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之際,靈機道人慘笑了下,說道:“彆彆,我還有一件事要說,是關於你身世的。”
李瘋子怒道:“你怎麼知道,是不是搞的緩兵計?”
“那個,你懂的,你的瘋病為何你師父程英不給你治,她可也是位國醫聖手啊。”靈機道人偷偷瞧了下李瘋子。
“李瘋子,彆聽他胡言八道!”程英內心微顫,她特彆害怕靈機道人吐出此事。
李瘋子現在不在瘋的狀態,對自己的身世有了許多好奇,就說道:“好吧,你說出來,我答應放你一條生路。”
“還有一條,就是這兒的所有我的人,我得帶走。”靈機道人計上心來,又增加了一個籌碼。
李瘋子又點了下頭。
靈機道人開始把李瘋子的身世之事說起。
原來,靈機道人追求程英失敗後,程英確實與靜虛道人熱戀了一段時間,隻是當時靜虛道人的師父非得把掌門人之位傳他,按青城山的規定,掌門人不可結婚,不許談情說愛。
於是,靜虛道人糾結了段時間,一方麵是師命難為,另一方麵是感情難斷,程英也給他下了期限,如果他做了青城派掌門,程英會第一時間離開青城,隱居一隱秘之地,孤老今生。
但靜虛道人確實當起了掌門人,而對程英也思念之極,三十多年前,趁著一個機會,下山徑直找到程英,這才有了李瘋子的出世。
可是,靜虛道人自知做了虧心事,一直對這事保密,不讓外人知道,還把掌門之位匆匆留給一位師弟。
而且,有一次李瘋子掉下山崖後瘋了,靜虛道人和程英都不給他治,原因很簡單,因為李瘋子的病一旦治愈,他就會發現靜虛道人是他父親,程英是他奶奶的蛛絲馬跡。
……
聽到這些,李瘋子完全呆住了,但是,他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好,隻是程英知道事情敗露,恐怕青城派將懲罰自己和靜虛,自己不打緊,最擔心的是靜虛的清譽從此毀了。
這個時候,霍天磊忽然想起,程英自從見到自己的第一眼起,就沒有好辭色,有種憤恨。
想來想去,忽然明了,原因是自己是靜虛的孫子,可以得到良好的教育,學武和學醫,而李瘋子卻過著無父無母連有病也不能醫治的地步,可以說是悲慘之極。
霍天磊想到這裡,忽然理解了程英。
而自己記憶中,小時候還在吊腳樓裡住過,這表明,那個時候,師父靜虛與程英應該還是有來往的。
接下來,就是確認爺爺靜虛在剛才房屋倒塌時,有沒有受難,如果沒有,他人又去了哪兒?
“李公子,我現在可以走了嗎?”靈機道人為了逃命,稱呼語氣什麼的,都變得極為客氣。
李瘋子人也不傻,更何況此時處於沒瘋的狀態,想了想這件事的原因經過,靈機道人素來與父母為敵,這次逃出去,估計事情會敗露得更早,心裡已經有了殺了靈機道人的念頭。
雙掌凝力,說道:“對不起,你知道得太多,今天非殺你不可!”
靈機道人才知自己靈機過了頭,連這一點也沒有想過,大聲求饒道:“李公子,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決不會說這件事的,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個還是能夠保證的!”
李瘋子想了想,覺得把靈機道人殺死在此,還弄臟了桃花源,說了聲:“滾吧!”
立時,靈機道人和他的那些手下,瞬間逃個沒影沒蹤。
隻是這些人均變成了傷兵殘將。
在下麵覺得挺壓抑,大家走出了暗道,來到地麵。
這個時候,大雨初停,景致美麗之極。
程英也用“尋人咒”找了下靜虛道人,也沒有找到,於是放棄了尋找。
接下來是另建房屋的問題。
程英說出了一個位置,那兒是片竹林,可以就地取材,在那兒建一個竹屋。
而且,他們剛剛在地道裡發現了一箱的金銀財寶,完全可以請工人來建。
眾人徑直走去看位置。
路途中,霍天磊不停的尋找和采摘些草藥,彆人問他有什麼用,他一直不說,隻說到時有人會很感激他的。
這個都吊人胃口,倒真些欲擒故縱了。
來到竹林,霍天磊自管自的砍下一截竹筒,接了些山泉,然後把草藥放入竹筒,再生起一堆火,把竹筒放在上麵熬藥。
當藥煎成,冷卻後,霍天磊把竹筒遞給了李瘋子,要他按時服用。
這個過程,程英自始自終在瞧著,現在,她對霍天磊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變,不再像以前那麼帶著恨意,變得慈祥許多。
看中了一塊地盤後,霍天磊與李瘋子翻山越嶺去找工人,剩下的人原地休息。
沒有多久,來到一塊土坡,隻見一個頭纏白巾的女孩在給一畝灌木花澆糞,具體是什麼花,他和李瘋子都說不出名字。
“姑娘,請問這兒去最近的村寨怎麼走?”他問道。
“這兒哪有什麼村寨啊,漫山遍野都是原始森林。”女孩說話很是甜蜜可親,一聽就讓人覺得很有家教的樣子。
看到了山頂上還有一座竹屋時,霍天磊問道:“這兒是原始森林,為何姑娘偏偏在這兒住,還種這不知名的花?”
姑娘良久不答,默默乾著自己的活。
霍天磊再問一遍,對方還是不理睬。
麵對這樣一個不冷不熱的女孩,霍天磊可沒轍了。
“跟她廢什麼話,要是再不說,直接撬開她嘴巴。”李瘋子胸口起伏,怒氣已經往上衝。
那個女孩站直了身子,瞅了李瘋子一眼,哼的一聲,忽然在自己培養的花裡拍打了下,一陣花粉就隨著風徑襲向李瘋子和霍天磊。
“李師哥小心!”
霍天磊閉住了氣時,那陣花粉已經襲擊過來。
李瘋子有些輕敵,當意識到危險時,已經晚了,他張著嘴,瞪大眼,不能動彈,如同一具僵屍。
“姑娘,息怒,我這師哥有些魯莽,而且還有些精神上的疾病,你就饒過他吧。”霍天磊暗自為李瘋子擔心。
“我沒有做什麼啊,你彆血口噴人。”女孩原來是刀子嘴,心裡也是極為剛強。
“沒有?就是這些花致他昏迷倒地的。”霍天磊摸了摸李瘋子的胸口,心臟跳動越來越弱,自己又不熟悉這種花的毒性,不由大驚,趕緊跪下磕頭,說道,“姑娘,是我師哥太頤指氣使了,如果你治好了他,我霍天磊就是給你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哈哈哈哈——
女孩爽朗的笑了幾聲,說道:“給我做牛,給我做馬,這可是你說的?”
霍天磊點了點頭,接著,女孩指了指那一畝花,說道:“這是希臘移植過來的桂葉芫花,我已經照料了八年了,才有這個結果,你要當牛做馬,就來給我爺爺打個下手吧。”
“你爺爺,叫什麼名啊?”霍天磊相要知道對方的背景什麼的。
“廢話太多,趕緊跟我去山頂的竹屋裡抬一袋肥料來。”女孩繼續澆糞,其餘的不再理會。
媽的,看來在這個鬼地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信條已經不管用了。
隻好前往山頂。
哪知,遠看不明白,近看過明了,這個山坡處處都是栽著一些有毒的植物,而且都是外國品種,隻有少數是中國的,比如杜鵑花、相思豆、水仙花、夾竹桃等,這些植物,毒性非常大。
國外的品種,霍天磊就不大認識了,看來,他的視野還是有些狹窄,但三十多株蛇根馬兜鈴,他卻是認識的。
蛇根馬兜鈴,對牛和羊等家畜非常危險,當牛羊毫無防備地享用它的白花和莖葉時,體內就會充滿了白蛇根毒素,如果人們再次食用食了它們的牛羊時,就會中毒致死。
看到這些有毒植物的布局,霍天磊嚇了一大跳,這一定是一個組織為了某種目的,才來這個深山野嶺種植。
來到坡頂,看到一座精致的竹樓,竹樓分為兩層三間,有位老頭在二樓樓頂打著拍子哼著歌,這種歌聲好似不是中國歌,有些似緬語。
“老人家好。”霍天磊為了試探對方,來到二樓,問候的同時還鞠了一躬。
老頭的搖搖椅停止搖晃,看著霍天磊,警醒了一下,說道“誰叫你的?”
“你孫女。”
“她叫你來乾什麼?”
“扛肥料。”
“臭小子,那趕緊去扛啊,不要影響我。”
霍天磊一溜煙下了樓,扛了一樓放置的一袋肥料,往山下送去。
這個老頭為什麼要在這兒種植成片的有毒植物?
把植物扛到那女孩的身邊,霍天磊抹了抹汗,卻見那個女孩眼色冷峻的瞧著自己,仿佛想要知道自己的底細。
他極為聰明,知道在江湖中行走,身份不能暴露,否則會有凶險。
為了不讓對方懷疑自己,他趕緊打開磷肥袋,一株毒物一株毒物的精心下肥料。
那女孩這時的疑心還是很大的,仍然在想著剛才那件事情,為什麼他的同伴李瘋子死亡,而他卻安然無恙。
就連現在,他也還是沒有一點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