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用陰陽五行說明人體的生理功能和病理變化,並指導臨床實踐,故陰陽五行與人體關係密切。而八號病人的陰陽與五行磁場全都與常人無異,那麼跳出五行跳出陰陽之外的就隻有靈魂。”
“靈魂就是哲學上所謂的意識.應該是伴隨著胎兒在母體的逐步孕育而成長起來,意識由混沌轉為模糊狀態,有如在熟睡中。靈魂,是一個很抽象的東西,五行之初天地混沌陰陽不論誕生而靈魂。”
霍天磊沒有理會錢桂的叫囂,自顧自的開口說著。
“病人身上,五行不清陰陽不明是為混沌,且內外不符是為靈魂之症。所以我敢斷定他的體內住著另外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人的兩種靈魂階段,一個急於看這世間嘈雜一個安於命運平穩,一快一慢。”
聽到他的一番言論,眾人一臉茫然。倒是,幾個資曆比較高的中醫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他的話,以及其真實性。
“小醫生,我家孩子還有沒有救了?眼看著他一天比一天瘦,我…小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我求您了…”這個時候小男孩兒的媽媽突然向著霍天磊跪了下去,祈求他救救自己的孩子。
這一下子倒是嚇到了不少人,不過沒等這個母親的膝蓋落在地上的時候,率先托住了她的身軀。
“救死扶傷這是作為一名醫生的指責,隻是這個病情我也從未遇到過,並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所以…”
霍天磊眼看著這讓人感傷的一幕,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他不能給出肯定回答,隻能如此欲言又止。他也沒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治好這個病症,隻能說憑借自己的所有能力全力以赴的對待,至於最後的結果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把自己沒有把握的希望給予給彆人無疑是殘忍的,可是看到如此場景,霍天磊於心不忍便留了一絲希望一點兒盼頭給他們。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我…”那位母親此時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隻能斷斷續續的從嘴裡蹦出來幾個字,但是這樣的場景並沒有出口打破。
很多時候,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而作為一名醫生也有醫不了病。看慣了生老病死,以為自己已經鐵石心腸,隻是再次看到有生命在眼前流逝,其中的悲痛依舊不言而喻。
“你可有醫治之法?”
悲痛歸悲痛,已經看慣了生死已經練就了快速的恢複能力。現在,吳永忠最關心的還是霍天磊對於這個病症,說出自己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也就是說明還是有那麼一絲希望的,隻希望能夠出現奇跡。他很好奇霍天磊會如何對待這個病情,要知道,這個病人他們三個人也提前診治過,並沒有得出來什麼很有建設性的提議。
不過,他們三人最後的會診結果與霍天磊所言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隻是絲毫沒有對策而已。
“靈魂之症與心病有些許相同,解鈴換需係鈴人,心病也需心藥醫。無非就是對症下藥,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曆造就了他的靈魂分歧,想要消除這種分歧隻能靠他自己。隻是眼下看他這個樣子,怕是困難重重,並沒有一定的把握誰也不好打包票說如何如何。”
略微沉思之後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種病症他也是生平僅見,沒有絲毫頭緒,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為客觀的對策。這樣的病情,外人能夠起到的作用是有局限性的,更多的是需要他自己努力。
摸著胡子,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隻是錢桂似乎並不想放過這個挖苦吳永忠的機會。
“怎麼?堂堂吳會長也無能為力?”充滿挑釁的聲音響起,吳永忠皺著眉頭看著錢桂。早些年他還敬重錢桂是一個明醫,隻是他實在是太沒有長進了,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這麼多年全都活在了狗身上。
“你很閒嘛?還是說你有辦法?”沒等到吳永忠開口,霍天磊就開口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個人從一開始就在那裡搗亂,各種質疑。現在這種時候還在那裡說著風涼話,霍天磊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對著錢桂怒目而視,眼眸中似乎存在著熊熊烈火想要將錢桂的身影灼燒殆儘。
“哼,黃口小兒。彆以為你整的那一套有用,說白了這就是一個心理問題。找個心理學專家,分分鐘就能夠解決了。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還在這裡爭執,簡直是丟進了中醫的臉。”
看到自己的權威被人挑釁,錢桂也是火氣上頭,直接跳出來指著霍天磊的鼻子,有理有據的開口說著。
“沒用的,我們看過心理醫生,根本不管用,而且還會刺激到他,上一次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第二天回來就一病不起但是能吃能睡,可嚇壞了我們。”
看著趾高氣昂耀武揚威的錢桂,霍天磊的嘴角掛著冷笑。果然如同爺爺所言,現在的中醫已經沒落,這個時代可以說是中醫的劫難和低穀。
享受著所有人的目光,如願以償的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無比享受。隻是,還沒讓他過三分鐘的癮,小男孩兒的母親就抹著眼淚開口說了一個事實。
這個赤裸裸的事實把錢桂的臉拍的那叫一個啪啪的響。若不是知道婦人關心兒子心切,還以為這是專門來拆台的。
“你個女人家家的懂什麼,這絕對是心理學問題,你說沒用不是心理學沒用而是你找的心理醫生沒用。”
被當眾拆台打臉的錢桂這個時候感覺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變了,頓時勃然大怒,拍了拍桌子激動的指著女人的身影一字一句堅決的開口說著。
“嗤…”
看著跳腳的錢桂霍天磊輕蔑的嗤了一聲,這種人實在是讓人惡心。
“好了,還有兩位病人。”吳永忠麵無表情的撇了錢桂一眼,開口說著。
頓時錢桂欲吐而出的話語全部被堵在的胸腔裡,幽深的胸腔裡容納著這些話語,在慢慢的發酵然後變得具有腐蝕性,一點一點侵蝕著錢桂當年那顆意氣風發鬥誌昂揚的心臟。
無論如何,從這裡來看錢桂就已經輸了,已經輸的一塌塗地,他這一輩子永遠也趕不上吳永忠的成就。因為他的心臟已經被侵染被腐蝕,不複當年。沒有了鬥誌昂揚隻剩下名利,一個具有功利之心的醫生,就不能保證自己初心不變,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醫者仁心。
很多時候,動搖了的不僅僅是一句嘴上說說的話,更多的是一種信仰一種信念。如果信仰不複存在,那麼剩下的就隻有被功利所侵染的軀殼,注定一事無成,注定一敗塗地。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因為錢桂的名聲在外,一向如此,大家也都識相,沒人說什麼。隻是,錢桂的心裡已經暗暗的記恨上了霍天磊。
“第九位是一位厭食症的病人,她的厭食症已經達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境地,就連水可能也會無法食用。並不是特彆多的棘手,隻是需要費些時間而已。針灸疏通體內鬱結的濁氣,加以食療,大概需要一個月就能夠進食一些普通的食物。”
依舊平淡的語氣,看不出來驕傲看不出來自卑,就那麼平靜的開口,不瘟不火確似頭頂天腳踏地一般立於世間。
“至於,最後一位。無物無我,無法無天,遮天蔽地,逆改陰陽。”
說到林琅的病情的時候,霍天磊很明顯的皺著眉頭。十六個字說明的是如何治療,隻是這治療之法難免驚世駭俗也難免困難重重。
人定勝天這種話隻適合年輕人的朝氣蓬勃,卻不適合看破紅塵之人。人生在世有命格也有命數,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自由安排。你無法更改,隻能被動的接受。也有可能一時大意讓你僥幸逃過一劫,但是該來的總會來,隻是遲早問題。
天地生養萬物,也掌控萬物。想要鬥得過天,幾乎是不可能的。無需假設,因為這是一個根本不成立的命題。
林從誌歎了一口氣,充滿憐惜的目光落在林琅的身上。而林琅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表情,似乎這不是她自己的生命,而是彆人的。她就是一個旁觀者,可以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這樣的事實她早就已經接受並釋懷了,能夠如此淡定隻是因為她這二十幾年依舊過得精彩,好過大多數人渾渾噩噩的一生,除了家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缺憾。而她,之所以毅然決然的回國,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彌補家人,彌補家人的擔憂和付出。
話題一下子沉重了下來,不過很快吳永忠,林從誌,劉墉三個大國手湊到了一起小聲的討論著。
很快,討論結束也就意味著霍天磊的考核可能就要就此結束。要麼他成功了要麼他失敗了,不過霍天磊對於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覺,隻是覺得有趣,畢竟今天突然出了兩個十分有趣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