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獵人醫生一臉蒼白,嘴唇微青,胳膊上還紮著一張帕子。
“怎麼,你中了箭毒蛙之毒?”一臉的關切的問道。
“可不是嗎,多虧了霍天磊,箭毒蛙之毒太重,要不是我坐著一點沒動,霍天磊為我解毒,估計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獵人醫生說道。
經過一番交談,霍天磊他們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當年,獵人醫生見資四次郎想要跳下崖與那位中國慰安婦殉情,卻沒有勇氣。
獵人醫生對他這一點鄙視之極,自己跳下,一個“死”字,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這一跳,其實也是對日本國侵略的無聲控訴,資四次郎不笨,他心裡應當清楚這一點。
獵人醫生跳下後,當真被一道山藤擋住,免於一死,那個慰安婦卻摔死了。
石燕當時還是一個少女,當時知道日本軍隊進攻到藤衝,老寨主為了不讓自己的寨子毀於一旦,就派了她前往藤衝偵察,結果,發現了獵人醫生,把他救下。
在輔助獵人醫生治療期間,倆人相愛,並如膠似漆。
隻是,石燕後來才告訴獵人醫生,他們注定是一場錯愛,因為她的寨子不允許與外麵通婚,寨裡有石和歐陽兩姓,他們隻能兩姓通婚,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距。
有一天,石燕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獵人醫生為了找到石燕,曆經艱險,都沒有找到,孤身一人漂泊,最後看破世俗,淪為乞丐。
重新相認,已經是八九十歲的老人,但是,愛情不分時空,倆人如同新婚燕爾般高興。
“大哥,當年我被老寨主發現與你相好後,就罰我在山洞處,結果,我們一家,就一直在這兒住,與寨子分離起來。”
“後來,我把你的孩子生下來,當時為了防止彆人歧視,就把他取姓歐陽,隻是那孩子命薄,四十多年就得病逝世了,媳婦也跑了,隻有一個孩子與我一同住。”
聽到這,獵人醫生欣喜若狂。
“怎麼,我有孫子了,他在哪?”
“傻子,不是告訴你說,他跟霍天磊下山了嗎?”獵人醫生望向霍天磊,很是感激,說道:“霍天磊,我孫子他好嗎?”
“好得很,武功又高。”霍天磊說道,“一家明星公司的許睛睛總裁準備要他做保鏢,隻是我這兒要人,所以成了搶手貨呢。”
“我孫兒有出息啦!”獵人醫生大發感歎的道。
霍天磊答應,一旦下山,一定帶獵人醫生前往看望自己的孫兒歐陽利。
這個年代,寨子對石燕不再歧視,因為她武功高,又有魄力,所以人人尊之為寨主。
前些日子,石燕在霍天磊告訴心法後,幫助全寨練武的人改正了練氣路徑,人人沒有了練氣走岔後遺症,人人對她感激萬分!
知道是霍天磊告訴的心法後,人人尊霍天磊為天人,說以後一定儘力報答。
估計這番醫治,外界隻有欽佩他們寨人人武功好,不再嘲弄,與外界會慢慢融合的。
獵人醫生與石燕溫情脈脈,這山洞,或許是他最後的歸宿。
那十多人中有的人手中還拿著火藥.槍,朝天打槍慶祝。接下來,是殺羊宰鵝,大辦酒席。
山裡人的手藝與城裡人比起來,還真是區彆太大,相對來說,霍天磊更喜歡這兒的口味,這種原生態,城裡是很少了呀!
夜裡,霍天磊睡的石屋中,有一個人掀簾進來。
“霍天磊,睡這麼早,跟我出去看星星吧。”惠子不顧不管的把他一把揪起。
霍天磊的假裝耳朵吃痛,“哎呀”連聲。
倆人一起邁往最高處,在這兒,可以看到遠方大片的森林,還有森林上方的雲海,還有一個寨子安靜的樣子。
惠子雙手支腮,望向低處,仿佛不高興的樣子。
“有什麼不高興事嘛,跟我說。”霍天磊拍拍胸脯,“霍天磊是活神仙,賽華佗,什麼不高興事都有藥方的。”
惠子白了霍天磊一眼,說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跟你一起,就是不解風情,人家石燕寨主都與歐陽利的爺爺入洞房了,你真沒勁!”
霍天磊心裡還是對資四次郎殺過中國人的事耿耿於懷。你師父是個劊子手,有其師,必有其徒,所幸我沒有發現你乾過這種缺德事,不然,一掌就可以把你斃死!
要想入洞房,我霍天磊稀罕嗎?愛霍天磊和霍天磊愛的女人多的是,不管你是什麼家世,什麼身份,也不管你有傾國傾城之貌,我自有自己的原則!
良久,霍天磊都是沉默。
“霍天磊,問你話,希望你認真回答,你真的不喜歡惠子?我爹爹說了,如果以後誰做惠子的老公,他退休後,公司就是他的女婿打理,也就是說,公司會過戶給他的女婿。”
這,多好的條件啊,無意中可以抱得美人歸,有意中可以得到公司,改變自己的人生。
雖然,他還很窮,手裡隻有區區一百萬,要創業,那是千難萬難!隻是,他骨子裡對彆人的施舍瞧不慣,如果自己接受,那就對自己也瞧不慣了。
惠子說完,一雙漂亮而有些野性的眼光瞧著霍天磊,這讓他情不自禁起來,青年男女,談情說愛聽說都是從眼睛盯著對方開始的,那是最難抑止的。
“我可以抱你,但是——”
霍天磊其實也挺喜歡這個性情真率的女孩,要是沒有對她師父的那層隔閡的話,說不定心一軟,就接受了。
“霍天磊,你太好了!”惠子喜不自禁,投入了霍天磊的懷抱。
霍天磊隻覺得惠子聲音呢喃,還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做女婿的不行。”
“什麼?你欺騙我?”惠子一下子站起,怒容滿麵,“爹爹的公司,比許睛睛的大多了,希望你不要錯一步,就後悔終生!”
惠子發完怒,還哭泣起來。
“惠子,彆生氣,不是錢的問題,絕對不是!請問放心,以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好不?”
霍天磊輕拍惠子的背勸慰,直到哄得惠子點頭才作罷。
也在此時,聽得後山有兩個人也在說話,聽聲音,竟然是資四次郎和石燕!
“資四次郎,你幫我找到了我大哥,我感激你,隻是,以前的事我還是不能原諒。”
“我這次來中國,就是求你原諒,要是你不能原諒,我會讓你原諒的。”資四次郎這話,很不好懂啊!
“當年,你為什麼那麼殘忍,把十多名中國軍隊傷兵全都槍殺,你希望我原諒你,笑話吧你!”
霍天磊聽到石燕把當年的事情說出,雙眼也噴出火來,瞧得惠子都害怕得退了數步,踢中一顆石頭,差點摔下陡岩,隻是蜘蛛人的本能,讓她安然。
良久,後山聲音止息。
“說話啊,啞巴啦,為什麼要這麼乾?”
“石燕,當時我也有苦衷,我一直對本國軍隊燒殺擄掠的殘暴行徑很是痛恨,所以衝鋒陷陣,隻是佯裝罷了……”
“其實,打了幾次大戰,我的子彈都是故意打偏的,同戰壕的都笑話我,說我是懦夫,我祖宗也是懦夫,所以,我才氣不過,把那些傷兵俘虜全部打死了!”
資四次郎咳了數下,說道,“隻是,沒有想到,當時正好被你瞧見,我沒有殺你,隻是因為你是一個女人,中國有句古話,好男不跟女鬥,沒想到,當年你一句話,我尋到了這裡。”
霍天磊此時才明白其中過結,這個資四次郎雖然很有悔悟之心,可是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十多個中國傷兵,真是可恨,就是懺悔一生一世,又有何用?
“虧得你還記得當年的約定,好吧,決鬥吧,在中國,就是女子也不懼你們日本男人!”
“好,說得好!”資四次郎好像好激動。
很快,倆人鬥在一起,霍天磊與惠子各自看著自己人,都希望自己人勝。
資四次郎仍然使的是柔道,石燕手持一把生鏽的鐵劍,這是兩個頂級高手在絕戰,每一招每一式,霍天磊都看得很過癮。
其實,他也學到了很多。
石燕的手中鐵劍雖然鏽跡斑斑,但是出劍如風,刷刷有聲!
資四次郎仍然使的是自己與霍天磊決鬥時的絕招。
他的絕招其實來去都是把柔道最基本的技術加以利用發揮,最後得其精髓,變化萬通而已。
在某一刻,霍天磊明顯看到資四次郎的身體頓挫了下,似乎是力有未逮。
不會是這樣!
他的功力霍天磊最清楚。
驀然,石燕的鐵劍刺進了資四次郎的右胸。
“資四次郎,這把劍是七十多年前的,現在親自送你上西天!”
“為什麼不刺我左胸心臟?”資四次郎茫然的問道。
“因為,你在懺悔。”石燕說道。
“師父!”惠子大嚷一聲,奔跑過去。
“惠子,跟著霍天磊,沒有人能害你!”慘笑了下,忽然以極快的速度戴上蜘蛛服,雖然很怕死,但還是往山崖下縱身一跳。
石燕完全料不到資四次郎會有這一舉動,此時,才想到他剛剛的那句話:我這次來中國,就是求你原諒,要是你不能原諒,我會讓你原諒的。
一時間,理解了他,趕緊下山去尋屍體。
第二天中午,資四次郎的屍體才被找到,穿上蜘蛛服,才有具完屍。
寨民們給他舉行了葬禮,骨灰,用一隻精致的小盒子裝好後,交給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