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也是一件戲謔的看著吳永忠,眼裡的笑意擋都擋不住。看到自己被損,吳永忠也不解釋,畢竟這種事情已經成為了慣例了。每次都是嘴上說著難吃死了,一點兒也不好吃,結果救數他吃的最多了。
第一次吃唐菲做的糕點還是在好多年前。那次正好吳永忠來給唐敬檢查身體,而唐菲就獻寶一樣端上來幾塊糕點想要感謝吳永忠。吳永忠也沒有推辭,而是捏起一塊吃掉了,結果晚上就上吐下瀉折騰了大半夜。
對於此,吳永忠實在是很懷疑唐菲的居心何在?不是說好了要感謝自己嘛?這簡直就是在折磨他。
此事,後來被唐敬知道了。這個老小子當時笑的那叫一個歡暢。對於此,吳永忠隻是黑著臉盯著唐敬。又不好對唐菲一個孩子說什麼重話,結果就在唐敬麵前說了一句難吃死了,沒曾想被正端著盤子站在門口的唐菲給聽到了。
這下子可是不得了了,直接打擊到了唐菲幼小的心靈。唐菲也是一個倔性子,從那以後一直鑽研這個吃的東西,隔三差五的給吳永忠來點兒,沒有辦法不能拒絕,也就是這樣吳永忠是親身見證了唐菲的廚藝的成長。
隻是,吳永忠從來沒有誇過唐菲一次,每次都會說一句難吃死了,結果將所有吃的全部解決掉。一開始,唐菲還會難受一陣子,不過後來懂事了一些,也就沒有了這個心思了,仍舊變著花樣的給吳永忠弄吃飯的。
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征服了吳永忠的胃,卻還是沒能征服他的嘴。每次都是難吃死了,結果他吃的比誰吃的都多。再後來,唐菲也不再在意這個東西,還是和以前一樣了給的的趕過去被吳永忠諷刺。
好像這已經成為了一種默契,一個不再問一個還是那麼說,從來沒有改變過措辭。
“你老眼昏花了,這都能看錯了,什麼我吃的最多,明明那麼難吃,能吃下一塊兒已經很給麵子了。”對於唐敬的戲謔,吳永忠淡定的端起茶杯開口反駁了一句。
“難吃你就彆吃了,彆人吃你看著就好了。菲菲,我知道的哦,你肯定還準備了彆的東西,快拿出來,彆藏著了,拿出來饞死他們兩,讓他們再說難吃。”
難得這麼老小孩一次,唐敬也來了興趣跟唐菲開口說著。說完還不忘記眨巴眨巴眼睛。
“哦,對了,還有彆的呢。這次可是紅豆糕哦,也不知道某些人有沒有口福。”
看到爺爺擠眉弄眼的樣子,唐菲也同樣一肚子壞水的往外冒著。還特地用充滿了誘惑的聲音開口說著。把他做的那個紅豆糕及其詳細的坐了一遍介紹。
而吳永忠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急了,也難怪了,畢竟唐菲可是抓著了他的胃了。這紅豆糕就是他最為喜歡的一種了,現在卻被這一大一小兩個小壞蛋如此戲耍。
“咳咳,不吃的話太不給丫頭麵子了。丫頭你還是趕緊拿出來吧,這麼難吃的東西也就我比較包容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你解決了吧。這麼難吃,吃壞了他們的肚子這就不好了。”
眼睛一眯便開始給自己的臉上貼金,充分的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揚到底。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不知道事情的恐怕都會被騙了去吧。
霍天磊倒是不說話,很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他一直覺得唐老很溫和,雖然身上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但是給人的感覺依舊是一個很嚴肅的老人。沒想到,他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麵兒。
“丫頭啊,你琅姐姐說很久沒見過你了呢,要不你留點兒糕點我給她帶過去?”
林從誌,也是如此厚顏無恥的一副樣子。想吃還不直說,反而用林琅來打幌子,借此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彆以為我不知道,哼。我已經給琅姐姐留了一份了。等下正好讓霍天磊給琅姐姐帶過去,才不要讓你帶呢。指不定給偷吃了去。”
對於林從誌的心思,唐菲自然也是知道的。說著說著就把霍天磊也給扯了進來。不過霍天磊現在倒是笑嗬嗬的看著林爺爺不說話。
林從誌被唐菲這麼一嗆,也是有點兒臉紅了。難得的,在一個老頭子的臉上看到可疑的紅暈。這麼一來,一桌子的人多都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隨後又在哪裡閒聊了幾句,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林琅的病情。提及這個,霍天磊有些沉默。九陰絕脈可不是其他尋常的病情,就是他達到了逆轉陰陽的地步,想要徹底的治愈林琅都有些困難,更彆說現在的他也才剛剛步入無我之境。
“哦,對了。唐老,你的病我倒是有幾分把握了。等到我上次給你寫的藥方子調養的差不多了就可以為您診治了。”
霍天磊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了這個話題,倒是林從誌,似乎對於此並沒有任何的情緒,依舊笑嗬嗬的在哪裡品茶,時不時的投給唐菲一個可憐的眼神,一副想要吃糕點的表情。
突然聽見霍天磊說,他對唐敬的病情有頭緒的時候,吳永忠倒是驚訝了一下。要知道,唐敬的病可是在頭部,突發性腦溢血。不止檢查過一次了,最後判斷出來的病灶在他的主神經上,而這也是最為棘手的地方。
如果說人的心臟是人體的發動機,那麼大腦就是人體的方向盤。如果方向盤出了問題,那麼就沒有了方向,沒有了準頭,什麼都亂套了。心臟停止跳動隻是人體死亡而已,但是大腦一旦停止了一切生命活動,那就是真的魂歸西天了。
腦出血的發生主要是因為血壓突然上升,導致腦內微血管破裂引起的腦部出血。並且在出血灶的部位,血液可以直接的壓迫腦組織,導致周圍發生腦水腫。一旦壓迫到了主神經,那就是神仙來了也沒有救了。
對於唐敬的病情,吳永忠等人雖然有法子去治療,可是終歸是治標不治本的,隻能儘可能的壓製病情,卻不能根除。
凡事都會有個限度,這麼不停的壓製,總有一天會觸碰到底線。到時候,一旦爆發那就隻有一個結果了,神仙也救不回來了,無藥可救。
“何為無藥可救?”
“靈丹,妙藥,救不急!”
“可否具體?”
“華佗,仲景,搖頭不語!”
“可否再具體?”
“聽天由命,藥石無醫!”
這也是他們這次前來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們必須要找到一種方法救救自己的老朋友,實在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就此消亡,自己卻束手無策。
現在突然聽到霍天磊說他有辦法的時候,三個人都驚呆了。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讓霍天磊來看看唐敬的情況,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現在倒是正好撞上了,甚是趕巧。
“天磊,你…可有幾分把握?”
吳永忠緊鎖眉頭,側身看著霍天磊。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嚴肅,畢竟事關生死,容不得有一星半點兒的差池。
“七成五。”
霍天磊合計了一下,然後給出了一個答案。聽到他有七成五的把握的時候,在座的四個老人還有唐菲全都眼眶有些泛紅了起來。
手術成功率,一般來說能夠有百分之六十那就意味著隻有百分之五的可能出現風險。現在他竟然有七成五的把握,那就意味著,他完全可以治好這個毛病。
聖人都說,除了生死哪一樁不是閒事,可是隻有在真正麵臨生死的時候,人才會體會到那種對於死亡的恐懼感。眾人皆不是聖人,都隻是凡人而已。是凡人就會害怕,就會對死亡感到恐懼。
已經被判處死刑的人,現在突然有人來告訴他,我可以救你我可以讓你獲得新生,怎能不激動?
“如果是你的話,會成功的。我們早就應該想到的。”
劉墉握住了唐敬不斷顫抖著的手,然後充滿感激之情的看著霍天磊,毫無頭緒的開口說著話。至於,唐菲,這會兒激動的直接抱住了霍天磊。
看著撲在自己身上,哭的梨花帶雨的唐菲。霍天磊突然覺得自己腦回路有些不太夠用。隻是,愣愣的坐在那裡任由唐菲趴在他的背上潸然淚下。
都能夠感覺到背上傳來的潮濕感,幾個老人這時候也看著這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但笑不語。
“好了好了,彆哭了。放心好了,我一定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爺爺。”
霍天磊對於這個撲在自己背上潸然淚下的女孩子束手無策,眼看著幾雙眼睛在自己身上打量著,霍天磊隻能硬著頭皮拍了拍唐菲的腦袋,然後開口說著。似乎是安慰,又似乎是保證一樣。
終於,唐菲反應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趴在霍天磊的背上,頓時羞紅了臉,觸電了一樣推開了霍天磊。
幸好霍天磊的小身板兒比較結實,不然這一推怕是會把他掀翻在地了。轉過身來就看到唐菲羞紅著臉低著頭絞著手指。
“咳咳!”
也不知道是誰輕聲咳嗽了一下,頓時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唐菲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的臉頰火熱火熱的,頭低著頭,似乎在找地縫一樣,想要找個地縫躲進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