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段時間小劉請了一個大長假,說是老婆生產不順利什麼的,總之就是有很大的問題,需要很多錢去做手術。
這段時間剛剛回到醫院來,陳明就在下班的時候一不小心在公交站偶遇了小劉,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下去。
小劉老家是通北那邊的,年輕的時候不怎麼學好,愣是學人家不好好讀書想著出門掙大錢。結果,出門了才發現外麵的世界和想象之中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人們不會因為你是一個孩子而善待你,在他們眼裡能夠看到的隻有利益。一開始,跟著彆人下礦,倒是憑著年輕力壯的掙了點兒錢。本來以為這一輩子都要在地下工作了,可誰曾想,那一年正好碰上嚴查。
由於他未成年,被勒令解雇,沒有辦法隻能另謀出路,輾轉之中做過很多事情。擺地攤,發傳單,送外賣什麼都做過。因為一次送外賣,正好認識了一個南武縣的人,一來二去的就熟悉了一些。
出來這麼多年,沒有一丁點兒的成就,也不好意思回家,無顏麵對江東父老。所以一直留在了這邊,後來經人介紹有了醫院這份工作,這一做就是三年多。
後來,認識了現在的老婆,家是附近鎮子上的。由於未婚先孕,沒有辦法隻能奉子成婚。也算是一個倒插門的女婿了,去年就一直再說自己要當爹了,結果到最後臨近生產日期的時候,突然出了意外。
立馬送到了省城大醫院去,結果被告知危險,需要立刻手術。雖然打拚了這麼多年,但是小劉的手裡並沒有那麼多的錢,女人娘家也是鎮上村裡的人,同樣沒有什麼積蓄,這麼一來問題才來了。
小劉還向醫院裡麵的一些同事借過錢,隻是他們都一個兩個的拿不出來多少。可是前些日子,小劉便銷假回了醫院,聽說母子平安。也不知道,他這從哪裡湊夠了那筆錢。
陳明私下裡打探,最後隻能夠確定這其中有貓膩。憑借著自己和小劉的關係還不錯,便時常一起出來喝個酒什麼的,這一次小劉家老婆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也應該慶祝慶祝。再加上,周副院長那邊的指示,所以陳明在公交站特地偶遇了小劉。
三言兩語說的,兩個人便勾肩搭背的上了公交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夜市,說是哥們高興,所以必須要喝酒,不醉不歸什麼的。這正中陳明下懷,沒有拒絕便一同前來。
推杯換盞之間,陳明悄悄的倒掉了不少酒,裝作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跟小劉吆五喝六的。
感覺小劉的酒勁兒可能上來了,所以陳明便扯東扯西的說到了這次手術的事情上。一開始,小劉還直搖頭,說什麼事情都沒有呢,結果又是幾杯酒下去,正人君子都沒有辦法坐懷不亂了更何況一介凡人小劉呢。
迷迷糊糊零零星星的蹦出來幾個詞,故事並不完整,但是陳明已經差不多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醉酒之中,小劉恍惚之間說到了自己有貴人相助,一個小小的幫忙換來了一大筆錢,足夠給自己媳婦兒做手術了。
被告知母子平安的時候差點兒沒高興壞了,卻不知道自己曾經以為的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確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陳明全程陪著小劉,等實在問不出來什麼東西的時候,這才叫了車將他送回家。
小劉在縣城這邊也是住在員工宿舍裡麵的,當然沒有醫生們住的地方好了,但是好歹也是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陳明費了好大勁兒才將他送了回去,丟在了床上。
隨後便掏出電話向周偉簡單說明了一下自己這邊的發現。話語之中提及老唐什麼的,還有梁總,亂七八糟的東西。尤其是,小劉被坑蒙拐騙的給某些人打了一個幌子,結果助紂為虐的事情,周偉聽說了之後,已經沒有辦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了。
這個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那種被突如其來幸福砸暈,和正逢低估需要救贖的人了。而小劉恰恰兩者都是,關於這件事周偉已經有了眉目了,不過他還是選擇了按兵不動,搜集更多的證據,這樣好直接將梁彬從神壇之上拉下來,絕對不能給他起死回生的機會。
隨後的幾天裡,陳明就在暗地裡一點一點兒的搜尋著蛛絲馬跡,儘可能的搜集一些證據之類的。
而霍天磊,則是同樣被那些個記者之類的成天煩。想到自己的警告並沒有起到什麼卵用,霍天磊覺得憤怒,看來是時候給有些人一些教訓了,順便警告一下他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下午的時候,霍天磊早早的下班了,隨後像往常一樣吃飯看書練功睡覺,一如往日無疑。
是夜,大概淩晨兩點鐘的時候,霍天磊突然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隨後推門出去。大概十五分鐘之後,霍天磊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博美的小區門口。
麵無表情,身影佇立在黑暗之中,一雙眼眸看著眼前的一切,平靜而冷淡,不曾夾雜一絲一毫的情緒。
突然之間,身影晃動。原本黑暗之中的身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原地。隻見一道飄忽不定的身影,上下翻動,不一會兒就再次出現在了十二棟的樓下角落陰影裡麵。
上一次來的時候,霍天磊就注意到了這周圍一個接一個的攝像頭。上次他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也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和一切。沒想到,這次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小心翼翼的避開了,所有攝像頭,站在死角裡看著這棟高大的樓。不假思索的,便出現在了一個二樓的陽台上,翻身而入。
以此類推的,霍天磊就像是一個黑暗之中的舞者,遊走於危險的邊緣,一層一層的出現在了八樓。
事先觀察好了的,所以他現在身處的位置應該是紀旦家隔壁的801室。相似的房間結構,所以不消片刻霍天磊就出現在了一個小陽台上。從這裡,正好可以進入到紀旦家的小陽台。那天白天來的時候,還看到陽台上擺放著些許花花草草。
霍天磊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紀旦這種人會去擺弄這些個花花草草?沒想到人渣也會舞文弄墨附庸風雅,著實罕見。
在他的印象裡,紀旦和那女人的臥室應當在左邊,而最裡麵的哪一間應該是他們那個長得磕磣的女兒的房間。正好離紀薇的房間比較近,霍天磊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紀薇的臥室之中。
一根銀針的事情,就解決了紀薇,讓她陷入了昏睡之中。這種沉睡隻會讓人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不會醒過來,等到沒有效果了,自然會清醒過來。
借著月光,霍天磊打量了一下紀薇的房間。結果就看到牆上各種各樣的畫報和海報,主角都是一個長得蠻清秀的男生。而且更加過分的事情是,紀薇的睡相不好而懷中巨大的抱枕,就是一個Diy出來的少男的形象,霍天磊實在是不忍直視,覺得太過於辣眼睛了。
哪家少女不懷春?紀薇似乎也不例外。也不知道這麼個大帥哥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粉絲,而且每天晚上被這麼一個極品給抱在懷裡,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想想,更不知道會不會被刺激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
還是趕緊的離開這裡的比較好,如法炮製之下,一根銀針搞定了紀旦他老婆。看著床上性感睡下包裹著的一團肥肉,霍天磊隻覺得自己下午的飯可能白吃了,說不定等下就會全部吐出來。
一腳踹醒了紀旦,同時銀針封住紀旦的聲音。就怕他一個大男人三更半夜大吼大叫嚇到鄰居了。
正在做春夢的紀旦,剛剛把夢中女人的衣服扒光,誰知道一陣劇痛傳來,下一刻他的夢境破滅,緩緩的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窗戶邊上,一言不發。由於是逆光,所以紀旦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的麵孔,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人。
下意識的就想要叫出來,結果累死累活的張嘴漲了半天也沒憋出來一個字,反而憋出來了一個屁。
“你…你…你是誰…你想乾嘛…”
紀旦哆嗦著裹緊身上的被子,一邊說一邊往後麵退的。隻是背後睡的自己老婆,那個體型他有點兒奈何不了,隻能作罷。哆哆嗦嗦的開口詢問著來人的目的。
霍天磊一言不發,隻是逆光看著紀旦,眼神平靜宛如一個殺人如麻的魔頭一般。更是嚇得紀旦,直打哆嗦。本來想叫醒自己老婆的,可是誰知道她睡得跟個豬一樣,怎麼推怎麼扯都醒不過來。
“彆白費力氣了,我不是告訴過你的嘛?打發了那些記者,彆來煩我。看來,紀醫生把我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了。”
一陣拳打腳踢弄不醒自己老婆的紀旦,差點兒沒被氣死。掙紮著的同時一個聲音飄了過來。
聽到這裡,紀旦算是知道來者何人了。是霍天磊那個小小王八蛋,眼下隻有自己一個人,而霍天磊似乎伸手很厲害,自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所以紀旦略微思索之後便摸索著從枕頭下麵掏出來了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