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磊的話音一落,陳媗兩行清淚潸然而下。後退一步,雙膝跪地,附身叩首以示答謝。
“陳姑娘快快請起,既然是合作,自然需要你我共同努力方可達成,更何況,你給我的遠比我想要的多。”霍天磊慌忙彎腰把陳媗攙扶起來,擦去她臉頰的淚痕,緩緩送上他的溫唇。
陳媗閉上眼睛,等待著霍天磊的親吻。
唇齒觸碰的瞬間,霍天磊感覺像是蜜餞入口般香甜。這美妙的感覺,讓他體內的每一滴血液都沸騰起來,衝動和貪婪在這一刻被瞬間點燃。
激情過後,陳媗讓霍天磊靜候佳音。她轉身離開茶樓,馭靈騰空去見她的哥哥黑奴。
北域雪峰,竹枝鬆葉頂著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樹也都鑲了銀邊。
漫天的雪花飛舞,山頂的一塊崖石上,黑奴正在調息打坐調整靈脈強度。緩緩落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陳媗,整理好被霍天磊弄亂的發飾衣裝,走到了黑奴的麵前。
“妹妹,委屈你了。”黑奴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為了給自己這苦命的妹妹留些尊嚴。
她一直都是薑文手中的工具,拉攏勢力刺探情報,早就成了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不用想夜知道,她這次為了達成目的,犧牲了什麼。
“哥哥,你錯了,這次是我心甘情願的,走吧,咱們去給他備份大禮。”陳媗幽幽的開口出聲,渡步崖邊眺望山腳下一個雪幕中若隱若現的小城。
這小城坐落在冰峰和東乙宗門的中間位置,因為毛皮貿易而繁榮。
小城不大,卻有幾百家毛皮貿易的商號鋪麵。
一街兩行更是大小買賣不計其數,酒樓茶館,當鋪銀號一應俱全。當然,這裡也少不了,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
醉仙樓,就是這裡最有名的風月場。
一入夜,這裡就燈火通明鶯歌燕舞。樓上天字號的雅間裡,門窗緊閉油燈嫋嫋。
箱塌上,躺著赤身裸體的J女。屋子中間的放桌上,放著酒菜點心。
三護法一隻腳踩在圓凳上,敞著懷吧嗒一口菜,滋溜一口酒,嘴裡正哼著小曲兒悠然自在。
他本自從離開禪音寺,跟著霍天磊到了靈核穀,不料想卻再也沒有了霍天磊的蹤跡。無奈之下,一路跋山涉水到了雪寒寺。到地方,才才知道他已經來晚了。
禪音寺已經沒了人,一打聽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得知自己海照派係的掌門都被東乙派係生擒,他一個人勢單力薄有心施救,也不敢貿然行事。
在附近逗留幾日,巧遇被山匪劫掠的毛皮商人。出手相助,獲得了一筆不小的收入,反正也沒人管,他索性到醉仙樓消遣幾天。
打算小錢夠了,再去找薑文獻上舍利討個差事。
三護法正打算吃飽了喝足了,再享受一下塌上的女人時,門外卻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大哥,這小子就在這裡麵。”
“好!我今天非剁了他不可,敢擋爺爺的財路,定叫他死無全屍。”
三護法聽到門外的叫嚷聲,頓時心頭一緊。知道他們是附近的山匪,過來尋仇。
他倒不是怕這些家夥,再來個十個八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隻是他怕泄漏了自己的行蹤,萬一那些東乙派係的女修士知道了,肯定會惹上麻煩。
情急之下,三護法卷起衣物,從窗口一躍而出。
跑出了幾十裡,確定那些人沒有追上來,他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他媽的,真是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三護法罵罵咧咧的四處張望,想要找家客棧將就一晚上。
這時他卻看到前麵不遠處,一個踉踉蹌蹌的聲影,朝他這邊走來。仔細一看,那身影像是個女人。
三護法一時好奇,就走過去查看。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三護法扶助差點跌到的女人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心裡開了花。
因為這女人,長得那個好看。眉黛春山秋水點瞳,眉梢眼角數不儘的萬種風情。
看的三護法心癢難忍,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中了毒,有人想要殺我,恩公,救我。”那女人嬌柔的央求,頓時讓三護法聽得心癢難耐。
“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保證沒有人能傷的了你。”三護法拍著胸脯打包票,手卻已經放在了人家姑娘的腰上。
“他們可是屠魔聯盟的人,你不怕嗎?”那女人的一句話,頓時讓三護法一愣神兒。
“姑娘,你到底怎麼得罪他們了呀?”三護法心裡想著,屠魔聯盟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得罪。
“他們說我偷了舍利,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恩公,你一定要救救我呀,隻要,你能保住我的性命,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女人的話,頓時讓三護法哈哈大笑。
“我當是什麼事兒呐,不打緊,你跟我走,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這到手的美味,當然也不能放棄。等玩兒夠了,再把她和舍利一起獻給薑文,豈不是又是大功一件。
三護法連拉帶拽,把那女人帶進了客棧,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對她動手動腳。
“恩公,你說這舍利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我見都沒有見過,卻無端惹了這一身麻煩,想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要是能看上一眼,我死也甘心了。”那女人一邊躲閃著三護法的鹹豬手,一邊哀歎出聲。
三護法被她撩撥得不要不要的,一心隻想品嘗她的方澤。
一聽她對舍利感興趣,頓時心裡一陣狂喜。伸手從懷裡拿出一顆瑩黃如玉的小石子,遞到了那女人的麵前。
“彆的東西我沒有,這舍利子嘛,我還真有一顆,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讓你看個夠。”三護法得意洋洋的說著,隻顧著把臉往那女人的臉上湊,卻沒有看到身後一團黑霧正在彙聚出一個人影。
“這就是舍利呀?你沒有騙我吧?這麼寶貝的東西,你怎麼隨便揣在懷裡呀?”那女人給三護法身後已經手握精鋼短刀的身影,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讓這人把話說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舍利子需要貼身保存,才能保存它的靈性活力。”三護法的話音剛落,就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
頓時心頭一驚,扭頭查看的瞬間,手中的舍利已經被那女人奪走。
“噗——”一聲悶響,血光四濺。三護法應聲倒地,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妹妹,現在我們已經拿到了舍利,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黑奴擦乾了刀鋒上的血漬,關切的詢問出聲。
“你現在回去告訴薑文,說海照派係三護法的屍體,在客棧裡被發現,並且告訴他,說我和霍天磊現在形影不離,我倒要看看,他手裡究竟還有什麼底牌。”
北域冰城,屠魔聯盟的據點中,薑文正端坐堂上眯眼喝茶揣摩下一步的計劃。
雖然現在沒有了海照派係的協助,但是有六千精英修士駐紮城外。隻要補給一到,即刻鏟平東乙宗門,讓他們知道和屠魔聯盟做對有什麼下場。
“盟主。”黑奴身形一抖,已經站在了薑文的身旁。
“我不是讓你到西域探聽魔宗動向嗎?你怎麼還在這裡?”薑文微微抬眼看了黑奴一眼,略帶訓斥的開口詢問。
“盟主,我昨日準備啟程時,無意間聽到消息,說是有個海照修士死在客棧中,我覺得事有蹊蹺,就過去查探,證實那死掉的,正是海照派係的三護法。”黑奴知道薑文生性多疑,而且看人入木三分。
所以他開口時,深埋著頭,以免在薑文麵前露出破綻。
“哢嚓!”一聲脆響,薑文手中的茶盞生生的被他捏成了了碎片。
“可惡,想必那三護法身上的舍利,也一定不見了,會是誰乾的?都怪我一時疏忽,一心隻想著蕩平東乙宗門,擱置了跟進這件事,你妹妹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嗎?”薑文此刻已經察覺到了黑奴的異樣,平時他見了自己並不會有這樣謙卑的姿態。
不過薑文並沒有想到,黑奴已經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他的父親。隻當是,陳媗那邊有了什麼狀況,讓黑奴覺得顏麵無光才有此表現。
“妹妹她。”黑奴欲言又止,微微抬了抬頭,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我知道你們兄妹情深,不過你也知道我處事的規矩,賞罰分明,功是功過是過,我希望你不要一時感情用事,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薑文一看黑奴的狀況,就已經猜到肯定是陳媗那邊出了狀況。
“盟主,妹妹她現在和霍天磊形影不離,我多次聯絡,她都不予回應,怕是,她對霍天磊動了情,一時迷失了心智。”黑奴的話,正好對應了薑文的猜測。
不過他並沒有把憤怒寫在臉上,隻是對黑奴微微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你去把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好,至於你妹妹的事情,我一定會妥善處理。”薑文勾唇一笑,吩咐黑奴退下。
黑奴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口,他怒不可遏的寒眸,立刻迸射出凜冽的殺意。
伸手從腰帶上,摘下一塊烏木雕琢的令牌,抖手扔在了地麵上。令牌落地的瞬間,房梁之上數道形如鬼魅的身影飄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