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然的這番話,原本麵色淡然的李家老太太,也是突然一驚!
李藝如輕輕拽了一下賀然的衣袖,她也明顯感覺都,因為賀然的這句話,氣氛驟然變了,屋裡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一樣。
“就算這副畫是真的!也不能證明是你的!”李亞楠臉色一變,有惱羞成怒之狀!
賀然聳了聳肩,嗬嗬一笑說道:“恭喜你,猜對了,這副真跡,自然不是我的,屬於我的那副畫,已經蒸發了。這幅畫,是滄瀾會所的。”
眾人聞言,又是驚愕,又是不解。
賀然態度稍顯冷淡,說道:“我的那副畫,之所以畫在真跡之上,是因為那副畫,本是我家祖傳的,我不想露富,就用自己的拙跡,掩蓋了一下。”
“這下倒好,因為你們不領情,我的畫沒了,這幅畫既然已經現世,我當然是順水推舟,賣給滄瀾會所了。”賀然說完這句話,看向彭宇。
彭宇立即明白,點了點頭,平靜一笑,說道:“當然,我們滄瀾會所,會買下這幅畫。”
“這位兄弟,這幅畫應該價值一千萬左右!我願意出價一千五百萬,可否考慮賣給我!”之前,那位王巡,賠著笑臉,也不顧場合,竟然叫起了價格。
一千五百萬!
李亞楠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她心裡氣的哆嗦!這個廢物,李藝如的廢物老公,馬上就要變成千萬富翁了嗎?
她恨的牙癢癢,明明是個廢物的,是個屌絲,怎麼會也有翻身的機會!
賀然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這副八仙祝壽圖,我不賣給名譽掃地的人,而且要不是你多嘴,我哪裡用得著毀掉我的‘傑作’呢!”
李誠泰眼中掠過一抹不耐,勉力淺笑著說道:“賀然!你剛才的心,我們李家人,包括我你奶奶,都心領了!但現在,你拿著一副八仙祝壽圖說事,分明是彆有用心,在打我們李家人的臉吧?”
“賀然,我們走吧!如果這八仙祝壽圖真是你家祖傳的,我們應該留著,而不是賣掉,這東西應該很寶貴!”李藝如趕緊打圓場!
她也看出來了,賀然是想找麻煩了這是!
庒千琴興趣盎然起來,不止是李藝如,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賀然就是在找麻煩了。
這才是賀然該有的樣子呀!天不怕地不怕!
想起當初那酒吧驚魂一幕,庒千琴仍然心有餘悸。不過現在,則是滿心眼裡,全都是酷斃了的賀然!
沒想都,賀然還挺低調!家裡竟然有這樣的絕世珍品畫作!
被看成垃圾的畫作不要。
抱歉,垃圾畫作下麵,是唐伯虎的八仙祝壽圖,是上千萬的珍品。
更抱歉的是,垃圾畫作你們不要,這個珍品,你們好意思要嗎?
當時給你們,你們收下的,便就是這個珍品!
既然你們拒絕了,那麼就被怪賀然在這裡打你們的臉!
庒千琴急忙幫著賀然說話道:“我身為一個局外人,從頭看到尾,賀然真心實意給李家老壽星拜禮,你們冷嘲熱諷了半天,事實證明,你們有眼無珠,打你們的臉怎麼了!”
李藝如不由一驚,不禁深深擰起了眉頭,她幾乎忘了,還有個不怕事的庒千琴在場呢!
“要我說!李家人也忒小心眼了!”庒千琴神情有些得意,嗬嗬笑著說道:“垃圾不收,看到彆人的珍品,眼睛紅了,還不允許人家就地叫賣嗎?要知道,這珍品出世,可是拜你們李家人所賜!”
李亞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冷冷說道:“庒千琴,你不要仗著你的家世,就在這裡胡鬨!”
庒千琴白了李亞楠一眼,冷哼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敢打我?我庒千琴就是仗著家勢了!我不僅仗著我爹比你們李家有錢!我還仗著我三叔比你們有勢!嫁給一個不知所謂的富二代,看把你牛的,尾巴都翹天上去了吧!敢在姑奶奶麵前耍橫!”
李亞楠被氣的臉頰抽動,啞然無語!
是的,庒千琴連她三叔都敢抬出來,李亞楠就算再有膽量,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李誠泰臉色不悅,喝聲說道:“李藝如!看看你的好朋友,還有你的好老公!你是存心要氣死你奶奶嗎!還不趕緊帶他們出去!”
李藝如為難的看了一眼李家老太太,對方的麵色卻是有點難堪。
李藝如剛要說話,賀然一把攔住,冷冷看著李誠泰,漠然說道:“我是李藝如的老公,我為奶奶獻上賀禮,是我的心意,我的心意已經到了,你們沒收!那麼,我心裡有些話,憋著難受,必須拿出來說道一下。”
李家老太太神色冷峻,默然片刻,淡淡說道:“有什麼話,你說吧!”
李誠泰等人,一臉的驚愕!但是李家老太太發話了,他們也莫可奈何。
“我想說的是,王一是你的孫女婿,我不是嗎?”賀然指了指王一。
王一聳了聳肩,不以為然,對方拿什麼跟他比,不會以為,有了一副價值一千多萬的畫作,就能跟自己平起平坐了吧?
嗬嗬,真是癡心妄想!
李家老太太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賀然是她的孫女婿。
畢竟,賀然和李藝如,人家是拿著結婚證的合法夫妻,要說不是,簡直是在睜著眼說瞎話了。
“那他為什麼坐在那裡,而我連個座位都沒有呢?”賀然又是一直王一屁股下麵的座位。
王一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是,整個桌上的貴賓位了,除了這次的主角李家老太太,王一這個年輕人,竟然坐的是上賓位。
“因為我老公是善紀集團駐華總經理,主管西南三省!是人中俊傑!而你,隻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廢物罷了!怎麼可能與我老公相提並論!”李亞楠冷哼一聲,扯著嗓子說道!
李家老太太看了眼賀然,並沒有解釋什麼,也就是說,她也默認了這句話。
是的,不止是李家老太太。
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這句話,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
善紀集團,這四個字的份量,足夠了。
放眼整個世界,善紀集團的份量,都是不可輕視的,這是一家世界性的家族企業!
善紀集團是H國的第一財閥家族!
而那個家族,在華夏的姓氏,便是王。
李藝如又忙看著賀然說道:“賀然,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要為我爭口氣,但世界就是這樣,社會就是這樣,身份有高低,我們莫可奈何!”
賀然微微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是的,我也知道身份有高低!但這個場合不應該!這不是他們善紀集團的聚餐,也不是什麼家族會議,這是生日宴,我和王一的身份,在這個場合之下,沒有高低!中華上下五千年,尊卑有序,但卻分場合,家就還有家的樣子,壽宴是家庭聚會,就該按輩分來排座次,而不是看家產,比背景。”
賀然又是淺淺一笑,繼續說道:“藝如以孫女的身份前來,我以孫女婿的身份前來,同樣都是孫女婿,你們卻不以同樣的身份對待!而是以身份高低,來區彆我和王一。藝如曾在我麵前表露不甘心,我知道她是想回到李家的。不過,我倒是覺著,這樣的李家,李藝如不回去也罷!”
李藝如腦袋轟隆一聲,如同一道響雷在她耳邊炸開。
無數的委屈,忽然在她心裡蜂擁而出。
李誠泰氣的直哆嗦,拍案而起:“賀然,你好大的膽子!”
賀然冷聲一笑,逼視著李誠泰:“這就叫好大的膽子了?那隻能說,你根本不了解我!如果你真的認清楚了我,你會發現,我的膽子,比你想象中,要大一百倍。”
王一攔住動怒的嶽父,一臉笑吟吟地看向賀然,眨巴了一下嘴巴,漠然說道:“你的感慨很精彩,像是演講一樣。我雖然是H國人,但我在華夏學習,生活的時間也很長了,人情世故算不上通達,但也大概清楚。做人,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如果連自己的位置都不清楚,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庒千琴嗬嗬冷笑:“你也不用威脅我們!不就是善紀集團嗎?不就是有錢嗎?這裡是華夏,還容不得你在這裡造次,敢欺負我華夏百姓,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彆人說這話,肯定沒份量。
但庒千琴不一樣。
這裡的人,都知道,庒千琴的三叔,是怎麼樣的大人物。
當然,庒千琴想扯什麼國家大義,也純屬在胡說八道了。庒千琴的三叔,要真的為了庒千琴,跟人家王一過不去,也成不了大人物......
李亞楠氣的咬牙切齒,怎麼這個庒千琴,跟吃了槍藥似的維護這個賀然!
這個廢物,今天怎麼了!
不就是羞辱了你一頓嗎!
你的存在,不就是應該被羞辱的嗎?
你這樣的廢物,難道還真的把你安排道上賓位置去坐,你未免想的太美了吧?
把你安排上賓去坐,你有那個資格嗎?你屁股坐的穩嗎!
“都住嘴!”李家老太太大喝一聲,冷冷看向賀然,勉力扯著嘴角,露出個微笑,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句句真知灼見,把我們李家的臉麵,給說的一文不值了!王一是我的孫女婿,我欣賞他,喜歡讓他坐在上賓位,僅此而已,不要豎大旗,這隻是老太太我的想法,跟華夏禮儀,跟什麼身份高低,沒有關係!如果愣要說什麼身份高低,老太太我就是個俗人,更欣賞青年俊傑,所以你隻能站著,王一不僅坐著,而且坐在上賓位。”
眾人為之一怔!
李家老太太的這番話,可以說是,擲地有聲,讓人恍然。
是呀!
乾什麼跟你扯那些虛無縹緲的禮儀傳統,人家老太太就喜歡讓王一坐那!
人家李家老太太,就喜歡有本事的年輕人!
今天李家老太太過大壽,人家最大,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