頭!這是你土雞哥,待會我過去跟人談判,你們都在後麵聽小雞的指揮,他說乾你們就給我上去乾,回去之後通通有賞!”
“姐!弟弟給你開路……”
土雞牛逼轟轟的一拍胸脯,直接就從腰後麵抽出了一把大片刀來,神氣活現的帶著一大幫人往小巷子裡走去,李瑳姐妹就跟女王一樣被他們簇擁在中間,而陳光大就跟個傻缺一樣扛著鋤頭,灰溜溜的勾著腦袋擠在人群之中,就算明知不會給熟人碰上,但他真是打心眼裡丟不起這個人。
沒走多遠便是一塊上百平方的空地,被夾在幾棟矮小的居民樓之間,就看空地的中央擺了一張折疊桌,上麵還放著一口熱氣蒸騰的銅火鍋,以及各式各樣的湯菜,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已經吃的滿頭大汗,而他身後也同樣站了一大幫手持鋼管的農民工,不過大部分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
眾人簇擁著李瑳姐妹到了空地上之後,嘈雜的場麵一下就安靜了下來,雙方人馬誰也不說話,卻拚命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瞧著對方,一幫小老頭還極力的擺出威武造型,就跟手裡拿的不是鋤頭鐵鍬等農具,而是鋒利無匹的大關刀一樣,一股股夾雜著土腥味的火藥味很快就彌漫開來了。
“先走一個……”
胖子頭也不抬的打開了一瓶白酒,直接把兩個大玻璃杯給灌滿了,這一杯酒至少也得有三兩多,誰知李瑳卻很瀟灑的一抖羽絨服,昂首挺胸的走上去一腳踩在櫈子上,竟然端起酒杯直接一口氣悶完,然後十分瀟灑的把酒杯“咣當”一聲給扔了。
“好!”
陳光大這邊的人立馬賣力鼓起掌來,就連陳光大都在暗暗咋舌,這小娘們一大杯酒下去居然臉都不帶紅一下的,根本沒有一點勉強的意思,沒有兩斤往上跑的酒量根本經不住這樣喝,陳光大還不自覺的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恐怕這小娘們能喝他兩個還可以打車回家。
“李大美!好樣的……”
大胖子終於抬起頭來豎了豎大拇指,也豪爽的把杯中酒一口氣乾完,然後擦了擦嘴巴就淡淡的說道:“照理說哥不應該跟你一個小娘們計較,就你這身條我搞不好還會包養你,可今時不同往日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手下的兄弟們眼看著就要吃不上飯了,不計較也不行了,但在鬨翻之前哥還是希望你能知難而退!”
“劉三刀!你少扯犢子,今天這門我們倆隻能進去一個……”
李瑳威風凜凜的插起了小蠻腰,高高的踩著櫈子也不怕走光,而後麵的陳光大一問才知道,原來李瑳的小名就叫李大美,更是這裡遠近聞名的美人之一,但他還是不解的問道:“既然是來談判她為毛穿成這樣,還想色誘那死胖子不成?”
“你不懂!胖子身後就是同福酒樓的後門,屯長會在十一點半鐘的時候過來吃飯,今天誰進去了誰就能跟屯長簽合同,大美她能不穿漂亮點嘛……”
一位小老頭孜孜不倦的給陳光大科普著,不過見到陳光大縮頭縮腦的慫樣子,他又拍拍陳光大的肩膀得意道:“彆怕!我實話告訴你吧,咱們其實就是過來裝裝樣子擺擺場麵的,根本不會真打起來的,回頭還能一人領到一包煙錢,多劃算啊!”
“錢?你們這還在用錢買東西嗎……”
陳光大有些納悶的看了看他,這幫人一直張口閉口都是錢錢錢的,居然不是用糧食來計價,而小老頭從兜裡掏出幾張塑料卡片就說道:“肯定不是以前的老人頭啦,瞅見沒,這都是城裡印發的代金券,就跟以前的鈔.票一樣好使!”
“城裡?就是那座擁有幾十萬人口的大城嗎……”
陳光大十分震驚的看著代金卷,上麵除了印有不等的金額之外,居然還刻有一排“黑山市人民銀行印發”的字樣,而對方點點頭就說道:“就是那,咱們這方圓幾百裡的屯鎮都歸黑山城管,大大小小的加在一起恐怕有百萬人了吧,這次化糞池改造就是上麵撥下來的錢,雖然油水不多但也夠大美姐撈一筆了!”
“這麼說你就是想乾了是吧……”
大胖子忽然重重的砸了酒杯,猛地站起來殺氣騰騰的瞪著李瑳,李瑳先是被他給嚇了一跳,可馬上就不甘示弱的嚷嚷道:“乾就乾!誰怕誰啊,我告訴你劉三刀,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都給你白拿兩層利潤了,你還想怎麼樣?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李大美!你彆給我小母雞打鳴,以為男人死光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道厲害了……”
劉三刀十分不屑的獰笑了一聲,就看他猛地一揮肥手,小巷兩側忽然又呼啦啦的衝出來一大幫子人,各個手裡拎的不是殺豬刀就是鐵矛,一下就把陳光大等人給堵在了中間,剛剛還咋咋呼呼的土雞瞬間就變了臉色,手裡的大刀片子不自覺的垂了下去。
“李大美!老子今天實話告訴你,這工程老子誌在必得,但你們要想站著從這裡走出去,你們姐倆必須得陪老子睡一覺……”
劉三刀得意無比的抱起了雙臂,看樣子早就在打李瑳姐倆的主意了,而李瑳的小臉也異常難看了起來,死胖子明顯是來真格的了,他叫來的人有好幾個都是出了名的不要命,真動起手來她們肯定不是對手。
“刀哥!我就是來撐場子的,你們要打要殺不管我事,我先告辭了……”
土雞忽然把刀往地上一扔,直接帶著一幫殺馬特就要走,劉三刀毫不猶豫的揮揮手就讓他們離開了,可他這下笑的就跟得意奸詐了,誰知李年年卻在這時走了上去,竟然楚楚可憐的說道:“歐巴!你要睡就睡我一人,不要為難我姐姐了好不好!”
“嘿嘿~不行!姐妹雙飛才叫爽嘛……”
劉三刀淫笑一聲就拉過了李年年的小手,誰知李年年卻突然一記撩陰腿,把死胖子踢的嗷了一聲慘叫,捂住褲襠就深深的彎下了腰去,李瑳竟然也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小手一翻就從兜裡摸出了一把尖刀,直接抵住劉三刀的脖子大叫道:“誰敢過來,老娘弄死他!”
“我弄你媽……”
劉三刀忽然野豬一般狂叫了一聲,一把就擰過了李瑳的手腕,猛地就把她給掀翻了出去,誰知李年年也不是盞省油的燈,竟然一把抄起桌上的銅火鍋,狠狠的扣在了劉三刀的頭上,劉三刀立馬被燙的哇哇慘叫,李瑳也急忙跳起來又是一記撩陰腿,姐妹倆直接跟他打在了一起。
“弄死他們……”
劉三刀帶來的人也跟著動了,直接朝著陳光大等人衝了過來,好在這幫老農民十分的講義氣,甚至比陳光大還要生猛不少,揮起農具就跟對方玩命的打在了一塊,而陳光大則好整以暇的調轉鋤頭,咚咚幾下就戳暈了幾個打手,這種小場麵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給老子按住她們……”
李瑳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陳光大急忙扭頭一看,姐妹倆已經被人揪著頭發按在了地上,就看李瑳的兩條大白腿在地上不斷的亂蹬,甚至連褲衩子都全露了出來,而滿頭都是水泡的劉三刀已經發了狂,竟然抄起一根鋼管就要往李瑳腦袋上砸去。
“啊……”
剛舉起鋼管的劉三刀突然一聲慘叫,大屁股上居然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而捅他的陳光大又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直接拔出尖刀拍了拍死胖子,死胖子立馬驚恐萬狀的叫道:“放……放了她們,快放了她們啊!”
這男人和女人的威懾力就是不一樣,陳光大上來就是一刀,直接就打消了劉三刀的僥幸心理,叫的簡直就跟殺豬一樣驚慌,一幫打手隻好悻悻的鬆開了李瑳姐妹,頭破血流的農民工們也急忙衝了過來,趕緊護著李瑳姐妹朝巷外退去,慌慌張張的來到了農用車旁。
“上車吧!黑道大姐……”
陳光大略帶譏諷的看著李瑳,誰知李瑳羞憤無比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居然又是一記撩陰腿把劉三刀給踢翻在地,這才慌慌張張的拽著陳光大上了小寶馬,等兩台車一溜煙的開走之後,李瑳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錯啊!大舌頭,想不到你個二椅子也挺有血性的啊……”
李瑳抱著雙臂陰陽怪氣的看著陳光大,可陳光大卻翻了翻白眼,直接靠在一邊也不說話,誰知李瑳一把拽過他就蠻橫道:“敢拿鼻孔眼子看我是吧,彆忘了你還欠老娘一大筆錢呢,再敢拿白眼翻我,我就把你送進派出所!”
“你……你有沒有良心,我我……我可是剛救了你……”
陳光大給她氣的七竅生煙,差點從大舌頭變成了大結巴,但李瑳卻得意洋洋的冷笑道:“我讓你救我了嗎,是你自己愛管閒事怪的了誰,我告訴你啊,你要是不把老娘的錢給還清,我就把你賣到鴨子窩裡去!”
“你……你無恥,不要臉……”
“我就無恥就不要臉了,你咬我啊,哈哈哈……”
(新年一大早我就腆著臉來求月票了,各位請把手中的票票砸過來唄,讓我們打響2017年的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