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蓬的一聲,拍案而起,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乾笑道:“你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誰嗎!我還不信了,樓上的人,會是哪個我惹不起的人物!如果我沒記錯,前段時間,Y城出了個新聞,好像有個小科長,得了一張至尊VIP卡吧?想必,彭經理,也印象深刻,畢竟你現在的身份,也是因為那個有些小聰明的紈絝大少罷了!”
賀然與他四目相對,忽然笑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不藏著,上麵那位朋友,正是一個小科長。”
李亞楠鬆了口氣,臉上立即變了顏色,嗬嗬笑道:“不過是個小科長,看把你牛的!我還真以為,是哪個通了天的紅頂商人呢!”
“你們就不怕,那位紈絝大少,站出來,找你們麻煩嗎?”賀然冷笑著說道?
“我偶爾也會做善事,比如給乞丐幾百塊錢。你覺著,我在給了那幾百塊錢之後,還會關心乞丐的死活嗎?”王一嘴角一扯,凜冽說道:“免死金牌,或者尚方寶劍什麼的,不是誰拿著都有好處的,今日你若敢仗著一章破卡的規矩羞辱我,我敢保證,你這樣的廢物,下場會很慘。”
李家老太太,咳嗽了一聲,雙眼中掠過不耐,看向藝如:“李藝如!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奶奶,就讓賀然離開這個房間!我們李家不惹事,也不怕事!蚍蜉撼樹,那是自不量力!不用王一出麵,我李家的顏麵,也不是賀然這種人,能夠隨意踐踏的!”
李藝如神色複雜,歉意說道:“奶奶!賀然從頭到尾,隻不過是想爭一個您對我的認同!賀然為你送上賀禮,已經表示了對奶奶您的尊重,你隻要給他安排一個座位,我想事情不會發展到如此難堪的地步!”
賀然一把攔住李藝如,有些怒了,臉上掛了一層寒霜,逼視著眾人,朗聲說道:“我今兒個,把話放在這。王一這個人,今天我是趕定了!我賀然,就在Y城候著,你們李家,又或者是什麼善紀集團,想撿起今天的麵子,隨時來找我,我賀然奉陪到底。”
“你拿什麼奉陪?不要以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都是騙小孩的話!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那副畫,也就值個一千萬!但一千萬,在我們眼裡,不算什麼!你這樣的廢物,這樣的螻蟻,在我李家和我老公麵前,連屁都算不上!無論是錢,還是勢,你都是個渣!”李亞楠捧腹大笑,仿佛看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很讚同你的話,所以我現在就要為所欲為,趕你們兩個礙眼的家夥出去!因為,我在滄瀾會所,就是比你們李家人有勢!至於錢......”賀然最不怕的就是拿錢說事,他看向王巡,笑道:“這幅畫五百萬賣給你了,不過有個條件,跟李家決裂。”
“真的?”王巡騰的一聲,站起來,臉上樂開了花。
李家跟他的生意往來,每年也就一兩百萬左右!但這幅畫,對他來說,可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還不等其他人愕然,李藝如卻是細眉微蹙,把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阻攔著說道:“賀然,你乾什麼!這幅畫可是你傳家寶呀!”
李亞楠心裡暗暗撇嘴,惱火著哈哈大笑道:“哎呦!脾氣還不小!一千萬的畫,賣五百萬,用這種辦法,來耀武揚威嗎?要知道,你就隻有這一幅畫罷了!真是為了麵子,什麼多豁出去了呢!真是蠢貨一個!”
王一嗤笑道:“你這樣做,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充其量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
王巡卻是想抓住這個機會,臉上掛著笑,直勾勾盯著賀然:“賀先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賀然先是遞給李藝如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不以為然對王巡說道:“是的,是真的。”
話還沒落地,賀然輕抿唇角,一抹戲謔的笑意浮上他的嘴角:“不過,除了和李家決裂之外,還要做一件事。”
王巡臉色一沉,問道:“什麼事?”
賀然一指李藝如手腕上的那個翡翠手鐲,淡然說道:“這個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也是我家祖傳的,你對翡翠應該也有研究的吧?而且,我相信,你和在座的人一樣,都沒有仔細看上一眼這個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吧?如果,你能判定這個手鐲的真假,並且看出它的年份,那副畫我五百萬馬上賣給你,立即交易。”
王巡聽到賀然的話,頓時就愣在那裡了。
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位居傳奇手鐲之首。
一隻翡翠手鐲要怎麼樣才能更有價值呢?細數起來,品質是一個要素,但是更重要的,是“物以稀為貴”。
喜愛拍照繪畫留下自己身影的慈禧太後,任何一幅畫像或者照片中,無論換多少翡翠首飾,慈禧手上卻始終戴著一隻五彩手鐲!可見慈禧對它的愛不釋手了。
在當時這個手鐲在雕刻的過程當中損壞了1.2萬件翡翠手鐲!當時慈禧正和鹹豐皇帝濃情蜜意之中,還懷了龍種,於是在雕刻當中鹹豐皇帝對此件作為感情結晶的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的要求極其嚴厲,力求到完美,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會直接摧毀手鐲,直到雕刻出這件完美的手鐲,鹹豐帝才讓停止。
如此耗費物力人力還意義非凡的極品翡翠手鐲,也難怪從未在挑剔愛打扮的慈禧的手腕上撤下!
這樣的傳奇手鐲,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
至於賀然說鑒彆李藝如手上那手鐲的真假......這就跟看狸貓和太子一樣,需要鑒彆嗎?
王巡猶豫了一下,一步踏出,點了點頭。
李誠泰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王先生!”
王巡歉意看向李誠泰:“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那副畫我誌在必得,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愛花如癡,尤其是唐伯虎的真跡,我是真的無法抗拒,咱們恐怕,就此彆過了。”
李誠泰怒極反笑,用手指著賀然,哆嗦著說道:“賀然!你今天,已經徹底惹怒了李家!”
賀然嗤笑著掃了他一眼:“我現在做的事情,是按照在座的各位,你們的邏輯罷了!我隻是證明給你們看,你們是正確的,有錢有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李亞楠冷笑,饒有興趣地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證明!廢物!”
王一臉上也是寒霜凝重:“是的,我也相當有興趣呢!如果你真的這麼有錢有勢,被你趕出去,倒也無妨。”
賀然看著朝李藝如走過來的王巡,意味深長地說道:“王先生,那副畫能不能到你手裡,以及你先前掉在地上的名譽,能不能再撿回去,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王一哈哈大笑:“卑鄙!你這是當著眾人的麵,想要傳統王巡吧?拜托,做的隱蔽一點好嗎?”
王巡鄭重說道:“王先生,我用我的名譽擔保,我絕對會說實話。”
一邊說著,一邊請李藝如抬起手來,開始仔細觀摩她手上的翡翠鐲子。
李藝如表情很複雜,她心裡有些高興,但更多是有些淤堵。
她跟其他人心裡想的一樣,這個鐲子,百分之一千是假的。
名滿天下,傳奇手鐲排名第一的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已經不是用錢衡量的東西了,嚴格意義上來講,應該算是國寶也不為過了。
庒千琴也是雙眉倒吊,她也不清楚蕭鴻羽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難道,真的是王一說的那樣,賀然想用那副畫,來賄賂王巡,讓這個王巡,睜著眼說瞎話,說這個手鐲是真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整個房間裡,要說財產,那肯定沒人比的過賀然了。
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這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是一個沒有價值的寶貝。
因為,這東西,是真正意義上的無價之寶,不是拿錢能買的東西。
這就好比上億的豪宅,跟上京城的皇宮大殿相提並論,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眾人原本看樂嗬的神情,隨著王巡越來越凝重的神色,也變的越發緊張起來。
漸漸的,整個屋子裡,忽然變得寂靜起來,是那種落針可聞的寂靜。
王巡在那個鑄金翡翠福祿壽五彩手鐲麵前,來回踱步,他臉漲得通紅,額頭上不知不覺間,已經爬滿了豆粒大的汗珠子,脖子上的青筋直蹦。
終於,賀然咳嗽了一下,打破了這份寧靜,懶洋洋地問道:“王巡,你可看出什麼了?”
王巡一腦門的瀑布汗,目光裡淚水微微顫動:“再讓我看兩分鐘。”
眾人狂汗,黑線滿頭。
王巡是專職古玩,又是考古專家,再加上身在南方,對翡翠的研究,可以說遠勝普通人。
而且,這個屋子裡,大部分人,都對翡翠不陌生,畢竟都是有錢人,又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家裡都買翡翠。
要說他們眼前,李藝如帶著的這個鐲子,沒有任何疵點,顏色濃豔、陽而飽滿屬於最頂級的色料,就算是假的,這東西也不會便宜!